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你當真要去青冥重霄?”婆娑魔不無擔心的說道:“我之前與陳風笑還有雪兒、羅剎公主潛入進去,裡面能人異士不計其數,危險重重。”
吳哲頹然說道:“任師姐在時空之主手上,我沒有選擇啊。”
陳風笑雙拳緊握,罵道:“奶奶的,想不到時空之主在他那僞善的面孔之下竟然有這麼陰險的一面,枉我們之前對他敬重萬分,我他媽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了。”
吳哲一笑道:“人不可貌相,其實我也能夠理解時空之主的做法,至尊者萬年前與神靈一戰,慘被屠戮,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能夠抗衡的力量,他自然要盡全力讓至尊者立於不敗之地,永遠屹立世界最高峰,只不過他的做法,有違天和啊。”
修羅戰神默然坐在一邊,望着面前篝火熊熊,卻是一言不發。
吳哲望在眼中笑道:“修羅,這一次你就不用去了。”
修羅戰神看一眼吳哲,默默垂頭,低聲說道:“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卻想不到會來的這麼快。”
吳哲拍了一把修羅戰神的肩膀,哈哈一笑道:“該來的遲早會來,你也不用在意。”又對陳風笑等人說道:“陳師兄,晏姐姐,羅剎,這一次的行動,你們都不用去了,時空之主要的只是我一個人,而且此行兇險萬分,成敗難料,沒有必要爲了時空之主付出很多代價。”
陳風笑怒道:“吳師弟,你這麼說你在看不起你師兄我嗎?我陳風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好歹你還是我帶入門的,你有今天,我有責任和義務去幫助你。”說着揉了一下鼻樑,嘟囔說道:“雖然我沒有你厲害。”
婆娑魔低聲說道:“就算成功擊殺萬古神王又能夠如何?最後還不是被時空之主得利,唉,爲什麼人總是如此注重權勢地位呢,這個世界上要是沒有這些,那該是多好。”
“這便是人心,能夠制止這一切的辦法,唯有殺!”羅剎公主忽然插口,滿臉殺意,令人望而生畏。
“青冥重霄,共有九層,乾坤天地,九九數極,青冥重霄,高九千米,憑天立地,在青冥沖霄周遭有一層極強的護壁,乃是當初建立青冥沖霄只是神王與衆神靈合力佈下的,就算時空之主實力再怎麼厲害,也是無法衝破這層壁障,所以直接進入第九層你們便不用想了,只能從第一層依次上行,我離開之時,其中共有一萬八千神靈立身其中,其中低位神靈共九千人,中位神靈六千,高位神靈三千,巔峰神靈共一百人,盡歸萬古神王一人統屬。”
修羅戰神慢慢說出這一番話,諸人同時看着修羅戰神,修羅戰神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能夠幫你的也就是這些罷了,就算我去了,與我同位存在的也有一百餘人,一百比一,嘿嘿,只不過是螢蟲之光,杯水車薪罷了。”
“多謝!”吳哲沉聲說道。
修羅戰神呵呵一笑,說道:“你去之前,有必要聽一下我給你講述的這些,免得你被時空之主陰了。”
“神靈雖然不如至尊者那般,誕生於混沌之中,能夠掌握天地混沌,萬物生靈,然而,神靈是誕生在元素之中,操風引電,通曉世間一切的元素力量,威力絲毫不亞於混沌原力,能夠借用天地萬物所有元素力量,而神王殿下便是一切元素的中心,擅長的是九元歸一,也就是世間九種元素力量歸於一體,威力之大,之強,即便是至尊者的時空六則也難以堪匹。”
“說實話,時空之主雖然學全了時空六則,然而我卻並不看好你們此行,不過如果你同樣達到時空之主的水平,那就另當別論了。”
“青冥沖霄共有九層,第一層名爲一元,第二層是兩儀,依次往後是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極,九宮。”
“第一層是下下位神靈的居所,按照你們至尊者的說法就是實力在十星斬魔真人巔峰的人的所在,個人實力雖然並不厲害。第二層共有兩千七百位下位神靈,實力在至尊者初段下階。第三層共有一千八百位神靈,實力在至尊者初段中階。第四層九百位實力在至尊者初段巔峰神靈駐留。第五層三千至尊者中段下階神靈。第五層共有兩千至尊者中段中階神靈,第六層有一千至尊者中段巔峰神靈,第七層有一千五百至尊者至尊者高段下階神靈,第八層有一千至尊者高段中階神靈,而最終的第九層是百位高位神靈和五百位巔峰神靈存在,乃是實力最爲強悍的一層,而神王,則是在雲臺之上。”
“每一層都有特殊的陣法,威力極大,即便你與時空之主有着不俗的實力,想要從第一層闖到第九層,只怕也是消耗極大了,再與神王對抗,這也是我不看好你們的原因。”
吳哲微微點頭,修羅戰神說的很明白,青冥沖霄實力果然非同凡響,這還僅僅只是青冥神界一部分神靈罷了,再加上其他地方的神靈,足有百萬之數,只是這等實力,聽一下便讓人感覺到恐怖,這些神靈可都是有着十星以上的實力的啊,隨便拿一個下去,便能夠在人類斬魔界攪起一片腥風血雨。
“小哲,我們……唉!”婆娑魔欲言又止。
“吳師弟,我們不如去綠竹林將任雪救出來如何?”陳風笑突發奇想。
吳哲苦笑道:“時空之主明白任雪的重要性,自然會嚴加看管,怎麼可能輕易讓我們救走,唉!”
