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聲勢可謂驚天動地,威勢之強大,絲毫不下於先前陸管對戰黃秋生的那一場。甚至隱隱還要強上一籌。
於疾突然起來的爆發讓所有人錯愕不已,原本不看好於疾的衆人臉色登時一變。
顯然,這一刻,於疾已然具有奪冠的實力。
“我會告訴所有人打敗你的是我,於疾。”
於疾陰冷之色,看向葉玄空,手中長劍斬落的速度變得更加快速,血色力量更加快速灌入劍身中,濃郁的血腥味令人難受,特別是其中夾雜的一股氣勢,若是沒有經歷過生死之人必然會抵禦不住。
不過,顯然,葉玄空不在其內。
“居然有人拿血氣之力鍛鍊武技,倒是奇特,也好看看到底是誰的血氣之力更強一些。”
葉玄空淡然一笑,旋即,體內一股駭人的氣息散發而出,渾身上下被濃重的血色包裹,此刻的他彷彿剛纔血池之中爬出,十分的慎人。
原本還算俊朗的臉上掀起一絲淡笑,在血色的籠罩之下,顯得格外的妖異。
“血煉訣?他怎麼會?”
臺上,餘家家主於紂一把站了起來,看着葉玄空,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少年身上那分明就是血腥之色,只是爲何與血煉訣的氣息隱隱有些不同。
“不,不是血煉訣,雖然都是從生命身上提煉出的力量,不過這名少年身上的力量卻更加精純,而且他雙眸明澈,絲毫沒有被這力量所影響的樣子。”一邊,陸翊搖頭否定道,他的眼睛中分明帶着一絲濃重的驚色。
聞言,伍胥補充道:“是血氣之力,只有高階靈師才能夠提煉的血氣之力。”
血氣之力?
臺上,那些家主面面相覷,顯然是沒聽過這東西,只有陸翊雙眸猛地一亮,陷入沉思之狀,片刻之後,雙眸中射出兩道駭人的驚色,那神色中帶着一抹欣喜與貪婪。
這少年到底是何出身?先有可怕的身法武技,而又有如此濃厚的血氣之力。隨便哪一個都是化靈境都未必能夠做到的,而這少年居然遊刃有餘。
陸翊身後,陸管眼眸中那份嫉妒與羨慕越來越盛,捏緊拳頭,發出咯吱的響聲,心頭殺意愈發深厚。
戰鬥中的於疾自然不會知道這些東西,他現在所關心的是自己體內血煉訣所凝聚起的力量。
血煉訣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力量,此刻就像漏洞的水池一般,不住的減少着,這讓他大驚失色。
明眸盯着對面的少年,赫然發現,身上消失的血煉訣之力正在一點一滴的向後者靠攏。看到這一幕,於疾心頭不由得涌上一股不安。
“混蛋!”
於疾大吼一聲,壓下心中的那一份不安,怒目瞪着葉玄空,說道:“敢從我於疾這裡奪食,我看你有幾條命!”
隨着這一聲怒吼響起,於疾原本俊秀臉龐頓時變得有些猙獰起來,眼眸中這一層濃厚的血色所覆蓋,此刻的他相比人類反而更像一隻嗜血的惡魔。
伴隨着這個變化,於疾體內力量瘋長起來,一劍劈下,那冷冽的劍鳴聲劃破天際,在衆人耳中迴盪着。
“罷了,不陪你浪費時間了。”
此刻,擂臺上,狂風大作,一道道凌厲的劍氣有意無意的向着少年猛烈地轟擊過來,葉玄空只是一笑,手中長劍擡起,一股虛無縹緲的氣勢在他身上猛然滋長。
“這是?流雲劍法?”
臺下,重傷有所好轉,正在看着葉玄空戰鬥的黃琪張着嘴巴,兩眼緊緊地盯着葉
玄空的右手,盯着他右手上即將施展的武技。露出一絲不可思議之色。
葉玄空的這一招與流雲劍法太像太像了,只是他是如何會流雲劍法?
黃琪心中滿腹疑問,這流雲劍法雖然並不高級,但也不常見,沒道理葉玄空居然如此恰巧也會施展。
難道說是上次自己施展讓他學去的?
黃琪腦海中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似乎也只有這個想法能夠解釋。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的天賦該有多麼可怕?
僅僅看一遍便能夠施展出開,細節上雖然還顯生澀,不過意境上卻甩了自己幾條街。
接下來的一幕,顯然證明了黃琪的猜想。劍若行雲流水,無跡可尋,身隨劍動,讓人根本無法捕捉少年手中的劍招。
轟然一聲!
黃琪腦海中彷彿打開了一個新的天地,這個天地與原來的完全不同,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流雲劍法之中的真正奧義。心中感悟頗多,他相信只要給他月許時間,這門三品武技必然能夠真正掌握。
這一刻,於疾眼前,遠方一直鎖定的目標突然消失不見,少年似乎從他的感知中消失,想要再次捕捉,後者的氣息卻變得飄忽不定。
“不好!”
