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從大樹臉上跳過去的蘇雅,當她發現大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頓時感到很驚愕,因爲之前的她之所以小心翼翼地從大樹身邊跳過,就是不希望吵醒那個正在熟睡的大樹,這樣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離開這個破地方。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小心、如此謹慎還是會吵醒那顆大樹,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吵醒那顆大樹的,她只知道當這顆大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只感到自己的心都要從身體裡面飛出來了。
而最令蘇雅無法解釋的是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當大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會目不轉睛地盯着蘇雅,那一刻蘇雅甚至在想:“我跟你無怨無仇的,我也不想砍伐樹木、破壞森林,你幹嘛這樣瞪着我,我只是個路過的而已,你看我從你身邊過都儘量不踩着你了,你還瞪着我幹嘛?”
而更讓蘇雅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從大樹的臉上一跳而過的時候,就在大樹睜開眼睛盯住蘇雅的同時,只見那顆大樹的樹枝居然活動了起來,而且那巨大的枝杈竟然像大樹的手臂一樣高高地舉到了空中,而且快速地趕向了蘇雅的方向。也就是說,大樹伸出他那巨大的手臂突然朝着蘇雅的方向趕來,似乎是試圖抓住蘇雅。
那顆大樹的手臂好似可以遮天蓋月,就算是蘇雅想躲也躲不了。
蘇雅一見,心中這個着急,並且一邊着急一邊抱怨:“我怎麼這麼倒黴?我的要求也沒有過份到哪兒去。我只是想離開這片竹林而已,這對於我來說怎麼這麼難?前面有個多普阻路,後面有顆大樹擋道——看了我真是栽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中,總之我可真是倒黴!”
正在蘇雅恢心嘆氣自己終是難逃厄運,就在大樹伸出手臂趕過來的時刻,她暗歎自己躲又沒處躲、藏又無處藏,她猜想自己一定會被大樹的手臂抓住的時刻,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蘇雅突然感覺自己的前方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了一個人,而且他跳的方向與蘇雅跳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就在蘇雅感覺那個人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蘇雅突然發現一枚什麼東西似乎是被那個人拋向了大樹的手臂,而且就在那個東西靠近大樹手臂的那一刻居然像炸彈一樣突然爆炸,只見接下來從那個炸彈中飛出的火焰與煙霧覆蓋住了大樹的手臂,因爲它的出現。似乎也阻止了大樹手臂的前進。蘇雅在落地之前雖然無法透過那煙霧看到大樹的表情。但是至少她可以猜到現在的大樹也許被那個炸彈炸得不輕。
本來,已經跳到大樹另一面草地上的蘇雅回頭看到這一幕時還覺得很驚訝、很難以形容、很不知所措,她似乎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大樹的身上。她完全忘了幫助自己脫身的那個向大樹扔炸彈的人。正在她站在原地對着大樹的方向發愣之際,她突然感到自己被一個人拽住然後繼續飛快地向前跑去,那一刻,蘇雅既沒有功夫兒確認那個帶着她走的人到底是誰,也沒有功夫兒去看那個人是誰,她只能認清腳下的道路,希望這麼飛速地奔波千萬別摔跤,雖然此時她的心中有些納悶:“怎麼前面的這個傢伙比我還着急離開竹林?”
可是更令蘇雅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那個帶着她跑的人向前跑了沒幾步後,蘇雅突然感到腳下踩了個空,同一時間,她在那個人的帶動下,似乎是掉進了一個萬丈深淵中,反正蘇雅感覺到自己的腳根本踩不着東西,而且她與那個人的身體都在速度下降。這一刻,蘇雅只感到自己那顆本來已經懸出體外的心又回到了自己的體內,並且又好像已經在她之前掉進了萬丈深淵中。
但是最讓蘇雅出乎預料的是,就在她不知道被什麼人帶着跳進萬丈深淵的那一刻,只見頭頂處突然探出了那顆大樹的半個頭,蘇雅看着那顆本來枝葉茂盛的大樹,此時此刻居然像是個出了家的和尚一樣,因爲他頭頂的枝葉似乎全都被剛纔的炸彈炸光了,而且現在他的枝葉上還冒着灰煙,僅管如此,在他那千穿百孔的臉上依然寫滿憤怒,他似乎並不因爲蘇雅已經被一個帶走而死心,他似乎仍然不甘心,突見他再次伸出了他那隻看起來已經殘缺不全的手臂,並再次地快速地朝着蘇雅的方向伸來,而與此同時,只聽那顆大樹居然開口對着帶走蘇雅的那個人說了句話,那聲音聽起來簡直震耳欲聾,只聽他喊:“大膽!你到底是什麼人?敢與死神搶東西?”
