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我的惱怒並沒有引起對方重視,他只是笑容詭異的瞅着我,饒有興趣道,“嗯~,小柏可,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告訴你喲,我不會上當的吶~,哦嗬嗬~”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渾身過電一般冒起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糾結的瞅了他幾眼,我不禁認真思索起他話裡的意思,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他似乎應該是認識身體前主人的,而且關係貌似還不簡單,只是這“不簡單”表示褒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直接告訴他“柏可”已經被更換了內核,不知道這男人會不會暴走?……嘶~,傷腦筋啊,我實在是很不想再出去被那些該死的怪獸當成糧食追捕。
煩躁的耙耙後腦勺,我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思維給繞了進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直到……小腿上傳來一陣滑膩膩的冰冷觸感,我嚇得直接一佛出竅二佛昇天三佛轉世……“啊啊啊啊——”
出於本能,我雙腳一蹬便高高躍起,本來只是想要連跳帶爬的蹭回岸上,但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的彈跳力會這麼彪悍,“嘩啦~”一聲直接躥出水面,一瞬間就飄到海拔五米以上,而且還呈現繼續上升的趨勢,低頭望望離得有點遠的波光粼粼的水面,我這回是真的被嚇得靈魂出竅,兩手兩腳慌亂的抓撓搖擺着,淚花片片飄灑,“嗚嗚嗚~,救命啊,偶恨非人類~”
低沉的笑聲從地面傳來,男人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錯,他好整似暇的欣賞着我哭喪的臉,感覺看夠了以後,才慢悠悠的從水裡飄出來,來到半空中伸手摟着我的腰,涼薄的脣貼着我耳後根,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氣,“你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取悅我,哦嗬嗬~”
我緊張的拽着他肩膀,壓根就沒心情管此刻的姿勢有多麼不對勁,直到安穩的落到地上,我才膝蓋一軟坐倒,悲憤含淚的錘地撞牆,神啊,乃還是讓偶再死一次吧,淚目~
男人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嘴角的弧度始終都未曾改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冰冷的殺氣……他在生氣?……爲什麼??
一低頭對上俺茫然的眼神,他俊眉微挑,伸手捏着我下頜強迫我擡頭,眼底醞釀着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惱怒,“我還奇怪你怎麼突然變了這麼多,原來是被人給算計了,要不是你身上還殘留着那女人的氣息,我都快忘記月神能夠吞噬意識攻擊靈魂了……,你怎麼這麼笨,竟然會被她洗掉這個世界所有的記憶,嗯?”
“……???”一排寂寞的“?”在我腦門上一字排開,我傻愣愣的瞅着他,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隱約感覺這事兒大概跟我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卻又不可分割的糾結關係,難道……某同樣名爲“柏可”的前輩就是被那什麼月神給弄死的?
放開我已經被捏得通紅的下頜,男人伸手摸摸我腦袋,細長的鳳眼又彎起深深的弧度,看起來像只欺負到獵人的老狐狸,“幸好你跟其他的土著不一樣,否則失去記憶豈不是要變成嬰兒般的白癡了,嗯~,我突然很期待看到那個女人重見你時驚悚的樣子,哦嗬嗬~,肯定很好玩~”
“……???”不悅的晃了晃腦袋,我瞪着一雙火辣辣的眼睛瞅着他,咬牙,“不管你在算計什麼,勸你最好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
“怎樣?”他微一挑眉,一點都不在意我的威脅,而我卻被自己的話語給嚇得愣住,爲什麼剛剛我的聲音聽起來會那麼冷漠沉凝,感覺……似乎還有淡淡殺氣……,可是我明明沒有這麼誇張的氣場啊,難道是……這個身體原主人殘留下來的意識?