“你們救不走,或許我可以做到!”不遠處一個聲音在幽黑的密林之中低沉的響起。
“誰?”陳風笑從地面上一下蹦起,吳哲苦笑道:“榴逸,你怎麼來了?”
榴逸慢慢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在榴逸身邊,赫然卻是任雪,任雪靠在榴逸肩膀上,似是昏迷。
“任師姐?”“任雪?”“雪兒?”幾聲驚呼響起,婆娑魔急忙上去將任雪扶住。
吳哲沉聲說道:“榴逸,多謝!”
榴逸淡然說道:“沒什麼,這是我最好一次幫你們了,你們走吧,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便沒有辦法了。”
“榴逸,你要背叛我嗎?”時空之主從後方漫步而來,面色之上一絲陰厲之色,盯着榴逸,眼中卻又有一絲沉痛。
幾人同時一驚,齊齊看着時空之主,想不到他這麼快便來了,吳哲向前兩步,擋在諸人身前,盯着時空之主悍然說道:“時空之主,你想做什麼?”
時空之主看了一眼吳哲,目光之中難掩無端殺氣,隨後轉頭看着榴逸,問道:“榴逸,你要背叛我嗎?”
榴逸對着時空之主躬身一禮,低聲道:“主上,並非榴逸背叛,而是此事,我們實在不能如此作爲,吳哲於我族有恩,我們至尊一族自古以來秉承信念,怎麼能夠恩將仇報呢,否則即便我們有朝一日能夠等到世界巔峰,也會如青冥神王一般,被萬人唾棄,最終會被從巔峰位置扯下來,重蹈之前覆轍的。”
“以仁義治天下這種事情我又如何不知,但是榴逸,你卻疏忽了一點,千古帝王,萬里江山,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又豈是隻憑仁義就能足夠的,至尊一族以前就是因爲不懂人心險惡而敗落至此,如今,我們有了實力再次崛起,在這個過程之中,卻是必須用手段來謀取,一味只將仁義,等待的必將是敗亡的結局,仁義——是強者給弱者講的,作爲一個弱者,是沒有發言權的。”
榴逸嘆聲說道:“或許主上說的不錯,然而一味用強,卻是無法得到真心的擁護,吳哲對於至尊一族有恩在先,我們卻以恩將仇報,傳了出去,只怕難逃天下悠悠之口啊。”
“算了,榴逸,我知道你也希望至尊一族壯大,這件事情我不怪你,不過別有下次,否則,雖然我們主僕情深,但也不會一味縱容你的。”時空之主轉頭面向吳哲,沉聲說道:“吳哲,你想好了麼,到底是與我合作,還是與我爲敵。”
“我不想與你爲敵,任誰平白多出一個你這樣的對手也是不願意的,不過,我卻不能讓你一統乾坤,至尊一族的遭遇我也十分同情,然而,這並不是你的理由。”
“呵呵,這麼說,你要與我爲敵了?”時空之主眼光之中冒出兇殺之氣,凌厲的目光盯着吳哲,悍然說道:“難道你不怕我將他們全部殺死?”
吳哲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放了他們,讓他們離開,我跟你去青冥沖霄。”
時空之主身上氣勢略緩,冷然說道:“不行,我現在手下人手急缺,他們無論是誰,都必須前去,否則,那些宵小兵將,誰來給我阻擋。”
吳哲勃然大怒,身上氣勢瞬間放開,如狂風一般,直衝時空之主,榴逸驚道:“吳哲,不可!”
