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當刀鋒這般聲勢浩大的派出了這麼多人而後得到的結果卻是一個個要掘地才能脫困。
一時間,整個刀鋒都轟動了。
一個黃毛丫頭,竟然騙得楚琴被困在陣法中無法脫困,竟然憑藉了自己的能力逼走了刀鋒的一位陣法師。
“哦?她現在去哪了?”
老者依舊坐在高貴華麗的寶座上,聽着屬下這般的報告,沒有不滿意,反而是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樣子。
那個看上去沒有什麼能力的丫頭,竟然會給他這樣的驚喜。
“稟告尊上,李詔兒帶着她的孩子一路向着隨意門的方向去了。”
跪在地上的隨從這一次沒有以往的緊張,見自家的尊上沒有不滿的神色,稟告時卻又多了幾分的謹慎。
自家的尊上性格難以捉摸,反覆莫測、若是陰着臉還好說一點。
“好,去安排一下,我去親自看看。”
玩味的開口,跪在地上的僕從微微震驚。他家的尊上、有多少年沒有離開過刀鋒了?有多少年,沒有對一件事情感興趣了?
隨從馬不停蹄的去安排,大殿中又只剩下那孤獨的老者,坐在高冷的寶座上,眼睛望向遠方。彷彿看透了一切,看到了遠遠正在趕路的李詔兒。
李詔兒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算計和暗害,此時全力趕路,心中滿滿是即將見到暮澤宇的歡喜。
時刻摸着懷中的遮蔽塵緣,李詔兒彷彿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白天拼命的趕路,晚上拿出書、卻是一個字都沒有。
若不是這書的封面的這般精緻,李詔兒都懷疑她之前是不是做了一場夢,是不是被耍了。
“綠瀾,一會就要看到爸爸了,你開心嗎。”
腦海中忽然想起綠瀾剛剛出世時對暮澤宇的稱呼,那時自己的嬌羞和後來對暮澤宇的接受。李詔兒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般牽扯的一個人。
彷彿是一爐火,對着李詔兒有着致命的誘惑。
“碧崢!碧崢!”
馬兒疾馳到隨意門,大部分的門人都已經認識了李詔兒,二話不說給她放了進來。翻身下馬,李詔兒抱着綠瀾便向着內堂衝進去。
沒有直接喊暮澤宇,畢竟是一門只主,李詔兒怎能如此高呼。
碧崢正在代替暮澤宇處理事務,去凰非皇這一來一回積壓了太多的事務。而暮澤宇人才走了一半又被李詔兒的傷給牽制走了。如今、也只好碧崢來處理這些簡單的事情了。
忽然聽到外面有李詔兒的聲音,二話不說扔下本子就衝了出去。
啊哈哈,主子這麼快就回來了?
“主子,李姑娘……哎,李姑娘,主子呢?”
碧崢看着形單影隻的李詔兒,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自家的主子,臉色微微變了變,怎麼就李詔兒自己回來了?
“主子?澤澤不在?”
李詔兒看着碧崢好奇尋找的目光,心中一愣。怎麼、暮澤宇這個時候去了哪裡?
心中一陣失落,原本以爲暮澤宇沒了危機、必定會在隨意門等着她,可不曾想,他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嗎……
“主子去尋姑娘你了啊,你沒遇見主子嗎?”
對於李詔兒的一臉失望碧崢也很是糾結,怎麼這丫頭沒看到自家的主子,是自己個跑回來的?那白包喆說她的中毒呢?
看着李詔兒因爲奔跑而略微加快的呼吸,這丫頭、根本就不像是那種中毒的樣子啊。
“澤澤爲什麼去找我?他去哪裡找我?”
李詔兒驚訝,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得不到解答,看着碧崢一副疲憊的樣子。莫非、澤澤是擔心她而放下了隨意門的一切事情?
“主子聽白包喆說李姑娘你在北方受傷了,前幾日就快馬加鞭去北方找你去了。”
心中充滿了失落,真是的、他本來還以爲是主子回來了,現在隨意門這麼多的事情,主子不再,他碧崢雖然能處理一些,但對於那些大事,他不敢隨意做主,也無法服衆。
那麼多的人對他不服,他碧崢馬上就要撐不住了啊!
“什麼、去尋我了!”
沒想到暮澤宇竟然會遇到白包喆,更沒想到那個嘴碎的神醫竟然還把她中毒的事情給說了。一口玉齒狠狠的咬着,恨不得把白包喆捉過來剝皮拆骨。
只是心中雖然着急,但是李詔兒還是要穩住。既然暮澤宇已經走了幾天,怕是這幾日也就到了那村莊。到時候、若是碰到了洪……
凰非皇是有殺暮澤宇的心的!
“碧崢,若是你家澤澤回來了,你一定要留住他!”