蘇雅望着大樹伸出了一隻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手臂,而她本來已經掉落深淵的心又彷彿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內,而似乎又從她的身體內頂到了嗓子眼兒。
帶着蘇雅走的那個人似乎同樣不甘心就這樣把蘇雅還給死神,可是就在那隻手臂靠近蘇雅的那一瞬間,蘇雅仍然感覺到本來緊緊握着自己手的那個人居然突然鬆開了自己的手,與此同時,他也在蘇雅的耳邊喊了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很明顯是對那顆大樹說的,只聽他喊了聲:“我是自由之神的守護者,當然敢對抗你!”
那個人說完,蘇雅只見已經靠近自己的大樹的手臂再一次地被一個突然襲擊的炸彈引爆,而這一次的手臂似乎再也沒有機會去抓蘇雅,因爲蘇雅看見那手臂已經被第二次出現的炸彈炸飛了,而在爆炸效果下出現的火焰和煙霧再一次遮住了大樹的臉龐。就這樣,蘇雅感覺到那個人的手再一次地握緊了蘇雅的手,而他們兩個人似乎仍然處於下落的半途中。
僅管現在的蘇雅彷彿處於從高空往下落的狀態,而且在這下落的過程中她既沒有自救方法,身上也沒有帶着降落傘,但是她既不覺得很害怕,也不爲自己感到擔憂,而且她那顆懸浮不定的心似乎在順間安寧了下來,她說不清這是爲什麼,也許是因爲她爲自己感到慶幸,她爲自己感到圓滿,她認爲自己終於脫離了死神的魔掌,她認爲她已經離開了竹林,她已經離開了那個充滿迷霧與諾言的牢籠。
就在蘇雅以爲自己已經擺脫了死神的糾纏,而那個緊緊地握着她的手的人一定會帶着她離開這個牢籠的時刻,突然,她在頭頂上那個越來越遠的、還沒有飄散盡的炸彈煙霧中再次聽到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聲,而這陣咆哮聲並不像人的聲音,到像是野獸的咆哮,只是蘇雅根本就分辨不出這咆哮聲到底是出自哪種野獸的聲音,她只覺得那陣咆哮聲讓人聽了感到震驚、感到恐慌。
而那個始終處於蘇雅的前方、仍然緊緊地握着蘇雅的手的人似乎也發覺到了什麼,就在那片煙霧中傳出的那不明野獸的咆哮聲還沒有停止的時刻,突聽那個人朝着頭頂處的咆哮聲再一次地喊了聲:“死神,你不要忘了,這裡不是你的地盤!”
雖然蘇雅感覺接着自己手的那個人說的話有點莫名奇妙,但是就在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蘇雅居然再也聽不到頭頂處的咆哮,她只感到那個野獸似乎是聽得懂人語,而且它也聽懂了那個人話中的意思,他的聲音在順間消失,就像一場驚濤駭浪在突然之間煙消雲散般悄然沒了動靜。
蘇雅正在納悶那個頭頂的野獸爲什麼在那個人的喊聲過後突然沒了聲音的時候,她居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停了下來,也就是自己的身體不再下墜了。只是她很疑惑如果剛纔的她真的是從高空中落下,那麼就在她着地的那一刻她的腳應該是重重地踩在地上纔對,可是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她只感覺自己的剛纔彷彿只是做了一聲急速下墜的噩夢,等她從這場噩夢中醒來後一切都結束了,而自然而然,現在的她必然是安然無恙的。
儘管剛纔的蘇雅既沒有被磕着、也沒有被碰着,而且落到地面的時候還安然無恙,但是無可質疑的是她還是被嚇着了,被遇到那個長着一張巨大的人臉的樹嚇着了,被那個突然驚醒的大樹嚇到了,被他突然伸出手臂要抓蘇雅嚇到了,被好似掉落萬丈深淵的感覺嚇到了,被頭頂處傳來的咆哮聲嚇到了……
蘇雅只覺得自己的精神似乎過了好半天才恢復正常,而她的眼睛的注意力也終於由分散而變得集中了,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只見自己的周圍似乎是深淵的最底端,佇立在她周圍的有岩石、有峭壁,還有草地、泥潭,空氣裡有點兒烏煙瘴氣的味道,而其中也似乎夾雜着一股說不上是什麼氣味的臭氣。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也看明白了此時自己所處的位置上,蘇雅連忙回過頭來,她想看看那個幫助自己離開竹林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