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彬目光冷漠的看看金絲眼鏡男,“我向來不喜歡廢話,你的廢話真多。”
金絲眼鏡男還想說什麼,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腦袋撞在牆壁上。
金絲眼鏡撞的稀碎,眼角被劃破,血流滿面,變成了織田雄第二。
鄭彬一腳踹飛二鬼子,手臂輕舒,抓住了織田雄的頭髮,噼啪兩個嘴巴,打的織田雄嘴角鼻孔冒血。
織田雄被呂曉萍一頓“九陰白骨爪”撓過,酒意已經醒了五分,此刻再被鄭彬打了兩個耳光,只剩下一分醉意,腳步不再踉蹌,一扭脖子,竟然掙脫了鄭彬的掌控。
鄭彬還以爲織田雄實力不凡,據說空手道柔道也很厲害,哪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織田雄戴的是假髮,一掙脫開來,鄭彬手裡只剩下了假髮,再看織田雄,腦袋上根本沒幾根頭髮,禿瓢一個。
霍香和呂曉萍本來很生氣,鄭彬出手打了翻譯和織田雄,倆人的氣消的差不多了,此刻看見織田雄滑稽的頭型,實在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織田雄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怒目而視,大喊道:“八嘎,通通死啦死啦地。”
和織田雄同來的幾個人,摩拳擦掌,其中一個將近二百五十斤的胖子,更是哈下腰,做出了相撲的保準動作,口中嘿了一聲,就像是人型坦克衝撞向鄭彬。
鄭彬沒躲,單手抓住了對方的肩胛骨,舉重若輕的把對方抓了起來,猛地朝地上一戳。
大胖子一聲慘叫,還想再叫喚,嘴巴卻說不出話來,然後連身體都動不了了。
鄭彬截住了大胖子的氣血,讓其做出跪下的姿勢,正是當初消遣張曉鬆胡銓的點穴手段。
鄭彬剛把大胖子點跪下,另外幾個人一擁而上,鄭彬左右手開工,只聽一陣乒乓聲,幾個人和大胖子一樣,全跪了。
“想跑?”鄭彬眼看織田雄見勢不妙想要溜走,哪能讓織田雄如願,一進身抓住了織田雄的衣服,按着織田雄讓其跪在地上,滿臉開花的二鬼子小青年也不例外。
走廊內,織田雄等人一個挨着一個,跪的煞是齊整,蔚爲壯觀。
霍香和呂曉萍面面相覷,震驚鄭彬神奇手段的同時,都知道事情搞大了。
往小了說,織田雄等人是外國友人,往大了說,這可是外交事件,不免替鄭彬擔心起來。
此事早已驚動了天音閣的人,首先來的就是保安。
當保安隊長看清楚始作俑者是鄭彬,沒敢和鄭彬照面,轉身就去搬周劍當救兵去了。
作爲天音閣的保安隊長,焉能不知道南都市最近發生的一系列變化。
誰不知道張久成抖起來了,而勝似張久成親兄弟的人,可不就是鄭彬嘛!他可惹不起,還是讓大佬們來處理吧!
周劍沒到,幾個穿着西裝,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人先來了,看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織田雄等人。
呆愣過後,爲首的人大怒,指着鄭彬的鼻子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這些人是誰嗎?”
“你也想跪下嗎?”鄭彬一句話,嚇的幾個人下意識的退後。
“總經理,馬上打電話,織田先生跪在這裡,成何體統,傳出去,織田先生難道要羞憤的切腹嗎?你能擔得起責任嗎?”
被叫做總經理的人,急忙點頭,惡狠狠的瞪了鄭彬一眼,作爲國內人,他倒是比織田雄等人精明,也瞭解局面,能在天音閣鬧事,敢在天音閣鬧事的人,絕不是善茬。
周劍姍姍來遲,已經被保安隊長提醒過了,但是看到跪滿走廊的人,眼皮也禁不住亂跳,如果搞事的人不是鄭彬,他早就讓人亂拳亂腳幹翻了再說。
“彬少,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呀!”周劍滿臉苦笑,他知道織田雄的身份,越發覺得事情棘手。
鄭彬對周劍的印象,說不上好壞,點了點頭,指着織田雄等人,“他們打了我的朋友,還出言侮辱,我教訓一下,不可以嗎?”
