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的菜餚雖然不如莊園裡的好吃。但總算很具有當地特色,所以,我們吃得還比較滿意。
吃飽喝足以後,我一邊剔牙一邊用眼角斜瞄朱佩,“好了,下個地方去哪?……先說好,要是再敢讓我白跑一趟,你就洗乾淨身子等着,我絕對會拔光你全身的毛。”
朱佩嘴角微微一抽,將正準備說出的話統統給嚥了回去,閉上嘴,他乾脆將腦袋歪向一邊,擺明不高興跟我說話,我獰笑着磨磨後牙槽,擡腳,再度狠狠朝着他腳面踩去,朱佩眸光微微一閃,挪動腳板輕巧避過,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在我以爲自己將要踩空的時候,腳下卻實打實的踩到個軟乎乎的東西……?
我愕然擡頭。望望面無表情的大哥,又看看純潔無辜外加滿臉茫然的古拉魯,目光最後還是落在媚臉扭曲的朱佩,驚訝道,“怎麼了?你不是躲過去了麼?”
朱佩呲牙,妖嬈鳳眸幽怨的瞅了一眼無動於衷的大哥,只能暗自咬着小手帕垂淚……,可憐的火鳥同學,算計明顯年齡跟智商不成正比的大LOLI是一等一的高手,卻始終玩不過活了萬年的老妖龍啊哎~!
慢條斯理的擦乾淨完全不見任何髒色的手指,大哥隨手將雪白的手帕丟在桌上,淡然道,“我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等。”
“等——?”唰~唰~唰~兩雙半閃亮亮充滿求知慾的大眼睛投向大哥,大哥卻只是自顧自的整理着袖口,良久,才大發慈悲般的解惑到,“今天是一號,一個月的開始。”
“所以……??”
無語的掃了我一眼,大哥無奈的補充道,“晚上有黑市拍賣會。”
“呃……”好吧,想想我們剩下的三隻,一個是被封印N年的火鳥,一個是從來沒出過龍島對人類世界一無所知的小巨龍,一個是從來不關心時事更無從得知黑市情況的僞LOLI……,說實話,我們三兒加起來估計都不如大哥學識的萬分之一啊。哎~!
“既然正規渠道找不着你要的東西,不如就往其他方面想想辦法。”
正規渠道(?!)……,我嘴角微微抽了抽,話說如果半夜三更去扒人祖墳翻人寶庫也算正規渠道的話,那在乃眼中到底啥纔算非法渠道啊喂大哥~,“……如果黑市真的有,你真捨得用閃亮亮的金幣去換?”那簡直就是比從鐵公雞身上拔毛還要異想天開的事情。
果然,大哥用一種看白癡似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理所當然道,“誰告訴你要用金幣去換的?如果真的有,就直接搶過來,反正黑市的東西來源也基本都是見不得光的,還是,你覺得有誰敢再問我們要回去?”
“????????”能夠把搶劫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果然不愧是咱家大哥啊!
商定好行程,我們暫時也就沒什麼事兒,便乾脆結伴一起到街上去逛逛,當了六年的地質勘測家+扒人祖墳之非專業掘墓人+腦子被魔獸pia過的怪盜,我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介麼逍遙自在的逛過街了,尤其是看着朱雀大神鳥跟一羣歐巴桑歐吉桑口沫橫飛的砍價,還真是一種很詭異的視覺享受。
傍晚。太陽下山後,熱鬧的城鎮漸漸安靜下來,夜生活卻纔剛剛開始,金月鎮最大的銷金窟玫瑰坊此刻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玫瑰坊是一家集酒館、女支院、黑市、拍賣行爲一體的大型娛樂場所,擺在檯面上的酒館,整個大陸能叫得出名字的酒這裡都能買到,大家心知肚明的是酒館也做女支生意,至於黑市嘛,最出名的卻是奴隸買賣,玫瑰坊的拍賣行只在每月一號開拍賣會,據說能夠有資格上玫瑰坊拍賣行拍賣的無一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品,而非人類奴隸卻是罕見的重頭戲,也正是這一點,吸引着無數達官貴人趨之若鶩,都以能買到玫瑰坊非人奴隸爲身份與財富的象徵,即使一擲千金也只是小CASE而已。
站在玫瑰坊的大門口,我一邊回憶着今天一天在街頭巷尾收集到的彙總消息一邊犯難,此刻,我們一行四人正被堵在大門口而不得進。
玫瑰坊家大業大,能夠聘請到一幫高級劍客高級魔法師之類的能者看大門倒也沒什麼奇怪的,但問題是,這一月一次的黑市拍賣會必須有專門的黑金請柬才能進,而且每張請柬對應一個號碼牌一個座位或者一個包間,這都是有登記的,搞得我們就算偷溜進去也沒用,硬闖就更不用想了,估計這邊一開打,裡面的人就會在第一時間把拍賣品統統轉移走……。NND,真TMD麻煩~。
望着那一個個腦滿腸肥趾高氣昂的商賈、貴族前呼後擁的進入玫瑰坊,我狠狠磨牙,咱仇富,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八輩子都絕對絕對要將仇富進行到底。
“在這裡等我一下。”暗暗握爪,我習慣性的眯起眼睛,呲牙丟下一句話,沿着大路走遠,拐進一個小巷子裡,左右看看沒人,我腳下用力一蹬,便躍上牆頭躬身貓着,兩賊溜溜的大眼睛放着幽深綠光盯緊安靜的巷道,等着有人路過好乘機打劫。
不一會兒,遠遠過來一幫人,一羣穿着統一的家僕隨從圍着中間一輛豪華馬車,車頭掛着一盞散發着瑩白柔光的魔法燈,燈罩上畫着一株盛開的玫瑰圖案,這代表車內人是玫瑰坊的常客……,很好!
