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熙對着躺在地上的那個黑泥鰍簡直失去了耐心煩,依照他往日的個性,他不把黑泥鰍這樣不識擡舉的角色大卸八塊了纔怪,可是今天即使他的心中有怒氣也沒有辦法動手,因爲他知道黑泥鰍是可以幫助他們查出藏在愛興國王后面和愛興城堡來歷的唯一線索,一旦這個線索斷了,他們就會失去很多的消息來源,而這些消息來源也許既關乎着赫都世界的命運,又關乎着他們的命運。
死神樂熙對着眼前的黑泥鰍簡直是忍無可忍,就在那在場的蘇雅和靈犀都在費盡腦汁地琢磨要怎麼樣纔可以掰開眼前的那個躺在地上的黑泥鰍的嘴巴的時候,只見那樂熙突然挺直了身板,雙手交叉着抱着肩,眼睛半閉着盯着地面。
當蘇雅發現了樂熙的這副樣子,她完全猜不出此刻的樂熙到底是在幹什麼,或者是應該問現在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蘇雅只覺得眼前的樂熙好像是在猶豫,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
正當那個躺在地上的黑泥鰍仍然倚在死神樂熙的腳下咿咿呀呀地重複並懇求饒恕的時候,蘇雅突然發現位於黑泥鰍與樂熙相反的方向的地面上突然冒起了淡淡的黑煙。
當蘇雅看到了那股黑煙之後,她還以爲那處地底下着火了,但是當她仔細望向了那處地面,她卻發現那處地面處毫無被燻黑的痕跡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並領悟了那黑煙也許並不代表着自然的力量。它應該是魔法的象徵。
果然,過了沒多久,在那股黑煙消失的地方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個人。
之所以說那個人是“隱隱約約”的,那是因爲蘇雅的確看不清那個人的長像,她只能從他那個若隱若現的身材來判斷那應該是個男人,除此之外,蘇雅還可以看清他的頭髮是紅色的,那種紅色就像在火燒雲襯托下的落日一樣。而那個人的臉根本就看不清,因爲他的臉完全與空氣“溶”爲了一體。除此以外,蘇雅更無法辨識出那個傢伙身上的着裝。
而令蘇雅感到奇怪的是。當那個躺在地上好像不會坐着的黑泥鰍的眼睛看到了他的旁邊的那個由一團黑煙變成了一個隱形的人的時候。那隻黑泥鰍的雙眼突然呆怔地停在了那裡,而且他的整個身體也一動不動地彷彿被定住了一樣。
就在蘇雅和靈犀都在爲眼前的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人而感到驚訝之餘,突見那半閉着眼睛盯着地面的死神樂熙居然擡起了頭,然後他望向了那個突然出現的時隱時現的人。只聽樂熙對那個人說:“地獄判官。我要你把這個黑泥鰍帶回地府。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逼出他說實話,我要從他的嘴裡知道他爲什麼會附在愛興國王的身上。現在這個傢伙的嘴太硬。不把他帶到好地方讓他嚐嚐味道,看來他是不會屈服的!”
蘇雅和她身邊的靈犀聽到了這裡終於明白,原來那個站在黑泥鰍旁邊的若隱若現的傢伙竟然是死神的手下“地獄判官”。但是在蘇雅的理解概念中,“判官”的職責概念應該是一個起着最終宣判作用的角色,可是在這裡,就在蘇雅的眼前,她更相信死神樂熙將這個“地獄判官”召喚了來絕對不是讓他來裁決那隻黑泥鰍的對錯與生死,他絕對是命令那“地獄判官”對眼前的那隻黑泥鰍進行懲治與刑罰,用以逼出他嘴中一直想要保護和掩蓋的真相。
可是話又說回來,現在的蘇雅的確想從黑泥鰍的嘴裡知道關於這愛興國王與春姑娘伊芙琳娜的花丁的故事,因爲現在的她越來越覺得之前她聽到的那些關於他們的傳說故事全部都是假象,最開始做這些假象的人是在故意掩蓋事實的真相,也許是因爲真相的背後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也許是因爲那真相的原形是非常醜陋的。
當那個顯露在空氣中的“地獄判官”聽了死神的命令之後,在他隨即回覆了死神一句“是!死神大人,小人明白”之後,他再次地伸出了一隻隱形的大手。當然,以蘇雅的那雙肉眼她根本就無法辨識出那隻大手的樣子,因爲在蘇雅的眼裡,除了眼前的那個“地獄判官”的時隱時現的紅色的頭髮時不時地出現在蘇雅的眼睛裡以外,那“地獄判官”的其他地方蘇雅完全看不到,她只看到那人的腦袋,也就是當那個“地獄判官”準備執行死神的指令之後,他的紅色的頭髮連動也沒有動,就見躺在他身邊的那隻黑泥鰍彷彿被一隻隱形的手抓起。僅管在黑泥鰍被“地獄判官”抓走之前,他依然甩着尾巴搖着頭掙扎並再次朝着死神討饒,但是死神又怎麼會去理會一個不肯說實話的俘虜。就這樣,僅管那隻黑泥鰍一再討饒,儘管他一再掙扎不肯服從,但是他最終仍然被那個“地獄判官”的隱形的手臂一把抓起並再次地帶着他進入到從地面上冒出的一股黑黑的濃煙中。而最後,隨着濃煙的消失,擁有那幾縷紅色頭髮的“地獄判官”和被掌控在他的手掌中的黑泥鰍都消失在了黑色的煙霧中。
站在旁邊望着這一幕的蘇雅和靈犀,她倆始終處於觸目驚心的狀態,至於爲什麼會“觸目驚心”,也許是因爲站在她們面前的兩個角色——一個是主宰命運的死神,另一個是宣判生死的判官,而她們就站在她們的“命運”旁邊……所以此刻的她們又怎麼會不觸目驚心?