周劍不知道其中的內情,看到呂曉萍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當即叫來包間的服務員。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後,不由得靠了一聲,回身踢了織田雄一腳,“狗日的,跑到中國地面上裝叉來了?你還不夠資格。”
“彬少,這個人是七株會社的商務代表,事情雖然不大,但也麻煩,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周劍不待見鬼子是真的,但也想把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手裡,通過上次的天音閣事件,周劍已然看出鄭彬的性子有點愣,一旦搞大了,不好收場。
“七株會社?”鄭彬聽着這個名字耳熟,隨即想起了林怡說的兩份律師函,貌似有一家就叫七株會社,這算不算冤家路窄?這樣都能巧合的碰上。
周劍點點頭,“彬少,織田雄這個人不算什麼,但是七株會社可是龐然大物,人家和各國總統都能說上話,彬少給我一個面子,我這生意還得繼續下去呢!”
周劍只想着安撫鄭彬,卻沒有在意那個總經理,總經理打完電話回來,聽見周劍如此明顯的偏袒言語,眉毛一跳,“你還想做生意?等着被查封吧!”
鄭彬哪裡會怕,直把這些人當做跳樑小醜,一聳肩膀的看着周劍,“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就讓他們繼續跪着吧!”
周劍在南都的地位不如王大富,更不如躥升迅速的張久成,可也不是隨便任人拿捏的主兒。
七株會社了不起,是國際財團,但他也算地頭蛇,收拾收拾七株會社的幾個人,手段多的很。
周劍當即把保安隊長叫來,“你去,把監控錄像複製幾份,讓我們好好見識一下國際友人的做派。”
包間內不可能有監控,但是走廊過道的監控非常清晰,對話都聽的清楚。
周劍看過一遍後,心裡底氣更足,只要抓死織田雄酒後耍無賴,就佔了一個理字,周劍相信七株會社也是要臉的。
總經理看到身後走來的人,急忙迎上去,“胡總,你看看,你看看,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南都的人無法無天,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胡德海?周劍眉頭微皺,鄭彬見過胡德海一次,死鬼胡銓的老子和七株會社很熟?
胡德海不但和七株會社的人很熟,而且有很大的利益糾纏,七株會社中國有限公司有他三成的股份,這次邀請織田雄來南都,還想追加擴大合作,沒想到遭遇了這樣的意外。
看着織田雄等人跪成一溜,一動也不能動,看到若無其事的鄭彬,胡德海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這一幕太熟悉了,他兒子也被這麼整治過,始作俑者就是鄭彬。
自從陳健楓和葉天勇等人稀裡糊塗的死掉,胡德海比以前更加低調,因爲他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都在傳言背後下手的是張久成,可胡德海不這麼認爲,張久成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倒是葉天勇和陳健楓反目成仇的說法讓胡德海信服。
鄭彬是個很特殊的人物,和張久成交情莫逆,和王大富還有些瓜葛,但是今天涉及到七株會社,胡德海不得不站出來撐場面,否則再想和七株會社合作,那就是做夢了。
“周老闆,不管這件事誰對誰錯,讓國際友人全跪在這裡,周老闆覺得臉上很有光彩嗎?”
周劍臉上的肉抖了抖,開飯館也好,會所也罷,就怕遇到這種事,雙方誰都不好惹,受夾板氣,一個處理不好,肯定得罪一方。
胡德海的話,讓周劍有種王八掉進竈坑裡,憋氣又窩火的難受勁。
“胡總,這些國際友人貌似不懂規矩,吃點苦頭也好。”周劍既然覺得鄭彬一方佔理,背後又有張久成站臺,馬上決定站在鄭彬一方。
胡德海算是南都富豪,可和最近鋒芒正盛的張久成相比,還差了那麼一點。
胡德海見周劍是這個態度,心中暗恨,“這麼說周老闆是想把事情鬧大了?那就鬧大吧!徐經理,報警吧!順便給領事館打個電話,就說他們的人被扣留了。”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直接當事人呂曉萍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了,又是報警又是領事館,她可扛不住。
“鄭彬,要不算了吧!我給他們道個歉。”呂曉萍不想讓鄭彬爲難,更不想讓鄭彬吃虧。
鄭彬回頭看了呂曉萍一眼,“你是我朋友,你受了委屈,我當然要替你出氣,就像你剛纔說的,幾個日本鬼子,還能翻天了不成?你放心吧!”
呂曉萍活了二十年,何曾被人如此重視,尤其是鄭彬說話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是把她當成了真正的朋友,這讓她鼻息粗重,感動的險些哭出來。
胡德海,徐經理,鄭彬,周劍,這些人劍拔弩張之際,徐經理等人的包間裡,幾個人偷偷摸摸的想要溜走,卻沒有逃過鄭彬的眼睛。
“站住。”鄭彬輕喝一聲。
黃若婷在衝突一開始就看見了鄭彬,嚇的心臟險些停止跳動,一直躲在包間裡面沒敢出去。
聽着事情越來越不可控,黃若婷就想偷偷溜走,哪知道剛出門就被鄭彬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