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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很豐盛,麪包、濃湯、肉排、甜餅等等,布諾一個勁的往我碗裡塞,我也一個勁的拼命吃……,浪費糧食可是很不好的行爲,而且,不得不說,其實布諾的廚藝還不錯。
吃過飯,布諾打開店門,外面立刻衝進來一個人,拽住他就急切的開口,“布諾先生,請您救救我朋友。”
我顫了顫耳朵,從貨櫃後面探出腦袋,果然見昨天來過的藍亞同學正用力拽着布諾的手臂,臉上的憂心連我看了都感覺心驚,布諾倒是很淡定的拍拍臂上的禁錮,微笑着將藍亞拉到椅子上坐好,“慢慢說。”
“阿爾……,阿爾昨天跟魔法部的人決鬥,被對方的契約獸烈焰獅打傷,我昨天來你這裡買了些治療火焰系傷痕的藥水,回去給他用過之後傷勢緩解了很多,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早上起來,他的情況突然變得很糟糕,渾身發紅,體溫如沸水般燙手,我……,校牧師看過後,說那個學生的召喚獸是變異的,普通藥水沒用……,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布諾微微斟酌了一下,眉頭輕蹙,臉色凝重的點點頭,轉身回到櫃檯裡拿起藥箱就帶着焦急的藍亞往外走,“我跟你去看看。”
我忙把抹布往櫃檯上一丟,撒丫子就追了上去,“哥哥,等等我,我也去。”
布諾一怔,腳步微頓,擡手輕輕摸着我腦袋,轉頭衝着旁邊一家武器店的胖老闆喊道,“金吉特,幫我看一下店。”胖老闆笑眯眯的招招手,“沒問題,去吧!”
布諾彎腰將我抱起,跟着藍亞一起,以一種正常人絕對不可能有的速度如風般穿梭於人羣之間。
我剛來帝都兩天,對於這座城市的瞭解僅限於“帝都”二字,也知道這座城市最有名的建築不是皇城不是皇宮,而是傳說中的魔武學院撒凱,迄今爲止咱認識的兩個學生,藍亞和小盜賊哈森都來自這個學校,所以,潛意識裡我對它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好感,卻沒想到它竟然會如此龐大。
光是一個大門就有數層樓那麼高,金光閃爍的雕花門扉,秘銀繪製的魔法陣交相輝映,在陽光下流轉着令人不敢直視的幽光,【撒凱魔武學院】六個由魔法元素構建起來的大字高高懸於大門之上,浸染於空氣中,吞吐不定,彷彿有生命般,冷眼看盡來來往往的莘莘學子。
大門兩側是綿延而去看不到盡頭的圍牆,那厚度、那高度、那堅實度……我絲毫不懷疑它的防禦力甚至比帝都城牆更加頑固,學院裡正對大門的是一條寬闊的大道,大道兩邊種植着茂密的樹木與花草,給這座莊嚴的學府增添了幾分濃郁的生命氣息。
布諾進入學院以後,熟門熟路的往右邊小道上拐去,穿過清新的林蔭小徑,視野突然豁然開朗,一座紅牆綠瓦的小別墅赫然出現在眼前,別墅大門口有個穿着與藍亞相似短裝的橙發少年正焦急的等待着,一見我們出現,他眼睛一亮,急匆匆的跑過來,對着布諾就是一禮,“布諾老師,您終於來了。”
“嗯。”布諾淡淡的應了一聲,表情沒什麼變化,我張了張嘴,驚訝的望着他,“你是老師??”
“是啊。”布諾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聲音平緩有力,“我沒說過嗎?我是撒凱學院魔法部的藥劑學老師,很驚訝??”
“嗯。”我鄭重的點頭,非常嚴肅的盯着他打量,“你沒說過,而且,藍亞少年明明叫你先生的。”
“那是因爲布諾老師說出了學校他就是個商人,不許我們在學校以外的地方喊他老師。”藍亞面無表情的望了我一眼,很好心的爲我解惑,一對上他的目光,我就想起昨天那筆可觀的生活費,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我訥訥的低下頭,鴕鳥的不想再說什麼。
橙發少年和藍亞一起將布諾迎了進去,別墅大廳裡還坐了好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顯然不可能是學生,他們一見布諾進屋,便立刻起身,老者上前幾步,“你終於來了,跟我進去看看阿爾吧,但願你有辦法救他,不然迪利亞公爵恐怕會……,哎~!”
