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轉一片沒有日光照射的地方,視野內有一條由黑色的石磚鋪成的通道,而在石磚的周圍佈滿燃燒着熔火的火海,無邊無際的火海燻烤着四周,擡頭不是牆壁,也不是屋頂,更不是天空,而是一望無際的未知世界。
再往前望去有一座黑石臺階,臺階上駐立着一座火紅的大門,那大門好像暗示着魔鬼的嘴臉,流露着陰霾的味道。
繼續往前走去有兩扇紅色的大門,大門兩邊有身高二丈、身材魁梧、相貌兇惡、長着藍色皮膚和一對翅膀的魔鬼天使獸在守護。
再往裡走迎面就是一座沒有門的敞亮的大廳,大廳中人雜座滿,喧鬧無比。可仔細朝那些“人”望去,卻只見滿載一千多人的大廳中,居然沒有幾個是真正的人類,他們各個長得奇形異狀,不但面目兇惡,而且各個性情難測。
突然,他們的耳邊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曲子,大家都停止了喧鬧,連忙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原來是西北角處,有一位頭擋黑絲紗、身穿黑衣的女子正在用纖纖玉指彈湊面前的古箏,她彈得很認真,從古箏中傳出的曲調也很悠美,令聽者好似進入了流水高山樹木青草花香的意境中。
然而,那些奇形怪狀的妖怪們似乎不懂得古箏中所傳送的味道,他們高聲叫着:“別碰那個東西啦,像蛤蟆的叫聲,難聽死了!”“不,像拉屎的聲音,又難聽又骯髒,滾出去吧!”“太難聽了,上外面彈去,滾出去彈!”
直到見那女子毫不在意一旁的叫罵聲,卻仍然專注於自己的琴聲中時,那些妖怪居然忍不住將身邊桌上的杯盞拋向了女子,只見數個杯盞同時朝女子投去。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杯盞在即將靠近女子的時候,突然被一陣金色的光吞沒,變成了一陣殘渣碎沫,撒在了地上。
那些妖怪們看到這一幕很是驚訝,雖然他們其中還是有不服氣的,但是卻再也沒有人朝那女子扔杯盞了。再見那位女子依然一如既往地、津津有味地彈湊着古箏,完全不在意周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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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天使,果然名不虛傳!”
說話的人,是在大廳東北角的地方坐着的一位年青人,只見他穿着一身像火一樣紅透的盔甲。頭髮的顏色也紅得像火一樣。他說完話。即托起酒盞。端到自己的嘴邊,一飲而入。
“我真想看看,到底是炙巖的劍快,還是那個所謂的‘鬼天使’的琴更快一些!”
說這話的。是在另一邊的座位上,也坐着一名年青人,他留着深藍色的頭髮,一副俊朗帥氣的皮囊,身上穿着黑藍相間的盔甲,他的座位與剛纔說話的那個人正好相對,此時的他正略帶笑意地望着剛纔說話的那個人,眼中似乎藏着幾分疑惑,又似乎是幾分戲謔。
像火一般的炙巖聽了這話。冷冷一笑,不但毫不在意,反而問了一句:“我的劍再快,也比不過你風在行的招式快,只怕你風在行會更勝一籌。我又何必在真正的強者面前獻醜。”
那風在行聽了,也是淡淡一笑,正要回答些什麼,卻被坐在旁邊的另一個年輕人打斷:“在主人從噩帝那裡走出來之前,我們最好不要生事!”
炙巖和風在行聽了,都同一時間朝着說話人望去,只見那說話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身上穿着綠色的盔甲,腰帶左右各挎着一支劍。
“這個我們知道分寸,你大可放心,孤心留!”
聽了此人說的話,炙巖與風在行異口同聲地回答。
“也不知道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到北極宮?”
說這話的人是位相貌嫵媚動人的佳人,她正好坐在風在行與炙巖的中間,只見她梳着修長黑亮的頭髮,身上穿着一套紅白相間的盔甲,盔甲之間透露着她雪白的肌膚。
“怎麼?水靈玉,你這麼快就想家了?是不是看這裡的妖怪太多,心裡覺得害怕,害怕身邊的那羣妖怪把你給吃了!”
說話的人是坐在水靈玉對面的一個看似只有十五、六歲的姑娘,只見她身上穿着銀灰相間的女式盔甲,腰間兩側各掛着寶劍。此時的她正扒在桌面上笑眯眯地望着對面的水靈玉。
水靈玉聽了,似乎很不以爲然,只見她抱着肩毫不在乎地對剛纔說話的那位姑娘說:“我怕什麼,我水靈玉向來如此。我看你還是怛心你自己吧花無影,你可是北冥五戰士中最弱的一名戰士,以後要經歷的戰鬥會比想象中的艱鉅,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說到這時,水靈玉突然停了一下,然後將右肘靠在桌面上,突然般地望了花無影一眼,嘴中突然冒出一句:“爛西瓜,你說是不是?”
“你個白蘿蔔,竟敢取笑我?”