翻身上馬,顧不得休息,李詔兒用腳狠狠的夾下馬肚子,那馬兒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看着轉眼間便消失了的李詔兒,碧崢搖了搖頭。想要追趕去留住李詔兒,可看她那麼心急,又怕自家主子有什麼閃失。若是李詔兒能夠救了主子,那麼也是好的吧。
心中如是想着,也不管李詔兒這一次出去是否有危險。不論什麼危險,都沒有他家主子的性命重要不是麼!
卻說李詔兒一路風塵僕僕、好不容易纔回到隨意門,連口水都沒喝就又啓程離開。原本就已經快要黑了的天根本就沒有讓她走多少行程便找了住處。
滿身疲憊的來到客棧,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衝動。倒不如在隨意門呆一個下午在啓程了。
這般的疲憊,身體又是極度的不舒服,真不知道等再回到那山村的時候,她會不會垮掉。
不是李詔兒的體質多弱,而是習慣了現代火車飛機的李詔兒,還真的很接受這一整天都被顛婆的馬背上的生活。
“客觀,您的房間到了。”
客棧的小二殷勤的引導着李詔兒,這年頭在外面出行的富貴人太多。雖然李詔兒只是一個女子,但看那出手闊綽的程度便能知道,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鞍前馬後的伺候,真是恨不得直接直接把李詔兒捧到天上去了。
“去幫我準備一桶熱水。”
難得遇到客棧,還是這麼豪華的客棧。李詔兒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看着如此豪華的房間,隨手拋給那小二一點銀子。後者迅速美滋滋的去準備了。
熱水,李詔兒伸了伸懶腰。坐在牀上開始翻開遮蔽塵緣。
往常李詔兒翻開的時候,這一頁頁都是無字空白的。比起李詔兒曾經讀過的那些有字著作,這沒有字的,明顯是更加的讓人難以參透。
畢竟、有字的讀不懂還可以去翻閱去參透,沒有字,看着一張白紙,你又如何參透呢。
但今日卻又一些不同,李詔兒剛剛翻開書頁,一股若有若無的圖字彷彿在眼前浮現,可又彷彿沒有,虛無縹緲,卻又彷彿進入了腦子裡一般。
綠瀾在桌子旁邊抱着茶壺喝水,忽然看見李詔兒抱着的書憑空懸浮這好多的字。心中驚訝,而李兆仁依戀感悟的樣子,讓綠瀾不敢輕易開口打擾。
保持着這種彷彿參悟的狀態,好久好久之後,李詔兒才從這種狀態之中轉醒。
“姑娘,您的熱水已經好了。”
沒錯、就是店小二的敲門聲把她吵醒的……
當李詔兒拖着溼漉漉的頭髮來到樓下吃飯的時候,已經完全從遮蔽塵緣中領悟了許多的東西。將綠瀾留在了房間裡,李詔兒打算快速吃完飯然後趕緊繼續去看看遮蔽塵緣。
這是一本關於陣法的書,饒是李詔兒擁有這麼多的陣法的知識,但僅憑藉那一股玄妙的氣息,都能讓她受益無窮。
叫了倆個小菜,李詔兒嘴裡叼着筷子一邊等菜一邊思考。卻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食客中的不同之處。
是的、在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老者正獨自坐在桌子旁,看着一桌子的菜,卻遲遲沒有動筷子。
“客觀,可是菜不滿意?”
店老闆發現了這裡的狀況,第一時間走了過來,關心的詢問。點了這麼多菜,要是一會找麻煩,那可不是個小事啊。
“去、把那個丫頭給我叫過來。”
老者看着老闆,忽然伸手一指,指向了李詔兒。
李詔兒此時莫名的感受到了一陣寒意,將溼漉漉的頭髮拽了過來,手動的甩了甩,這個沒有電沒有吹風機的年代,頭髮還真是不能經常洗啊……
“這位姑娘,那邊那位客官想請您過去一敘。”
正在甩着頭髮的李詔兒沒有注意到身旁有人過來,毫不客氣的甩了那老闆一臉的洗髮水。看着後者無奈的抹乾淨臉,回頭看向那所謂的客官、撇了撇嘴開口道:
“不去,我不認識他。”
老頭,李詔兒除了臭老頭別的什麼老頭的賬都不買。你說爲什麼?哪個老頭對她李詔兒好了?從那奇元到墨霏、到洪!這幫坑爹的老頭!
店主沒有想到自己出馬竟然會受到這般的拒絕,臉上有些過意不去,揮手叫來了小二,這一次卻是讓小二過去傳話了。
小二點了點頭,一溜煙的跑到那老者的面前,沒過一會、卻又哭喪着臉跑了回來。看着店主和李詔兒,咬了咬牙卻終究還是沒敢來找李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