於疾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原本被殺意衝昏的頭腦再次靈動起來,看着後者氣息飄忽,他的心頭一股濃重的危機感升起。
這時候,他再也不顧反噬之力,強行將施展到一步的武技中斷,兩腳猛地點在地面上,令原本向前的身形驟然停頓,而後,向後疾馳而去。手中長劍不斷揮舞,一個金色的劍氣屏障到底他的身前。
這個屏障之中,流轉出一陣凌厲的殺意,不難出這一招並非只有守,而是攻防兼備。
“金疊斬。”臺下,有些頗有眼界的人一眼便認出了於疾所施展的武技,看着這近乎凝實的屏障,那些人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晚了!”
就在於疾拼命挽救的時刻,葉玄空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呼喚一般,在他耳邊響起,猛然間,只見一道劍光越過屏障,突然出現在於疾的身前。
長劍一挑,只聽見叮的一聲清脆響聲傳出,於疾手中的玄品寶劍落到地面上。
於此同時,一道劍氣逼着自己眉心。
雙眼茫然的看着前方,劍尖抵在自己額前,目光向後微微移動,看着對面比自己還要年輕許多的少年,於疾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落敗的如此迅速,幾乎沒有一點的懸念,即使再來一次,他知道,自己也是無法接下少年的這一劍。
“好飄渺的攻擊,簡直令人防不勝防。連於家最爲出名的金疊斬都無法抵禦。”
“這下於家可高興不起來了。自己家族最爲著名的劍招被人破去不說,連原本的冠軍怕是都難以保住。”
“他剛纔所施展的是什麼武技,居然連三品頂級武技金疊斬都可以破去?”
“好像是黃家的流雲劍法。”
“流雲劍法,流雲劍法如此厲害!”
臺下,那些人紛紛議論起來,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依舊是一招,只用一招劍敗於疾。
這少年到底是何等實力?
衆人的心中不由的疑惑起來,到底是何實力才能夠做出如此壯舉,一招擊敗融靈境三重,並且手段盡出的於疾公子。
“對了,他的境界還不清楚,說不準他的境界比於疾高上許多,纔可以如此,否則如何能夠憑藉一招普通的
三品武技,輕鬆擊敗三品頂級武技金疊斬。”
其中一人高喝着,在爲於疾的失敗找着理由,先前他一直在爲於疾加油,如此於疾一招便落敗,他只好不斷地找理由,終於找到一個感覺合理的理由。
“呵呵,你不如說它融靈境九重或者化靈境的了,你認爲可能嗎?他的樣子最多十八九歲,就算在孃胎裡便開始修煉,也不可能修煉到那麼高端的境界吧。說話之前也不動動腦子。”
旁邊,一個支持葉玄空的傢伙對着那人冷嘲熱諷道。
聽到這話,那人面色鐵青,還想辯駁什麼,卻發現已經找不到什麼理由。別說是別人,就連是他也不相信,不相信臺上少年境界會那麼可怕。
“不用猜了,上次陸管公子似乎透漏過,他好像也是融靈境四重。”一名頗有身份的青年開口說道,此話一出,更是讓那些猜疑的人緘口不語。
“葉玄勝!”
伍胥站起身來,大聲的宣佈道,廣場內,怕是隻有他一人對於葉玄空輕易打敗於疾沒有一絲的意外,反倒覺得理所當然。
因爲,上次在伍府之中,葉玄空所做到的事情遠比今日還要可怕得多。
“接下來一場,陸管對於疾。”說到這,伍胥轉頭看向於疾,說道:“於疾,你可要休息一下。”
聞言,於疾擡頭,輕輕看了一眼陸管,而後目光便想着在他前邊不遠的餘家家主於紂,只見後者衝他搖了搖頭。
於疾心中雖是萬分不甘,但還是默然接受,目光暗淡,從於紂身上移開,說道:“伍鎮長,接下來一場,我放棄!”
於疾的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廣場內的每一個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什麼,放棄?”
“居然棄權了,於家還要不要臉,這不是擺明的放水嗎?”
“混蛋,臉皮怎麼這麼厚?”
臺下,隨着葉玄空勝利的進行,站在他一方的人分也是越來越多,聽到於疾如此說話,一個個氣氛的說道。
聽到下方鎮上居民的指責聲,於疾臉上帶着濃重的羞愧之色,似乎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了下去。
“好,既然於疾放棄,那第二場陸管獲勝,接下來是最後一場,陸管對葉玄,誰是第一人,就在這最後的一場比試了。”
伍胥話語之中極能渲染氣氛,將衆人對於家的不滿一下便轉走。
廣場的氛圍一下便被推到最高,雖然他們對於陸管不戰而勝心中頗爲不滿,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即使真正比試,勝利的也一定是陸管。
葉玄站在臺上,並未退場,望向站在陸翊身後的陸管,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父親,孩兒去了。”陸管對着陸翊恭敬一聲,身形便要踏出。
只聽見陸翊在他耳邊傳音道:“管兒,莫要大意,這小子不簡單。必要時候,就施展保命的手段。”
陸管腳步停下,回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點了點頭,而後身形一縱,落到擂臺之上。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你很不錯,並沒有讓別人打敗。”陸管冷冷一笑,說道。
“他們想要打敗我,實力還不夠。”說到這,葉玄空凝目看着前者,嘴角一咧,說道:“左手還是右手?”
聞言,陸管一怔,不解的問道:“什麼左手還是右手?”
此刻,葉玄空氣勢猛地一變,一股濃重的殺意向着整個廣場展開,沉聲說道:“你是要拿左手還是右手賠給黃秋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