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靈液還剩下兩瓶,用完後,估計也邁入玄鬥中階了。“金影拳”玄技已經修煉到了九層火候,至於“暗劍風噬”玄技,父親曾說過要等到玄鬥巔峰或玄靈初階後再學,但沒想到剛一入手,竟毫無阻塞感,渾然天成,真是天助我方凌啊!”
“如今我的速度雖說不及那些邁入玄靈之境的人,但在玄鬥之境中,能與我抗衡的也沒有幾個。這還是靠了玄者三雙脈的功勞,但從這幾日用靈液擴展脈絡來看,玄者三雙脈好似也達到了極限,再想擴展貌似很難了。”
方凌眉毛一縮,眼眸閃爍,暗暗沉思着,欲要找出應對之法,但許久後,他也只能哀嘆一聲。
時間一晃,又過了十四日,離那場四國較技之戰僅有一日時間了。
方妍一大早就來到了方凌的房間門外守候,但等了許久,還是未見方凌從房中出來,但方妍也不敢上前叫喊。
因爲聞着從方凌房間中瀰漫而出的些許靈液之香,方妍深知自己的哥哥方凌此刻定在製作靈液,而且已到了關鍵時刻。
聞着從房間中飄出的那越發濃郁的靈液之香,方妍的心臟也是跟着跳個不停,忐忑不安,在爲方凌擔憂着,幾欲擡腳向前邁步,但還是咬牙忍住了。
“哈哈哈!我方凌終於成功了,成功了,哈哈。”
但就在方妍暗暗祈禱的時候,房間中忽然傳來了一聲爽朗的笑聲,笑聲中透着狂喜之情。
“哥!你成功了?”方妍聞聲,小臉先是一怔,但隨後也是歡快的掠進了方凌的房間,邊跑邊喊,模樣比方凌還要興奮。
“妍兒,你看,這就是哥自己製作的靈液。”蓬頭垢面,疲憊異常的方凌,拿着一小瓶剛剛裝好的靈液放在方妍的面前。
“哥,你…你…”望着方凌那蒼白的面龐、血絲盡布的雙眼及好幾日未換的衣裳,方妍心中莫名一痛,眼角瞬間滑落滴滴淚珠。
“妍兒,你怎麼了?哥成功了,你應該替哥高興纔對,哭什麼?”方凌也感覺到了方妍的異常,連忙用衣服上最乾淨的那塊布幫方妍擦去了眼角的淚痕。咧嘴笑道。
“嗯,哥,讓我看看你製作的靈液。”方妍聞言,止住了哭泣,生怕打擾了方凌的興致,用手拿過了方凌手中的靈液瓶,細細查看,在方妍的感知中,她知道方凌所製作的靈液與美婦人所贈送的簡直是天壤之別,但她還是很開心,在爲自己的哥哥開心。
“咦,妍兒你這妮子的修爲竟然突破到了玄鬥高階,實在是太好了。短短一個月時間啊,想不到哥還是落在你身後了,嘿嘿。”
方凌眼神微眯,心神力涌出,細細的查看着方妍的修爲,片刻後,開懷大笑,笑聲瀰漫整個方府。
“哥,我不算厲害了。待會你看到夢姐姐就知道了,我懷疑她真的不是人,每天都沒見她修煉,但修爲比我這個每天用奶奶贈送的上等靈液洗脈的人,還要恐怖,夢姐姐,簡直是妖孽或是上古魔獸。”方妍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道,好似擔心被人聽到般。
“妍兒,你說的是真的,怎麼會?假若如此那當時那幾個士兵又是怎麼一回事?”方凌輕蹙眉頭,百思不解,“難道讓她改變的是那個未知的漩渦嗎?應該是這樣,想起來了,還有那件鎧甲!但就是不知這個改變對她來說是好是壞?”
