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主上,你要殺吳哲?……!”
“這……這是怎麼回事?”
旋空、榴逸、六尊等人聞言不由得面色大變,怎麼回事這樣,主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吳哲不是至尊一族的救星嗎?怎麼轉眼便又成爲了一山不容二虎?所有人齊齊呆呆的望着時空之主。
吳哲嘴角蕩起一絲冷笑,旋即,冷笑隨着嘴角擴大,變成了哈哈大笑,目光盯着時空之主,嘿嘿說道:“好,不愧是時空之主,過河拆橋,心思縝密,陰毒狠辣,難怪能夠在萬古神王的眼皮底下生存如此之久,嘿嘿。”
吳哲目光從旋空等人臉上掠過,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想要殺我,你們便一起上吧。”吳哲眼中那一絲冷厲之色更加厲害,如冰霜一般落在他們身上,令他們心頭如被貓爪撓動一般,糾結萬分。
“主上,吳哲他是我們朋友啊,對我們更是一點惡意也無,怎麼會……!”旋空求情說道:“至尊一族蒞臨天下,又怎麼會與吳哲有關呢。”
榴逸低聲在旋空耳邊說道:“主上可能是想要一統青冥與下方三界,而吳哲擁有足可以與主上匹敵的智慧,通曉時空六則,又是人類斬魔界中人,假以時日,必然會成爲主上一統三界最大的阻礙。”
旋空聞言不禁呆住,主上竟然是想要一統乾坤,再看吳哲,難怪如此,正如榴逸所言,吳哲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都可以與主上相提並論,如此一來,主上想要誅殺吳哲,便在情理之中了。
時空之主負手而立,站在諸人面前:“吳哲,對於你的勇氣,智慧,我十分的欽佩,他日,你也將會成爲舉世一代奇人,這一點,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哈哈哈哈!”吳哲長笑一聲,死後榮譽,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在你的墳墓上增加一點光環罷了,你能夠享受到嗎?
時空之主轉身淡然說道:“吳哲,你放心,你的那些朋友還有你的女人,我會替你好生照顧,他們會成爲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也算是我對你的補償,讓你不再有什麼牽掛離開。”
“主上,主上,別殺吳哲,他真的對我們沒有一點惡意,他日主上若是想要一統乾坤之時,我們大可以讓吳哲來做那人類斬魔界的王。”
“旋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是不會同意的。”吳哲決然拒絕。
旋空聞言急道:“吳哲,你……!”忽然猛一咬牙,說道:“主上,或者我們把它神通廢了,讓他安老終身,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時空之主聞言,沉吟一下,擡頭看着吳哲,沉聲說道:“吳哲,若是你肯同意,我會保證,在絕對可以安老終身,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得到。”
“嘿嘿!”吳哲冷笑一聲:“廢話少說,我是不會同意的,旋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想要殺我,還得看你們本是了。”
旋空急叫道:“吳哲,你……!”
榴逸將有些衝動的旋空拉住,沉聲說道:“主上,此事還需三思,眼下神王未除,神王方纔是我至尊一族最大敵人,而吳哲,不如給他一個機會,只要它能夠幫助我們將神王誅殺,我們可以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能夠在主上手下逃脫,便就此放過他,如何。”
時空之主搖頭道:“神王,我一個人便能夠對付,此計雖好,然卻不適合用在吳哲身上,或者,吳哲沒有學全時空六則,倒也可以,不過,眼下,卻不能行通。”時空之主不無感慨的說道:“吳哲,你的天資,即便我也是非常的忌憚啊。”
吳哲嘿嘿一笑道:“如此,倒是多謝時空之主殿下了,嘿嘿。”
旋空等人眼看勸說無效,不禁各自感到焦急,卻又束手無策,窩心之極。
時空之主惋惜說道:“吳哲,既然如此,那麼,別怪我無情了。”
吳哲嘿然一笑道:“狼子野心,必遭天譴,還記得之前我對你所說的話嗎,今日或許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最好別讓我逃走,不然他日,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時空之主哈哈一笑道:“好,吳哲,有魄力,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吳哲身周,命運紙牌旋轉速度緩慢增加,越來越快,紫色光芒陸離,瀰漫天際,往生劍也自出現在吳哲手上,在命運紙牌的紫光之中,散發出潔白的弘光。
時空之主慢慢舉步,衣衫凜冽,風沙飛舞,一步踏出,恍如山嶽,卻又如飛鳥,似乎時刻會往任何地方飛去,這種讓人琢磨不定的感覺,足可以讓任何人在一開始便陷入被動之中。
然而,這對於同樣學會時空法則的吳哲來說,卻並非什麼,凝神看着時空之主,克敵機先,吳哲還是懂的。
“千變流光,幻影極致!”
