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人聽了炙巖的話竟也變得沉默不語,只見他靜靜地走到了那個已經死去的甲蝟王的身邊,彎着腰低着頭地對着那個屍體發了一會兒呆後,又突然擡起頭來對炙巖說:“這樣吧,你先把那個‘生命石’交給我,我看看能不能在甲蝟王的身上找到復活生命的答案。”
炙巖也覺得黑影人說得有道理,他便用手拖着那個生命石然後走到了黑影人的身邊並伸出了手將生命石交給了黑影人,只見黑影人接過炙巖手裡的生命石,他又低下頭去聚精會神地朝着甲蝟王不但腐爛而且已經毫無生機的屍體望去,但是無論他怎麼望,竟也望不出任何名堂。
最後,那個黑影人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他伸出手中的生命石朝着那甲蝟王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的胸口處放去,因爲他想:那生命石畢竟是從那裡拿出來的,也許再次地放回那裡是對生命復活的最好的詮釋。
而令黑影人十分吃驚的是,當他手中的那塊生命石剛剛接觸到甲蝟王的肉身時,只見甲蝟王胸口上的肉突然自動長了出來並朝着生命石聚攏,眼看就要把那顆生命石遮在裡面。而隨着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只見那個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甲蝟王竟也漸漸地似乎有了呼吸,並且只見他的胸口再次地出現了浮動。
黑影人看到了這一幕似乎明白了一切,至少他懂得生命石一旦接觸了肉身便會將那個生命復活。
領悟到這一點的黑影人連忙伸出手想要再次地把生命石從甲蝟王的胸口處挖出來。
可是還沒等黑影人的手觸碰到甲蝟王胸口處的生命石時,突聽黑影人“啊”地慘叫了一聲,而接下來的黑影人不但再也沒有能力去甲蝟王的胸口處取那塊生命石,而且很顯然,黑影人彷彿受了極大的傷害,很明顯他身上的黑影在慢慢地逝去,一個完美的面貌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原來,是炙巖襯黑影人將生命石送到甲蝟王的胸口處,而甲蝟王的身體也慢慢地恢復的時刻。襯黑影人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地放到了甲蝟王的身上時,炙巖突然出了一刀,正好紮在了黑影人的腹部,黑影人這才忍不住痛叫了一聲。然後摔在了一旁。
原來那黑影人之所以在炙巖的眼裡只是一團人形的黑影,那是因爲他對炙巖施加的是視覺的幻覺,當炙巖襯他不備刺了他一刀後,導致了他的元氣大傷,原來的所謂的視覺幻覺的效果也失效了。所以,此時的黑影人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此時的黑影人已經摔在了地上,而那張面孔也不再只是個黑影,只見那隻面孔似乎只是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只見那個男孩子梳着一頭厚厚的鬆軟的頭髮,面龐雖然清秀。但是也許是因爲腹部受了重傷導致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地憔悴,他從脖子到腳穿着一身的密不透風的武裝盔甲,並且在他兩胯的盔甲之間還懸着兩把寶劍。
那個男孩似乎還對眼前突然一反常態的炙巖難以琢磨,只見他一邊用手捂着血流成河的腹部的血口,一邊對站在他對面的炙巖說:“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看着那個男孩受傷痛苦的樣子。炙巖彷彿覺得十分過癮,只聽他對那個男孩說:“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嗎?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賣弄玄虛!”
炙巖說到這兒,只見他又走到了那個男孩子的面前,然後蹲下了身子湊近他並說:“猶其是無極,我自小伴隨着無極長大,你們世界中那個所謂的師神泰瑞雨也只不過是我的師傅其中的一個弟子而已,要知道。我跟你們的師傅是平級的,你居然還跟我玩起這種小把戲,跟我比什麼魔幻掌的威力?孝子,當我已經可以熟練地運用無極時,你可能還在椽檔褲呢?你居然還在我面前賣起了關子?”
也許此時炙巖面前那個天真的男孩值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因爲當他望向了炙巖的身後時。他驚訝地發現那個已經死去的甲蝟王突然晃了晃腦袋、拍了拍身上塵土居然用足觸着地又站了起來。
當看到那個甲蝟王已經再次復生地站在了炙巖的背後,躺在炙巖面前的已經站不起身的那個男孩居然還在爲炙巖努力地伸出了手指並指向了他的背後,只見他瞪大眼睛望着炙巖身後的甲蝟王說:“他……他……他……醒……了……”
可是令男孩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炙巖聽了他的話居然連頭都沒回,就聽炙巖說了句:“我知道他醒了,否則我不會把生命石交給你。”
炙巖說完。只見男孩子的眼神頓時一愣,炙巖見了,無可奈何地冷笑了兩聲,又對男孩說:“實話告訴你,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生命石的用法,不僅如此,我根本就不需要生命石。剛纔我盡力說服你,就是想引開你的注意力,我把生命石交給你,就是想讓你復活甲蝟王。孝兒就是孝兒,當你在打仗時別忘了自己的立場,這麼容易就相信人,只怕你死一萬次也不夠啊!不過,你興虧遇到我了,”
炙巖說到這兒,突然再次地舉起了手中一把明晃晃的斬刀,只聽炙巖對那個男孩最後說了一句:“你放心,我是決對不可能允許你死一萬次的,我這就送你上路。下輩子要記住一句話阿子,敵人永遠是敵人,對敵人過於寬容,只會害死自己!”