“哥,你說什麼呢?什麼鎧甲?什麼漩渦啊?我怎麼一點也不懂呢?”方妍越聽越迷糊。
“沒什麼?假若她有什麼異常舉動,一定告訴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知道了嗎?妍兒。”方凌面色凝重,對於這個謎一樣的少女,方凌不得不提高警惕。
“哦,知道了。夢姐姐很好的,絕不會害我們的,況且她是你救回來的,假如她是壞人也不會恩將仇報吧。”方妍哦了一聲,極不情願的說道,明顯不願意相信少女是壞人。
“好了,妍兒,好人壞人不能僅靠一面而論,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假若她不是壞人,我們自然不會冤枉她。難道你忘了孃親平日怎麼諄諄告誡的嗎?以後注意點。”方凌板起了臉,斥責道。
“嗯,記住了。哥你的模樣,好似要把我吃了似的,不過我的感覺很靈的,夢姐姐絕對不是壞人。”方妍咯咯一笑,蹦跳而去。
“哦,忘了。哥,你快點去洗漱,換件乾淨的衣裳,今日我們要去報名。是你,不是我,走咯。”
“報名?嗯,知道了,妍兒,等下我去叫你。”方凌思索一下,頓時明瞭,知道了今日就是四國較技賽的最後一天了。
“不成功便成仁。加油,方凌。”方凌捏緊手掌,劍眉冷酷,心道。
一刻鐘後,一襲白衣的方凌就與同樣一襲白色長袍的方妍行出了府邸,向着帝都城最大的萬人廣場—軒轅聖場馳去。
雪花已逝,春意盎然!
今日的帝都城可謂是熱鬧非常,熙熙攘攘的恐怖人羣,陸陸續續向着軒轅聖場行去,交談聲不絕於耳,但最開心的就要數那些帝都城的商家了,靈液鋪、鎧甲店、兵器店、玄氣回覆丹藥鋪……
“妍兒,你看今日的帝都城好熱鬧啊,連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早知道也把雅兒帶出來了。”方凌揹負雙手,笑容滿面的望着帝都寬敞街道上那人山人海的場面。
“嗯,我喜歡這樣的場面,呵呵。哥,我們去那邊看看,那邊圍了不少人。”方妍亦是笑容滿面。
“呵呵,妍兒你現在這裡瞎逛。等哥辦完事了,再來找你。”方凌望着幾個升騰間就沒入人羣中,不見人影的方妍。
在方凌行走的街道上,此刻也有幾名身穿異國服飾的少男少女在瞎逛着,明顯也被玄虛帝都城的熱鬧哥深深吸引了。
“想必對面那些就是冰雪之都的人吧,服飾如此怪異,皆是一身白到極致的衣裳,但實力果然不錯,兩個已經邁入了玄鬥中階,鷹鉤鼻的那個竟邁入了玄鬥高階,還有帶頭的這兩名戴面紗的少女我竟看不出修爲,每當心神力探查過去的時候,就好似進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般。”
原本邁出腳步的方凌,突兀的停下了身子,凝目遙望着對面那五名身着異國服飾的年輕俊傑,暗暗思索。
“姐姐,沒想到你到哪裡都有人注意,蒙着面紗也難掩猥瑣之人的窺視,嘻嘻。”正當方凌凝目望過去的時候,五人中正中間靠左邊的一位蒙着淺藍色面紗的少女,偏頭對着同樣駐足而立,蒙着白色面紗的另一位少女,嬉笑道,話中頗有調侃之意。
“雙兒,別嚷嚷,你沒看到很多人望着你嗎?”白麪紗少女聞言,頗顯不好意思的斥責道。
雖然白麪紗少女的聲音壓得極低,但方凌還是憑藉敏銳的聽力聽得一清二楚。
當下不由心神劇震,因爲在這股蘊含玄奧的聲音入耳的時候,方凌莫名的感到心神一驚,耳膜陣痛。驚訝不已的方凌,瞬間後退幾步,眼露忌憚之色的望着那名白麪紗少女。
“爲何只有我受到這音波玄技的攻擊,難道那位少女對我的探查不滿嗎?”方凌暗道,心也不由怦怦直跳起來,眉宇皺縮,無比凝重,他沒想到剛剛出門辦事,竟碰到了會施展音波玄技的異國之人。
對於音波玄技,方凌瞭解甚少,但世人對音波玄技寥寥幾句話的概括—音波玄技,專攻心神,也讓方凌對這白麪紗的少女忌憚萬分。
心神是指揮自身的中樞,只要心神被人攻擊那在戰鬥中就等於行屍走肉,不具一點攻擊力,所以會施展音波玄技的人總是最難對付的人之一。
“咦?”白麪紗少女突兀的驚疑出聲,不可思議的望着對面後撤幾步,滿臉驚駭的方凌。
“姐姐,怎麼了?”淺藍色面紗少女一聽,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姐姐白麪紗少女。
“嗯,沒什麼,我們走吧。”白麪紗少女顯然看到了周圍衆人異樣的眼光,也不敢多呆,趕忙帶領衆人向前行去。
這一方人在走到方凌旁邊的時候,其中的那名玄鬥高階,氣宇軒昂,面容俊朗,十七八歲的鷹鉤鼻青年,突然轉頭對方凌冷厲說道:“哼,希望在比賽中見到你,我們家公主也是你這平凡小子可以窺視的嗎?!”
