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詔兒的馬車一路都非常的謹慎,即便最爲輕鬆的時候也沒有做過任何鬆懈的準備。而現在……
李詔兒的馬車頂上卻是坐着一個小巧可愛的人。
“媽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偷喝糖水了,別人端到我嘴邊我都不喝了……”
只是對於綠瀾來說,明顯自己是不能夠抵擋住這種誘惑的。
“詔兒這樣做,綠瀾若是遇到危險怕是出手不及。”
馬車內,李詔兒對綠瀾的求饒置之不理,沁源不斷的擡頭看着車頂,對於綠瀾的遭遇表示非常的同情、但卻始終都沒有做出個反應來。
這可是李詔兒親自說懲罰的,沒看見聶冰都消停的打坐沒敢吱聲嗎。她沁源去替綠瀾說話、根本就不可能的嗎……
等等、剛剛還說不敢開口、這麼一會卻已經張口出聲了。
綠瀾坐在車頂一動不動、聽到聶冰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替自己開口。忍不住的激動傾心。怎麼說?這個時候敢公然面對憤怒的李詔兒的,可是沒有幾個的。
“門主過憂了。”
李詔兒還沒有去找他聶冰隨便給綠瀾糖水的這一茬,聶冰到還敢先來找自己的問題。李詔兒睜開閉着的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聶冰,後者卻是毫無感覺。
“我只是覺得,綠瀾太小,車頂太過危險。不如……”
“不如什麼?”
李詔兒直直的看着那不把話說完的聶冰,眼中沒有好奇、卻還仍然在等着聶冰說完。
“不如換個懲罰的方法。”
聶冰還從來沒有體驗過給別人當謀士的感覺,想來都是下屬來給他聶冰出謀劃策和討好,這還是第一次,來鼓動忽悠別人。
認真的觀察着李詔兒的反應,聶冰知道她只是氣綠瀾不聽話,怎麼都不會真的讓綠瀾受到傷害的。
“不必了、我覺得這個方法特別的好。”
特別的好,不錯。李詔兒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好奇,此時既然已經有了絕對,就絕對不劊多做無用的事情。
聶冰所說的主意,李詔兒雖然並不知道具體,但很明顯、她並不需要知道那具體的真正的適宜。因爲李詔兒知道,知道了、自己也沒有任何採取的必要。
聶冰抿了抿嘴脣,對於李詔兒如此乾脆的回絕自己表示非常的難以接受,怎麼今天的李詔兒如此堅定自己的立場?
綠瀾聽着連聶冰求情都已經失敗,小小的身子絕望的趴了下去。完了、這一次李詔兒是真的生氣了……
李詔兒雖然武藝並不好,但這馬車周圍都有她李詔兒的陣法,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當中,李詔兒自然知道綠瀾的一舉一動。
而對於綠瀾的安全危險,更是能夠察覺出來。
“綠瀾,給我坐起來!”
蹦的一下、綠瀾從趴着的車頂上立馬彈了起來。坐在馬車上,沒想到李詔兒竟然能夠看到她做的一切,忽然想起之前李詔兒拿起的一碗清水,嚴陣以待的做好,生怕再被李詔兒發現一點的表現不好。
小屁股牢牢的粘在車頂,不是綠瀾不願意起來,而是李詔兒的陣法如此設定,讓綠瀾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馬車急速的前進,綠瀾一路看着飛速退去的風景很快來到了凰非皇的門前。
“籲……”
車伕緊緊的拉住了繮繩,李詔兒歡脫的跳了下來,這一路她可是在馬車裡窩的骨頭都酥了。好不容易下了車,頓時覺得空氣都格外的清新起來。
也虧得這馬車不會暈車,不然她李詔兒怕是半路就吐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洪教主可在?”
前些日子李詔兒還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而現在、李詔兒卻只能讓自己保持該有的禮貌。一句洪教主、卻是已經把自己推到了生分的那個地方了。
“教主外出,只有長老在。”
守門的人自然認得李詔兒,雖然不明白這個女子爲何突然來到凰非皇又忽然離職。只是洪交代過一切都要如同以往的待遇、不可偏差,自然是沒有人敢來找她李詔兒的麻煩。
恭恭敬敬的回話,李詔兒卻是忍不住的唏噓。
都說人走茶涼,沒想到李詔兒離開了凰非皇,這裡的人卻待她如舊。心中忽然被暖意包裹,李詔兒面對這種溫暖,怎麼可能不唏噓呢。
“洪教主何時歸來?”
