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芳玥幾乎歇斯底里的樣子嚇了周嬤嬤一跳,她從沒見過孫芳玥這種氣急敗壞的神色,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孫芳玥怒喝道:“說”
周嬤嬤忙垂頭答道:“夫人息怒,我下午已經去打聽過了,人的確是有派了出去,但是卻一去無影蹤,好像消失了一般。他們給我承諾了,既然拿了銀子,一定會給夫人一個滿意的結果的只要那草包出門,就難逃一死”
“這句話我聽過多少遍了你以爲有那麼多機會”孫芳玥氣怒交加,心中又恨又惱。
周嬤嬤底氣不足地道:“夫人,畢竟是京城的大街,他們也要有全身而退的考慮。再說,機會還多的是”
孫芳玥重重哼了一聲,她也明白,既然今天沒有成功,就只能等待下次機會,發脾氣也於事無補。
周嬤嬤見她坐在椅上重重喘氣,但終於不再這麼聲色俱厲地指着自己,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覺得明天一定要再去催一催,加點狠話,讓他們趕緊把這事辦成了纔是。
顧桓本想當天向趙琴心說明此事,但是當晚顧柏楊在桂園留宿,他便返回了紅葉院。
而顧汐語本想跟顧柏楊說一說去看舅舅的事,也擱置下來。
第二天一早,顧汐語便出門了,這次,顧汐語只帶了獨孤淚。珊瑚聽說獨孤淚說要去祭拜她爹爹的墳墓,心中原本有些發憷,聽說可以不用跟去,正合心意。
周嬤嬤立刻把這消息又傳了出去。
走出府門,顧汐語對獨孤淚十分無語地道:“你就不能別這麼咒你爹嗎”
獨孤淚無所謂地道:“我和我爹都是江湖人,不像你們這些人這麼多忌諱。再說,我如果不這麼說,難道告訴她我爹已經被你救活了現在是去給我爹複診的嗎”
顧汐語倒無言以對,對呀,她會醫術這回事,還是先瞞着吧。
獨孤淚道:“大小姐,你出府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顧汐語笑道:“在府裡悶得慌,隨便逛逛”
獨孤淚很無語地望望天,道:“師兄真會給我找事”
“怎麼了”顧汐語好笑。
獨孤淚看她一眼:“昨天才剛遭遇刺殺,今天就敢出來亂跑”
“不是有你嗎”顧汐語不在意地一笑,道:“就算沒有你在身邊,我該出來的時候還是會出來,總不能爲了怕被人刺殺,就一輩子躲在府裡不出門。再說,即使我躲在府裡,你以爲就那麼安全”
獨孤淚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了,你是大小姐,我是丫頭,你不必要給我解釋這麼多的”
顧汐語笑道:“我可沒把你當丫頭,走吧,陪我去書齋裡看看”
“你要買書”
“對呀哪兒有大點的書齋,最好是書全面一點的,我要多買一些。”
獨孤淚不再問,回答道:“京城有四家大的書齋,分別是乘雲書齋,古馳書齋,慶盛書齋,遲韻書齋。其中乘雲書齋最大,但離得最遠,現在去,僱輛車,至少要一個半時辰才能到,就近的書齋有遲韻書齋,你是一家一家去,還是選擇哪一家去”
“看不出來,你對京城這麼瞭解”顧汐語驚訝極了。
獨孤淚淡淡地道:“這算什麼”
顧汐語決定先去最近的書齋看看,遲韻書齋離得很近,轉過一條街就到了。
但是,在轉角的時候,獨孤淚卻是眉頭一皺,低聲道:“大小姐拉仇恨的本事真高”
顧汐語不明所以,道:“啊”
獨孤淚道:“不少於五個人在向你靠近,他們身手比昨天那批要高一些,如果不是他們的殺氣沒有斂住,連我也要被瞞住了。看來,他們是不殺你誓不休”
顧汐語道:“你對付得了嗎”
獨孤淚面無表情地道:“你可以懷疑我的判斷,但你不能懷疑我的武功”
顧汐語噗地笑出聲來,回頭對着一身丫頭服飾,看起來萌萌噠的獨孤淚,道:“好吧,我錯了那你要我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走你的路吧”
顧汐語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嗯,你說的對,我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殺吧”
獨孤淚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樣看了一眼顧汐語,見顧汐語果然是目不斜視,滿不在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她倒不解了,道:“讓別人去殺真殺了你可怎麼辦”
顧汐語一臉奇怪地道:“你不是說有你嗎”
“我要擋不住呢”
顧汐語更加奇怪地道:“你不是說我可以懷疑你的判斷,不能懷疑你的武功嗎”
獨孤淚瞠目結舌,好像這些話真是她說的,她道:“我要真擋不住呢”
“真擋不住就擋不住唄”顧汐語笑道:“已經這樣了,你擋得住,我就繼續走自己的路。你擋不住,我就讓別人去殺吧”
獨孤淚頓時覺得顧汐語不止像怪物,這簡直就是個怪物好嗎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到底是太相信她呢,還是太不相信自己的運氣呢
如果陪她出來第一天,她掛了,自己也得自掛東南枝,這江湖就別混了,沒臉混啊。
顧汐語道:“我去挑書,你怎麼解決自己看着辦吧。不過,書齋是清靜的地方,最好是不要在裡面打鬥”
獨孤淚撇撇嘴,鬱悶地道:“知道了”
顧汐語好笑地輕輕拍拍她的頭,道:“乖”
獨孤淚怨念地看着她的背影真是毫無負擔毫不擔心地走進書齋,心想自己貌似是被師兄坑了,這個人雖然是個千金大小姐,可不大好保護。
顧汐語走進了遲韻書齋,獨孤淚心中的怨念更強烈了,這股子怨念她沒法對顧汐語發,所以,她只能對那些來搗亂的人發了。
東街那個,假裝買字畫的,說的就是你,我注意你半天了,你也太假了,哪有人一邊挑字畫,一邊轉頭看別人的背影的
你看就看吧,你見着顧汐語進了書齋,立刻放下字畫就追來,你真以爲她進去了,你就不用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