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瑢璟眼睛一眯:“若紫,若綠,保護好世子妃。”
果然,皇帝那邊,還是需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是,主子。”兩丫頭提着劍,一直站在董萩靈身後,很有一股英姿颯爽的美感。
看着蓮瑢璟帶了幾個人離開,董萩靈目光回到了剛剛黑衣人離開的地方,已經完全看不到人影,只有黑漆漆的天幕,讓人覺得稍微有些壓抑。
“世子妃,還是先回府吧!”若紫輕聲提議道。
現在還真不是什麼好地方,殘肢斷臂,血腥味瀰漫,這對孕婦來說,肯定不舒服。
“嗯!”董萩靈也不多看,轉身後,在衆人的保護下,回到了王府。
秦汝王和王妃已經在等了,神色無比的焦急,看進門的董萩靈安然無恙,這纔好好鬆了一口氣。
知道董萩靈可能受了驚嚇,王妃只是關心了幾句,確定董萩靈的肚子並沒有問題,就讓她趕緊回院子休息了。
董萩靈也不矯情,這個時候,她確實沒有過多的心思應付其他。
放鬆的泡在澡池裡,董萩靈欣慰的感覺到肚子安然無恙,若是換個人來,肯定得早產啊!
畢竟,董萩靈就算心下淡定,這不可否認,在幾把劍圍攻的一剎那,她運功動氣了,如今月份有些大,實在不宜動武,哪怕她就只出了三招。
閉目眼神,運行了一遍天醫心經,董萩靈這才從澡池裡出來,整理好回到臥室。
如今已經十一月底了,外面的天氣很冷,室內更是早早燃起了地龍,讓人感覺異常暖和。
董萩靈只着一身薄衫,感覺行動要輕鬆得多。
剛進屋,董萩靈立刻看到蓮瑢璟已經躺在榻上,一身水汽清爽。
搞了半天,這人不僅回來了,還連澡都洗過了?真是神速啊!
蓮瑢璟看董萩靈出來,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撫了一把董萩靈的黑髮,那溼潤的長髮就變得乾爽無比。
兩人享受着這一刻的溫馨,並沒有急着說話討論。
等躺牀上,捂被窩暖和,董萩靈才蹭了蹭蓮瑢璟胸口,懶懶的說道:“皇上那邊是怎麼樣的?”
“嗯……”蓮瑢璟把玩着董萩靈的長髮,繞着手指感受觸覺軟軟的:“一樣有人刺殺,不過,皇上身邊的高手多得很,不用擔心。”
“嗯,這麼說來,湘王的目標到底在誰?”董萩靈眼睛眯起,慵懶至極。
“不知道,或許都有,傷着誰算誰。”蓮瑢璟若有所思。
他趕去皇帝那邊的時候,還沒有結束戰鬥,而且,黑衣人的數量也不少。
與此同時,樂爲天和白淵也趕過來了,黑衣人見狀,立刻撤退。
因爲時間太晚,大家都沒有詳細說明,但是從口氣中可以得知,除了翼郡王縣主,其他人都受到了攻擊。
現在這局勢,這情況,一般人不敢異動,可湘王是破罐子破摔,他動了也沒什麼。
至少,皇帝也沒有明確的證據,就直接降罪於湘王,至於心照不宣,心知肚明的那些事兒,真心多一件也不算多。
沉默了一下,就在董萩靈意識開始迷糊時,聽到蓮瑢璟說道:“娘子,剛剛的事情,你不跟我說說嗎?”
董萩靈神情頓時一清,這纔想起本來準備跟蓮瑢璟提及的那件事。
就是剛纔,左邊那位黑衣人,擦肩而過後,蓮瑢璟本事要一劍劈成兩半的,結果反而被董萩靈一腳踢飛,給解救了。
“哦,你說那個啊,我差點忘了。”董萩靈瞌睡蟲跑掉一半:“還記得在安郡城,我說過,看見一個覺得熟悉的背影,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麼?”
蓮瑢璟動作一頓,神情奇怪:“難道說,那個死士就是你看到的熟悉背影?”
特麼的,這怎麼可能?
董萩靈在盛京城就沒出過遠門,怎麼會認識湘王的死士?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董萩靈眼神一黯,想到自己剛開始的震驚,否則,當時胎動也不會那麼明顯,就因爲她驚着了。
只不過,這事情,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她不是因爲刺殺這件事情被驚嚇,反而有被某個人驚到,爲此還差點動了胎氣。
這種意外中的意外,要是以前這麼說,連董萩靈自己都是不信的。
蓮瑢璟眉頭一皺,神色莫名的說道:“那麼,現在呢?有想起是誰嗎?”
“有……”董萩靈沉沉的說道:“因爲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個背影,而是正面和眼睛。”
蓮瑢璟挑眉,感覺有些意外:“是誰?”
這麼說的話,在安郡城,湘王就盯上他們了?
之所以現在才動手,那是因爲,湘王的人要從安郡城到盛京城,得花時間啊!畢竟,他們不可能走空中路線。
同時,到了盛京城,還得等時機。
蓮瑢璟心口一跳,有些奇怪的想法跳了出來,如果,湘王不是爲了等皇帝出宮,那麼,他的目標,莫不是在董萩靈?
畢竟,太巧合了。
回到盛京城後,他每天都在出門,若是要暗殺,完全有更好的時機,而不是今天,反而身邊的人最多。
但是,董萩靈就說得通了,回京後,她只有今天才出了門的。
雖然不敢如此肯定,可蓮瑢璟心頭有些凝重,萬一這是真的,湘王又爲什麼盯上董萩靈?僅僅是因爲好對付一些?
聽到蓮瑢璟的問,董萩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糾結的冒出兩個字:“我爹!”
蓮瑢璟一驚,手動了一下,手指上還纏繞着董萩靈的頭髮,頓時扯痛了她,引得董萩靈捂住頭皮驚呼。
“好痛……”董萩靈瞪了蓮瑢璟一眼。
蓮瑢璟連忙心疼的伸手替董萩靈揉了揉,幾疑自己剛剛是幻聽:“你剛剛,說什麼?”
“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可是我很肯定,那份熟悉,是來自於我爹。不過,黑衣人蒙面了,我並不能很確定,畢竟當初我爹出事兒的時候,我才八歲。”董萩靈若有所思。
實際上,她並沒有親眼見過董父,那份熟悉來自於這句身體的記憶,否則,她也不用如此不確定,也不會在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只覺得熟悉,卻一直想不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