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雲一口咬定,就是他從第一牢獄中將令狐豪救出,這也讓方凌明白,令狐豪肯定尚在對方之手,所以他還有希望搬回局面。
“事到如今,我方凌也不想再隱瞞,令狐豪確實是我第一牢獄中救出,且將他與白紙鷂送出了金銀月,或許大家很想知道,之前我爲什麼不說,因爲從白紙鷂口中,我得知了事情真相!”
方凌將計就計,睥睨眼瞳環顧全場,承認道,最後目光回到了白風雲上,“令狐豪與白紙鷂確實兩情相悅,當然,他們也並未做出苟且之事,這一切均是白風雲一口造謠,其目的不言而喻,即是將令狐豪置於死地!還有一點,他口中的‘探監憑證’,你們這些金銀月之人誰聽過?”
方凌提及“探監憑證”,在場之人無不面面相覷,議論紛紛,顯然,他們並不知曉,金銀月第一牢獄有此等探監物品,他們不知曉,但聽到“探監憑證”這四個字,目光皆是投向了雷尊與白風雲,如方凌所料,這所謂“探監憑證”唯有金銀月高層人員掌有,“雷尊”尊爲金銀月王者,肯定知曉,再有就是白風雲這“雷尊”座下第一管家,他們都有“探監憑證”。
“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探監憑證’僅有金銀月內部人員知曉,陸馮與我僅有一面之緣,這一點,我兄弟冷家豪可以作證,至於他死於誰人之手,相信以金銀月幾位前輩慧眼,絕對會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探監憑證’,實不相瞞,此憑證出於白紙鷂小姐之手,這一點,白府一名喚作小學的丫鬟可以爲我作證,此證經她之手送到我手上,如若陸馮真的死了,我想這小丫鬟是否也遭了毒手!”
小丫鬟小雪給方凌的印象很好,如果白風雲真的對她下毒手,方凌打心底不會放過他,如此喪心病狂之人,留在世上更添罪惡!
“風雲!你說方凌擊殺了陸馮,屍體何在?你又從何推斷出方凌擊殺了陸馮?‘探監憑證’也不是陸馮可以拿到手的,而你也沒有任何理由將你手中的‘探監憑證’交到他手上?”
至尊邪王敏銳的捕捉到了疑點,“探監憑證”在金銀月中也不過雙掌之數,除了五位王者外,各大管家手持一枚,他寧願相信白風雲孫女白紙鷂手中有一枚“探監憑證”,也不會相信陸馮手裡有。
白紙鷂索求“探監憑證”動機於令狐豪被關押於牢獄,陸馮難不成也有親人被關押其中,需要探監?天方夜譚,如果真有,陸馮作爲第一牢獄監管大人,用得着出師探監令牌探望?
至尊邪王質問之音,讓白風雲陷入難以抉擇之境,他縱然算到了方凌會辯駁一切,也沒算到至尊邪王會因爲強姦這一類瑣碎此事從閉關中走出。
“金銀月五大王者還不算徒有虛名,我神龍一族祖聖對你這倒是有幾分佩服!”
小龍聽到此,靈動眸珠綻放精芒,用很是佩服一般的眼神盯着至尊邪王,方凌如同撥開烏雲見明月般,心中鬆了一分,數個呼吸後,白風雲依舊保持沉默,謊言不管如何僞裝,終究被識破。
似乎意識到了錯誤,白風雲苦澀中露出一份笑容,他看向至尊邪王:“邪王大人!爲了紙鷂尊享幸福,我也是身不由己!”
“說得好!”
而在白風雲此話一落時,圍觀人羣中,一名頭頂斗笠,身着黑衫的男子從人羣中掠到了白風雲近前,人未至先聞聲,“說得好”三個字將所有人目光投向了他,來人筆直如槍,修爲同樣是邁入了玄皇巔峰,方凌眼中微閃的盯着此人,從此人身上,他感應到了熟悉氣息,這種熟悉說遠也遠說近也近,頗爲詭異。
“是你!”
白風雲聲音中透着諸多驚訝,以至於衆人都能感覺到他的反常,白風雲與現身的此人肯定認識,否則不會如此驚訝對方到來。
“方凌!此人我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他的氣息很獨特,但我就是一時想不出在哪裡謀面過?”
不僅方凌,夢白衣少女兩人一樣盯着頭頂斗笠,現身的這一名黑衫人,夢的言語,讓方凌更好奇此人來歷,火紅色心神力澎湃的眼瞳留意着此人的一舉一動,不過他的心神之眼依舊看不穿對方。
黑衫人視線餘光微微在方凌身上駐足片息後,目光移到白風雲上,笑道:“我來就是爲了收拾殘局,免得你做出了錯事,丟掉性命!”
雖然黑衫人的聲音很平靜,其中更是帶着笑意,但落在白風雲耳中卻是另一番模樣,白風雲聽到這一句話,右手緊了緊,不顧最終還是緩緩鬆開,如同一個被逼無奈之人爲了什麼而選擇承受,這一細節很清晰的印入在場之人眼中,他們不清楚白風雲爲何對此人如此忌憚,似乎比之至尊邪王都要過之,莫非白風雲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此人之手?
