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夷光

陽光明媚,微風和煦,雖然經歷了地龍翻身,可畢竟只是一剎那,而且僅僅是震動了一下,並沒有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地表的越國百姓只是驚慌失措了一下,隨後就忙碌的扶正屋舍,收拾桌椅,一個個心中謝天謝地,當他們想起去感謝那些專程跑來示警的修煉者時,卻發現,那些人早已經沒了蹤影。

那些越女劍派的修煉者看到地龍翻身已經平息,百姓們也沒有遭遇到什麼損害,一個個都向着夷光說的苧蘿鎮趕去。

藉助地氣磨礪自己,修煉功法的勾賤察覺到不再有地氣涌出,也緩緩從修煉中退了出來。

剛纔地氣噴涌,山崩地裂,勾賤既獲得了天地靈氣的補益,又感受到了天地之威的磨礪,整個人無論實力還是心境都有了大幅的提升,尤其是心境上的進步,使得勾賤元嬰和軀體更加契合,肉身成聖指日可待。

緩緩起身,勾賤也向着苧蘿鎮趕去,若是夷光等人全都集合完畢,只有自己沒到,必然又會令夷光心生惡感。

勾賤本就對夷光心有好感,再加上夷光是越女劍派掌門的獨生女,身份尊貴無比,若是能娶了她,就等於將越女劍派納入掌控,如果能完全掌握越女劍派,自己就能隨心所欲的使用那些修煉者,就再也不用隱忍,可以昂首挺胸的向着心中的霸業前進。

“師父幫我降服的蠻族三千甲士雖然厲害。可終究是蠻族。依靠他們謀取天下,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是越女劍派就不一樣了。這,畢竟是我們越國的修煉門派。夷光啊夷光……”

勾賤還沒走到苧蘿鎮的時候,就見到一個越女劍派的修煉者風風火火的向自己趕來,定睛一看,卻是那個被自己收買爲心腹的中年婦人。

“何事如此慌張?難道有受災嚴重的村鎮?”

口中問着,勾賤暗自想着琢磨,自己應該去現身慰問一下受災的村鎮,提升一下自己的威望。

“大王。是小姐出事了!”

“什麼?夷光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一提起夷光,隱忍近十年向來古井不波的勾賤頓時驚慌失措,他狠狠的抓住那名婦人,厲聲問道:“怎麼回事?夷光在哪?”

婦人心中暗道。大王好大的力氣,不過她還是皺着眉頭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小姐在哪,地龍翻身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我們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唯獨小姐沒到。以我們御劍術的速度,幾百裡不過是瞬息間,小姐不該耽誤這麼久。”

出事了!夷光必然是出事了。

勾賤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解釋,如果夷光什麼事都沒有。此時她應該出現在苧蘿鎮纔對。

不過緊接着勾賤就琢磨起這件事對自己的利弊,這也是他近十年來養成的習慣。一時間,英雄救美患難見真情的段子在他腦海中浮現,他隱約覺得這是一個促進兩人關係發展的良機,如果真像傳言中那種中了春毒以身相救或者吮毒療傷肌膚之親,夷光除了委身於自己也沒有第二條路了。

看着勾賤目光陰沉的思索,那名婦人心中冷不丁的想到:該不會是大王做的吧……

也不怪乎她會這麼想,畢竟當年那件事給越女劍派的衆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小姐尖利的呼救和勾賤喪心病狂的大笑還歷歷在目,聲聲在耳。此情此景,嫌疑最大的,反而就是勾賤。

“此時與孤無關!”冷冷的看了那婦人一眼,勾賤轉身向回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不過。夷光有事,孤責無旁貸。”

卻說夷光。離開了那個村子之後,一路上高一腳低一腳的走着。越國山美水秀,可是平日裡賞心悅目的山路此時卻成了一種煎熬。

放在平日裡,夷光憑着御劍的本領,都是在雲間穿梭,根本不可能走這種山路,讓她那稚嫩的腳掌去踩踏堅硬凹凸的山石。可是此時,夷光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掏空,比起尋常人還不如,才走了短短几里路,就覺得雙腿如同灌了鉛似得,頭腦也昏昏沉沉的。

嘶……

夷光長吸一口涼氣,腳底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低頭看去,卻是掩藏在樹葉下的一根藤條,藤條上有着尖銳的鋒刺,不但堅硬,而且還是直直的豎立着,一腳踩上去,頓時刺透靴底,更把腳掌刺了個透心涼。

夷光常年在越女劍派中,即便出門也是高來高去。在門派時,所有的院落山道都有弟子細心打掃,即便落葉都看不到,更不會有荊棘木刺之類的東西,是以她平時穿着的都是紗絲軟履,這種鞋子根本就是一層薄紗,哪裡能經得起這種刺穿。