我突然覺得身體好冷,下意識的伸手抱緊雙臂,驚慌牢牢揪着心臟,窒息般的恐懼幾乎令我抓狂,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否還殘留着意識,現在這具身體是我的,如果再死一次我無話可說,但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不允許任何人主宰我的思想和情緒,即使是……阿飄也不行。
“嗯~?小柏可,怎麼了?突然發起呆來……”
“別碰我。”“啪~”的一聲甩開他伸過來探向我臉頰的爪子,我用的手勁很大,直接將他的手背給拍紅了,慣性使得他身體微微傾向一邊,“鐺~”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掉了下來,順勢望過去,我微微一愣,那竟然是一把琴,一把只有手掌大的金色小豎琴……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我鬼使神差伸手探過去,男人臉色一變,忙抓住我手臂,急道,“別碰它。”
可惜,他終究是晚了一步,在他將我爪子扯回來的一瞬間,我指尖堪堪滑過豎琴最外面的那一根透明琴絃,“叮~”的一個音符清脆悅耳,帶起一陣陣漣漪,引得碧水池中的液體都小小的波動了一下。
男人狠狠的咬牙,臉上那種戲虐YD的笑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他立馬將豎琴撿起塞回腰帶,然後拽起我轉身就跑,邊跑還邊低吼,“不是叫你不要碰嗎,你怎麼總是這麼不聽話,……該死”
“……”被他拽着踉蹌狂奔,我根本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話說這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不就是一把豎琴麼,用得着這麼激動麼,搞得好像我XXOO了他媳婦似的,凸==凸
幽深的地道幾乎沒有什麼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男人的存在,那噁心的毛毛蟲並沒有出現,我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往前狂奔,只是的前面的路好像……,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我瞠目結舌的望着突然慢慢折起的地面,就像是被升起的吊橋一般,遠處的路被擋了個結結實實。
男人腳步微頓,立馬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繼續狂奔,臉色卻陰沉難看得有些嚇人,可惜,這回我們再一次被堵,只是,這攔路虎不是足以cosplay盜夢空間的吊橋式地面,而是一個渾身都被鎧甲籠罩的男人,幾縷淡金髮絲從玄鐵般厚實的頭盔中鑽出,我好奇的打量着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男人,卻在接觸到他那雙冷瞳時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好……可怕
“羅拉比,你準備將她帶到哪裡去?”鎧甲男人的聲音一如眼神般冰冷,還帶着些許悶悶的嗡嗡聲。
“……”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男人直接將我推出去,伸手倒梳碎髮,笑得那叫一個盪漾,“當然是帶她去見魔君殿下,這女人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真神血脈傳承者。”
“……你剛剛跑的方向與魔殿完全相反。”
“……人家只是想要儘量多的欣賞一下週圍的風景嘛~博金邇你真不解風情了,嗯~”
“……”鎧甲男淡定的側目兩秒,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只是那腰板挺得……有點過於直了。
羅拉比輕輕撫着下頜,眼神陰冷的望着博金邇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他突然腰身搖擺的笑了兩聲,拉起我跟上去,“走吧,小柏可,你的好日子到頭咯~”
“啥~?”
頂着一張混在雲裡霧裡的腦袋,我被帶到了一個大殿上,殿堂是用黑色的巨石鑄造而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那些石頭有種很詭異的剔透感,而且似乎還有黑色的霧氣流轉吞吐不定。
“別看了。”羅拉比伸手壓着腦袋將我的視線強行給了掰了回來,“你要是喜歡就挖兩塊回去慢慢研究,反正這種黑水晶滿魔宮都是。”
“黑水晶?”我不禁有些乍舌,是這個世界的水晶太廉價還是這些魔域生物太牛叉
“你是真神後裔?”空曠渾厚的聲音突然在大殿響起,彷彿來自四面八方般將人包圍個徹底,根本就無法確切找到聲音的發源地,我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轉頭四面張望,卻只看見殿堂最高處坐着一個人,同樣穿着盔甲,且渾身都被黑色斗篷包裹起來,除了那雙如幽靈火焰般跳動的眼睛之外,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羅拉比單手橫在胸前,微微彎腰,“參見魔君殿下。”
“嗯,能夠找到真神血脈覺醒的後裔,你功不可沒。”
“嗯哼~,那殿下想好要如何獎勵屬下了麼?”羅拉比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我只感覺上座之人詭異的沉默了兩秒後,才道,“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
“那就多謝了”羅拉比誇張的行了個大禮,然後伸手直接將我拉到懷裡,我費力的掙扎着,惱火的瞪着他,他卻只是笑得越發得瑟起來,“她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以外誰都不準碰。”
“……”魔君再一次沉默,隨後才淡然道,“朕只需要她解開流光溢彩的封印,至於其他……,朕對發育不全的小孩沒興趣……”你個死變態
當然,最後那句話是咱心裡YY出來的
現在我只能用這滿是JQ的YY來掩蓋自己心裡的不安,不知道爲什麼,當“流光溢彩”那四個字傳到耳朵裡的事情,我感覺心中的某一個角落突然莫名一跳……
有一個名字……
有一個身影……
就在腦海裡呼之欲出,可是……,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再要想清楚卻又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似乎,我真的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吶~
【於是,如無意外,下一章龍哥將會出來打醬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