花無影白了那水靈玉一眼,再也不理那水靈玉。又見花無影擡起頭來漫不經心地朝着四周望去,當她看到大廳中那肖相怪異、面目醜陋的怪物時,又連忙心有餘悸地收回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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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大廳的另一個角落中有間密室。就在此時此刻,密室的門口聚滿了許許多多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們--儘管,有肖得相貌詭異,根本算不上是人,但是值得肯定的是:這些人們都是被這座名爲火焰河的主人噩帝邀請來共同謀事的。只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那就是,在他們衷心懇懇地爲噩帝效勞之前,他們與噩帝之間必須先達成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而此時的他們就是在輪翻地與火焰河密室中的噩帝談判。
在密室被打開之前,這些人被滯留在一座封閉地下室中,那是隻有一條出口的地下室,厚厚的牆壁封鎖了他們的視線,高高的屋頂被巨大的樑柱拖起,彷彿是擎天柱般的天之子在支撐。
密室的門口守着噩帝無數的最強悍的軍隊,以渾身呈綠色,身強體壯、背後長着兩對大翅膀惡魔天使獸和麪如亡靈、身穿金色盔甲的死亡判官等爲首的軍隊。
在這些人羣中,有一位最出衆的姑娘,她就站在密室的一個角落中,彷彿若有所思的在沉思什麼。她看上去頂多不過十七、八歲,烏黑的長髮披在肩頭,俊秀的臉龐讓人忍不住要回眸多望她幾眼。她裡面穿着一條粉白相間的長裙,與她那紅潤的臉頰相比似乎格外的相稱。粉色的長裙外套着紅色的護胸甲和護背甲,從這一刻起,彷彿足可證明她並非普普通通的姑娘。她同樣穿着與她盔甲顏色相襯的戰靴,她的身後揹着同樣赤紅顏色的雙劍。她就駐立在那個角落中一動不動,彷彿一尊雕像般。
與她相距不到一丈遠的周圍,是那些各形各狀,相貌醜陋的怪物。也許有些人會奇怪:這羣怪物不懂得憐香惜玉嗎?爲什麼把這麼一位漂亮的姑娘遠遠地擱置在一邊?
馬上,有人揭曉了答案:一位不懂其中原由的留着毛寸頭的男人想要靠近那位姑娘探個究竟。那男人穿着暗黑色的盔甲,後腰掛着兩把明亮的彎刀,他的身形雖然像一個平平常常的男人,但是他的面目卻長着黑色的條文,無神的雙眼周圍被黑色覆蓋,像個骨瘦如柴的熊貓。
那寫出他用意的周圍的來者,彷彿在暗處露出輕蔑的笑。但是關於這些,那個男人可全未發覺,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牆角處的那位姑娘,藏在他心底的越來越強烈:他希望可以距離接觸這位肌膚白嶄、美如仙女的姑娘。
就在他即將靠近那位只有一個姑娘站在那裡、而周圍一丈以內都是空場的地方的時候,在這個過程中,那位姑娘始終若無其事的保持着一個姿勢:低着頭,眼睛直視着地,兩隻胳膊抱在一起,一動不動。
這位衝動的男人越來越覺得在這位美麗姑娘的身邊應該有一位像他這樣強壯勇敢的,並且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來陪了,於是,在越來越靠近那姑娘的同時,他的內心也越來越興奮……
直到他越過了一丈以內的界限,跨過了那個應該不屬於他的空間,他突然感覺臉部彷彿被熊熊烈火灼燙和燒烤般難以忍受,緊接着,隨着腳尖的落地,他的腳尖也同樣受到火焰般的薰燙,他痛得連忙後退了一步。
於是,身邊的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但是他不肯相信剛纔發生的事情,望着近在咫尺的美女,他仍然不死心,不過,這次他學聰明瞭,他先用雙手試探那個神秘的異度空間,儘管這個不甘心的他的心裡也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強烈的疑惑,但是他仍然相信剛纔的事不會再次發生。
但是這次他又錯了,在他的手越過那個本不屬於他的空間的同時,他的手突然間猶如碰到在烈火中燃燒的鐵塊一樣疼痛,他頓時‘啊‘地慘叫一聲,同時收回雙手,雖然,在他的手已經離開了那個不屬於他的空間的地方,他已經又走進了一切平常的狀態,但是仍然感覺到雙手在隱隱作痛,他連忙打開雙手查看究竟:原來雙手已經被燙得紅腫,而且長出了火泡。
在他‘啊‘地慘叫的同時,周圍那些注目他已久的怪物和人們終於按耐不住,哈哈地嘲笑起來,並且不時地附加一句‘蠢材‘‘傻瓜‘
不過,此時的這個男人對周圍的一切卻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他驚恐地望着那個一丈長寬的牆角處,在那個猶如烈火燃燒的空間裡,那位外表美麗嬌巧的姑娘卻可以閒情逸致地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位難以琢磨的高手很令人恐懼,這不但是一位讓人難以琢磨其真正實力的高手,而且是一位另他遠遠不及的高手。
終於,這個男人在流露出恐懼的神情下,也顧不上身邊那些人的嘲笑和唾棄,剛纔那些高昂的志氣也早已不在,在人們關注的視野中,他選擇了狼狽的退出,遠遠離開了那個本不屬於他的空間。
直到後來,那扇厚厚的牆壁由中間裂了條縫隙,並向兩邊打開,之後,牆那頭另一個點滿燭光和火把的神秘房間展現在大家的面前,大家這才感覺到:噩帝終於打開了他密室的大門。
只是,他們需要一個一個地去見噩帝,作爲噩帝的接待他們的使者--噩帝的兄弟巴而就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而那個始終站在牆角一動不動的姑娘,此時卻也擡起了頭,放下了抱在一起的雙臂,聚精會神地往這邊張望。
只是,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她到底來自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