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也不差,秦王世子,十幾年來你可是隱瞞了天下人啊!”贏風笑道。“彼此彼此。”李雲龍也沒有多說,他知道在這裡碰見贏風,就知道他肯定無了揚州的事情而來的。
“不問問我這次都這裡來幹什麼?”贏風笑道。“有必要嗎?不過將來有你這樣的對手我也不寂寞,現在我們只談私事,不談公事”李雲龍搖搖頭道。
“對,喝酒,喝酒。”贏風點點頭,明白李雲龍話中的意思。
※※※秦王府“龍兒,天下大亂在即,這次你只要打敗府中的五大高手,拿到小院裡的東西,和剿滅太行山山賊我就讓你去長安。”李襄樊看着李雲龍嚴肅的道。
“沒問題。”李雲龍自信滿滿的道。他雖然知道這次可能有很大的難度,但是他可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況且這成去長安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開始吧!”
※※※李雲龍他此刻心靈平靜下來,靈臺一片清明,晉入武道高人無憂無喜、如止水般的精神狀態。
李雲龍來到一片竹林前停了下來,因爲他感到有真氣在上空運轉。這對真氣那靈妙的感應是李雲龍獨有的能力,連父親也沒有這種未至先起的感應能力。這是一股充滿了合於自然的真氣,又是一股剛柔並濟的氣勁。
然後看到漫天的棒影雨點般灑下,封鎖了他所有前路退路。他閃電間拔出了凝玄劍,健腕連翻,見招拆招的擋下了十多棒,只聽得一陣陣劍棒交擊的「叮叮噹噹」聲。對方在手勁和速度上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間,招數走的全是穩打穩紮的路數。
最後使棒者輕身一縱,落在李雲龍身前一丈許處,正是朱曉陽。只見他將那烏金棒一抖,微笑道:“少爺只要將此棒從我手上打下,便可以過關了。”
李雲龍心忖他的玄功之中最是悠長,最能持久,且具恢復能力。而他的時間則只有一個時辰。
快,這將是他要速勝的關鍵所在。李雲龍將龍泉劍斜指地面,微笑道:“雲龍明白。”提劍疾走向前,橫身斬向對方。朱曉陽棒頭一挫,打在劍尖上,龍泉劍受壓一曲,然後真氣直貫,將烏金棒彈了開去,竟是一股水寒真氣。
李雲龍右手一收時,烏金棒的一端已然直衝面門。下意識地一個側身閃過,棒身立即收止去勢,橫掃而來,取的仍是他面門,盡見朱曉陽收發自如的勁力。
李雲龍的身體晉入一種奇異的狀態,左半身好象是火,右半身好象是水,在同一時間運起兩種迥異的真氣。
只見他右手運劍一擋,以水氣陰柔之性卸去對方勁力,左手則運起劍鞘,真氣在一瞬間灌滿鞘身,在同一時間擊向朱曉陽。朱曉陽面對他那發前人之未發的奇招,仍夷然不懼,烏金棒一收,擋住了劍鞘,卻感到一道剛猛無比的火熱真氣,如虎入羊羣般,衝散了自己的氣勁,雙手猛震,胸口血氣翻涌,退了一步。
李雲龍一個箭步迫向對方,右手凝玄劍由上而下猛劈,劍鞘則挑向烏金棒。朱曉陽知道自己已然落敗了,烏金棒撤手而出,任它被李雲龍挑上半空,驀地飛退半丈,避開凝玄劍的全力一擊,嘆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李雲龍收回真氣,又重行掛好龍泉劍,剛好接着飛下的烏金棒,恭恭敬敬的交回給朱曉陽,道了一聲:“朱兄,承讓了!”閃身去了。朱曉陽搖頭苦笑,將烏金棒隨意揮舞了幾下,朝別院走去。
三十二歲的朱曉陽在王府中十大高手中排行第三,連李雲龍也想不到自己可以在二十招之內奪其兵刃。出奇制勝固是速勝主因,但更重要是能駕馭多重真氣,同時發揮它們的特性和長處,在之後的交手中,這異稟將成他順利通過考驗的關鍵。
李雲龍穿過竹林,前面盡是茵綠的青草地,四周傳來陣陣鳥語花香。
接下來的會是誰呢?
