第二百八十二章 八部之主

結義殿地宮。

老燕王揹負着雙手,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看着眼前那張古樸的長桌,他是帝王,一個閱盡人間繁華,靜水流深的帝王,他的行爲舉止都很妥帖,都很符合禮儀。

他一路引領水寒到了這裡,在進入地下密室之前,他一直都一板一眼,毫無破綻,但在進入這間密室之後,他忍不住將雙手揹負到身後,變得像一個普通的,操勞的老人。

於隱秘處,他總是很容易回想起那個夜晚和那個白衣,一旦回想起來,他便會忘卻自己君王的身份。

老燕王佝僂身影的背後,換回紅色外袍,黑白條紋內襯的水寒亦步亦趨。

他的眼前,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個人,那幾個人圍繞着古樸的長桌,似乎是一早就在此處等候。

一,二,三……

一共七個人,加上老燕王便是八個。

這些人年紀穿着氣質都各不相同,似乎每個人都有着不同的家事境遇,從事着完全不同的行業。

這很容易讓水寒聯想到先前燕青所告知的護庭衛八部。

“幾位莫非是護庭衛八部的首領?”

水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老燕王沒有轉身,只對着面前的七個人中一個內侍打扮的中年人道:

“元讓,你來介紹吧。”

內侍低着頭,對着老燕王作揖,而後行至水寒跟前,再向水寒作揖,道:

“稟易公子,您猜的不錯,我等便是護庭衛八部的統領,實際的統領。”

他強調的這一嘴,顯然是必要的,因爲即使是水寒這個外來人都知道,至少護庭部明面上的統領,是三王爺,而這個內侍打扮的人所說的,是實際上的統領。

這人繼續道:

“在下護庭衛內務部統領,元讓,先前見過易公子。”

“啊?”

密室內燈火幽暗,加上這元讓一直低着頭,水寒也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如今聽他說這話,水寒湊近了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居然是他!

當初燕青在浴香房消遣自己的時候身邊帶着的兩個死太監之一!當初要不是他們把門鎖死了,水寒也不至於那麼難堪。

“是你?!”

水寒的語氣顯然帶着憤恨,餘光瞥見老燕王在一旁居然一臉吃瓜樣,其他的幾個人雖然面色沉穩,但估計也都不是什麼好鳥。

這要是當場爆發,浴香房的事估計得口耳相傳了,水寒只好暫時剋制住自己,心想出去了之後必須把元讓拉出來揍一頓。

元讓見沒有下文,指着身後一位看上去也是上了年紀,腰板卻是筆挺的老人道:

“這位是護庭部真正的統領鄧玄通,易公子與我家公主那一戰,他也在場。”

“哈哈,在場是在場,不過是遠遠欣賞了一番少將軍的威風罷了。”

鄧玄通,大家都認爲他只是一個前線退下來的老兵,但實際上,真正負責拱衛燕王宮的,其實是他。

老燕王安排他進入軍隊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他在當兵的時候是殺痞鄧玄通,但是在戴上護庭衛的面甲之後,他便是護庭部的統領。

護庭部,向來統一佩戴面甲,不以真面目示人。

但現在,鄧玄通卻沒有戴面甲,他什麼都沒有戴,現在的他,只是鄧玄通,當年燕西軍的陣前第一先鋒。

水寒對於眼前這個精神抖擻的老頭給他的稱呼有些不適,少將軍,想來大概也是逍廷的舊部了,可是,即使來燕國這麼久了,他也還是沒辦法完全接受他就是逍翼之子,逍廷之孫這件好像已經成爲既定事實的事情。

水寒微微頷首。

元讓接着引出一位鬚髮全白看上去比鄧玄通還要年長一些的老頭介紹道:

“這位,是遁甲部統領高靈芝高將軍,也是和易公子同席的那位高漸離高大人的父親。”

提起高漸離這個名字,水寒有了一些印象,剛剛還在宴席上胡吃海喝的時候,旁邊好像是有個人一直在和自己說話,似乎挺熱情,不過水寒那時候只顧着吃喝,也就只是看了他兩眼,沒怎麼說得上話。