炙巖說完,只見他雙手握着那把斬刀用力地朝着男孩的方向砍去。
那個男孩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絕路,他既無力反抗,也沒有後路可退,只能閉上了眼睛,任憑着炙巖的斬刀砍了下來。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就在那個男孩子閉上了雙眼準備接受炙巖的死亡審判之時,突聽耳邊傳來炙巖的一聲慘叫。
男孩子聽到這個聲音後皺了皺眉頭然後爭開了眼睛,這才發現眼前的局面又發生了改變,只見眼前原本站着甲蝟王、炙巖的地方又多出了一個人,那是一個身材魁梧、年輕俊美的男子,他正舉着雙拳憤怒地望着眼前的炙巖。
而當男孩子又朝着炙巖的方向望去的時候,只見他臉上流露出的似乎是一副倉換無措的樣子。
男孩子見到這一幕就在想:究竟是什麼原因居然也會讓炙巖感到害怕。
當男孩子再次朝着炙巖的身後望去時。這才發現距離炙巖身後幾米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像兩扇門一樣大的空洞,那個空洞是圓形的,裡面好像霧氣濛濛,而那團霧氣的遠處又好似是個無邊無際的黑洞。
只見那個黑洞彷彿釋放着很強大的吸力。它好像正在用力地吸着面前的炙巖的身體,而炙巖也在努力地與那個空洞街着,只見他的頭髮都朝着身後的空洞飄了起來,就連身上的衣服、甚至弓形的身體都在朝着黑洞的方向靠攏。僅管如此,那炙巖仍然咬牙切齒地街着想要衝破那個黑洞。
而炙巖對面的男子一邊目不轉睛地望着炙巖身後的那個黑洞,一邊觀察着炙巖的舉動。並且那個男子的雙手也在朝着黑洞的方向比劃着什麼,就好像他這麼一比劃,那黑洞裡的吸收能量就能越來越強。
而當躺在地上的男孩子再次朝着站在一旁眼睛傻傻的甲蝟王看去的時候,這才發現此時的那個甲蝟王彷彿是被施了什麼魔法一樣,他站在那裡居然像根電線杆子似的一動不動。除了眼珠時不時會隨着眼前的炙巖的舉動而悄悄抣移動外,他其他的大動作就沒有了。
此時那個男孩子雖然似乎連擡起頭部的力量都沒有了,但是當他看到了甲蝟王再次被治服的樣子,他的心中居然再次產生了幸災樂禍的竊喜。
不管現在的炙巖怎麼掙扎,他無論如何都逃不了那個黑洞的吸取。他的力量無論怎麼抵抗,也抵不過黑洞的力量大,很明顯,剛纔還與黑洞有一段距離的炙巖現在眼看着卻與黑洞越來越近了。
也許是炙巖看到了自己的失敗,也許是看到了自己的技不如人,也許他感悟到自己終歸有再次回來的機會,只聽他在即將邁入黑洞之前突然對那個仍然操縱着黑洞的男子說:“這到底是什麼招術。你用的究竟是什麼本領?”
男子一邊繼續手中對黑洞的“操縱”,一邊回答炙巖說:“難道你的師傅沒有教過你?這是一級魔法。難道你不懂?”
炙巖聽了,勉強地笑了笑,然後說:“這不可能,無極中不可能有魔法。”
男子聽了炙巖的話,依然固執地說:“那只是你們概念中的無極。而我們赫都的無極是超出你們意料的!”
聽了男子的話,炙巖不但仍然不相信,而且他居然朝着那個男子大喊了一聲:“不可能,你別騙我了?無極怎麼可能跟魔法扯上關係!別在這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你這套把戲我認得出來!快說吧。你要把我送到哪兒去?”
炙巖對面的那個男子依然全神貫注地望着炙巖身後的空洞,然後雙手畫圖來回擺弄着,只聽他又對炙巖說:“我要把你送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那裡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宇宙,無邊無際,沒有空氣,沒有草木,甚至沒有陸地,你會自由自在地懸在一個無有的世界中,值到永遠。”
“是嗎?”
