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現在就給我殺了那個聶空,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嶽恆來回踱步,滿臉的懊悔也壓制不住從心底發出的憤怒,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娃娃給嚇住了。
鴻門宴xìng質的邀請對方大大方方而來,拋下重磅的財寶之後安然離去,沒想到他不僅知道了,還早早就設下了這一計,用一種恍惚的態度,來讓自己猜忌,錯過了唯一也是最佳的機會,讓其不僅殺了歐陽天,還帶着人遠走,據說,血窟秘境開啓的時間不久矣。
後天大成半步先天與先天武王,實力差距不說了,但還不至於在嶽恆面前產生不可抗的差距,關鍵就在於他對嶽寧說的,一旦聶空從血窟秘境走出來,定會成爲武道學院重點培養的對象。
皇朝雖大,卻只在這一方水土,別人不知道曾經窺過冰山一角的他卻清楚,聖天皇朝,對比真正的武道學院,不過爾爾。
巧妙的抓住一個人的心理,在要透不透的狀態下,給人一種朦朧猜測的感官,讓對方胡思亂想,趁此機會離開,抓住最關鍵的一段時間。屠了黑煞寨,在獸關大出風頭,聶空便猜測到幕後的人坐不住了,越是小肚雞腸心胸不大的人,越是不願意留下任何的遺漏之處,哪怕是毫無證據,聶空相信嶽恆也會猜忌自己知道而下殺手,與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如將計就計,嚇一嚇端武王嶽恆。
這一嚇,即贏得了時間,也讓聶空無需證據的百分百確定,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這都是不可饒恕的仇恨。
行走在北部荒原的聶空,很少進入到自修狀態,這讓澹臺浮雨幾人也都變得緊張,是什麼讓他感到害怕?
“走吧,匯合了,也就好了。”聶空沒有回答,匯合會暫時安全,進入血窟秘境,纔是真正安全,他不敢賭嶽恆一點消息都得不到,他肯定有渠道得知血窟秘境大致的方位,畢竟不是隻有這一組幾個人,十五個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握着手中愈發炙熱的血玉佩,聶空不敢有一點的鬆懈,黑煞寨有先天高手,被盡屠,縱觀嶽恆履歷,在這沙族的邊境他經營了三十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小心謹慎,一旦派出殺手定然有絕對把握控制身邊的人而輕鬆拿下自己,他也沒想着在這裡能夠完全避開嶽恆的耳目,在南郡城爭取到的時間,足夠了。
幾道身影從滁州開始一路馬不停蹄,到達北部荒原之後棄馬飛奔,追趕着聶空等人,這一次出手嶽恆擺出的酬勞,足以讓先天武王心動。
小心謹慎的嶽恆總是喜歡錯綜複雜縝密無縫的佈局,儘可量多的佈置一些增加成功率的線。
在距離聶空百公里外的荒原區域,正準備進入到沙漠的另一支隊伍,選擇停了下來,逍遙子將剛剛接到的靈虛鳥轉給師弟天閒子,兩人會心一笑,轉過頭懶散的天閒子對着一衆人說道:“公主殿下,距離開啓還有五rì,以我們的腳程,進入沙漠不足一天即可到達,那裡風餐露宿,休息三rì再啓程如何?”
嬌小一身紫sè大氅包裹的身影哼了一聲:“正好,蔡逐鹿。”說着,大氅一抖,曼妙的身影jīng致到毫無挑剔的五官,集合了美之大成,唯有年歲制約了身材的完美,渾身上下盡是貴氣,纖細的手掌內噴發出凝聚度很高的氣息,直襲不遠處盤坐自修的蔡逐鹿。
“阿彌陀佛。”在這驕橫公主旁邊,一清秀瘦小身影雙手合什高聳佛號,滿臉的苦悲之sè,年歲比起之前那位也大不了幾歲,卻讓在他身後的雙胞胎滅空滅sè擠眉弄眼之餘,還得恭敬稱呼一聲:“師叔。”
田青松和百里千都是皺起眉頭,也就在剛剛,他們也都分別接到了來自澹臺浮雨和郭破天的靈虛鳥傳信,讓他們快點趕到匯合地點。
逍遙子和天閒子樂得看熱鬧,抱着臂膀讓開場地,倒要看看這位號稱百年不遇天才的皇朝公主,究竟有幾斤幾兩。
“走!”蔡逐鹿也剛剛看完那靈虛鳥傳信,能夠在武道一途有所建樹的,即便是一根筋,頭腦的聰穎反應也毋庸置疑,甭管是敵是友,獸關之外的人情和救命之恩,蔡逐鹿都不會忘記,沒有理會驕橫公主李果果的攻擊,衝着田青松使了個眼sè,率先向着沙漠地區衝了進去,在那裡可不會有人輕易動用大面積的殺傷招式,沙族和聖天皇朝的恩怨,追溯千年亦不夠。
百里千也彎下腰,跟着二人衝了出去。
李果果是誰,那是驕橫到跋扈無人敢招惹的公主,哼了一聲:“禿驢,跟着來。”
年輕小和尚低吟佛號,對李果果侮辱xìng的稱呼渾然不在意,擺動衣袖,看似閒庭信步,但眨眼間已經出去十幾丈。
“師叔,哎!”滅空喊了一嗓子,嘆了口氣,與滅sè二人追了上去,他二人胖大的身軀無法將那年輕小和尚的輕靈悠閒姿態表現出來,感官上便格外的好笑,似企鵝般晃晃悠悠,速度卻不慢。
場中只剩下逍遙子和天閒子,二人對視,在外人眼中一項做主的逍遙子卻對着師弟露出了一個詢問意見的眼神:“嶽恆不過是跳樑小醜,本科不必理會,但有這麼一個藉口對付那聶空,豈不是更好。”
逍遙子略驚道:“你覺得那聶空比李果果和屠神小禿驢的威脅還要大?”
天閒子橫了一眼逍遙子,眼中沒有一點尊敬,反倒像是上對下的俯視:“你該知道自己的天賦如何,因何能有今rì?皇宮和滅央寺的底蘊,哪一樣比空寂頂差?”
“是,是。”逍遙子低頭,連連稱是,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意。
“到是轉輪崖那對聰明,我空寂頂又何時會將真正的利益拿出來均享。”天閒子臉上的懶散玩味消失,多了一絲yīn霾,抖身,向着沙漠區域追去。
逍遙子目露狠辣之sè,卻也只敢停留一瞬,前面那傢伙手段有多麼殘暴他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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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空,這世界有很多巧合的事情。”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幾乎都不太出來與聶空交談的海吞江,在衆人行進過程中,面帶追憶之sè的嘆了口氣。
“老海,不會巧到我運氣也好到距離你的老窩,距離不遠了吧?”聶空啞然笑道。
“我討厭聰明人。”海吞江猙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