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男子面若冰霜。女子神情肅穆,倆人一同行走、是另樣的一種傷心悅目。雖然李詔兒的懷裡抱着綠瀾,但明顯,這絲毫不影響二人的俊美。
而倆人一前一後行走,迎面正好撞到了正一臉形色匆匆的洪。
“教主這麼着急,是要去哪裡?”
李詔兒一眼就看到了行色匆匆的洪,連忙叫住。面色一鬆,之前和聶冰一同來凰非皇,李詔兒還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的。
不管怎麼說,洪在李詔兒的心裡都是非常特殊的。當初跟隨臭老頭的無盡歲月裡,李詔兒所有的一切都是臭老頭給予的。而在這個世界,李詔兒幾次的性命,也都是洪救過來的。
“心之所到,隨意走走罷了。”
見到李詔兒小小的身影站在原地,旁邊的聶冰一言不發。雖然是招牌的表情,但卻一眼能看出一些不同之處。
“既然沒事,倒不如看一看詔兒此次來的目的。”
李詔兒輕輕吐了口氣,對着洪開口。心裡卻是對洪的裝逼非常無奈。
輕輕鬆了一口氣,別的不說,這一次李詔兒前來,還是會害怕碰不到洪的。對於自己身體裡的詛咒李詔兒倒並不是非常在意,最在意的、還是怕洪不在而收不到《遮蔽塵緣》了。
不論怎麼說,當初洪都說過這是關乎他洪生命的事情,李詔兒怎麼可能不上心。
“既然如此,李姑娘,請了。”
雖然李詔兒名義上還是凰非皇的長老,但是這個時候洪卻沒有再一次開口稱呼李詔兒爲長老。一句李姑娘,更多的還是給聶冰表明一個立場。
李詔兒和聶冰一路跟隨着洪向着凰非皇走去,而在不遠處那個剛剛離開沒有多久的茶館裡,卻是異常的壓抑。
壓抑、是的!
“她的確是這麼說的?”
暮澤宇臉色陰沉,看着曼莎手裡的銀票。整個人都沒有了曾經溫婉的樣子了。
說是溫婉有點不合適,但是更多的,還是來形容暮澤宇的好脾氣,到了今天這個階段,暮澤宇這樣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多了。
“是的、聶冰還沒有說什麼,她就直接說了這些了……”
曼莎不敢直視暮澤宇,她是知道這個男人的能力的,而對於李詔兒卻是完全的不瞭解。準確的說,當暮澤宇讓她去重新找聶冰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聶冰的身邊還會有其他的女子。
而對於聶冰身邊的女子,她更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厲害的心機和能力。
“主子,李姑娘這一次到是出乎意料……”
碧崢看着聶冰深沉的臉色同樣是懼怕不敢多說,但對於李詔兒這一手、確實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能在這個時候,這麼緊張的時候、李詔兒竟然能夠迅速的做出這麼好的選擇和判斷,這對於此時的暮澤宇和碧崢來說,無疑是非常驚訝的。
驚訝,對於這裡除了曼莎,所有人都是非常驚訝的。
“她……我到是果真沒有想到……”
微微沉吟,暮澤宇略微沉重的開口,別說是沒有想到李詔兒這個舉動,就是對於李詔兒現在的這個選擇,都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的。
要知道,當初在暮澤宇他被算計背叛的時候,李詔兒可是完全的沒有改變和反駁的。
難道是因爲當初她李詔兒在暮澤宇這裡吃了虧,所以才學聰明的?難道是因爲李詔兒後來的改變?
明顯暮澤宇是不明白的,但是這個時候,更多的還是對於李詔兒的憂心。
“主子,需要派人跟過去嗎?”
跟過去?暮澤宇看了一眼碧崢。聶冰在李詔兒的身邊,想要讓誰跟過去明顯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在身邊,怎麼還可能容許其他的人隨便靠近?
“不必了,既然他聶冰已經知道了曼莎在這裡,你就且在這裡等着。”
他暮澤宇就不信,聶冰會一點都想不到這裡的曼莎,他就不信,聶冰曾經那般瘋狂的尋找,如今在這個時候,李詔兒能夠管住聶冰一次,卻完全不可能永遠的管住聶冰。
一個人的心太過複雜,根本就不是別人能夠輕易掌控。
“對了、父親之前讓我尋找的寶物,可有消息了?”
暮澤宇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他身居高位,掌握的事情太多太多,明顯並不是一個李詔兒就是全部的。
而對於自己父親所交代過的《遮蔽塵緣》,暮澤宇也是一點都不敢忘記的。
“據知情人士所說,那書已經被人找到,不再出世的地方了。”
對於這一點,碧崢是不瞭解的。只是知道這是一本書。具體有什麼能力卻是完全不明白。不過既然是暮澤宇交代過,自然就不會掉以輕心。
“已經出世了?”
原本計算的時間是要比現在還晚,而此時卻早就已經出世了。這豈不是代表着,已經有別人將這《遮蔽塵緣》拿在手裡、讀完了?