這是衆人唯一可以聯想到的,畢竟白風雲怎麼說也是一名玄皇巔峰,即使是玄宗之境,玄皇巔峰遇上,也不會低三下四。
兩人的對話,讓聆聽之人,頓感莫名其妙,至尊邪王如是,方凌如是。
白風雲的皺眉,讓方凌感覺,令狐豪強姦這一事情之中,似乎還有其他他所不能看到的隱情,且從白風雲的神情上看來,他很明白的知道一點,現身的這名黑衫人與白風雲極有可能是相互利用關係,利用的弱勢一方板上釘釘正是白風雲無疑,否則他不會在對方如此言語之時,仍舊忍氣吞聲,不敢妄動。
“雷尊”感知着那熟悉氣息,心頭亦是微微一緊,黑衫人的來歷,他雖不盡明瞭,但也知道一點,此人來自黑甲軍,身居高位。
“不知閣下?”
至尊邪王皺縮眉宇舒緩,客氣拱手,一名玄皇巔峰他不懼,他想知道的是,白風雲與此人到底是何關係,他心中有種古怪感覺,在他閉關的這一段相當長的時間裡,金銀月似乎有不明身份之人暗暗介入,金銀月的興衰存亡,他必須保證,所以對於這一切可疑之人均不可放過,防患於未然,可保基業!
“小子宇文飛舞,來金銀月多日,未曾拜訪邪王前輩還望您海涵!”
黑衫人將頭頂斗笠摘下,露出了一張方凌極爲熟悉面容,此人正是消失多日的宇文飛舞,帝都混亂之日,宇文家族舉族消失。
不久前,宇文殆就曾率領疑似黑甲軍手下對玄虛帝都展開報復,不過宇文殆被他所擒,交給了他父親方傲,如今宇文飛舞現身,且修爲橫空般臻入了玄皇巔峰,讓他心裡倍感疑惑。
宇文飛舞的資質,他清楚,比之夢兩女相差不知多少倍,但如今他竟然邁入了玄皇巔峰,若說靠他自己努力突破上去,他找不出這樣的方法,即便是天天吞服靈液,也沒有這般效果。
“黑甲軍?”
這一刻,方凌心裡只想到了一點,宇文殆與黑甲軍有關係,宇文飛舞肯定不會旁觀,黑甲軍出現以來,都露出了強悍一面,這是一個極爲強大的勢力,似乎沒有底線。稍稍一聯想,方凌有種大膽猜測,宇文家族叛出玄虛帝國,有九成可能投靠了黑甲軍。
“方凌!別來無恙,帝都之時,你我的賬還未算清,未想到時隔多日,我們又碰面了,這一方大陸還真是狹窄,我今天來,一是爲了令狐豪之事,而是爲了告訴你,草原帝國已經舉兵攻擊邊關,你父親如今戰鬥物資匱乏,兵敗在所難免!”
宇文飛舞向方凌透出一則驚人消息,“雷尊”在金銀月的制約,他如今尚未湊齊療傷靈液,邊關的大戰已經爆發,死傷嚴重毋庸置疑,必須儘快湊齊療傷靈液,送往邊關,他心中尋思着。
“這件事情背後有你的身影?”
當宇文飛舞提及令狐豪,方凌的心思立即從療傷靈液上回到了眼前,他原本就感覺不對勁,如今看來,確實如此,但令狐豪強姦此事背後究竟暗藏了什麼?
“不是我!我們宇文家最近來了一位青年謀士,他說只要將令狐豪強姦白紙鷂傳出去,他就有把握讓我們家族重新迴歸玄虛帝國!當然,這樣的迴歸是顛覆性,我們不需要投靠在軒轅皇室麾下,而應該將他們踩在腳下,我們家族重新迴歸之日,你就是舉兵之時!你父親負責鎮守的草原邊關就是我們家族第一目標!”
宇文飛舞似乎不害怕將計劃道出,而從此點上看,草原邊關早已爆發大戰。
“你口中的青年謀士莫非就是滅玄宗李世傲?”
方凌一直想不通李世傲來信中所說的第一計劃是何,今日看來,這第一計劃就是令狐豪強姦白紙鷂,他想到了一點,李世傲之所以胸有成竹,揚言可以借令狐豪強姦白紙鷂顛覆玄虛帝國,他可以想到的一點那就是令狐豪之父令狐暨,鎮守草原邊關幾大將中,除了他父親方傲有統帥威能外,就屬令狐暨最優,對方這一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除掉方傲左膀右臂。
方傲統兵能力再強,若是沒有得力助手從旁輔助,也是無法完美抵禦下草原大軍攻城,令狐暨只要一動搖,軍心不穩之下,極有可能兵敗如山倒,當然,這之中暗藏諸多聯繫,他明白,有一點,他無法想通,那就是令狐豪強姦白紙鷂如何扯上令狐暨?
“你怎麼知道!”
宇文飛舞聞言,眉宇即皺,露出了警惕眼神,當想到李世傲乃是滅玄宗嫡系時,他才頓下懷疑心思,冷眼看向方凌,嗤笑道:“雖然我不知曉李世傲如何用計,但我只知道,我我們宇文家族想要的結果已經出現,令狐暨被軒轅皇室罷免了軍職,你父親方傲失去了令狐暨這一大力大將,如今腹背受敵,隨時有兵敗可能,如果你想將你父親最後一面,還是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