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接到鄭彬的電話,立即安排探索古陣羣的事宜,除了他們二人,五行宗內其他人都不知情。
鄭彬的想法很簡單,去了可能空着雙手回來,讓五行宗的人空歡喜一場沒意思,至於帶上宋真,除了宋真熟悉香火道的門道外,宋真的實力在五行宗內也算佼佼者。
茂密的原始森林內,灌木叢連成片,古樹參天,各種枯枝敗葉散落林間,走在上面時不時的發出枯枝被踩斷的嘎巴聲,宋真和鄭彬一前一後穿行其間,尋找着高祖記事本上的標誌物。
一截鏽蝕嚴重的鐵棒支棱在一棵古樹的樹幹上,宋真縱身一躍伸手把鐵棒抽出來,看着樹幹內簇新的部分,興奮道:“宗主,應該就是這裡,這是一截長矛,上面還有標記呢!”
鄭彬順着鐵棒剛纔指向的方向看去,眼前不由得一亮,在叢林掩映中,一株兩米多高的植物迎風搖曳,一看就不像是普通貨色。
尤其是開出的花朵,像是一個個攤開的手掌,做出的動作或五指併攏,或指如蘭花,不一而足,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普通植物長不出這模樣。
“沒想到還有這種好東西,就憑它,我們也不算白來一趟了。”鄭彬走到這株植物面前,語帶興奮說道,還伸手撫摸着,感知到了絲絲縷縷的靈氣在枝葉的脈絡中流淌着。
宋真看過鄭彬整理的靈藥靈草目錄,不太確定道:“宗主,這是佛果?看着和玉瞳簡上的不太一樣呢!”
地球這個凡人界,儘管曾經無比輝煌,可如今完全落寞了,擁有靈脈靈氣的地方屈指可數。
但是說的俗氣些,這個凡人界的祖上也闊氣過,後代子孫興許在掃地的時候掃出的碎碗片,還是古董呢!
塵世有遺珠,就看有沒有善於發現的雙眼,高祖記事本上的經歷,說明像寒冥上尊墓葬的遺珠寶地,並不是唯一。
鄭彬小心翼翼的把植物移植到仙宮,開口解釋道:“因爲靈氣的匱乏,久遠年代前的靈藥,必然會發生變異,適應新的環境,剛纔那株的確是佛果,雖然變異了可功效變化不大,以佛果爲主藥,可以煉製築基期衝擊金丹境界的丹藥,對我來說效用很大。”
宋真聞聽此言,一拍大腿道:“宗主,您就要衝擊金丹境界了嗎?”
鄭彬在不周山位面收穫頗多,煉製的幾種丹藥使他的修煉一日千里,再加上分身由魔胎變成了道胎,本尊和分身融合後,對修煉的感悟大有裨益,短時間內就連續進階,眼下已然是築基後期的修仙者。
金丹期是修仙者的一個分水嶺,步入金丹期就算是脫離了低階修仙者的範疇,大道有望。
宋真對這些早已耳熟能詳,所以得知鄭彬可以衝擊金丹期後,由衷高興,只有鄭彬的實力越來越強大,他們身爲五行宗的一員,得到的好處纔會更多。
“還要再等等,我這次凝結金丹,必須要一蹴而就,所以準備一定要充分。”
鄭彬的修煉經驗何其豐富,結丹輕車熟路,但是如今不光有他,還有分身需要同步修煉,要凝結金丹,當然是本尊和分身一起,這樣一來難度就增加了幾十倍。
鄭彬說着,按照高祖留下的記載,很快確定了古陣羣的位置,猶豫片刻後,回身對宋真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據我觀察,古陣羣已經破敗不堪,應該沒什麼危險,但是探索需要不少時間,你趁此機會在周圍找找,看有沒有其他變異的靈藥植株。”
宋真皺眉道:“宗主,不帶我進去嗎?如果萬一遇到危險,我可以先趟趟路子,古陣羣的禁制想必不少,多個人就多一個機會呀!”
宋真真心想要給鄭彬做探索古陣羣的炮灰,鄭彬看得出來,拍拍宋真的肩膀道:“你的修爲實力太低,手中又沒有趁手的法器法寶,一旦被困住,恐怕我連照顧你的時間都沒有,你就老實留在外面吧!”