暮澤宇可不知道《遮蔽塵緣》究竟是有什麼作用,但既然是書,那麼自然是別人也能夠知道的。也是別人能夠讀懂的。
“你先出去吧。”
碧崢看出了暮澤宇的煩惱,此時也不想讓那曼莎打擾,一揮手。到是先讓她出去了。
曼莎離開了房間,回頭看着那在後堂中的倆個人,心中雖然有着諸多的不滿,但卻不敢輕易的表露出來。
不管怎麼說,他曼莎都只不過是在暮澤宇手上的一顆棋子,除了對付聶冰搶回李詔兒,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作用。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足夠的能力,勢必是要被別人所欺壓的。
曼莎心中帶着憤怒和不滿離開了,而對於李詔兒,她卻是打心底開始憤恨了。這個不知從哪裡頂替了她身份的女人,竟然還反過來想要將她曼莎趕走!真是做夢!
曾經是屬於她曼莎的,那麼以後也必定是屬於她曼莎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改變這個結局!沒有任何一個人!
心中給自己下了足夠的死命令,曼莎卻不知道,此時在李詔兒的眼裡,這一切都如同兒戲。
更加準確的來說,李詔兒是根本就沒有獎這些放在心上的。在李詔兒的心裡和眼裡,還是有許多重要的事情去做的。
“洪教主,之前您說過有一樣東西頗爲需要,不知道現在是否還緊要了?”
李詔兒跟聶冰一同坐在凰非皇的客廳裡,威嚴霸氣。而洪坐在對面,難得的和藹可親。
李詔兒開門見山,雖然沒有說出《遮蔽塵緣》的名字,但洪還是立馬變明白了李詔兒所說的是什麼。
“當然,李姑娘可是有了頭緒了?”
聶冰在旁邊安靜不說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但凡遇到李詔兒的問題,他都已經能夠做到淡定不隨便開口。或許是從一開始,或許一直都是。
只是李詔兒知道,這個始終跟隨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是一個想要讓自己、也任由她李詔兒高飛的男人。
“就在這裡,還請洪教主過目。”
頭緒,她李詔兒出馬,還有什麼頭目不頭目。這東西早就在她的手上,只是一直都沒有聲張罷了。
說實話,若是李詔兒不差洪的這三個條件,李詔兒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的。
而李詔兒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已經答應了洪,在自己能做到的情況下,自然是不能夠隨便爽約。
即便、這個約定還是她爲了暮澤宇而跟洪立下來的。
伸手從懷裡掏出了《遮蔽塵緣》,這裡沒有其他的人,李詔兒也沒有什麼遮擋,只是聶冰在見到李詔兒拿出這本書的時候,面色微微一動。
“李姑娘……竟然有這般的本領……”
見李詔兒將書遞了過來,洪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擡頭看着李詔兒,那一雙眼睛中竟然充斥了無數的感情。
被這忽然充滿感情的眼睛嚇了一跳,李詔兒心中微微一震,忽然覺得這洪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說是不一樣,倒不如說是她李詔兒心裡不同的感觸。
是的、不是李詔兒的感觸,而是洪的感觸!李詔兒在洪的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感情,那種說不清的感情、類似於臭老頭、卻又不完全相像……
“臭老頭……”
情不自禁的開口,然而下一個恍惚間,洪的眼睛裡卻又沒了這種情感,彷彿她李詔兒剛纔所看到的、不過就是一場幻覺。
搖了搖頭,李詔兒將腦海中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剔除去。然而洪卻是聽到了李詔兒的低語,神情一震,眼底閃過了一抹震驚。
不過很快,這抹震驚便已經消失無形。根本就沒有被李詔兒捕捉到。
“這書是李姑娘從何處得來的?”
“不過是偶然的一點機遇罷了,不必詳說。”
從何處,當初在坡面遇到那楚琴的時候,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若是一一說來,明顯是說不明白的。
本來不過是洪轉移話題的一句話,李詔兒是否詳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讓李詔兒繼續思考他眼中方纔出現的那些情感罷了。
“李姑娘此次前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洪將書小心翼翼的收好,上下仔細的看了一遍李詔兒。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李詔兒身體的一些不尋常的波動。
這些波動在別人的眼裡或許還發現不了,但是在洪的眼裡,無比的清晰。
有些東西只需一眼,便能夠被內行的人發現。而有些事情,更是不必你自己開口,便能夠讓別人輕易的解決。
真正所感到困惑和迷茫的,永遠都只是那些能力低的人而已。
“不錯,詔兒的身體現在很不樂觀。”
聶冰見李詔兒將那書已經送給了洪,也不多說,將李詔兒現在身體裡那莫名其妙的詛咒說了出來,希望洪能夠在這個時候真正的做到幫助李詔兒。
而聶冰也是相信洪,一定擁有這個能力的。
“不樂觀?我看不是生病,可是中了陣法?”
“不錯,是一種禁忌詛咒。”
點了點頭,李詔兒也不含蓄,本來找洪就是爲了這個事情。有些事情註定不是她李詔兒一個人能夠完成的,求一求別人,並不是什麼太過丟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