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四周看了看,道:“此事我們回去再說!雲清,我有話要問你,你和蕭逸都跟我一同回丞相府去吧!”
扭頭再看陰沉着臉的蕭逸,沐之秋嫣然一笑道:“我此次可是因禍得福,不但得了好寶貝,還想出了用什麼法子讓那五名倭人刺客開口,蕭逸,咱們快些回去,我就不信,這一回揪不住狐狸尾巴!”
見她喜形於色,便知她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她的腳傷也不容忽視,更不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當下蕭逸和上官雲清也顧不上慪氣,三人帶着虎賁軍和羽林軍打道回府。
烈焰和上官雲清胯下的馬都是寶駒,一路狂奔,帶着冬果和幾名親信,竟比大軍提前一個多時辰到達京城。
三人也不耽誤,直奔丞相府。
夜襲等人早已將消息送到,丞相府內燈火通明。沐忠國親自在門口相迎,一行人急衝衝都來到婷芳院。
蕭逸執意要給沐之秋驗傷,上官雲清也爭相不讓。要是在二十一世紀,沐之秋是會乖乖配合上官雲清驗傷的,即便脫得一絲不掛,她也不會多想什麼,畢竟上官雲清是個醫術高明醫德清正的大夫。可是,有了剛纔上官雲清馬背上奪人的一幕,她不太敢貿然行事,但見蕭逸和上官雲清僵持不下,連老爹都急得滿頭大汗無可奈何,便將倆人都留在外間等候,只帶了冬果和阿綠進內室沐浴驗傷。
除了腳上因鞋子跑掉被碎石劃了幾道血口子以外,身上再也沒有其他傷口,冬果和阿綠將情況如實稟報外間的人,諸人才徹底安靜下來。
沐忠國在官場上混了那麼多年,老奸巨猾,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的眼睛?但見靖王爺和上官先生之間劍拔弩張,便猜出了事情大概。
要說這兩個男子,那都是靜安王朝數一數二的拔尖人物,甭管哪一個做了自己的女婿,都是無可挑剔的好事。
靖王爺生於皇室,是靜安王朝的第一美男子,又是儲君的不二人選,其前途無可限量,靜安王朝哪個女子不夢想着嫁給他?秋兒若要嫁給他,端得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上官先生雖說是一介平民,但皇上和太后都對他青眼有加,只憑這幾日皇上將調度羽林軍的兵符親自交予他,便能看出皇上有多麼重視他,此人絕非一介江湖郎中那般簡單,將來必定飛黃騰達,而且他又和秋兒志同道合,容貌也絲毫不輸給靖王爺,和秋兒倒真是極其相配的一對神仙眷侶。
問題是他二人都鍾情於秋兒,這倒如何是好?所謂一山容不下二虎,這二人怎麼看都不相上下,秋兒那裡又像是尚未開竅,竟是不溫不火地夾在他們之間應付得遊刃有餘,直叫他這個做爹爹的急得坐立不安。
反正年輕人的事情他也管不了,管他是哪個給自己做毛腳女婿,總之隨便抓一個就都是人中龍鳳,還是把這主動權交給自己女兒選去吧!所以沐忠國和蕭逸、上官雲清寒暄幾句後,便留他二人在婷芳院內等待,自己先行回前院去了。
沐之秋沐浴後換了衣裳,冬果又替她上好藥出來時,外間已經擺好酒菜,蕭逸和上官雲清坐在桌前等候,兩人相互怒目而視,空氣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只是誰都不曾開口說話。
屏退冬果和阿綠,沐之秋笑問道:“你們倆這是怎麼了?我回來應該高興纔是,你們倆怎地一見面就跟斗架的公雞似的?”
見她出來,蕭逸和上官雲清同時起身,上官雲清道:“之秋?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麼?”
沐之秋點點頭,看了蕭逸一眼,纔在桌前坐下,上官雲清又道:“蕭逸,你暫且迴避一下,我和之秋有事情要談!”
蕭逸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上官雲清就是個中山狼,從一開始就對秋兒沒安好心,到了現在還賊心不死,他倒以爲他是誰?連他蕭逸的女人都敢搶?
看着這兩個同樣絕代風華的男人沐之秋十分無語,這倆人一冷一熱,一個霸道邪魅,另一個溫暖如陽,怎地在這一刻竟有如此相似的表情?像是隨時都準備狠狠打上一架,不弄死對方誓不罷休一般?
倘若上官雲清也和蕭逸一樣是個高手,即便有着蕭良的伸手,沐之秋大概都會袖手旁觀,讓他倆打去,她自在一邊看耍猴便好,問題是上官雲清是個文弱書生,這蕭逸蠻不講理,可不要把好端端的一個神仙先生給欺負死了麼?
瞪着眼睛大吼道:“好了,你們倆都給我坐下,難道你們不想聽聽到底是誰擄走了我,這七天我是怎麼過過來的嗎?”