往生劍忽然間一邊二,二變三,三變千萬,剎那間,天地間似乎籠罩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萬千長劍,以絕世之力向時空之主涌去,每一把劍都恍似真實的存在,然而每一把劍,又都好像是急速舞動之下的殘影,令人捉摸不定,防無可防,避無可避。
時空之主淡然一笑:“吳哲,雖然你的領悟力十分強悍,可是畢竟與我萬年參研,還有一定距離。”一指點出,穿透萬千劍影,與吳哲往生劍撞到一起,只聽轟然一聲,吳哲但覺一股大力涌至,幾乎是以無可匹敵之勢穿透往生劍,直奔自己身體。
吳哲大驚,想不到參悟完全時空六則的時空之主實力竟然如此雄厚,自己如今實力已經是超出至尊者高段,距離巔峰也只是一線之隔,若是此刻與九念神王對敵,吳哲有信心可以單挑九念神王兩個而不致落敗,然而就如此實力,竟然在時空之主手下一招都沒有走出,但覺那雄渾大力涌來,吳哲身軀向後飛退,極光羽翼接連揮舞,方纔慢慢止住身形。
極光羽翼在吳哲背後慢慢揮舞,吳哲身上衣衫在那股強大力量之下而支離破碎,碎布連接,懸掛身上,面色潮紅,猛然一口血水噴出,落在身上,把胸前衣衫盡數染紅。
時空之主看着吳哲,淡然說道:“吳哲,你不是我的對手的,還是放棄吧,讓我廢棄你的神通,我可以讓你安養天年,甚至,我可以教你長生之法,讓你永遠享受着世間繁華。”
吳哲悶哼一聲,搖頭說道:“我不會屈服的,想要一統乾坤,我也不會讓你輕易得逞的。”
旋空在後面叫道:“吳哲,你同意吧,你不是主上對手的。”
吳哲微微搖頭,往生劍光華重新綻放,吳哲知道,今天只怕自己是難以倖存,擁有一念九轉身隨意動的時空之主,可以瞬間跨越時空距離,就算自己也同樣擁有如此神通,又怎麼能夠從如今的時空之主手下逃脫呢。
“寂滅輪迴,定奪乾坤!”
時空之主面色微微變化:“往生六劍!”神色之間也是多了一份凝重,盯着吳哲手上長劍,手上赫然出現一個青光咒字。
“一念輪迴、萬物皆定!”
時空之主手上青光咒字隨着時空之主一指伸出,慢慢向前,竟而融入時空之主手指之中,而時空之主手指似乎捅破虛空,微風,煙塵,天地,浮雲,流年,似乎都在這一指之間定了下來。
或許唯一未曾隨着時空之主一指而定的只有吳哲這同樣是時空之力的往生六劍第六劍。
但見往生劍上數十咒字跳脫飛舞,周圍時空之主那時空六則恍似對其沒有絲毫影響,往生劍上咒字像是要跳出劍身衝破虛無一般。
往生劍慢慢刺出,如巍峨高山,蓋頂而來,猶如長江奔流,刺破虛空而去,氣勢磅礴,而長劍之上,那令萬物神奪之力,即便是時空之主面上也出現一絲茫然,這便是往生第六劍之力,不僅僅能夠定奪乾坤,更能夠影響他人意志,令人神識一時恍然,似乎停留一般,然而時空之主也僅僅只是茫然一下罷了,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又是一指伸出。
“精極八鶩,心遊萬仞!”
無數波光浪潮在空間之中涌起,無數裂紋遍佈周圍時空,裂紋所過之處,山河破碎,天地崩裂,萬物消亡。
吳哲往生劍與那如網一般的時空裂縫撞到一處,兩者當空抵足,而隨着吳哲長劍劍尖,空間波動越來越大,從裂縫之中透露出來充滿破壞破毀性的力量更是強大。
猛然間,但見波動的空間向內匯聚,隨後,但見吳哲背後極光羽翼猛烈震動,吳哲身體向後飛退開來,而影魂之鎧隨即出現,將吳哲護在其中,一條血線當空灑落,時空之主目光一閃,心念一動,隨即飛出,來到吳哲頭頂上空,握指成拳,猛然擊落,命運紙牌在吳哲面前合成三面紫色光盾,然而時空之主一拳是何等大力。
“嘭!嘭!嘭!”
只聽接連三聲巨響,紫光渙散,三面紫盾撞到一起,隨後重重落在吳哲胸前,影魂之鎧之上猛然爆發出一層幽暗光亮,幽暗光芒似乎將周圍所有光線盡數吸收,令旋空等人面前似乎出現一刻短暫的失明,眼前除了一片黑暗再無任何事物。
待到光芒消失,吳哲憑空立在天空,神情慘淡,嘴角一滴滴血水順着嘴角慢慢滑落,滴落在吳哲胸前的影魂之鎧上,隨後順着影魂之鎧落在地面,而在吳哲胸前,諸人明顯發現,影魂之鎧竟而向內塌陷兩分,這當年伴隨妖尊爭奪天下無往不利的影魂之鎧,竟而被時空之主一拳打得向內塌陷兩分,由此可見時空之主一拳之威何等厲害。
時空之主站在伏雲山邊緣,負手而立,看着天空之中的吳哲,淡淡的說道:“吳哲,別在負隅頑抗了,你不是我的對手的。”
吳哲伸手慢慢將口角一絲血水抹去,只聽旋空高聲叫道:“吳哲,認輸吧,你不是主上的對手的,何必如此徒送性命呢。”
“時空之主,來吧!”
