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岑想那些消極話,一隻安靜無聲的凌銳天,猶如受傷的野獸猩紅了雙眼。騰身而起一腳踢翻茶几,聲音冷的能凍死人:“閉嘴!如語不會有事,絕對不會有事。”
岑想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躲到一邊去。這樣的凌銳天真的看都不敢看,看一眼都會做噩夢。那眼神如刀似劍般犀利,感覺真的在被他兇狠眼神凌遲着。
蕭逸塵急忙起身,探手想拉住他,手卻被甩開心底暗歎:這若不讓他發發火,準出人命。還不如讓他,先把一腔怒火往外倒倒。看眼喬安和黑律師,無聲交代:看準火候可別出人命,爲這幫人犯法?就是傻缺!
凌銳天直直地凝視着,母親:“我不用你說。我會自己調查,從今後我不會再慣着,你們任何人。既然你選擇捨棄我們,我們沒理由再去一次次,被你傷害。到今時今日,你還搞不清楚狀況?我們早就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時候。我們都有所成就,不需要再仰仗你的鼻息度日。你還妄想掌控所有人?你這夢幾時會醒?也就只有凌銳智這樣的廢物,會跟在你身後,可笑的搖旗吶喊。”
發火的把茶几踢遠點,繼續數落母親:“這麼多年,你以爲大家都是看見面子嗎?那是看故去的父親,殘留下來的一點交情。現在好啊!父親留下來的公司沒了,老宅也不夠你們折騰多久的,我看你們還折騰什麼?沒得折騰就折騰兒女嗎?你們給我記住,從今後我不會允許你們,越雷池一步。不怕死的儘管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我,不會再慣着你們。”
凌老夫人不怕葉芊涵,但是懼怕二兒子啊!現在可就全指望二兒子搭救他大哥。終於服軟解釋:“我真的沒做過分的事,不信你等如語醒過來,你自己問她。我就是讓她跟岑想分手,然後和另一個人交往,那個人條件好。有哪個當媽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女,都能生活環境好好的呢?如語也是從小就穿金戴銀長大的,你說寫詩什麼的能養活自己嗎?岑想也是靠寫字爲生,這兩個人……”
岑想忍無可忍辯解:“你又不是我們,你怎麼知道我們快不快樂?‘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憑什麼總用你那一套市儈勢利,來替我們做決定?”
靠!寇文忍不住腹黑的暗罵岑想。還真是個書呆子,這是什麼時候?啊?吵架的關鍵時候,還在那裡拽什麼文啊?笨死的貨!
凌銳天冷嗤母親:“你以爲我會信你嗎?”
凌三叔嚴肅對她說:“大嫂,如語的事非同小可,希望你實話實說。別到時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銳天有一句話,是最大的實話,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你是時候放手讓孩子們自己飛。別再強加干涉,更不要妄圖掌控他們誰的人生道路。”
凌二姑姑說話比較直接:“就是說你掌家的年代,早已過去。怎麼就那麼願意勞心呢?你早就應該放權給銳天,我看也就只有銳天能震乎住,你家這樣的孩子。”
凌老夫人還在那爲自己強辯:“不是我不放手,關鍵是銳天他不肯管家啊!”
凌三叔氣語連連:“銳天不管你們?這些年就說如卉捉
的那些禍。你以爲就憑銳智能擺平嗎?不知所謂一個個。”
凌銳智看勢頭不對,來招明哲保身:“阿姨你就全說出來吧!我先聲明,阿姨找那個男人,談判時我完全不知情,那時我還在裡面,我也是後來出來,才聽阿姨說起的。”
凌老夫人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沒想到最先扯後腿的,是心心念唸的長子。心裡別提多難過,做這一切不都是爲他麼?他怎麼就這麼不成器?要剛沒剛,要志沒志,一片苦心付水流,都不如喂狼崽子呢!
蕭逸塵對他冷言:“那你說吧!”
凌銳智立刻從善如流,把所知的全說出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阿姨爲救我出來,只能把淩氏股權給天成集團,阿姨希望我有資金東山再起。就找了那個男的談判,他答應只要如語跟他,他就給我啓動資金。阿姨就讓如語跟岑想分手,後面的事不用我說了吧?”
“我早就應該殺了你個禍害!”凌銳天徹底暴怒。又是因爲他,害完自己不夠?現在又禍連妹妹?生生拆散有情人不算,居然是以那麼屈辱的方式,逼迫自己的女兒?說白了不就是,賣女兒嗎?爲這個禍害?賣自己的女兒?放誰身上誰能受得了?難怪妹妹寧可死,都不願意在面對,這麼醜陋的母親,簡直齷齪至極點。
休息室裡傳出狼娃娃痛叫聲,凌銳智狠狠被凌銳天海扁一頓。若不是蕭逸塵和喬安,黑律師外加寇文,四個大男人拉開暴怒的凌銳天,凌銳智絕對會被活活打死。
全屋人沒一個敢給求情的。
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凌如卉,都被二哥恐怖樣子嚇的躲到牆角,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唯恐一塊被修理。
“瘋婆子!”葉芊涵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幾個,飽含蔑視的咒罵。上前打了凌銳天一巴掌,沒好氣的罵責:“發夠瘋沒?事出解決事,氣死你有改變嗎?”