鄭彬憑藉豐富的閱歷,將古陣羣的規模看了個七七八八,正要步入殘缺古陣,宋真一把拉住鄭彬:“宗主,我先卜算一下吉凶。”
香火道擅長窺探天機,鄭彬見宋真堅持,也就隨他,宋真使用香火道的秘術卜算,臉上的神情變的有些怪異,道:“宗主,東南吉位,如果遭遇危險,一定要往東南方向趨吉避凶。”
鄭彬點頭,腳下血魔劍驀地變成一葉小舟模樣,飛身進入了古陣羣的範圍。
這是一種芥子須彌古陣,鄭彬一入陣,眼前世界瞬間改變,剛纔還是古木狼林的原始大山,入陣後放眼所見一片汪洋大海,不禁讓鄭彬讚歎。
當初這個古陣沒有殘破時,必定氣象萬千,就算是修仙界的極爲強大宗門的護派大陣也不過如此。
“這裡似幻陣而非幻陣,四面皆水,那麼陣眼必定是陸地,找到了。”
鄭彬御劍飛行良久,終於在茫茫水面上看到了一個島嶼,島嶼不大,光禿禿的好像小火山,鄭彬的感知籠罩島嶼,沒有絲毫生機,本以爲能發現一兩種靈藥,看來是沒指望了。
鄭彬當機立斷的破掉陣眼,周圍茫茫水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片片雲海。
鄭彬凌空而立,一條條金色蟒蛇般的閃電在他身體周圍翻滾着,嚇的鄭彬臉色蒼白。
這不是普通的閃電,而是雷環劫雲所化,這可是在進階元嬰期纔會遭遇的天劫,以他現在的修爲置身其中,和找死沒區別。
鄭彬舉目四望,心中哇涼哇涼的,雷環劫雲廣闊無邊,條條金色閃電如過江之鯽此起彼伏,根本看不到盡頭,這是殘破的古陣羣所能擁有的威力?
鄭彬此刻很想罵人,我頂你個肺。
唯一讓鄭彬欣慰的是分身猶在,就算他隕落在此也不算死的乾淨,有了這樣的底氣和底牌,鄭彬心神平復許多,仔細的打量着周圍的雷環雲海,尋找着可能的出路。
古陣羣是人爲佈置,哪怕是這種芥子須彌大陣,也有一線生機,鄭彬連續打出幾個護身法術,甚至拿出了萬劍圖符寶,最後覺得還是不保險,把一截命魂香就拿了出來。
他還不信了,此陣雖然強悍,還能強的過仙家之寶?
鄭彬擁有仙寶不假,但是啓動仙寶需要時間,就在他拿出命魂香,識海內仙文寶塔有些顫動的時候,整個雷環雲海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似乎感受到了仙寶的威壓。
一道光柱突然從天而降,鄭彬毫無準備被這道光柱籠罩,就像是被巨錘狠狠的砸了一下,頭暈目眩,雙眼翻白,只來得及冒出一個念頭:“糟糕,難道這次真的要掛了?”
在鄭彬被光柱籠罩的時候,雷環雲海消失不見,鄭彬從空中跌落,還好只有十幾米高,否則這一下毫無防備,摔也會摔個半死。
地面上是一望無垠的黃沙,溫度熾熱,偶爾有風吹過,揚起的沙塵彷彿金色的霧氣,看不清周圍的環境,視線在熱度中扭曲,看什麼都影影綽綽。
鄭彬醒來的時候,全身渴的幾乎冒煙,把幾粒丹藥胡亂塞進嘴裡,連丹藥的種類都沒看,恢復了一點力氣後,舉目四顧,確認自己仍然還在陣中。
鄭彬已經覺得這個古陣很神奇了,但是更神奇的一幕出現在眼前,他看到了一個人影,艱難的行走在金色沙漠中,全身上下被一件白色的袍服包裹,滿滿的中東風。
這不是幻覺,更不是海市蜃樓,鄭彬的感知仍在,可以確定那是一個人。
人影逐漸清晰,白袍也掩不住身姿曼妙,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出現在古陣羣中的女人,鄭彬的心突然有點涼。
就在鄭彬覺得自身處境無比危險的時候,那個白袍女人距離他十米處,突然倒地,跌倒後又向前爬了幾米。
似乎是看見了鄭彬,僅露出的雙眼,透露出對生的無限渴望,只用眼神就表達出了心思,她想讓鄭彬救救她。
鄭彬慢慢爬起來,驚魂不定,須彌芥子陣中出現人,這可不正常,剛纔鄭彬覺得地上的白袍女是人,現在卻不敢確定了。
因爲普通人進入這裡,絕無生理,就連高祖進入這裡的時候,也是築基有成時。
鄭彬本想施展法術,看看面前的白袍女死沒死,一伸手,臉色大變,原本充盈的丹田只剩不多的靈氣,僅夠他打開儲物袋之用,連血魔劍都操控不了了。
血魔劍被鄭彬當做燒火棍使用,離白袍女拉開點距離,在白袍女身上碰了碰,聽到白袍女發出低低的聲音,鄭彬鬆了口氣,不管這個女人是什麼來路,先救活,交流交流再說。
鄭彬不是第一天才開始修煉,防人之心不可無,靈氣雖然被壓制近乎消失,可手段仍然有,拿出鬼神針在白袍女身上埋下了七根針。
這是一種禁制秘法,被他控制住,一旦七針齊出,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會當場隕落。
做好了這一切,鄭彬才把一顆丹藥塞進白袍女的嘴裡,得到丹藥的滋潤,白袍女悠悠轉醒。
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鄭彬禁不住冒起一身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