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瑢璟自然而然的坐到董萩靈旁邊,同樣也感覺到進來那一刻,太監沒通報之前的那絲怪異,便小聲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說着,還看了皇后一眼,眸色中滿是厭惡和不爽。
他讓董萩靈在自己房間裡休息的,誰知道皇后會來這麼一出?
董萩靈正想回答,卻不想皇帝看到了兩人咬耳朵,也知道皇后不會說,又不好直接問貴妃,便眼睛一亮的開口說道:“靈欣,你和阿璟不要說咬耳朵,有什麼是大家不能聽的?”
聞言,皇后心下一突,眼神一狠的看向董萩靈,分明是在警告她說話都小心點,皇后可沒有忘記,剛剛董萩靈一句話說得多麼嚇人。
在場其他人則是精神一震,豎起耳朵準備聽好戲。
董萩靈看到了皇后的眼神,可哪裡會理她?笑笑就說道:“皇上說笑了,剛剛皇后娘娘讓靈欣表演才藝呢,要說想要見識一下都有什麼才藝,纔會讓世子對靈欣那麼好。”
聞言,皇后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爲她自覺這話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納悶董萩靈爲什麼心腸突然好了?居然實話實說?
其他婦人的表情稍微有一點好看,雖然董萩靈並沒有添油加醋,好像說得很實在,可有些話換了一個人出口,又換了一些人入耳,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啊!
因爲話是皇后本人說的,皇后這會兒的心思又一大半在皇帝身上,倒是絲毫沒聽出來不妥。
皇帝一愣,偏頭看皇后一眼,滿是似笑非笑:“這是皇后說的?”
被皇帝這麼看着,皇后難免覺得羞澀,低着頭點了點。
蓮瑢璟冷笑:“皇后娘娘這麼關心微臣作甚?微臣的世子妃有什麼才藝,那也是微臣看的,豈是誰都能欣賞?”
一想到董萩靈上次給自己跳過的舞,蓮瑢璟心下火熱,表情更冷,堅決不讓別的男人看到。
聞言,其他夫人千金頓時愣了,嘴角還抽了抽,難怪說世子把世子妃寵上天了,瞧這話說得,兩口子多麼同調啊?居然差不多?
難怪世子妃敢那麼洗涮皇后的臉,搞了半天,那話都是世子說的麼?
貴妃差點沒忍住,連忙端起茶佯裝要喝,掩飾自己剛剛聽到蓮瑢璟第一句話那瞬間的失態。
皇帝餘光看到了這一切,眼底閃過一抹火光,不經意的看了看貴妃,心中有些高興,真是好久沒看到他的嬡嬡都這等反應了。
皇后沒有發現皇帝的表情,只是聽到蓮瑢璟的話就驚了,有些委屈慌亂的說道:“本宮只不過是隨口一提,畢竟大家都是從小在這圈子裡長大,彼此都還算熟悉,大家是真不知道世子妃的才藝究竟如何,何況,世子妃不願意就算了,本宮並沒有強求。”
說罷,還委屈的看了皇帝一眼,希望皇帝能幫她說兩句,她可真不想別人認爲她在關心皇帝堂弟啊!
皇帝自然是不管的,喝了一口茶,明顯沒有接話的意思。
蓮瑢璟又是冷笑一聲:“才藝?那什麼玩意兒?有誰想看世子妃給你表演的?”
說完,蓮瑢璟擡眼往下掃視一圈,目光冷冽。
一羣人沒有對上蓮瑢璟的冷眼就紛紛躲避,一個個搖頭不已,好似要甩掉一頭的首飾也在所不惜。
開玩笑,就衝秦汝王世子說話的方式,誰敢點頭?就是皇后一派的也不敢。
要是承認想看世子妃給她們“表演”?多少人有那資格?
皇后那意思好歹是秀一下自己的才藝,到世子這裡就成了表演?哎呀,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董萩靈自然也聽懂了,挑眉看了看蓮瑢璟,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所以說,這說話,其實是一門藝術。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搖頭,皇后恨得牙癢癢,原本還想趁着皇帝和蓮瑢璟在,逼得董萩靈表演的,好讓大家看看一個農女的“才藝”,卻不想,被蓮瑢璟三言兩語給擋實了。
這一下,皇后還敢說什麼,就是自找沒臉。
“皇上,你看世子說得,還跟臣妾急上了,算臣妾多嘴了不成?”皇后只能利用了皇帝來找臺階下,還不敢再繼續夾棍。
別說才認識到的董萩靈的犀利,就是蓮瑢璟,肯定會抓住不放的。
皇帝不明意味的笑了一下:“現在該輪到誰了?”
見這鬧得差不多了,皇帝倒是給了皇后一個臺階,還下意識的看了看貴妃的表情。
皇帝心下實際上有那麼一點鬱悶,早知道,還不如不來。
皇帝都這麼說了,那事情肯定告一個段落,剛剛中斷的表演繼續。
如今有年輕神武的皇帝在,有英俊軒昂的世子,再加上遠處越來越多的青年才俊,那原本沒心思上場的,這會兒也活絡不已。
特別是一些今年要進宮選秀的,很想把握住機會,若是能給皇帝留下個好印象,那進宮後的機會就大多了。
一時之間,現場的表演其樂融融,甚至質量都上升了一個臺階,看得董萩靈有些納罕。
不過,今天被蓮瑢璟這麼一鬧,董萩靈也知道,自己肯定更加出名了。
只怕很快,整個盛京城都會知道,她這個農女世子妃,無才無德什麼都不會,簡直丟了英明俊逸,各種猶如謫仙的秦汝王世子之臉。
想到這,董萩靈挑了挑眉,斜眼看了看蓮瑢璟那滿意的表情,就知道,這丫的其實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才藝,特別是舞蹈吧!
董萩靈心裡忍不住搖頭,開玩笑,如果對象不是他,她又怎麼會那麼跳?還以爲誰都能看到不成?
蓮瑢璟在這方面的霸道和大男人主義,董萩靈算是領教了。
不過,既然蓮瑢璟都不在乎被說娶了個什麼都不會的世子妃,她還會在乎這些流言?
看到場中的舞蹈,蓮瑢璟百無聊賴,也知道自己的行爲,實際上會給董萩靈的名聲造成一些困擾,禁不住斜了斜身子,低聲說道:“這舞也敢拿出來跳?跟娘子一比,差遠了。”
董萩靈斜眼白他一眼,這男人,純粹得了便宜還在這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