不過李詔兒知道,這種溫暖也只是來源於洪的吩咐罷了。沒了洪、那幾個長老可是天天恨不得見她李詔兒一命嗚呼了去。
人真的非常自私,當你當所有人都擁戴一個人的時候,他們不會輕易的去反對,而當天下的人都開始反對的時候、他必定毫不猶豫的跳出來針對你、甚至害死你。
“小的不知。”
“王姑娘可在?”
不管怎麼說,李詔兒都不能在有那奇元幾人的時候來凰非皇中居住,雖然說她不怕這些人的暗害,但煩惱卻也是不想要的。
“在。”
“去告訴芸薰,說李詔兒求見。”
雖然不能爲凰非皇做事,但李詔兒卻一點都沒有將王芸薰看成外人,她李詔兒從一開始就把王芸薰當成了朋友,不論什麼時候,都是不能夠更改了的。
那人聽了李詔兒的話即刻去了,由始至終卻是連理都沒有理聶冰一下。
而聶冰安然自若,也沒有因爲這一個守門的不尊重自己而不發火。安靜的坐在李詔兒的身邊,對於李詔兒的話都放在了心上。
“我之前打探的消息洪並沒有離開。”
站在李詔兒的身邊,順手將車頂的綠瀾給抱了下來。說來也奇怪、這車一停下,綠瀾便能夠活動身體,而當車輛行走的時候、綠瀾便會被無情的給拉回去。
那是一種無法自己控制身體的力量,綠瀾就算怎麼拼命掙扎都是無用了的。
“可能是臨時有事情吧。”
李詔兒心中略微思考便脫口而出,對於洪的去向略微的思考,只能給聶冰說出這個答案。
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是註定了的,李詔兒知道這一次來到這裡沒有遇到洪雖然是運氣、卻也是命中註定。
聶冰點了點頭,並不多說,站在李詔兒的身旁,等着那手下的通報。
不多時,王芸薰便風塵僕僕的出來。看着雖然長途趕路但卻仍然亭亭玉立的李詔兒,頓時激動了起來。
李詔兒看到面前的王芸薰,心中也不免激動了起來。
都說酒向知己飲、詩向會人吟。對於李詔兒來說,王芸薰無疑是那個知己和會人。尤其是在這個遙遠的古代,能夠遇到一個知己,李詔兒當真是不能夠不認真對待。
“詔兒,你終於來了。”
“芸薰。”
看着迎面就握住了自己手的王芸薰,李詔兒同樣也是非常的激動。倆人拉着手進入了凰非皇。聶冰反而如同一個配角一般的跟隨在李詔兒的身邊。
而沁源此時遠遠的落在後面,一時到是不知道該不該跟進來了。
左右看着那車伕已經趕車去餵馬,顧不得多少的遲疑,趕緊追上了聶冰。這個時候若是不跟準了聶冰,一會走散了她沁源可沒有什麼人尊重,必定是要追趕不上的。
“洪教主去了哪裡?”
一行人來到了客廳,李詔兒看着這略微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一時間心中涌上來許多的情緒,明明沒有呆多久,但李詔兒卻會產生一種莫名的依賴情緒。
對於自己的想法略微的嗤笑,不過呆了幾天的凰非皇李詔兒便如此多的情緒了、若是李詔兒回到隨意門的時候、又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呢。
李詔兒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自己腦海中那些胡亂的想法,既然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那麼一切就都沒有繼續堅持的意義了。
“爹爹昨日忽然說有貴人降世、要去拜訪貴人,忽然離去了。”
王芸薰知道李詔兒來的目的,對李詔兒也不多做掩飾和拐彎,直接便說出了洪離開的目的。
“那可說什麼時候回來?”
“爹爹沒說。”
雖然身爲一門教主,但洪的行爲還是非常任性的。說走便走、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李詔兒伸手扶額,不知道自己改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對於洪這般任性的行爲表示深深的無力。
這個老頑童,就不記得前幾天他給自己的急報了?對那《遮蔽塵緣》都不着急了嗎!
“我找洪教主有急事,必須面談,看來要等上幾天了。”
“詔兒能夠留下來,自然求之不得。”
王芸薰見李詔兒要留下來,立馬站起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李詔兒可沒有想到王芸薰會忽然站起來,心中略微震驚,同樣起身面對王芸薰。後者卻是微微一笑、復又坐下來了。
“爹爹臨走的時候說過,若是李姑娘來並且肯留宿、必定要盛情款待。”
李詔兒沒明白王芸薰的做法,心中正疑惑。王芸薰到是自己解釋起來。對於李詔兒的疑惑、明顯是早就瞭然於胸。
說是王芸薰瞭然,到不如說是洪瞭然。對於李詔兒的瞭解,和對於李詔兒來的目的的瞭解。更是對《遮蔽塵緣》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