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說話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一中年人走了進來,穿着光鮮,氣勢逼人。
董萩靈見這人,立刻明白鬍家的依仗在哪裡了,村子裡都知道她經常打獵,身手不錯,尋常家僕自然不是對手,這些年即使眼紅蝶戀山莊,也不敢輕易惹事兒。
何況,整個村子的人受益於山莊,自然維護董家,胡家沒點籌碼也不敢犯衆怒。
這次居然敢這麼囂張,原來是有了高手坐鎮。
浮生也發現了這中年人不好惹,立刻站到了董萩靈身邊,凝神戒備:“姑娘,這應該是江湖人物,滿身戾氣,只怕有不少人命在身。”
董萩靈額首,謝了浮生的提醒:“切,閃不閃了舌頭,與你何干?怎麼,拿了胡家的銀子想出這個頭?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暗中一用力,腳下的人終於如願以償的暈了過去,董萩靈越過浮生,走向了那中年人。
對這個所謂的江湖人,董萩靈是好奇的,倒不是身份,而是此人的氣息有些古怪,不知道是不是練的功夫有些奇特?
那中年人冷哼一聲,眼神陰鷙,對董萩靈並沒有看在眼裡,一個有點身手的獵戶罷了,螢火哪能與日月爭輝?
倒是跟在董萩靈身邊的浮生,讓他倍感壓力,忍不住皺了皺眉,胡家怎麼沒說,董家還有這等高手?
“要瞧老夫的本事還不容易?小姑娘膽兒大,莫要太自以爲是。”那中年人說着,便衝董萩靈一揮袖,一股黑氣就向她迎面撲來。
對付董萩靈只是舉手之事,中年人從頭到尾都警惕着浮生。
浮生大驚,道了一聲“姑娘小心”,提劍就向董萩靈衝去,要替她擋了這莫名其妙的攻擊。
一股黑氣,還帶着陣陣腥臭和嗡嗡聲,看着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對手在這。”那中年人也動了,直接攔了浮生去路,任由黑氣襲向董萩靈。
兩人瞬間打鬥在一起,誰都沒有看到,董萩靈在看清楚那團黑氣後,雙目正泛着精光,一個揮手,就見那團黑氣全數進了她的寬袖,然後……
沒有然後了,那團黑氣沒任何建樹,便消失得無影無終,無聲無息。
感覺自己揮出的東西失了聯繫,中年人驚咦了一聲,一招將浮生逼開,轉身看向了董萩靈,神色難看之極。
“你做了什麼?”中年人既驚異,又疑惑,一時之間反倒不敢妄動。
“你是養蠱人?”董萩靈眼神一閃,像是算計着什麼,讓中年人背脊一涼。
浮生皺了皺眉:“蟲師子楠?”
“蟲屍?這麼難聽的名字?”董萩靈一臉嫌棄。
子楠嘴角一抽,一張老臉差點扭曲成菊花狀。
看了看周圍人,浮生低聲對董萩靈說道:“是大師的師,據傳子楠是南疆皇室的後裔,南疆在先皇年輕時被滅,南疆皇室便流落江湖,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傳聞只是傳聞,沒有證據。”
“南疆皇室?專業養蠱的?”董萩靈眼睛亮得灼人。
“專,專業?”浮生有點沒聽明白:“南疆確實是養蠱之地。”
“先把他抓起來,我檢查檢查。”董萩靈挑眉,雙眸精光看得子楠想轉身就逃。
雖然沒明白董萩靈的想法,浮生卻條件反射的執行了命令,趁子楠還在躊躇,閃身就衝了上去,直接就給點了穴。
養蠱的人,最厲害的是蠱蟲,他們那點功夫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差強人意。
浮生有心出手,子楠還沒有防備,一時就中了招。
“先將他帶回去。”見圍觀黨衆多,董萩靈只得先回避。
“小靈啊,你這麼可得罪了胡家,這萬一……”村長大爺趕着過來,一心憂鬱的說道。
民不與官鬥,胡家不僅有錢,而且有貴妃的勢,蝴蝶村向來不干預。
而且,胡家雖然住在蝴蝶村附近,實際算不得蝴蝶村的村民,也沒人能管得了他家。
“村長大爺,你放心,胡家,我很快就收拾他,讓大家也不用擔憂。”董萩靈安慰了一下村長,反倒說得不清不楚,讓人更擔憂了。
圍觀的村民都擔憂又勸慰的說了幾句,董萩靈轉頭看了看弟妹:“你們若高興,就把這些酒囊飯袋給胡家送去,不高興就找個豬圈先關進去,等胡家解決了,再扔掉。”
“姐姐真不怕貴妃?”董晗軒輕輕一笑,覺得自家老姐永遠這麼幹脆暴力,解決事情極爲利落。
“貴妃?貴妃跟胡家有什麼關係?哼哼。”董萩靈不屑的一笑,回頭就腳步輕快的回去了。
眼見浮生像扔麻袋一樣,將子楠給扔地上,也不管他痛不痛,董萩靈頓覺這舉動深得人心。
有些迫不及待的上前把了把子楠的脈,董萩靈神識探遍了這人身體的每個角落,隨即雙眸亮若星辰,看得浮生都有些心底發寒。
這姑娘的表情,跟主子算計人時太像了,不由得浮生不警惕。
皺了皺眉,沉默的思索了一下,董萩靈招呼浮生來到一邊:“浮生,這子楠在江湖上的聲譽如何?可算得上好人?”
雖然子楠拿錢幫胡家做事,董萩靈卻沒有理由趕盡殺絕,這對她將要進行的計劃來說,不太好。
董萩靈向來有怨抱怨,有仇報仇,滴水恩也是涌泉報的。
儘管這人惹上她了,卻還罪不至死。
剛纔子楠衝她發的黑氣,不過是飛天蟻,蠱蟲的一種,卻是不帶毒的。就算子楠有後手,別人也不知道,只是當時他並沒有要她死。
“好人?呵呵!”浮生難得的表情生動:“傳聞他是南疆皇室,滅國之後在江湖長大,雖然沒有證據,可他確實恨盛蓮王朝的人,特別是盛蓮王朝的官員。十年前,先皇身體漸差,子楠屠殺了很多忠臣的滿門,連三歲小兒也不放過。”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逃,不知所蹤,沒想今日會在蝴蝶村見到。”
真是難爲浮生一次說這麼多話,董萩靈都感到驚奇,上下打量了浮生一番,忍不住一笑:“這麼能說?平日裡話太少,你就不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