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畫蹲在兒子身前,柔聲叮囑:“聽你爸爸的話,想媽媽就給媽媽打電話,等你開家長會時,若是你爸爸沒時間,媽媽就去給你開家長會,記住了麼?”
喬皓平靜地看着母親答應:“我會乖乖的聽話,您不用擔心。”
喬安平靜的面對前妻,心再無波瀾,本以爲情緒會不穩,自己都沒想到,可以平靜到這份上,平靜的無感無覺,是自己變得豁達了?還是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
過去的一切能留下的,只是或深或淺的記憶,絲毫影響不到現在,人真的是隻會向前看,向前行,完全沒有必要回首。
這個世界上,誰離了誰都能活,而且都能活的很好,可能唯一受苦的就是孩子,無論跟着父親還是母親,都是不健全的愛。
“我們走吧!”招呼兒子起身,實在無話再對前妻說,電視劇裡演的分手後還能成爲朋友,實在有點扯,最低限度自己達不到那境界。
“拜拜媽媽。”喬皓異常乖巧,跟隨父親走出咖啡廳,直至離開母親視線,才雀躍起來放聲歡呼:“我終於可以跟爸爸一起生活嘍!”
喬安聽得心發酸,揉揉兒子頭頂,不自覺在想,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的?不應該不注重兒子的意願,不該把前妻感受放第一位,還什麼美其名曰:孩子太小需要母愛?離不開母親,怎麼就沒想過孩子意願呢?
“想跟爸爸一起生活,爲什麼不打電話給爸爸說呢?”
喬皓小大人似地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媽媽總說捨不得我,每次見過你後你又叮囑,要當男子漢,照顧好媽媽嘛?”
喬安默默嘆口氣,半開玩笑的問兒子:“用不用我說一聲抱歉?”
喬皓俏皮的說:“您非要說抱歉,我也不攔着,不過老爹,我也確實長大了,就連蕭總也這麼說,就算媽媽不要小寶寶,蕭總也打算要回我的,去年就跟我說過這話,您不知道吧?”
喬安失笑,這個蕭大總裁啊!歡愉就是她的命,事關寰宇一切就是他的事,絕對都不用這些人操一點心,事事保準安排的妥妥當當:“就因爲有蕭總的話,你小子才穩坐釣魚臺是不是?”
喬皓調皮一笑,嘻嘻笑着說:“不管怎麼說,能回到老爹身邊生活,怎麼也比在那邊開心,雖然那個人對我也不錯,但是怎麼也不如在您身邊,舒心加愉快。”
鑽進父親的豪車,心急的問:“什麼事能見到會騎狼的老闆娘?聽說她很拽是不是?真的就連凌總裁都不懼嗎?”
“她在跟先生鬧彆扭,不在銳天苑。”喬安犯愁的回答,這兩人鬧起沒完,受累的還不是跟班的?
“啊?那就是見不到她了?”喬皓失望至極的撅起嘴,不振的低聲說:“還以爲能很快看見華麗麗的老闆娘,又能看見她騎着狼的樣子呢!”
喬安對於兒子的好奇,倍感無奈的微晃下頭,拿出手機打給助手
交代晚餐事宜,然後打電話告訴凌銳天,兒子心急見老闆娘,帶兒子先去旭日廠,至於老闆娘會不會等你一起晚餐,那就不在自己控制範圍內噢!
狄傑雄再次跑進旭日廠,彙報最近情報:“果然查出點東西,古狐上大學期間,並非全指自己半工半讀完成學業,大學期間一直有人給他寄錢,地址是h市,也就是懺懺當交際花的城市,時間上有契合點。”
葉芊涵看着進門的父子,話在問狄傑雄:“古狐的姐姐呢?至今什麼狀況?”
“喬特助。”狄傑雄先跟他打聲招呼,纔回答她的問題:“據查婚後不久丈夫的怪病暴斃,其姐一時想不開,也投河自盡,那年古狐才念高二。”
“我兒子喬皓,這就是騎狼逛街的葉阿姨。”喬安一本正經給兩人做着介紹,並且對她說明:“我兒子非常想認識你。”
“你兒子?這麼大了?”葉芊涵有點吃驚,雖然昨天已經知道,親自眼見還是難免驚訝,友好的衝他招手:“過來姐姐這裡,告訴姐姐你今年幾歲?”