別說,一巴掌比四個大男人,奮力拉扯都管用。一下就打老實不掙也不吼,站在那喘粗氣,氣得臉色發青。
寇文是一向說話,不經大腦埋怨她:“累死我們了,你早打啊?”甩着發酸的手嗤凌銳天:“靠,你屬驢的?這麼有勁發瘋一樣。”
“坐那。”葉芊涵把凌銳天推坐下,看向臉色分外難看的凌老夫人。點燃煙深吸一口煙交代:“喬安,把凌銳智撇出寰宇醫院,此後都不接待這個人。”
冷冷一笑繼續吩咐:“還有喬安,登報聲明,即日起凌銳天與凌銳智無關,生死各有命。若有空呢!你不妨告訴那些凌銳智的仇人,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凌銳天保證不會插手介入。”
凌老夫人氣得跳起來,戳指指她怒斥:“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你……”
“我的女人,當然有權利這麼做。”凌銳天衝母親怒吼
“我早就想這麼治他,喬安,照做!”蕭逸塵更不會把這些人看在眼睛裡,慢條斯理笑着說:“我真的很想看看,失去銳天這把大傘,凌銳智會過着怎樣,五彩繽紛,還是光怪陸離的生活。”
葉芊涵看向凌老夫人,直諷:”
最後再叫你一聲‘凌老夫人’,今後您就簡稱凌母吧!別再端着貴婦架勢,因爲您穿着再華麗,骨子裡也沒有貴婦,應該具備的一切內涵。”
就勢坐在凌銳天腿上,感覺很累必須歇歇。對凌老夫人繼續說:“我雖然初入社會,涉世未深。可能不懂你們那些,或者說是那樣的陰謀詭計。原因可能是我太單純,但我知道一句諺語,打蛇打七寸。還有什麼三十六計,裡面有一計叫釜底抽薪,您也聽過吧?”
看眼蕭逸塵好笑的說:“蕭總是撤傘,我抽薪。這麼多年你的長子,不就是仗勢凌銳天在他身後,他纔敢任性妄爲嗎?你在那過當家癮?你的所作所爲,真的很讓人難以理解。我知道必有隱情,對於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今後你可以漠視我,但是別招惹我,我要發火,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形勢比人強,凌老夫人再生氣再火大,現在也拿她無奈何。就連蕭逸塵,都等同認可她在寰宇的地位。當務之急是怎麼緩和關係,否則長子不出三天,就得橫屍街頭。以往得罪的人太多,現在可怎麼辦?
葉千祁探頭進來訓妹妹:“人家的事,你跟着參合什麼?出來研究一下治療……”
“滾。”凌銳天惡狠狠的罵他。這麼不會說人話呢?什麼叫人家的事?寶寶都是我家的,管我家事才正常。
葉千祁索性走進來,累的直嘰歪,沒好氣衝他直損:“還有臉衝我喊?瞧瞧你把家人管成,什麼七扭八歪鬼樣子?管就大方的管,不管就讓他們去死。真看不上你這一點,憑什麼讓我妹妹,給你當牛做馬?”
蕭逸塵也是個腹黑的傢伙,聞言贊同:“嚴管從今後。”語風一轉笑贊:“老闆娘秀外慧中,很適合管家,夠壓茬。”
凌銳天抱着她不放手,只有這麼抱着她,心裡纔會安定一點。衝葉千祁說:“寶寶累了別煩寶寶。”
葉千祁火氣更大沖他叫:“是研究你妹妹的治療方案,你個瘋子。快點,我一會還有手術。要不讓你寶寶替我上臺?”
“人不夠用你不會多僱人?缺心眼……”
“你弱智啊?你當人人都有我這麼高的醫術?我這樣的大醫生,你給我去找,我高薪聘請。”
葉芊涵失笑,二哥還是那麼不懂謙虛。淡淡說:“這麼久你不會不知,高危期間一切治療方案,都等同虛設嗎?病情是隨時變化的。”
“這麼弱智的問題,我當然知道,用你在那唸經?”葉千祁直報怨,外加碎碎念:“你是隻管尖端大手術的,我呢?手術一臺接一臺,不提前做好工作,行嗎?當人人你那麼好命?助理醫生一大推,你不用在那放着,多可惜?給我幾個唄?你用時再還給你。”
“他們又不是我的私有物。”葉芊涵失笑,人家只不過是,跟在身邊學藝也好,偷師也罷。哪個不是有名有地位的?哪那麼容易就給你呢?告訴哥哥:“我留在醫院不走,你去忙吧!”
“你早說啊!交給你了!”葉千祁扔下句話,風一般又刮出去。忙得腳不沾地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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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