而這劇烈的痛楚也成了壓倒夷光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本就油盡燈枯昏迷邊緣的她還沒來到及找到地方打坐恢復就一頭栽倒。而她的額頭也十分不巧的摔在一旁的石塊上,秀氣的額頭頓時被擦出一道三指長的傷痕。

只是,傷口中並沒有流出太多的血液,夷光體內的精氣神都已經枯竭。無論精血、元氣、神魂,都淡薄得不能再淡薄。無論軀體還是元嬰,都遊走在崩潰的邊緣。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好像聽到了。”

“是那邊傳來的。”

“咦……怎麼有一個女人。”

嬴戰等人來到地面,一路上觀察着越國的景色,可是還沒走多遠就聽到噗通一聲,幾人循聲而來,卻發現一個衣着華貴的女子倒在山路上。

“這女子身上的衣服用料名貴,做工考究,那些玉飾即便是富貴人家也不一定擁有。她的身份絕對不凡。可是。她爲什麼會在這種荒郊野地呢?”

方智算是老江湖了,一眼之下就看出夷光的不對勁,這裡說得好聽了是風景如畫,說得難聽了就是荒郊野嶺,如果地上躺的是村姑山婦也就罷了,可偏偏是一個沉魚落雁的大美人,如果是幾個尋常人,遇到這情況只怕轉身就跑了,這根本就是標準的聊齋場景啊。

不過,嬴戰等人都是修煉者。而且是實力高強的修煉者,即便真是山精野狐,也奈何不得他們,是以。幾人都圍了上去。

姬天心目光異樣的看着嬴戰,說道:“姐姐讓我跟着是對的,這不,第一天就有了這樣的豔遇,讓你出去十天半個月,我們倆的妹妹只怕要有一打了。”

嬴戰尷尬的咳了咳,剛想說救人要緊,這時候夜依若高挺的鼻樑輕輕皺了皺,低聲說道:“主人,她的血液和夷光劍上的一樣。”

在場衆人。若說對山川地理天材地寶的瞭解,方智絕對是第一人,其他人連提鞋的份都沒有。可要說道對各種氣息,尤其是血腥氣息的辨別,夜依若自認第二,誰敢自稱第一。雖然她沒有把話說得那麼肯定,可是在嬴戰聽來,這根本就是說,眼前的女子是夷光劍的主人。

“是她?那個一劍重創靈脈的人?不過她怎麼落得這麼狼狽。”

雖然心中疑惑,可是救人要緊。爲了防止姬天心再在一旁拈酸吃醋,嬴戰對着夜依若示意,夜依若立刻悄無聲息的額到了夷光身旁,一道道血光浮現,夷光被刺穿的足掌和跌破的額頭頓時癒合。

嬴戰已經察覺到夷光渾身精氣神枯竭。雖然以她的實力,只需要調養幾天打坐修煉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可是這種情況畢竟已經對她造成了損傷,日後很有可能留下隱疾。

嬴戰拿出幾粒補充精血、恢復元氣、滋養神魂的丹藥,隨後來到夷光身邊,準備給她服下,不過這時候的夷光半點意識都沒有,甚至連吞嚥的動作都沒有。

這時候,自然應該是男主角挺身而出口口相渡喂湯送藥,可是一旁的姬天心鳳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嬴戰哪裡敢作出半點出格的事情,只能遺憾的放棄了種種誘人的想法。

唉,這麼美妙的事情,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能付諸行動啊。

夜依若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隨後接過那些丹藥給夷光一一服下,並且運轉功力幫夷光化開藥力,舒活她全身的生機,幫助她快速恢復。夜依若修煉血魂道的功法,對於血氣神魂的研究和掌握已經達到極限,這點小事根本不在話下。

不多時,夷光悠悠醒轉,疑惑的看着周圍的嬴戰衆人,腦海中浮現出迷茫的神色,許久,幽幽問道:“你們是誰?”

“在下……”嬴戰本想報出姓名,可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便於暴露身份,於是便說道:“在下秦小三,這是我的同伴,我們是來越國遊山玩水,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生意可做。敢問姑娘芳名?”

“我……”夷光張了張口,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她額上的疤痕已經被夜依若抹去,此時夷光的額頭依舊光潔秀氣,絲毫不影響美觀。不過吶吶許久,夷光突然憋出一句:“我是誰?”

