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費解的問:“你以何爲依據,一口咬定他們是姐弟關係?”
葉芊涵給出的答案令人噴飯:“直覺。”
“直覺?”喬安怪聲重複,猶如生吞整隻雞蛋噎得難受,忍住翻白眼幼稚舉動,追問:“別開玩笑行麼?你究竟以何爲依據啊?你要知道判斷失誤,後果會有多嚴重。”
“種種跡象綜合起來,給我這個感覺而已。”葉芊涵說的雲淡風輕,明眸看向蕭逸塵直言不諱:“攻敵必然攻其必救,對敵也應該知悉敵人所想,既然懺懺古狐姐弟情深,都想救對方出火坑,我們當然要善用此點。”
蕭逸塵並不贊同她的想法:“你不會是想,把她們姐弟拉入我方陣營吧?有點小家子氣,沒必要如此小心翼翼,這樣會讓對方以爲,我們懼怕有失大家風範。”
喬安顯然也不贊成:“葉小姐你不會是動了惻隱之心吧?被他們的姐弟情深感動?如果是未免有點婦人之仁,不是我們寰宇一貫行事作風。”
葉芊涵好笑的反問:“以懺懺的經歷,你認爲她還會輕信於人嗎?拉入我方陣營?就算我想懺懺也不會相信我們。”
蕭逸塵還真有點摸不準,她那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下一步準備怎麼走:“直接說吧!你究竟有何打算?準備怎麼做?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凌銳天冒出一句:“寶寶是想利用他們姐弟情,從中得益對麼?”
“難怪你是寰宇老大。”葉芊涵等於變相承認凌銳天猜測的對,坦言自己的打算:“我就是要利用他們互爲對方好的心思,逼幕後黑手儘快現身,當面鑼對面鼓開戰,否則我們永遠處於被動地位。”
點燃根菸深吸口煙,看着嫋嫋升騰煙霧,自語似的說:“幕後黑手見此計無效,必然更加認定懺懺無用,棄子之心更堅定,那時懺懺姐弟會比我們急,被逼無奈苦無退路時,懺懺爲了弟弟安好,纔會有所選擇,那時我就要來個亂中取勝。”
蕭逸塵默贊於心,看來以往被她胡鬧外表矇騙,她絕對是個可造之材,只要給她機會稍加鍛鍊,必能勝任寰宇老闆娘。
考她似得突然問:“你認爲幕後黑手來自哪方?”
葉芊涵毫不猶豫斷言:“此人針對整個淩氏人,百分百對淩氏積怨甚深,看不得淩氏任何一個人好,巴不得淩氏所有人都痛苦,至於是誰得罪的仇人,我毫無概念,畢竟我對淩氏過往不瞭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仇人絕對不是現在得罪的,從他的部署上就能看出來,此人籌謀許久,絕非短時間,應該是舊怨久恨,沒準又和淩氏上一代有關。”
移目看向凌銳天直言不諱:“現在我很懷疑,你父親的能力,尤其是管理家庭方面,真是讓人不敢苟同,簡直就是一塌糊塗,這方面你倒是很隨你父親,弱。”
蕭逸塵立刻落井下石附和:“老闆娘此言可謂金玉良言,真是一語中的。”
葉芊涵冷瞥蕭逸塵冷諷:“
你早就知道他的弊病,所以才肯花大把時間,幫他把關認真挑選寰宇老闆娘,蕭總你可真是用心良苦,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蕭逸塵並不否認,坦然直言:“一個男人如果有家庭,那麼大後方的穩定,纔是最重要的,否則無論他的事業版圖擴張的如何快,都如水上浮樓,凌老爺子就是例子。”
不無責怪的看眼老友,繼續述說:“銳天與以往不同,不是玩玩胡鬧,所以我不能不關心,對寰宇的付出,我一點不比銳天少,所以事關寰宇的事情,我必然格外用心,希望這一點老闆娘不再排斥,我與銳天不同,寰宇等同我的一切,是人都有心頭好,我也不例外。”
“不難理解,並且完全明白。”葉芊涵淡淡一笑,對他的好感有所增加,真是話不說不明,其實他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寰宇第一寰宇是他的中心,一心一意只有事業心的男人。
有時候又冷又酷的,好像全無情理可講,其實只是在保護他所在乎的東西而已,試問世間誰人不是自我第一位的?有幾個人會捨己惠他人?爲自己喜好的東西努力,有什麼錯呢?根本就是無可厚非,情理之中啊!
狄傑雄直待蕭總說完話,才彙報:“醫院剛剛來報,懺懺果然去見老夫人,老夫人聽說她有了凌先生骨肉,很是高興病都好了一大半,精神也好許多,倆人相談很是投緣。”
不無顧忌看眼葉芊涵,推測:“我想老夫人不久,就會來銳天苑談此事,我想老夫人正愁找不到,跟先生緩和的機會,這不正好是一舉兩得麼?”