急忙轉身,對時空之主說道:“主上,就依了吳哲所言吧。”
陳風笑上前一步喝道:“吳師弟,我們去,你既然去了,我們本來就沒有想着獨善其身,我不能言看你爲了我們的性命而去冒險,我去。”
羅剎公主踏上一步來到吳哲身邊冷然說道:“算是我對時空之主你的報答,我去。”
婆娑魔也道:“小哲,多少年榮辱與共,爲什麼到了最後關頭卻要我退縮呢。”
吳哲看着身後友人,不由的豪氣磅礴,喝道:“好,大家一起,殺上青冥沖霄,砍了神王,時空之主,這次你滿意了吧,不過我也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事後放了他們,一切由我。”時空之主轉頭看着修羅戰神,眉頭微皺,喝道:“你也去。”
修羅戰神身體微微一僵,吳哲叫道:“不行,修羅身份特殊,他不能去。”
修羅戰神慢慢起身來到吳哲身邊,目光迎上時空之主,沉聲說道:“我去。”
吳哲急道:“修羅,你……!”
“不用說了,我再也不是什麼青冥神靈,在你面前,我只有一個身份,那便是朋友,朋友有難,我又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四目相對,吳哲從修羅戰神眼中看到那股堅定之意,黯然一嘆,點頭說道:“那好吧。”
時空之主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對於沒有危險指數的人我是不會輕易誅殺的,既然你們都已定下,那好,十日之後,青冥沖霄下再見。“忽然,時空之主手一伸,一股大力涌來,隨後昏迷之中的任雪從婆娑魔手中飛出,落到時空之主手中,時空之主淡然說道:“十天之後,你們會再見的。”
陳風笑忍不住怒喝道:“奶奶的,你以爲我們都跟你一樣沒有半點信譽嗎?”
吳哲擋住衝動的陳風笑,沉聲說道:“好,就這麼定了,我希望你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別怪我們到時候反戈一擊。”
時空之主哈哈一笑道:“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對着榴逸喝道:“我們走。”說完化作一條光影,沒入叢林之中,榴逸轉頭看了一眼吳哲,頹然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能夠幫到你們,不過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任雪的,若是主上時候對你不利,我會盡力的。”
“不,榴逸,還是多謝你,這件事情並不怪你,我知道,此事之後,我和時空之主之間或許只有一個能夠生存下來,你還是不要捲入其中了。”
榴逸黯然一嘆,搖搖頭轉身緊隨時空之主而去。
青冥重霄,高九千米,每層均有千米之高,以青玉之石爲基,白玉爲牆,琉璃金瓦,燦燦發光,整個青冥重霄,呈塔狀高聳入雲,屹立在整個青冥神界最中心,象徵着輝煌與榮耀。
青冥重霄底面有一萬九千平米,屹立在乾元山山頂處,將整個乾元山從山腰處攔腰斬斷,憑山而建,高聳入雲,由下而望,不見邊際,偌大一個龐然大物,幾乎讓人以爲他要將青天撐破。
乾元山山道之周有綠樹環繞,流水自小道邊緣淙淙留下,與小道剛好平行而過,溪流自山上留下,時散時聚,忽而遇到陡峭地方又變作瀑布一般,嘩嘩落下,激起一片水汽,煞是漂亮,周圍山林,鳥鳴蟬叫,靜謐之中,又有一股仙靈之氣,令人賞心悅目,不禁爲這山林陶醉。
乾元山小道是以巨大的青石鋪就,青石之上,點點斑駁,似乎在訴說着歲月流年,一股來自亙古的氣息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感慨萬千。
此刻,山道之中幾人並肩行來,山風曼舞,吹起枝葉沙沙作響,帶起幾人衣衫在身後舞動。
“不愧是青冥重霄,但看這等氣勢,便令人心生敬意,充滿遐想。”一個身穿紫衣女子神情陶醉的說道。
“嘿嘿,風景倒是不錯,真想在這洗澡,身上老泥都半月沒有清洗了。”說着伸鼻在腋下聞了一把,掩鼻嘆道:“我自己都快受不了這汗臭了。”
紫衣女子咯咯一笑,撩起被風吹亂的額前劉海,姿容萬千,令人想入非非。
在紫衣女子身邊一個滿頭銀髮的青年笑得兩聲,說道:“想不到陳師兄你倒是很愛乾淨啊,只是不知道當年在靈幻島是誰創紀錄似地兩個月沒有洗澡而沒有感覺。”
此六人正是吳哲等人,十天時間,自望月之森匆匆趕往此地,這還是吳哲第一次來到這裡,見到這般風景,不禁心神盪漾,暗自感慨,青冥神靈萬年歲月,相比人類斬魔界,果然猶有過之。
但看着參天大樹,綠樹成蔭,腳下青石斑駁,歲月刻痕,邊上溪水橫流,時急時緩,心生豔羨。
婆娑魔忽然牽住綾宣手掌笑道:“宣兒還是初次離開那小小地方,這裡風景感覺如何。”
綾宣擡頭看看周圍,低聲道:“好是好,只是……!”