輕輕勾起嘴角,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從空間袋裡抽出一件半透明的絲質長裙穿在身上,一塊同質料的半透明紗巾一頭綁在馬尾辮上。另一頭繞過鼻樑也綁在馬尾辮上,確定自己鼻樑以下的部位都被紗巾遮住以後,我自牆頭跳下,一腳踹開被嚇了一跳的家丁,往那豪華馬車闖去。
事實證明,能坐得起這種馬車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至少他的隨從都不簡單,只是一個愣神過後,他們便都拔劍向我撲來,竟然還有兩個魔法師開始唸咒,我暗自呲牙。再次確定了自己仇富的可持續發展戰略。揮手擋開一把砍向自個兒門面的大劍,我轉身一腳踹上對方腰腹,藉着後仰的姿勢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藥瓶,拔開塞子旋身一甩,一陣散發着異香的白色粉末便紛紛揚揚的撒開,一秒鐘後,“哐當~哐當~”兵器掉落聲不絕於耳,衆位家丁集體倒地,手腳痠軟抽搐,只能乾瞪眼怨念的瞅着我蹲在心裡打小人。
我微一挑眉,將空了的瓶子收好,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到馬車前,掀開車簾,車裡坐着位身穿白色常服的年輕男人,見到我這個陌生人,他似乎並不驚訝,也沒有露出絲毫面對未知危險的懼意,他只是淡淡掃了眼地上的衆僕從後,微笑的望着我,“不知我有什麼可以幫到小姐的麼?”
這人還真淡定,淡定得讓人蛋疼,我狐疑的打量他一番,二話不說,再度一瓶藥粉灑了過去,眼看着他愕然倒地,我才滿意的點點頭,拍拍手爬上馬車開始翻箱倒櫃,完全無視了身後那雙火辣辣的眼神。
可惜,馬車就這麼點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挖掘價值,說明白點就是:請柬沒找到!
輕輕摩挲着被紗巾掩蓋的下頜,我若有所思的打量整個馬車,目光最後落在那個死死盯着我連眼睛都帶眨一下的某少爺身上……,眯眼露出一個YD的邪笑,我在年輕少爺驚悚火熱的目光中爬過去,開始一件一件的扒他衣服……,表跟我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反正也從來沒人把我當成是女人(==!)。
找到了!我眼睛一亮,翻着那張漆黑鑲着金邊的請柬,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輕輕拍了拍某少爺的小白臉,我跳下馬車,一手一個,將那些倒地不起的家丁都丟進馬車裡,然後將簾子蓋好,把車趕到一個角落裡呆着,順手再撒了一瓶藥粉,確定他們在明天之前都不能動彈後,我才拍拍屁股走人。
憑着這張黑色請柬,我們四個終於大搖大擺的走進玫瑰坊,還得到一個上好的包間,看來這位冤大頭的身份還不簡單呢,當然,對於咱劫富(某少爺)濟貧(連一個子兒都要老實上交的可憐的我)的舉動,大哥給予了高度讚賞,換來朱佩一個紅果果的鄙視眼神,至於古拉魯,他早就被包間裡免費供應的水果和點心俘虜了黑洞般空曠的胃。
包廂在三樓,一間連着一間呈環形排列,二樓是貴賓席,一樓是普通座位,普通座位圍着中間的拍賣臺,拍賣臺高出地面幾個臺階,大概有百來平米大,坐在三樓包間裡,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拍賣臺上的情形。
一邊跟朱佩和古拉魯搶吃的,我一邊好奇的打量着這個人聲鼎沸的嘈雜會場,總感覺周圍有種壓抑的奢靡,大哥坐在主位,翹着二郎腿,慢條斯理的翻看物品清單,上面寫着今天所有拍賣品的簡單資料。
“大哥,有我們要的東西麼?”
“……!”合上薄薄的清單,大哥頓了頓,纔開口道,“神器是有一件,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的,不過這上面倒有一樣東西,你一定會感興趣。”
“什麼東西?”
“雷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