凌銳天唯恐她惱,立刻表態:“寶寶你來處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銳天苑包括寰宇上下,全部歸你調遣,任何人不得有異議。”
“把黑律師叫來。”葉芊涵依舊很平靜,沒有絲毫火氣,與以往的脾氣秉性相差很大,看向楚管家下令:“通知銳天苑各門把守,任何人不許放凌母進銳天苑,通傳都免不必上報,直接打發走,就說是我說的,不想見也不讓凌銳天見,有膽她就跟媒體去說,是我葉芊涵擋着他們母子見面,隨他們便去講究我的不是是非,葉芊涵最不怕的就是被人說三道四。”
蕭逸塵不解地指出:“這樣的話,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對方要的不就是這效果嗎?”
葉芊涵看着蕭逸塵直問:“你認爲對方要對付的是我還是他?”
蕭逸塵被問得微微一怔,還是回答:“對付銳天的可能性大一些。”
葉芊涵再次犀利發出問題:“那麼你認爲,凌銳天最介意的傷痛來自哪?是我嗎?真正刺在他心裡的那根刺,是我能刺上去的嗎?”
蕭逸塵不由驚得坐直身形,銳天心裡真正的傷痛,那是來自於母愛,都說母愛是無私的,偉大的,無論一位母親有多少個孩子,都是一樣疼一樣愛,不偏不倚,可這最普通的母愛,銳天卻不曾得到過,反而深受其害,還因此險些尚命,這纔是銳天心底的刺。
雖然銳天表現的無所謂,表面上完全不在乎,可是知他甚深又怎會不知,銳天從來沒有真正的放下過,只是把那傷痛深埋心底罷了!
不禁再次對葉芊涵刮目,想不到年小紀輕的她,看問題竟然如此通透,以往真得被她的孩子氣,矇騙的夠慘,看來她的高智商,真得不是白白那麼高的,無論什麼事情,只要她肯用心去做,絕對比常人事半功倍。
喬安正色對她報:“古狐出差在外,天成集團竟然無人知其去哪出差,事情真是越來越詭異,如果葉小姐你猜測的對,那麼古狐應該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吧?”
葉芊涵冷笑冷嗤:“是不是難以自拔很難說,你怎麼知道古狐不是野心家?想走捷徑做人上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懺懺的一片苦心,算是付諸東流嘍!”
狄傑雄忍不住插言提議:“何不趁此時,把古狐深陷訊息告訴懺懺,打亂他們的計劃?只有她們亂,纔對我們有利啊?”
葉芊涵直接否決他的提議:“懺懺已經是棄子,幕後黑手讓她做這些事,只是想擾亂我們視聽,分散我們注意力,後面絕對有真正的殺招,殺招是給凌銳天致命一擊的,所以就讓他們以爲我們笨,讓他們先得意着。”
看向快步走進大廳的黑律師,繼續未完的話:“留着懺懺先,我要用懺懺反過來牽制古狐,讓古狐也變成無能的人,幕後黑手沒人可用時,自己還不現身出手嗎?”
移目看着黑律師直言:“把凌母儘快送出國療養,具體去哪裡你看着辦,或者問問你們先生的意思。”
凌銳天表現的異常冷漠:“不用問我意見,按照寶寶交代的去做就可以。”
葉芊涵補充交代:“告訴媒體方面,國內不適合凌母修養,所以決定出國定居,費用自然是凌大老闆出,以盡孝道。”
黑律師提出疑問:“如果老夫人不同意出國呢?再當着媒體面前亂說一通,那不就麻煩了嗎?”
葉芊涵好笑地對黑律師說:“首席大律師,如果只是辦出國護照這點小事,小女子敢勞動你大架前來麼?任何負面訊息一絲一毫不許有,沒辦明白前封鎖消息,臨行前凌銳天三兄妹會給其母踐行,沒問題吧黑大律師?”
“老闆娘你知人善用,越來越有寰宇老闆娘風範。”黑律師說的是口是心非,誰不知道凌母有多難纏,想讓她乖乖離開,沒有絲毫負面訊息泄露,那難度絕不是一般的難。
大富大貴人家,又最忌諱流言蜚語外傳,而凌母偏偏有恃無恐,仗着老闆母親這層面子,一向是爲所欲爲,受難爲的總是這些辦事人,憑心說最懶得跟凌母打交道,與其跟她廢脣舌,還不如去打一場難打的官司。
現在可倒好,一個凌母就夠叫人頭痛的,這更多出一個更惹不得的主,不單單老闆前所未有的寵着、慣着,就連一向不理這類事情的蕭總,都一反常態無聲表示支持,哪敢有半點不服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