“迪利亞公爵是誰啊?”我抱着布諾的脖子,小聲跟他咬耳朵,布諾寵溺的笑笑,同樣小聲嘀咕,“帝都的一等公爵,雷爾吉斯帝國的財政大臣,阿爾是他的小兒子,很得他的寵愛,要是真有個什麼,嘖~嘖~,撒凱可就有的玩兒了。”
“財政大臣說白了就是帳房先生吧,雖然有錢,但那錢也不算是他自己的,他難道還真能把這麼大的國家學府怎麼樣?”
“他是不能怎麼樣,但他的妹妹能怎麼樣。”布諾臉上的笑意不僅明顯了些,彷彿還帶了絲揶揄的味道。
“呃??”
“迪利亞公爵的妹妹流冰夫人是曾經的帝都第一美人,她的丈夫歐利爾公爵統領天下兵馬,哪怕是跺一跺腳,這整個大陸也要抖上三抖,而且他們家的兒女個個都大陸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所以說,這樣的家族很危險啊很危險。”
布諾一邊嘟囔一邊搖頭感嘆,我微微歪了歪腦袋,被四個明晃晃的大字給砸了個頭昏眼花——功高震主!!真不明白這麼誇張的公爵,這麼有潛力的家族,爲毛君王還會允許他們存在,一般來說不是應該胡亂安個什麼罪名然後直接滿門抄斬麼?還是這裡面其實也有一段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
公爵帝王攻+君主傲嬌受=????
我爲你保這江山社稷,你爲我阻擋一切讒言??囧~!
“啪——”我“嗷~”的一聲吃痛捂着紅彤彤的額頭,控訴的眼神直直盯着布諾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指,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無語的瞪着我,“你小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口水都留出來了!”
“呃……,沒什麼,我在思考生命進化的本能而已。”我淡定的胡扯,布諾狐疑的打量着我,我眨巴眨巴眼睛,用最純潔的目光昭示着自己的無辜。
布諾眼角一抽,明智的收回了自己的懷疑。
走進臨時病房,就見某公爵的小兒子阿爾正氣若游絲的躺在牀上,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紅得放光,讓我有一種面對烤狼肉的錯覺==!
布諾把我放下地,然後自己走到牀邊,伸手探了一下阿爾的額頭,燙得他快速縮回自己的爪子,眉頭卻揪得死緊,“他的傷口在什麼地方??”
“在胸口。”藍亞和那幾個學生都老老實實的站在房間門口張望等待,一聽見布諾的問題,他立馬快步走進來,小心的打開阿爾合在一起的衣襟,那道猙獰的傷口就這樣紅果果的暴露在我們眼前,鮮紅的血肉外翻,深可見骨的傷口裡似乎還燃燒着火焰一般,給人一種炙熱的錯覺。
饒是已經知道了傷勢的嚴重程度,衆人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布諾表情嚴肅,臉色凝重的研究着那火焰般的傷痕,我卻忍不住蹙眉,因爲躲在我耳朵後面的啪啪說了一句話——
‘呀~,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血焰斬吶~,懷念ING~!’
看了看全神貫注注意着布諾和阿爾的衆人,我不着痕跡的後退一步,儘量不動嘴脣的小聲嘀咕,“血焰斬是毛東西??”
‘嗯……是烈焰獅王的必殺技,烈焰獅王是烈焰獅的終極形態,但看這個傷痕不算太深……嗯……應該是還沒有完全進化成烈焰獅王的烈焰獅所造成的……嗯……阿爾小盆友的命還真大。’
我嘴角微微抽了抽,“這傷還不算太深??”
‘當然。’啪啪忍不住鑽了出來,伸出一根手指義正嚴詞的指證,‘烈焰獅王是上古聖獸之一,完整的血焰斬連天族都能一切爲二,何況只是區區一個人類。’
“……!”天族什麼的我是不太懂,不過,也聽得出來這傷恐怕不太好治,“你知道該怎麼救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