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煉製出生死丹這樣的奇藥,當然也能煉製出其他救命良藥。難不成秋兒覺得他隨我一同千里追蹤,竟是要害你我?”
“唔!”沐之秋語塞。
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蕭逸這是信口說說還是在混淆視聽?就算她不同醫理,只是個月月那般大的孩子,看見他這樣服食丹藥,也會懷疑好不好?
“蕭逸!你讓我給你把把脈,若是真的沒事我就相信你的話!”
促狹地看着沐之秋,蕭逸的眉眼間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秋兒是怕我在海水中泡得時間太久,身子不濟,成親之後難爲人事麼?”
有沒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她都急得火燒眉毛,他卻始終顧左右而言他,可不是在混淆視聽故意岔開話題又是什麼?
顧不上蕭逸的奚落,沐之秋伸手就去扯他貼壓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要你輸內力幫我療傷了。反正衣裳也已經被你用內力烘乾,你既然身子沒事,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好了!”
“怎麼淨說孩子話?”微嘆一口氣,蕭逸手臂一攬,沐之秋已反身被他攬進懷裡。蕭逸的一隻大手仍貼壓在她的小腹上,卻是讓她更舒適地靠在他的懷裡。
“方纔衣裳還是溼的,怕你貼着我受寒,所以不敢抱你,此時,才脫離險境,你就又想把我推開嗎?秋兒?你何其心狠,何其忍心啊?”
“只要你與我說實話,我自然不會對你狠心,也自然捨不得推開你。”
“寶貝兒?你卻是非要讓我將話說得如此直白才肯罷休麼?”俯首在她額上一吻,蕭逸無聲地笑起來:“你醫術高超,便是不給我把脈,只這般貼着我難道就診不出我有沒有受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和你一樣,都是自私又會享受的人,所以那種內褲不止給你做了,我身上也穿着。這種布料,平日裡穿着自然能調理身子,但卻是需要修身養性效果才最佳,你卻總是挑逗於我,如此,這內褲豈不是在添油加醋麼?不過,你我都在海水裡泡了這麼久,海水又這麼涼,便是我有再多心思,此時也滅了一半。秋兒儘管放心,不管怎麼說,以後娶了你,我都不會誤了你的青春,日日將你餵飽了便是!”
就算沐之秋的臉皮再厚,蕭逸這般貼着她的耳朵聞言細語,說出來的還是這樣的話,她也沒辦法再擺出惱怒的嘴臉。只是方纔看見蕭逸的模樣,實在讓她擔心。不由硬着頭皮窩在他懷裡柔聲哄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可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心。我們千辛萬苦才逃到這座小島上,應該互相依靠互相信任纔對,你卻事事都瞞着我,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
頭兩句還是勸蕭逸的口氣,說到最後兩句,竟越想越傷心,小嘴一癟,便落下委屈的淚水來。
蕭逸的身子一僵,已勾下頭去輕輕吻住了沐之秋的眼睛,“怎麼哭了?平時你總欺負我,跟我說話都是粗聲大氣,倒是用刀子砍你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怎地這幾日如此多愁善感,見我一次便哭一次?我又沒有兇你?”
“我!”才仰頭看他,脣已被他捉住,瞬間與他糾纏起來。
“我沒事,真的沒騙你,若是有事,我也不會一人獨自先走,總也要帶着你,便是死,也是要讓你和我死在一起的。”
沐之秋的心中稍稍安定些,手卻順着蕭逸的手臂一路摸下去,直至手腕處才停下,悄悄揭開他的袖子,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察覺到蕭逸脈象有力,沐之秋才鬆了一口氣。
正要抽回手,卻忽然感到蕭逸的脈搏又劇烈跳動一下,突然沉了下去,一時間竟再也觸摸不到,心中一涼,正要推開蕭逸再做詢問,那脈搏又像個淘氣的孩子般突然竄了出來,倒是與先前的一般無二,強健有力,倒是再也覺察不出異常。
雖然只是這一下,卻也叫沐之秋驚出一頭冷汗,蕭逸的脈象她是熟悉的,就和他這個人一樣平穩霸氣,渾厚中藏着鋒芒,卻是少有的陽氣強盛脈象有力。但,今日的脈搏倒像是在與她捉迷藏,讓沐之秋奇怪的同時也無比擔心。
哪想,蕭逸卻像是絲毫未察覺到她的小心思,竟越吻越動情,還順勢捉了她的一雙手臂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那隻給她輸送真氣的手不便取下來,便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抱住她,竟隔着衣物在她後背上不輕不重地撫摸。
若是在平時,沐之秋定會覺得蕭逸這番動作熱情得有些欲蓋彌彰,但這次她和蕭逸重逢得太辛苦、太曲折,心中對蕭逸的渴望早已達到了巔峰,一時間也來不及去想蕭逸的動作是有意還是無意,便摟住蕭逸的脖子仰頭和他吻做一團。
許久,蕭逸才鬆開她,氣色倒比之前好了許多,俊朗白皙的面龐上染有一絲罕見的紅暈,尤其是那張性感的薄脣,竟有了嬌豔欲滴的豔麗,讓沐之秋只是看着就有咬上去的衝動。
沐之秋不由舔了舔嘴脣,悄悄避開蕭逸灼灼的目光不敢再看他,一顆心卻是撲通撲通亂跳不止。
蕭逸呵呵笑着,湊到她耳邊伸舌輕舔一下她的耳垂,問:“秋兒可願嫁給我?”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算是求婚嗎?有婚約時,她覺得束縛和壓抑,解除婚約後,她患得患失。牴觸他,並非心裡沒有他,只因那是一場包辦的婚姻,她無法看透他的本心。如今,他這般說出來,可算兩情相悅?