已經半天沒有說話的靈犀,當她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時半會兒中她更傻得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可是在這裡,就在蘇雅無論是眼神還是一臉的表情仍然處於呆怔狀態的時刻,站在她的對面的樂熙突然對她開口說:“無論這個傢伙的嘴怎麼硬,他最終仍然會在判官的手中開口的!”
當蘇雅聽了樂熙的話,當她把樂熙的話聽進了心裡的時候,她總算又在短短的時間內忘記了剛纔停留在心頭上的擔憂與恐懼,就在樂熙這順間的提醒之後,她又再次地把自己的思緒放在了整個事件的關鍵問題上,只聽她脫口而出地對死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傢伙爲什麼不肯輕易開口說出指使他的人,我在想,也許那個人的來歷非同反響……所以,我擔心,即使我們用盡心思和手段,可能也無法揭開真相的面紗。”
蘇雅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一切局勢盡在掌控之中還產生這樣的過慮和擔憂,但是還好樂熙看起來到是運籌帷幄的樣子,只聽他對蘇雅說:“放心!我的手下‘地獄判官’非常能幹,他一定可以完成我交待他的任務。”
“這愛興國王是怎麼了,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就在樂熙還在安慰蘇雅的時候,站在蘇雅後面的靈犀終於驚詫地開口說了一句話。而就在她說完,蘇雅與樂熙的目光都同時朝着那個仍然倚着王座一動不動的愛興國王望去,而就在他們這一眼望去的時刻,蘇雅再次從那個愛興國王的臉上發現了異樣。
此刻的蘇雅更加覺得離奇,而且她更加無法理解爲什麼眼前的愛興國王的身體就像是逐漸腐爛的朽木一樣已經完全地潰爛成了骨頭。僅僅只是這麼短短的眨眼的功夫,那愛興國王的身體就好像被風乾了一樣,此刻,從他的身上既看不到血,也看不到肉,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枯骨。
當蘇雅看到了眼前的那個倚在王座上的愛興國王居然是一具枯骨的時刻,她的腦子中頓時變成了一片白色,她的眼珠轉了又轉,她的腦子想了又想,並且她再次地感到膽顫心驚,她再次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愛興國王怎麼會死掉?這是怎麼回事?他居然死了……那麼我們站在這兒又算什麼?我們這是謀殺麼?我們出去以後怎麼去面對外面的愛興國民,我們怎麼面對那些侍衛們……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兇手爲什麼要這麼做?”
蘇雅正在自言自語地念叨,站在她的旁邊同樣看到這一幕的樂熙到是顯得十分地鎮定,他先擡起頭來朝着來時的那扇鐵門呼出了一口氣,然後他又回過頭來對眼前的蘇雅平靜地說:“在赫都世界上,每一天都會有許許多多的人死去,他們有的人死於意外,有的人死於疾病,所以,眼前的這個愛興國王到也沒有什麼例外,他不過也只是個普通的人而已,所以他自然難逃死亡……放心,像我們這樣的人,隨便找個頂替他的人也不算是什麼難事兒!”
樂熙一邊這樣地勸慰蘇雅,他一邊彎下了身子在那具愛興國王屍體的旁邊轉了幾圈,他一邊轉一邊仔細地觀察着那具屍體的由上到下,可是還沒等蘇雅看明白這樂熙到底又在做什麼的時候,突聽那樂熙說了聲:“我有讓這具屍體說話的辦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