炙巖聽完男子說完這句話後,雙眼中突然流露出像刀一樣的眼神,只見他又對眼前的男子說了一句:“但是請你記住,我炙巖還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算帳的……”
炙巖剛說到這兒,突見他的身體像一枚輕飄飄的樹葉一樣,順間被捲入他身後的空洞中,眨眼間便埋沒在洞口的雲霧中。而隨着炙巖身影的消失,那個洞口也由原來的兩扇門大而變成了一扇門大,又由一扇門大變得跟鍋一樣大,又由一個鍋那麼大變得像盆一樣大,又由像盆那樣大變得像碗一樣大……最後,只見那個空洞消失在了空氣中。
見炙巖消失了,而眼前的空氣也消失了,將這一切結束了的男子似乎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還不敢放鬆,因爲他看到眼前那臉色慘白、已經躺在地上良久不動的男孩子。他連忙走到那個男孩的身邊將他的頭部扶起,雖然男子觀察到了男孩的腹部受了極大的傷害,但是他的臉上依然抱着希望地椅着男孩子的身體並連聲地呼喚着他:“醒醒,襲凡。你醒醒,我們沒事兒了,一切安全了!”
躺在男子懷中的男孩襲凡聽到了男子對他的呼喚,最終他居然微微地睜開了眼睛,他勉強支撐着壓出了聲音對那個男子說:“仰南哥……告訴我……你剛纔用的是一級魔法嗎?”
襲凡對面的男子仰南聽了襲凡的話,若論平時他一定會笑出了聲,可是今天無論他怎麼努力竟也笑不出來,只聽他回答那個襲凡說:“如果那個叫做炙巖的傢伙從來就沒有騙過你,那麼我所使用的一級魔法也不是在騙他。”
襲凡聽了仰南的話,突然之間彷彿領悟到了什麼。只見靠在襲凡胳膊上的他無力地笑了笑,又對仰南說:“仰南哥,我是不是很天真?”
仰南聽了襲凡的話後,他並沒有馬上回答襲凡的問題,只見他的眼珠來來回回地轉動着。他在想:是否我遇到像襲凡一樣的情況,我也會這麼愚蠢地去選擇?
在仰南猶豫片刻後,他終於回答那襲凡說:“你做得很對,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可是就在仰南迴答完襲凡的問題後,突見襲凡再次雙眼吃驚地圓瞪着仰南的身後,然後他再次吃力地伸出了手指出同時指向了仰南的背後。
看着襲凡驚恐的表情。仰南知道自己的身後一定發生了一個更加始料不及的情況,想到此,他也連忙回過頭來查看自己的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就在仰南迴過頭來的那麼一刻,他卻沒發現那甲蝟王有任何的攻擊意圖,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身後只有那個死而復生的甲蝟王,而依現在這種情況來說。唯一可以危害到自己的就只有背後的甲蝟王,雖然之前的他被仰南死死地定住,這種定不是魔法,而是一種能量,它可以利用大地和泥土的力量還有空氣的禁錮。將目標緊緊困住使之無法動彈。雖然甲蝟王就在他的身後,但是按理說被仰南以這種奇妙的力量定住是不會輕易動的。除非甲蝟王藉助了別的力量。
而當仰南迴過頭來的時候,他原以爲甲蝟王是借用了什麼奇特的力量掙脫了仰南強制的枷鎖對仰南構成了危機才令襲凡感到驚恐並馬上暗示給仰南看的。
但是當仰南迴過頭來所看到的一幕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只見眼前的甲蝟王不但並沒有擺託仰南所控制住他的枷鎖,而且現在的他看來是真的要死去了。因爲就在這個蟲子怪物的臉部痛苦地扭曲成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只見他的腹部又一個沾滿綠色血液的手緊攥着拳頭伸了出去。
很明顯,又是一個想要得到生命石的傢伙。
仍然扶着襲凡的身體沒有放手的仰南目不轉睛地望着甲蝟王身後的那個傢伙。
只見那個緊攥着拳頭的傢伙在將生命石從甲蝟王的腹部掏出來後,他的另一隻手便重重地拍向了甲蝟王的後背,然後只見雙眼朝天的甲蝟王再次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和生命的屍體,也再一次地倒在了地上。而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傢伙也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
仰南朝着那人望去,這才發現那似乎不是個人,只見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這衣服很長,長得像裙子一樣,整整地遮住了他的腳;這衣服也很寬,寬得擋住了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是他的頭部和胳膊。只是他並沒有刻意地去擋臉部和手部。
可當仰南再次朝着他的臉部望去時,這才發現他的臉部根本就沒皮膚,也沒有肉,只有一張會移動、會說話、偶而還有些表情的骷髏臉,而他的左右手也是隻有骨頭節、沒有皮膚和肉的爪子,就在他的右爪中正拖着那個被綠色粘綢狀緊粘着的生命石。
這人的面相雖然有兄怖,但是身經百戰的仰南似乎對他並不陌生,而且他好像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醜陋的傢伙,只聽仰南對那個傢伙說:“污點法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骷髏臉的傢伙聽了仰南的話後,只見他的嘴中發出了古怪的沙啞的聲音:“我當然是來收拾殘局的,你們這些天真的傢伙,永遠都是過於仁慈,難道你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忠於什麼?”
骷髏臉的傢伙對於仰南來說,永遠都是個神秘的、強大的、難以猜透的魔法操控者,而且仰南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擁有的對抗本領是勝他一籌的一級魔法。所以仰南不可能對那個污點法師輕易地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