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
太子的確是沒有看錯,雲司月的確是到了這裡,而且是早了他們一步。此刻雲司月皺着眉頭,如此喧囂的地方她的確是不願意來,不過五皇子邀請,她不得不來,她走過一個個雅間,最後停了下來,伸過手敲了敲房門。
“進來。”五皇子淡淡的說道。
待雲司月進去的時候,鍋已經放上了,煮的沸騰,白色煙霧環繞。
百里睿認真地看着鍋內,映着煙霧,英俊的側臉,有種仙境的感覺。“來坐吧,也沒有別的人。”
“爲何要來這裡?也不是單純的想找我吃頓飯而已吧,五皇子殿下。”
雲司月沒客氣,直接坐到了對面,外面天冷,這裡面倒是暖和的很,讓人不由得松下所有防備。百里睿夾了一塊肉放到雲司月的碗內,說道:“昨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當然。”
雲司月沒有去吃,而是倒了一盞茶,喝着溫暖茶水,將凍紅的手暖開。
“我此次找你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覺着,你要是有困難,我可以伸出援手……”
“怎麼?”雲司月擡眼看向百里睿,百里睿勾起嘴角,淡淡的道:“當然是講這個絆腳石去除了,要不然還能夠怎麼做,難道你想眼睜睜的將丹主之位拱手相讓?你別忘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約定在……莫非你是不想救……”
“不用多說了,我記得的!”
雲司月點了點頭,面色冰冷。跟百里睿打交道,她還真是不習慣,面前的人笑裡藏刀,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都失手過一次了,難道這次她就沒有警惕嗎?暗中下手可不是什麼好得手的事情,而且你也不要忘了,她現在是朝廷內的大紅人,有不少人在窺覬着她呢……”雲司月淡淡的說道,百里睿也沒有着急,將玉瓶擺上,拿起小碗,開始倒清澈的酒。
酒香四溢,他將酒碗推到雲司月的面前。
“那麼你能夠動手嗎?”
雲司月看着這碗酒,肯定覺得很烈,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她知道百里睿在試探她,此刻不能退縮,而且她也不能夠退縮。她端起了那碗酒,喃喃道:“你知道的,我是不會放手的,無論是誰都不能夠擋住我的去路!”
她的眸子很冰冷,看着百里睿。
兩人之間對視,過了許久,百里睿輕聲一笑,也是自顧的倒了一碗酒,“很好,真的是越來越得我心意了……那麼我就不參與這件事了,等你的好消息了。”百里睿伸過手,碰了下雲司月手中的酒碗,自己先喝乾爲淨。
雲司月一怔,聞着衝烈的酒香,她皺緊眉頭,不過還是全部喝了下去。
酒水辣喉,她不禁有些眼淚汪汪的,將酒碗放下,還喝了一大杯水,才感覺到好一些。她捂着脖子,看向百里睿,有些艱難的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想要擺脫你去做。”
“什麼事?”
雲司月的眸子越來越冰冷下來,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百里睿一怔,頓時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是這麼有趣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呢……跟兒時的你大不相同了。”百里睿說道,雲司月面色不變,淡淡的說道:“我可不想被你喜歡,還是儘量將這件事情辦妥吧,那個老不死的活着,對你,對我都不好。”
“好,雲老夫人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大概兩週的時間就可以了。”
百里睿淡淡的說道,這種自信,讓雲司月都覺得心裡一冷。
“你要怎麼做?”
“雲家早已在我的掌控之中,那裡暗藏着一把刀,而且是從未使用過的刀……”百里睿笑的燦爛,俊秀的臉,有些柔和。就是這樣的人,會殺人於無形。
雲司月一怔,刀?
“是啊,人刀,你應該沒有聽過。”
“什麼……是人刀?”
雲司月不禁問道。
百里睿嚴肅了臉,說道:“這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你能夠知道的範圍了,若是再讓你知道下去,那麼……你可能就活不了了呢。當然像你這麼樣的好用棋子,我還想多利用幾年,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
雲司月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再不吃這些肉都要老了……”
百里睿淡淡的說道,雲司月倒是一怔,難道真的要一起吃飯嗎?她也不好撂下筷子走人,只能夠強忍着夾起了一筷子。酒意上頭,她才真正感覺到了剛剛喝的那碗酒度數太高,而且像她那種滴酒不沾的人,現在都覺得有些飄飄然了。
雲司月不知道吃了多久,百里睿淡然起身,就要走。
耳邊響起他的話,“那麼雲小姐請慢走。”
“恩恩。”雲司月只是擺了擺手,之後走了出來,外面風大,冰冷的空氣襲來,她恢復了意識,不過也只是剎那。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酒水的原因,感覺身子也不那麼冷了,雪花在飄舞,天地間都是白色,非常好看。
她不由得癡癡的笑出了聲。
真的是太好看了……
“像梨花……”太子宮殿內的那一顆古老的梨樹,花盛開的時候,白白的花瓣落下來,一片芳香。樹下有棋盤,他們有說有笑,一盤局就可以思考很久……就是因爲棋,才讓她真正的認識到了太子。
沒想到……如今竟然想見面也有些困難了。
“爲什麼……想要見你也做不到,爲什麼寧願讓我孤獨終老,也不願意娶我……你以爲這是對我好嗎?”雲司月趔趄的走去,身形晃盪,披風裹緊,臉頰發紅,真的是美到了極致。
她走了許久,卻被人拉住了胳膊,她一個趔趄,就撞入那個人的懷裡。
雲司月仰起臉看去,看到的是晃白一片,她搖了搖頭,讓意識清晰起來。不過這麼一眼,更是讓她笑了出來。
“你看,我睡了,夢中就夠看到你,我醉了,恍惚之間還是能看到你……爲何這麼陰魂不散……我真的是好痛苦好痛苦!”她低下臉,將此人狠狠的抱住,用力很大,想要永遠的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