在回來的路上,沐之秋已經從蕭逸和上官雲清的嘴裡將她失蹤之後京城發生的事情瞭解了大概,她之所以一路上什麼都沒有告訴蕭逸和上官雲清,是因爲當時身邊還有其他人,生死門的事情,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更何況,她手裡現在還有一張生死牌,萬一傳出去,這對她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危險。眼下只有他們三人,沐之秋便打算和盤托出。
蕭逸和上官雲清雖然都看對方不順眼,但聽沐之秋這般說,便將各自心頭怒火暫壓下去,在桌前坐下,靜靜地聽沐之秋敘述。
除了第一天被生死門門主打傷她的事情之外,沐之秋將這七日來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他二人。蕭逸和上官雲清算是她穿越來之後最好的朋友,也算是她的親人,她知道他們都擔心她,所以一早就沒有打算隱瞞。再說此事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連皇上都驚動了,這不是僅憑她一人之力就能擺平的,她還需要蕭逸和上官雲清幫她善後。
取出生死牌遞給蕭逸和上官雲清,沐之秋道:“這便是那門主送給我的信物,那門主雖說喜怒無常,但他這七日來真的不曾傷害過我,依我看,他也是收徒心切,這纔將我擄走,蕭逸,你今日將那生死谷燒成平地,當真不應該。”
蕭逸臉色依舊陰沉,傲然道:“他擄你在先,即便是想收你爲徒,也不該自說自話擅作主張,燒了他的生死谷也是給他個教訓,要他以後學會收斂。”
知道蕭逸所言不虛,沐之秋也不多做糾纏,將視線移向上官雲清道:“雲清?這幾日連累你和蕭逸了,朝廷和皇上那邊還得多多仰仗蕭逸和你,我在這裡謝過你們二位了!”
說完,便起身給蕭逸和上官雲清行了一禮。
上官雲清忙上前阻止,蕭逸卻坐着坦然受了,他的小女人,行不行禮,道不道謝都不打緊,他也不在乎,等沒人的時候便是他給她行禮都成。
當下三人坐下邊吃飯邊商議明日如何瞞天過海,給朝廷和百姓一個說法,尤其是各大門派和暗黑勢力。此番受損最大的就是各大門派和暗黑勢力,若是這麼不明不白便不去剿殺生死門,只怕難以服衆。
蕭逸掃了上官雲清一眼,道:“此事還需雲清和我一起去面見父皇,就說生死門門主擄走你只爲報初一那晚比試比輸之仇,氣消了便將你放了。信與不信那都是父皇自己的事情,我們只一口咬定不放便是。父皇是個聰明人,此番剿殺生死門他本來就怕傷及根本,只因我等逼迫太急,父皇迫不得已而已,我們只要退一步,朝堂之上的其他事,父皇自己便會擺平。至於各大門派和暗黑勢力,朝廷只需下一道旨意,好生安撫此番剿殺中死去的人,無非就是給個空頭名號,朝廷又不用損失銀子,父皇應該會願意。”
上官雲清點點頭,“此法可行,明日我便隨蕭逸一同進宮!”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沐之秋看看上官雲清又看看蕭逸,說:“蕭逸,你迴避一會兒好麼?我要和雲清談談!”
繞來繞去竟是緩兵之計,弄到最後還是要讓他迴避,他二人倒是什麼時候比自己和秋兒還要親密了,竟有着自己不能聽的悄悄話?
蕭逸心頭怒火難平,梗着脖子道:“有什麼話你們自說便是,本王絕不會插嘴!”
這人怎麼這麼彆扭?沐之秋哭笑不得,上官雲清更是氣得直皺眉頭。以前他處處忍讓,那是因爲蕭逸能保護之秋,他二人又是未婚夫妻。既然現在蕭逸都難保之秋周全,他又何需再讓?別說是未婚夫妻,即便之秋是蕭逸的妻子,他上官雲清也不會在意,只要之秋願意,他一樣敢冒天下大不韙地帶她離開。
眼看着這倆人之間的氣氛又要緊張起來,沐之秋趕緊說:“蕭逸!我要和雲清商談一點他的個人**,你坐在這裡不方便,你還是迴避一下吧?”
“秋兒與他有何**要談?我把耳朵捂上不聽便是!”
好麼,今天才算見識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人了,這蕭逸纏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好,都說好女怕纏郎,自己遇到蕭逸,可不是上輩子沒幹好事該遭報應麼?
無奈地握住蕭逸的手,柔聲哄道:“乖!你先回避一下,今晚,我隨你搬回靖王府去可好?”
“真的?”先前還冰封的臉已如初春乍暖,裂開了無數道縫隙,“秋兒不騙我?”
“我何時騙過你?你且先去前院陪陪我爹爹,最多半個時辰,我和雲清談完便來找你!”
怎地是去前院?就在這婷芳院裡等着不成麼?萬一秋兒有個什麼意外,自己也能第一時間出手是不是?蕭逸的臉登時又黑下來,但轉念一想,不過是給他二人半個時辰,可是今晚,秋兒便會隨自己回靖王府,可不是自己賺到了嗎?再說有夜襲和暗衛們在婷芳院守護,倒也不怕發生意外。想到這裡,蕭逸不再糾纏,臨出門時還不忘狠狠地丟給上官雲清一記刀子眼。
蕭逸一出去,上官雲清便開口問道:“之秋?你方纔爲何不說你曾受過重傷,連心脈都曾被震斷過?腹內臟器幾乎皆有損?”
“被你瞧出來了?”沐之秋呵呵笑道:“知我者雲清也!”
上官雲清的醫術她自然深信不疑,早在剛出生死谷遇到上官雲清被上官雲清抱上馬背的那一刻,她便察覺到上官雲清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上。上官雲清何其心細,只不過那麼一瞬即逝的觸碰,便早已將多有的一切洞悉於心,只不過自己不提,他便也不當着蕭逸的面詢問,當真真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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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笑得出來,”上官雲清不滿地皺皺眉,“我今日才一見到你,就覺得你的氣色十分古怪,仿似大病初癒,眉宇間卻又隱着一層奇異的生機,竟像是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一般。當時我便被嚇壞了,所以纔會一時情緒失控將你抱上馬背想要仔細瞧瞧,只是那蕭逸實在太可惡,他自察覺不出來,竟也不許別人替你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