但還未等方凌做出迴應。
“韓檜,給我回來!”白麪紗少女突兀的驟然轉過身來,冷哼道,聲音中寒意十足,彷彿十年不化的堅冰。
“是。”被喚作的韓檜的鷹鉤鼻青年聞言,趕忙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但在離去的時候還是狠狠瞪了一眼方凌,彷彿方凌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般。
“媽的,以爲老子好惹啊!憑你這個玄鬥高階也敢叫囂。如果在比賽上碰到,定要讓你仰躺回國。”方凌此刻也非常憋屈,無緣無故的被人威脅,就算心境再好的人也會被氣到,何況是年輕氣盛的方凌,所以也是冷哼一聲,他不相信這些異國之人還敢在帝都城中與他幹架。
“你說什麼!”沒走幾步的韓檜在聽到方凌的話語後,頓時惱怒起來,鷹鉤鼻抽動,其下腳步也跟着速動,一個狂猛轉身後,雙手立即揮出了一道冰冷的玄氣,玄氣揮出陡然就直奔方凌的面門。
“哼!”方凌冷哼一聲,一點示弱的都沒有,反而是擎着古怪陰森的笑容,以掌化刀,金青玄氣順着手掌狂暴而出,濃郁且厚實的玄氣一下轟開了旁邊的人羣,迎向了陰寒襲來的韓檜。
此刻在方凌的眼中,韓檜就如同他在修煉中那些滑落天際的冰塊般,不值一文錢,要爆腦袋就爆腦袋,對於這種目中無人的道貌岸然之輩,方凌從不姑息。
砰砰砰!
拳掌交接,勁風呼嘯。
兩人各自後退數丈,拉開了戰鬥的距離,方凌面色潮紅,顯然力拼之下,氣血上涌,但他鬥志卻沒有少分毫,反而是愈發冷厲,道道玄氣在其身上縈繞而出。
“原來,你這小子隱藏了修爲,難怪敢與我叫板。”韓檜兇光暴露,緊盯着修爲突然暴增的方凌。
“隱藏修爲又如何?有本事儘管放過來!”方凌壓制住了那股上涌的氣血,將修爲提升到玄鬥初階,與對面的韓檜比拼氣勢。
“韓檜!你還有完沒完,這裡不是你家,容不得你放肆。”白麪紗少女嬌身電閃而出,來到了方凌與韓檜氣勢對戰的中間,雄渾的氣勢猛一外放,抵擋住了方凌的氣勢,略一用勁,就將韓檜給轟飛了出去,顯然對於韓檜的不聽命令已是惱怒非常。
見到此幕,方凌深知這位少女並不願意與自己爲難,所以急忙收回了外放的氣勢。
“這位公子,剛纔多有冒犯還望見諒。”白麪紗少女略一拱手對着方凌客氣的賠禮道。
“無妨!”方凌淡淡說了兩字,看了一眼那名蒙面的白麪紗少女後,隨即轉身離去,灑脫自如,乾脆利落。
“這少女果然是高手,輕而易舉就化解了我和韓檜那小子的氣勢對轟,修爲起碼臻入了玄鬥巔峰,果然是棘手人物,看來這一回的四國較技賽恐怕沒那麼容易取得勝利啊!”方凌眉頭深皺,暗暗心驚,隱約看見了這場龍爭虎鬥的艱辛。
方凌是離去了,可他留給那位少女的身影卻是異常深刻。
“姐姐,那小子的實力如何?”淺藍色面紗少女在方凌離去的時候,才偏頭對着自己的姐姐白麪紗少女問道。
“他也像我們一樣用秘法隱藏住了修爲,實力應該不止表明上所表現出的這麼一點,就算不如我們,也相差不多。”白麪紗少女淡淡的回道,目中閃動着莫名的光芒。
“姐姐,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模樣,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淺藍色面紗少女用手在白麪紗少女眼前回揮舞了幾下,嘻嘻道。
“別鬧,這回我們奉父皇之命前來,不是來玄虛遊玩的,懂了嗎?還有你—韓檜,下回你在無理取鬧,就給我滾回冰雪。”白麪紗少女冷冷的道,一甩長袍,快速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