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真的準備賴賬吧？”慕歌問道。
藍煙咬咬牙，“我沒銀子，而且，是蕭二小姐你帶我過來的……”
“所以你就是要賴賬咯！”慕歌臉色一變，回頭對翠微道，“去，給掌櫃的說一聲，這有個要吃霸王餐的，讓他們該怎麼整就怎麼整，不需要看我面子！”
不給藍煙反應的機會，翠微三兩步跳了出去，片刻後就帶了個人上來，“掌櫃的，就是她吃霸王餐！”
“好啊，我王老三在這京中開店數十年，還沒遇見過敢在天子腳下吃霸王餐的！”掌櫃的一聲怒喝。
藍煙惱了，“我沒有要吃霸王餐！”
“沒有？那好，那你給銀子！”掌櫃的伸手要錢。
藍煙頓時窘迫了，“我……我沒銀子……”
“沒銀子還敢說沒吃霸王餐？這些都是你吃的沒錯吧？”掌櫃的指了指桌上的殘羹剩飯。
藍煙點頭，“是我吃的沒錯，可……”
“承認了就成，要麼給銀子，要麼送你去官府，你自己選！”掌櫃的瞪着眼睛說道。
藍煙看看慕歌看看掌櫃的，最終放軟了姿態對着慕歌好言道，“二小姐可借我點銀子？”
“我跟你熟嗎？”慕歌挑眉看過去。
藍煙一愣，攏共加上這一次，她們就見過兩次面，算熟嗎？
“瞧，你也知道不熟，怎麼就好意思張口找我借銀子？怎麼？本小姐臉上寫着冤大頭嗎？”慕歌一臉借銀子？不可能的，想都別想的表情！
“……”藍煙再次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了下，再睜開時候緩緩開口道，“我在葬劍山莊時候一直守護在江城左右，在他派我來京之際我在他院中偶遇一人……”
說到這裡，藍煙停頓了下，剛還一副跟其不熟姿態的慕歌，突然瞪眼看向翠微，“幹什麼玩意兒？我跟藍煙姑娘什麼交情？吃頓飯還需要她給銀子嗎？還不快去把帳給結了？這一天天的，弄的跟我蕭慕歌多小氣似得，連頓飯都請不起不成？”
翠微愣了下，一臉羞臊的引着掌櫃的往外出。
走之前還不忘把門給關了，綵鳳乖巧的陪在屋內給藍煙倒了杯茶水，“姑娘喝口水潤潤嗓子再說！”
藍煙沒好氣的看她一眼，“我既然開口了，便不會有所隱瞞，不用你這小丫頭過來拐彎抹角的提醒我！”
“就是就是，藍煙姑娘什麼人？新秀榜前三的武林英豪，說話辦事最爽利了，一定能說的清清楚楚，還用喝茶潤嗓子嗎？你也太小瞧人家藍煙姑娘了！”慕歌瞪翠微一眼。
藍煙剛端起水杯的動作一怔，有些哭笑不得，所以這是連喝口水的功夫都不想給自己是嗎？
蕭二小姐，你厲害，我藍煙真是怕了你了！
放下水杯，藍煙也沒什麼隱瞞，直言道，“那人換了便裝，但模樣跟一般人瞧起來有些不一樣，當時我還一時想不到哪裡不同，這次進京時候，隨着江漣漪入宮，便想起來了，那人面白無須，聲音尖細，跟宮內的太監一般無二！”
“宮內的太監去葬劍山莊嗎？雖說朝堂與武林互不干擾，但江漣漪畢竟在宮中，而離王又下令趕走江漣漪，宮內有太監前去告知情況也未不可，你又如何敢肯定說此事與我爹爹被陷害有關？
“時間對不上，那太監是在北安王府衆人回京前去的葬劍山莊，而那個時候江漣漪還以雪奴的名義留在碧落閣中！”藍煙解釋道。
慕歌神色沒什麼特別大的變化，只是平靜道，“即便如此，你又如何能證明此事與我爹爹有關？”
“二小姐，藍煙並非肆意揣測，而是藍煙親耳聽到那太監與江城密談時候，提到了將軍二字！不瞞二小姐，藍煙當時是去向莊主彙報事情，剛到門前也僅僅聽到將軍二字，便被揮退了，當時也並未多想，只是蕭將軍被害當夜，有不少武林人士闖入將軍府，最終導致將軍遇害還背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藍煙便不由想到了那太監與江城的密談！當然，藍煙也不敢確定他們密談之事一定與將軍有關，只是他們剛剛會面沒多久，將軍這邊就因江湖人士夜襲將軍府出了事，而江城還是武林盟主手下高手衆多，由不得我不多想，二小姐以爲呢？”
“我以爲你是嫉恨江漣漪父女害了你，然後誣陷他們，讓我這個冤大頭替你報仇呢！”慕歌隨口說道。
藍煙臉色一變，半天憋出來一句，“我……我是有點這個意思，但我沒有誣陷他們，所說也都是真的！”
嗯？這麼耿直的嗎？慕歌盯着藍煙那不善僞裝的眼睛，沉吟了片刻後，幽幽道，“你都能哄騙了江漣漪逃出來，可見那江漣漪蠢的也是沒邊了啊！”
“？？？”
說話就說話，人身攻擊是幾個意思？
“二小姐莫不是當我傻聽不出來你是在嘲諷我沒腦子嗎？”
“那不能夠！你不是聽出來了嗎？”慕歌一口否決。
藍煙：“？？？”
“咳咳，我是說藍煙姑娘這麼聰明伶俐的人，一定能記得那個太監的模樣吧？”慕歌笑道。
“……”我要說記不得，是不是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個傻子？“記得！”
這邊藍煙話落，那邊綵鳳已經機靈的奉上了筆墨紙硯。
藍煙盯着那潔白的紙張好一會兒，在慕歌懷疑的視線下，憋紅了臉道，“我不會畫畫！”
“這麼不中用的嗎？”慕歌果斷皺眉嫌棄。
藍煙惱了，“你以爲我們江湖女子閒着沒事都跟你們這些個官家小姐一樣整日裡什麼都不做，就學琴棋書畫的嗎？”
“那不能夠！誰說我們官家小姐整日裡什麼都不做就學琴棋書畫了？我就從來沒學過啊！”慕歌義正言辭的反駁道。
藍煙要吐血了，“你自己都沒學過還嫌棄我不會？”
“誰規定我沒學過就不能嫌棄你了？”慕歌說的那叫個理所當然。
藍煙一陣陣眼暈，只覺得腦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