此時,一座房舍出現在眼前。此練功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不知裡面是否佈滿了機關?李雲龍將感官提升至最靈敏的境界,雙手輕按在門上,緩緩的打開木門。
一踏進門,只聽得一陣金屬破空的尖銳聲音。一把月形的銀色彎刀迎面飛來,抹向他腰際。李雲龍連望那刀一眼的時間也欠奉,就地矮身一滾,彎刀“嗖”的一聲劃過他的頭頂。這是風門門主林廣遙的獨門兵刃銀弧月影,共有兩把,刃身細薄成一彎月形,可作拋擲殺傷對手,又可作埋身搏擊的兵刃。
由於其質料輕薄,加上林廣遙已練就風經最高境界的御風訣,故能巧妙地隔空操縱彎刀,如臂指使。
李雲龍纔剛站起,那銀孤月影竟迴轉而來,再度向他激旋而至。右手以神速拔劍離鞘,氣隨意生,蘊蓄着一股猛厲的烈火真氣重重劈在彎刀的刃鋒處。
李雲龍受銀孤月影那強烈的迴旋真勁一衝,震退了一步。被蕩飛的彎刀則被站在房中右方的林廣遙輕鬆的接住了。
林廣遙今年三十八歲,長相清奇冷峻,五官輪廓分明,加上他雄偉的身形,總予人木無表情的感覺。在江湖中認識他的人,都會覺得他是個天性冷酷的人。
這在王府座下十大高手中爲首的他罕有的露出笑容,淡淡的道:“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說着指了指放在堂上最深處的一張桌子上,一個方形的木盒,正是藏了合靈歸元經的香木匣子。
林廣遙續道:“我不會和你正面交鋒,只要你能在我的銀孤月影的合擊下奪得此經並離開此房,便算過了我這關。”
李雲龍點了點頭,心中則在盤算如何應付集飄忽和剛烈於一身的狂風真氣,若鬥剛猛,風不及火;若論速度,風不及雷,但自己的火和雷均未達至境,該如何應付眼前這風門第一人的攻勢呢?
無論他如何前進,如何快速,只要林廣遙的飛刀一至,他就會被纏得寸步難進,更不用說要奪取經藉。
應付的手法仍是一樣,就是利用各種心法各自的特長,今次又該如何利用它們呢?猛一踏地,飛躍而起,直取放着匣子的木桌。
林廣遙雙眉一揚,知道他是要憑他莊中無人能及的身法過關,銀孤月影脫手飛出,一左一右迴旋着飛向正在半空中的李雲龍。
李雲龍忽地散去輕身的真氣,從半空急速墮下,着地時用力一撐,向前閃移幾尺,離桌子還有一丈的距離。兩把飛來的彎刀恰恰在他頭上擦過。
李雲龍又走前幾步,背後破風聲再度響起。李雲龍想不到今次飛刀回來的速度這麼快,心中暗暗叫苦,唯有再次使起劍鞘同用的手法,體內真氣蓄聚,一劍一鞘同時擊飛兩把彎刀。
雖不能克風,但能在力量上壓倒它。不過兩把彎刀真勁的反震力亦使他一陣氣血翻涌,差些許便受了內傷。但他此刻已無選擇,趁機一躍來到桌邊,將木匣子收入懷中。
林廣遙剛纔錯誤計算了他的步履軌跡,讓他避開了最剛猛的第一擊,哼了一聲,雙手真氣疾吐,像線般牽引着在空中迴旋着的彎刀,同時再度回飛向剛剛收好經藉的李雲龍。
李雲龍懷中多了件沉重的木盒,多少影響了他的行動。此刻他體內玄木真氣運轉至極盡,觸覺神經和反應都升最高水平,然後使起他獨創的迅雷身法,鬼魅般左閃右避,一一躲開了銀孤月影的攻勢。
二氣本來是相剋的,但李雲龍在危急下卻成功的利用二氣的特性,突破了林廣遙以之揚名江湖的孤月雙刃的攻勢。
李雲龍最後一個俯衝,落在大門側,道了一聲:“林兄,承讓了!”往外疾馳而去。林廣遙收回兩刃,望着他瞬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感觸,這少主是否真能突破嗎?他將練功房的大門關上,緩緩朝着別院的方向走去。
李雲龍來到一片密林處坐了下來,默運玄功,將真氣重新凝聚歸結。他適才看了那文軸一次,文軸上那個印記利用了特殊礦物造成的顏料,此印會隨時間轉色,剛纔他看到的是藍色,即是說,他還有三分之二的時間。
調息一番之後,他站了起來,走向那條通往別院的山路。通往別院共有三條路,他行的和剛纔林廣遙、朱曉陽的不同,是最難走的路徑。
李雲龍拔劍挑開了不次第幾團荊棘後,忽地身後一個極快的身影俯衝而至,長劍以高速直刺而來。
王府中只有雷門傅凌峰同是使用長劍的,而其神速亦已清楚顯示了其武功的精萃——速度。不過李雲龍的速度在莊中亦已屬一等一的高手,健腕疾翻,兩劍在電光火石的瞬間交錯了十多下。
傅凌峰見在佔有先手,且是一輪他最擅長的急攻下,李雲龍仍不落下風,心中暗贊,往後退後站定,江湖上聲名顯赫的驚雷劍遙指李雲龍。
李雲龍則是暗抹一把汗,他剛纔反覆利用了真氣那讓身體反應強化、敏銳化的特殊能力,加上他自創的劍法,才和傅凌峰鬥個平分秋色。傅凌峰那副天生的粗豪的相貌使人容易生出他是個粗枝大葉的人的錯覺,事實則剛剛相反,他不但文武全才,且是睿智的人物,不下於王府的第一智囊宋以志。
他適才伏在林中時,早已計算了時間,利用李雲龍心神最鬆懈的一刻施襲;又知李雲龍身具靈妙的感應,故先將真氣內儉,待時機成熟的一刻才全力發揮出來。
只是李雲龍的反應速度仍是遠高於他的預期,這隻有十八歲的小子確是一代奇才。微微一笑道:“只要再擋下我一招,便可過關了。”李雲龍正凝神感應他體內真氣的流動,聞言訝道:“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