這個人也是他們那一桌水寒唯一的陌生人,想來肯定就是高漸離了。

水寒對於這個高漸離的印象也很簡單,眼光很熾熱,長得很一般,和自己無法相提並論。

而現在,水寒透過閃動的火光看着眼前這位沉默頷首的白髮老將軍,感覺真是和兒子完全相反,一言不發,很是沉默,眼神也很黯然,長得卻是魁梧高大,五官也很是硬朗,想來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帥哥。

水寒再次頷首。

元讓也不多停頓,又指着近處一個完全漆黑的人道:

“這位是諜影部統領,溫良謙。”

水寒看到這個漆黑之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好黑,不過再細看他的氣質,倒是和逐風老師有些相似。

這種氣質基本可以簡單歸結爲兩個字,神秘。

“不愧都是搞情報工作的,一個個都詭異的很。”

想起逐風那常年圍巾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造型,再看看眼前這個甚至連眼睛都不怎麼能看的見的漆黑之人,水寒不禁在心中吐槽。

不過名字倒是比逐風老師體面得多,逐風這名字,聽着更像是外號。

水寒又頷首,溫良謙作揖,沒有言語。

元讓接下來手指向一位肌肉男,此人的氣質和仲丘如出一轍,而當元讓介紹的時候,更是讓水寒吃了一驚。

“這位是神機部統領,穆楠柯,也是南拳北腿中,北腿一派的傳人,曾經和易公子您的師父仲丘在江南道一同求學。”

“啊?仲丘老師的朋友?”

水寒瞬間覺得有些親切,果然能和肌肉男成爲朋友的,只有另一個肌肉男。

身爲仲丘最強兩拳唯一親傳弟子的水寒,肌肉男的後備人選,如今又在陌生的城市見到了仲丘老師的好友,心中不免產生了一種天然的認同感。

感覺這穆楠柯和自己是同一類人。

誰知這穆楠柯開口說出來話卻是無比可怕:

“見過易公子,還請易公子轉告仲丘,若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隻有那老掉牙的兩拳,下次南北之爭,我必廢他雙手。”

水寒聽了這話,內心學期翻涌,內心無數的槽不吐不快,然後……

“啊?你們不是朋友嗎喂!?”

“是朋友,所以留他一命,只廢他雙手。”

“有什麼區別嗎?不要開口就說這麼可怕的話啊!還有,南北之爭又是個啥?”

“南拳北腿的比武大會,角逐天下武道之最。”

“哦,這樣啊。不對,你剛剛是在瞧不起霄漢崑崙嗎?小心我揍你哦!”

“恕我直言,仲丘的霄漢崑崙我尚且不在乎,易公子你的話,那就更……”

“啊?你什麼意思!來打一架啊!”

……

眼看兩人便要掐起來,元讓擋在了兩人中間,將兩人推開,穆楠柯不屑一顧,水寒還要上前,卻是不小心對視到了元讓的眼神,好可怕的一雙眼,水寒被震懾得瞬間冷靜下來,亦是就此作罷。

“這人好可怕,剛剛明明那麼隨和溫柔。”

水寒心中後怕,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再上前一步,立刻就要被斬殺一般。

見鬧劇結束,元讓的眼神恢復隨和,這時候水寒仔細一眼才發現,原來這個元讓是個眯眯眼,原先一直覺得他隨和,是因爲他一直眯着眼,而剛剛之所以覺得恐怖,是因爲他把眼睛睜開了。

果然,眯眯眼都是怪物。

隨即,元讓又引薦了一位頭上戴着護額,護額上插着一根雞毛的中年男子,他是斥候部的統領,名叫戴勝宗。

最後是一位戲子裝扮,雄雌莫辨的人,甚至還穿着戲服,他是夜衣部的統領,名叫程蝶衣。

因爲水寒和穆楠柯差點打起來,所以這倆人也是保持了沉默,深怕再出什麼幺蛾子。

水寒又認了認人,平復了一下心情,而後轉身對着老燕王問道:

“大王帶我來這兒見衆位統領,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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