“六虛歲五週歲。”喬皓乖乖回話,並且順從的坐到她腿上,仔細看着她五官,發自肺腑贊:“葉姐姐比我想象中,還要生動,不、不是生動,應該叫有靈氣,就像仙女的氣質,難怪雪狼那麼兇,都會甘願聽您的話。”
“你兒子比你會說話。”葉芊涵開心的衝喬安打趣,隨口一問:“今後跟着喬安生活嗎?千萬別學你爸爸的悶,保持赤子之心和童真。”
喬皓打蛇隨棍上的對她說:“那今後我經常來找你玩,好不好?爸爸身邊的人都一個樣,不苟言笑真的很悶。”
“沒問題,只要姐姐有時間,都可以去接你放學,不過先說好,姐姐亂事一堆,常常搞得自己頭大如鬥,你可別怪我爽約呦!”葉芊涵對小孩子比較有耐性,這一點出乎所有人意料,可能是她平時太孩子氣。
喬安趁機爲先生解憂:“葉小姐,輩分是不是不該亂?我兒子喊你姐姐,合適嗎?我不太好意思佔你便宜。”
“你心情很好是吧?給你兒子面子,不跟你計較。”葉芊涵惡瞪他一眼,繼續剛剛的話題,交代狄傑雄:“深查古狐姐姐有關的一切,越詳細越好,尤其是怪病暴斃,有必要把這個訊息,轉告寇文知道。”
狄傑雄真不明白,他怎麼就點上古狐姐姐不放呢?根據是什麼?又是直覺嗎?縱然滿心不解,也只能交代下去照查,誰讓寰宇幾位頭頭都有令,一切聽從她的指揮啊!
喬安頭腦可比狄強百倍,聽她那麼交代就猜到:“您懷疑懺懺就是古狐死去的姐姐?”
葉芊涵不置可否淡淡的說:“古狐發難時間太巧,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必然有某種聯繫,也許是我多疑。”
喬皓突然插嘴說:“最近古狐很火嗎?怎麼都在談論他,昨天我聽見顧俊仁,也在和媽媽說古狐什麼使壞,耿聘又怎麼不高興的
。”
狄傑雄職業病的追問:“你還聽到他們說什麼?有沒有提到寰宇名字?”
喬皓晃晃頭,仔細想想纔回答:“最近顧俊仁很少在家,一副很忙的樣子,早出晚歸總說應酬多。”
喬安問的比較在點上:“顧俊仁平時在家裡,常跟你媽媽談論公司的事情嗎?”
喬皓晃晃頭,毫不猶豫直說:“據我所知幾乎不談公司的事情,就是有時接電話,都會躲進書房,感覺就像防備我似的。”
喬安冷笑斷言:“這麼說就是顧俊仁與耿聘合謀,故意借喬皓嘴告訴我們,古狐與他們不和,想借我們這把刀修理古狐,他們隔岸觀火撿便宜。”
葉芊涵不自禁抱緊懷裡的喬皓,心裡百般不是滋味:這麼小的孩子他們都利用,簡直不夠人字一撇一捺,這與無恥還有區別嗎?無形當中這些孩子,夾在這些人中,該有多受傷?幼小的心靈,不自覺中都會蒙上陰影,不恥這樣的人,就該給他們深刻教訓,否則這個世界上,豈不是更沒公義良知?一羣披着光鮮衣衫的僞君子假小人。
狄傑雄也有些難以置信的問:“喬特助你的意思是說,顧俊仁在利用你前妻和兒子,就爲了把火引到古狐身上,借我們手幫他們收拾內鬼?除去他們的眼中釘古狐?”
喬安倒是有謙虛美德:“猜測而已。”
葉芊涵叫進來秘書交代:“你立刻去趟醫院,代表我去慰問懺懺,就說我讓你告訴她的,耿聘和顧俊仁決定對付古狐,原因就是古狐爲她出氣,擅自爆耿聘的隱私,惹惱耿聘,我很佩服她的魅力。”
秘書張小玉明白的追問一句:“還有什麼要轉答得嗎?”
“暫時沒有。”葉芊涵微微笑下,突然之間感到心很煩,很想出去走走,可能是在屋裡呆的太久,需要一點新鮮空氣。
其實是再次被人性的醜陋,壓抑的透不過氣,有時真的搞不懂,人活着究竟是爲什麼?追名逐利就可以無恥至極嗎?罔顧人應該具備的本質嗎?
無所不用其極,只爲一己私利,只要自己好過,就不用管他人死活,只要自己好,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真、善、美、全都是華麗的外衣,只爲掩飾醜陋而存在的,實質裡全是那麼骯髒?不堪入目?那樣人活着還有何意義?
雖然說人都是自私的,都爲自己活,但是總該活出點人的樣子吧?無羞無恥無感無覺,那與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不要,自己絕對不可以,不可以那樣爲人,不可以那樣活着,最低限要有血有肉,不管別人多麼不堪,做好自己活好自己,最低限度做到無愧於心,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擡起頭時不愧天,俯視地時不愧地,中間絕對要對得起良知,寸心得安。
絕不會在午夜十分,夜難成寐。
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期盼明天到來,因爲明天朝陽只會更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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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