嬴戰眨了眨眼,失憶?這麼狗血的事情也能被我碰到。

嬴戰等人都是實力高強的修煉者,夷光根本不可能在她們面前撒謊,幾人都清晰的辨認出,夷光的確是失憶了,並非做作。

說起來,也算夷光倒黴。

她使用定海針一擊抽光自己的精氣神,本就是油盡燈枯的邊緣,如果她找一個民居打坐調息一下,就算不能恢復功力,但是隻要有半成功力,也自保有餘了,等待其他同門過來尋找時跟着他們回去就是了。

可是夷光的戒心太強了,她沒有半刻的停留,直接轉身就走。可憐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這還是她第一次走山道,本就虛弱至極,又磕磕絆絆,腳底被刺穿,額頭又被磕了一下,這禍事還真是一樁接一樁。

如果是夷光全盛時期。即便額頭的撞擊再重上十倍。也不會受到半點傷害,可是,她現在太虛弱了,甚至三歲小孩都能推倒她,是以,她的腳掌被刺穿了,額頭被撞破了,更是狗血的失憶了。

“我是誰……”

“就叫你夷光吧。”

面對夷光的疑問,嬴戰覺得十分滑稽,雙方第一次見面。自己給自己報了個假名字也就罷了,竟然還給對方起了個假名字,因爲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她,既然夷光劍是她的。那就叫夷光好了。不過,要是嬴戰知道她真的叫夷光,又該是怎麼一副表情呢。

“夷光?好熟悉的名字啊……”

嬴戰等人心中暗道,你當然熟悉了,夷光劍就是你的隨身之物。

“對了,這把劍是你的吧。”

看到夷光劍那一泓秋水般的劍身,夷光目中放出驚喜的光芒,她如同一個小女孩似地拍着手,“是啊是啊,是我的。是我的。”

夷光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這把伴隨了她二十多年的夷光劍還是記憶深刻。越女劍派所有的修爲都在一把劍上,隨身的劍,早已經是她們生命中的一部分,人和劍就是密不可分的整體,夷光可以忘記自己的一切,卻不會忘記自己的劍。

嬴戰等人神情古怪的看着夷光,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對這把劍如此熟悉,可她分明是失憶了啊,這不可能有假。

夷光以定海針攻擊地龍的時候。根本就是捨棄了夷光劍,畢竟一劍打出去,根本不可能再收回,對於夷光劍的丟失,她心中滿是不捨。可是又無可奈何。如果事情能重來一遍,她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打出夷光劍。滿心失落的夷光再見到夷光劍。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自然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夷光妙目含情的看着嬴戰,對於將夷光劍送還的嬴戰,她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感謝。

嬴戰也盯着夷光,他被她那清澈見底如同一汪清泉不含絲毫雜質的雙眸吸引了,看到這一雙乾淨純澈的眼睛,嬴戰心中升起舒適的感覺來,世俗中的種種紛爭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十分遙遠,而他身邊,就只有夷光,只有那種遠離喧囂的純澈。

姬天心見到苗頭有些不對勁,心中更加佩服趙嫣然的先知先覺,嬴戰真的讓人很不放心呢。

“咳咳……”

十分大煞風景的咳了兩聲,姬天心義正詞嚴的說道:“夫君!這位妹妹什麼都不記得了,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是十分危險的,不如就讓她跟着我們吧。”

姬天心把夫君二字咬得很重,很重很重,口中說着讓夷光跟隨幾人,可是她那一雙手已經捉住夷光的手腕,不着痕跡的把她拉離嬴戰。

嬴戰哪裡不知道姬天心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下她了。”

遊嘯風和方智看到兩人古怪的神情嘴角都一抽一抽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以嬴戰的身份和實力,竟然對妻妾如此畏懼,如果傳回長清宮內,一定能讓很多人跌破眼鏡吧……如果他們有的話。

“太陽快要下山了,我們得趕緊找到一個村鎮落腳。”

嬴戰等人雖然可以住在祖龍城池中飄來蕩去,可是此行的目的是查看越國的種種實力,如果不在越國走一遭哪能看到真東西,所以,嬴戰一行人早就決定要在越國世俗中行走、居住,如非迫不得已,還是少用祖龍城池。

“方智,你對越國比較熟悉,就由你來引路吧。”

方智看了一下週圍,又回想了一下一路行來的所見,說道:“這個地方我的確來過,前方不遠應該有一座小鎮,對了,名字我還記得,叫苧蘿鎮,這個名字很美,那裡的景色也不錯,所以我至今還記得。”

“那還等什麼,走吧!”