心頭一慌,半響才吞吞吐吐道:“我,我不知道!”
“如今還不知嗎?”懲罰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蕭逸也不生氣,只是微嘆一口氣,“我此生從未羨慕過任何人,但我卻羨慕上官雲清。他是那樣美好而又純淨的男子,無慾無求,只一心濟世救人,不但對你情深意重,還曾有過一段與你患難與共的日子,我時常在想,若是當初,我不去褚國議和,留在‘死亡村’中陪你,是不是那場劫難,便會是你與我最珍貴的記憶。秋兒!無需你現在答應我,但我要你記住,你是我蕭逸要定了的女人,這一生,唯有你,唯有你。所以,如果有一天,你我分離,你一定不能愛上別的男子,更不能忘了我,你記住了嗎?”
“好端端地怎麼說這種話?像生離死別一樣?”
“不過是看見這麼個人間仙境般的小島,有感而發罷了!”用臉頰在她鬢邊蹭了蹭,蕭逸再問:“現下可覺舒服一些?你以前五臟六腑皆被老頑童震碎,他又用生死丹替你續上,體內各經脈都已不同於常人,有了固本丹療傷,再加上我的真氣給你提氣,好生休養一段時日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不過,待你回到靜安王朝,記得要讓雲清再好好給你調養一下,我終是不太放心的。”
“呵呵!”沐之秋笑着站起來,伸手去拉蕭逸,“怎地是我回靜安王朝讓雲清給我調養?是我們回去之後都要讓雲清好好幫我們調理身子,這般在海上漂泊,雖有小褲褲護體,但誰知道會不會染上什麼稀奇古怪的毛病,防一防總是沒錯的。”
才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問題,先前的疑惑再次浮上心頭,面上笑容一僵,道:“蕭逸?我剛纔看你那樣服用丹藥,又察覺你的脈象有異,你是不是……”
“感覺我體內陽氣太盛?”脣角一挑,蕭逸竟露出個壞笑,摟住她悄聲道:“以前與秋兒在一起便是日日夜夜只能看吃不着,先前在海里泡着與秋兒穿着溼衣裳抱在一起,倒像是泡在浴桶裡一般,令人心猿意馬想入非非。方纔我爲了讓固本丹發揮最好的療效,又直接取道秋兒的小腹,秋兒難道以爲我是榆木疙瘩,可以永遠坐懷不亂麼?秋兒可知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比起之前,豐腴圓潤了許多?”
沐之秋的眼睛倏地瞪大了,“你是說?”
不會吧?這廝做出來的都是正人君子的事兒,怎麼腦子裡想着的都是這種東西?這話聽着真叫人臉紅。豐腴圓潤?他倒是會找詞兒形容,沒直接說她豐滿性感已經算是給她留足了面子,但,就算是豐腴圓潤,也,也太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細想想,蕭逸的話好像挺有道理。要說正常人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但是擺在蕭逸身上就不好說了,這廝是個怪胎,逃命時都能一心三、四用,誰敢保證那種時候他腦子裡就真的沒產生過什麼邪念?畢竟,當時的自己,的確和他溼身相貼。這廝,這廝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嘛!
只不過,怎麼感覺總是怪怪的,好像總有哪裡不太對頭,明明就覺得不應該是這樣,但只要蕭逸那雙桃花眼開始對她放電,沐之秋的智商就會直線下降。她也不知道蕭逸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時半會兒難辨真假,蕭逸的呼吸又總是若有似無地噴濺在臉頰上挑戰她的神經,還不時地在她的脣角耳垂偷啄一口香,讓她的腦子亂得像一鍋漿糊,思維都無法保持清醒,這些事就更加理不清。
纏綿良久,二人休息得差不多,沐之秋的傷勢也穩固下來,身上的衣裳皆已乾透,再審視一下玩偶師選好的這個天然碼頭,二人便準備離開。
經過這番修生養息,蕭逸的身形再度恢復以前的飄逸迅猛,單臂摟着沐之秋飛身貼上峭壁,如同一隻靈巧的蝴蝶,藉助足尖的力量,只用一隻手迅速往山頂攀爬上去。
沐之秋不敢擡頭去看蕭逸,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今日的蕭逸特別好看,身上少了慣有的肅殺和陰沉,卻多出不少溫柔和慵懶,尤其是臉頰上的那抹紅暈,襯得他如同謫仙下凡,讓她總想伸手在他臉上摸幾把。
不過他們此時的處境不適合互訴衷腸,要是因她讓蕭逸分神,那摔下去可不是好玩兒的。所以沐之秋的雙眼死死盯着峭壁,努力調整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