“只是什麼?”婆娑魔追問道:“難道還有什麼地方不好?”
綾宣嘆道:“只是沒有我那邊清淨罷了,這裡處處都充滿邪惡,我不太喜歡。”
婆娑魔聞言不禁沉默,吳哲微微一笑道:“任何地方都會有邪惡,鳥獸山林,塵世人心,恃強凌弱,只要是生靈,都會有邪惡的一面。”
綾宣微微點頭,垂頭不語。
吳哲暗歎,讓如此一個純潔的女孩適應這個社會,只怕當真有些強人所難了。
“前面可是吳哲?”一個聲音自古道之上順着風聲傳了下來,吳哲等人擡頭注視,但見一人青履布衣,站在上方微笑俯視他們,隨後快步而下,迎着他們而來。
“青冥沖霄,第一層一元管事,凌峰,奉神王之命前來接迎幾位。”
吳哲眉頭微皺,今日正是與時空之主約定第十天時間,他們早早趕到此地,不想沒有遇上時空之主,反而碰上神王遣來接迎之人。
凌峰似也感到諸人心中懷疑,一笑道:“諸位不用懷疑,神王便在青冥沖霄之中等候諸位,在下前來之時,神王也曾說道,萬年恩怨,如今是應該瞭解了,諸位既然前來,應當以禮相待,隨後決戰,那是後事,不能混爲一談。”轉頭面對修羅戰神笑道:“戰神,神王已經知道那天事情並不怪你,以前事情既往不咎,如果戰神想要回來,青冥重霄大門永遠爲戰神敞開。”
修羅戰神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替我多謝神王殿下好意,修羅既然反出青冥重霄,就已經不打算再次回去。”
凌峰一嘆說道:“那這樣,真是青冥重霄一大損失啊。”轉而一笑道:“諸位,請跟我來。”當前帶路,沿着山道向前行去。
“這條山道名曰羊腸,九轉十八盤,曲折琅逥,猶如羊腸盤旋。”凌峰面帶笑意,說道:“當年建立青冥神界,後立青冥重霄,歷時十年又九個月,動用百萬神靈,方纔建成,至今爲止,已然一萬又七百餘年,號稱是與青冥同存,萬物並壽。”指着青石之上斑駁痕跡說道:“這一方方青石是以青蓮神火烤制而成,堅愈精鋼,然而卻也耐不過歲月匆匆,時光飛逝,不過這每一步臺階倒都是見證了青冥重霄的歷史。”
凌峰帶着吳哲等人漫步上前,一路之上,不停解說此處的每一處風景,談吐文雅,猶如大儒,將青冥重霄的歷史一點點帶出,倒也令人聽得津津有味。
婆娑魔陳風笑等人雖然之前已然來過一次,然而聽得凌峰解說,也是頗有興趣。
一路行來,不知不覺間已然來到山腰之上,只聽凌峰笑道:“乾元山山高本有八千六百米,然當初建造青冥重霄之時,神王以絕大神通,徒手開山,將乾元山從山腰處橫空折斷,移往他處,形成如今斷指山,而如今乾元山山高有三千九百餘米。“
乾元山頂處先是一方平臺,平臺以白石鋪成地板,據凌峰解說道這白石地板厚有一丈,寬一丈,每塊有九百噸,共有八萬七千六百塊,每一塊白石之上均刻有不同野獸植物。
來到平臺之上,青冥重霄身形依然嶄露諸人面前,青冥重霄呈八角,坐落在平臺之上,像是一個碩大的巨人,直衝霄宇,俯瞰世界,磅礴氣勢,即便吳哲看如眼中也是暗暗感到心驚。
“青冥重霄,高九千米,全部以琳琅青光石建成,夜晚看去,就像是擎天一柱,氣勢勃然……!”
“嘿嘿,當真是擎天一柱,氣勢勃然,勃、起成這樣,想女人想多了。”陳風笑忽然打斷凌峰話語,忽然醒悟周圍還有婆娑魔等人,不禁一縮脖子,叫道:“我什麼也沒說!”急忙躲到一邊。
凌峰解說無疑是十分動聽的,聽客放做是任何青冥神靈都會爲之欣慰入迷,然而對方換做是陳風笑之後,凌峰言語在他耳中不免便變了味道,雖然沒有直接貶低其他種族,卻也有不少如此味道,令陳風笑心中不滿,更何況,他們此來更是要與對方決戰,被他這麼一說,青冥神靈得天獨厚,便應該主宰萬物,對他們的氣勢無疑是一種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