方智搖了搖頭,指着腳下衆多山民踩出來的道路說道:“別看這裡走的人多,實際上路很遠,你們跟我來,我當年來這裡的時候走的是自己摸索的小路,很近。”

一旁的遊嘯風忍不住打趣道:“是迷路了瞎趟趟出來的捷徑吧。”

方智頓時臉紅一片,出奇的沒有反駁,看樣子被遊嘯風說中了。的確是迷路趟出來的捷徑。

而就在幾人被方智引着走小路沒多久。風風火火的勾賤從大路那頭趕了過來,如果嬴戰等人沒有改道的話,必然會和勾賤照面。如果這樣的話,勾賤倒是幸運的見到了夷光,但不幸的是,他也見到了嬴戰,當年雍州立國的時候,兩人是照過面的,彼此間都否認不了。

勾賤遇到嬴戰,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而嬴戰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找勾賤的晦氣,看看他這幾年在鼓搗什麼,把這個隱患消滅在萌芽中,如果真的狹路相逢。不好意思。任務提前完成。如果真讓嬴戰知道這一切,必然要揪着方智猛揍一頓,抄你妹的近路啊,你這是抄近路麼。

勾賤走到夷光摔倒的地方時也沒有停下,畢竟不是誰都有夜依若那種對血液的敏銳的,勾賤根本不知道夷光曾經在這裡停留,是以,他依舊風風火火的向前趕,往那個村子而去。

地龍翻身時,夷光命令所有人去示警。疏散百姓,衆多越女劍派的修煉者中,夷光雖然不是最後走的,但是走的也比較晚,那些提前走的越女劍派修煉者都不知道夷光向着哪個方向去了。但是作爲始終沒有離開的勾賤,他對夷光去的方向一清二楚,夷光必定是在那個村子。

勾賤從苧蘿鎮沿着夷光的必經之路而來,如果夷光走在這條路上,必然能遇到,既然沒有遇到。那就說明她沒有到達這裡,應該是還在前方的村落吧,夷光心善性柔,必然是見不得那些百姓受傷,留下救治傷員了。

想到這。勾賤又連忙加快腳步,唯恐見不到夷光。近了,更近了,村子已經出現了……

很快,勾賤就到了村子裡,這個村子經過地龍翻身的肆虐,許多茅草屋還都傾斜倒塌着,有的人家婦女已經在生火做飯,男人們則幫助鄰里扶正屋子,一羣人光着膀子乾的熱火朝天。

見到那些袒胸露乳的山野男人,勾賤眉頭緊緊的皺起,如果夷光在這裡,豈不是會看到這不堪的一幕,這簡直是對夷光的褻瀆,不可原諒!夷光純潔的就像素紗,他們竟然把如此不堪的一幕露在夷光面前。

可惡啊!

勾賤什麼都能忍,無論是秦國的敵對還是吳國的攻伐抑或大楚國的羞辱,他都能忍受,十年的隱忍,早已經讓他的心胸變得堅如鐵石。可是唯獨有一樣他不能忍,那就是夷光。

十多年的隱忍雖然磨礪了勾賤,可是也將勾賤的性格摧殘得近乎變態,一旦他發起瘋來是難以想象的瘋狂。

“可惡!該死!都去死!”

勾賤身上閃耀起濃郁的綠光,原本應該是生機盎然的綠色在勾賤身上卻沒有半點生機的意味,而是像毒蛇的鱗片和毒液一樣,令人頭皮發麻。而隨着綠光的升起,勾賤的雙目變得血紅一片,他的面頰也猙獰暴戾。

一個正在端着簸箕喊自家男人回來吃飯的美婦發現了勾賤,山民淳樸,飯點宿頭遇到過路人都會熱情的招呼他們,此時見到勾賤,那婦人立刻下意識的想要叫他過來歇息一下,吃口飯。可是緊接着,她就意識到不對勁,勾賤那猙獰如同魔鬼的樣子讓她發出淒厲的尖叫。

婦人的尖叫令勾賤最後一絲理智爲之崩斷,理智全無的勾賤瞬間出現在那個婦人身旁,手掌狠狠的扼住她的脖子,清脆的骨裂聲傳出,那個婦人不敢自信的看着勾賤,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散去。

越國人貌美,即便只是山村婦人,也依舊生的楚楚動人,即便已經嫁爲人婦,還是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魅力,如果是尋常男人,絕對幹不出這種辣手摧花的事情。可勾賤不是一般人,他偏偏就這樣做了。

“阿母,阿母,你怎麼了阿母……壞人,你放開阿母……”

一個還梳着羊角辮的小童踢打着勾賤,嬴戰眼中厲色更重,隨手一揮,那個小傢伙就重重的撞在院中的桑樹上,稚嫩的身子怪異的扭曲着失去了生機。

這裡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其他村民,而勾賤殺機凌然的目光也死死的鎖定了那些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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