時空之主微微一嘆,淡然說道:“吳哲,你又是何必如此呢,這樣對你對我,都不是什麼好事。”
旋空忽然向前兩步,屈膝跪在時空之主面前叫道:“主上,請你放了吳哲吧,老奴爲主上盡忠萬年,從未求過主上什麼事情,現在請求主上,放了吳哲吧,只此一次,下次若是再見吳哲,主上隨意動手,老奴絕對不會再次干預。”
時空之主皺眉喝道:“旋空,你這是做什麼,起來。”
旋空叫道:“不,主上,請主上放了吳哲吧。”
榴逸跨出兩步,沉聲說道:“主上,吳哲有恩於我們至尊一族,如此誅殺,未免有點太過。”
六尊同時說道:“請主上放過吳哲。”
時空之主望着天空之珠已是強弩之末的吳哲,目光之中展現一絲猶豫,然而當目光看到吳哲眼中那一絲剛毅之後,卻又逐漸轉爲凌厲,吳哲的天資與神通絕技,是足可以威脅到自己與天下的人,若是一旦縱虎歸山放龍人海,若是再想將他誅殺,只怕便要費很大力氣了,甚至……
時空之主喝道:“起來,旋空,若是其他事情,不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惟獨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吳哲,今天必須死在此地,否則後患無窮。”一言既畢,時空之主雙手之上光華在此放出。
吳哲往生劍在此綻放光華,今天看來自己是要死在此地了,望着下方諸人,目光之中閃現出一絲決絕,往生劍上光華越來越烈,影魂之鎧上,也慢慢放出一絲幽暗的光亮,像是一個小型的黑洞一般。
而便在此刻,但見旋空忽然合身撲上,一把將時空之主環腰抱住,喝道:“吳哲,快走,快走!”
吳哲見狀不禁一驚,看着時空之主奮力扭動身體,想要將旋空甩脫,然無奈旋空抱的非常緊,竟而是難以如願。
望着旋空,吳哲一點頭,背後極光羽翼一陣震顫,隨後但見空間一片晃動,吳哲身影陡然消失無蹤。
“旋空,放手!”時空之主一聲大喝,雙手抓住旋空抱住自己向外拉扯,卻硬是無法將之拉開,眼看吳哲逃遁,心中竟而一陣暴怒,猛然舉手後劈,正中旋空下顎,隨後,一片血水沖天而起,將時空之主全身染紅,時空之主一掌劈出,見到這漫天而落的血水,心中一驚,愕然回頭,但見旋空腦袋飛出老遠,化作一個黑點向着伏雲山下落去,而旋空脖頸處,血水噴涌不絕。
“旋……空!”時空之主看着自己手掌,驚訝之極,自己怎麼會向旋空出手,旋空與他兩萬年主僕,又如良師益友般,無論情況如何艱辛,對他從來不離不棄,忠心耿耿,數次捨命護衛他,方纔能夠讓他在萬古神王的追殺之下生存下來,而如今,自己怎麼會向自己這許多年忠心耿耿的旋空下手呢?
時空之主茫然而立,而站在周圍,榴逸與六尊驚呆了也似看着這一切,榴逸不禁高聲叫道:“旋空……主上,你……!”
旋空,六尊,榴逸,萬年好友,情誼深厚,有何嘗是其他人能夠體會的到的,七人驚呆了也似看着面前一切,若是擊殺旋空的,乃是其他人,是九念神王,是七情神王,抑或是萬古神王,他們早已不要性命般的衝了上去,哪怕是拼卻一死,也要割他一刀,哪怕被打的體無完膚,也要咬他一口,然而,現在擊殺旋空的,卻不是他人,而是他們忠心耿耿追隨了萬年之久的主上——時空之主。
榴逸忽然跑上前,將旋空臨死依舊緊緊摟住時空之主腰部的雙手掰開,將他的身體平放到地面,望着時空之主,忽而一跺腳,轉身向着旋空頭顱墜落處掠去,眨眼間消失在半空之中。
六尊面面相窺,無心說道:“你們看好旋空屍體,我與榴逸一同下去。”
無情說道:“我也去。”轉身隨同無心一起向着崖下飛落。
時空之主有些發呆的看着自己雙手,喃喃說道:“我殺了旋空!?是我殺了旋空!?”
忽而一跺腳,低罵道:“不就是放了吳哲嗎,我怎麼會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出手擊殺了旋空,吳哲跑了,我還可以在此抓住他,可是,旋空……”滿心悔恨,卻又如何能夠改變現狀,至尊者雖然神通廣大,然而又怎麼能夠起死回生,時空六則雖然強大,又怎麼能夠當真令時空逆流,重返光陰呢。
時空之主慢慢彎腰,看着地面之下那具無頭屍體,忍不住落淚說道:“旋空,你,爲了吳哲,你又何必呢,你又何必逼我呢。”
六尊之中剩下四人看着時空之主,在他們而言,無論如何也難以想象,從來不曾發急的時空之主,爲何如今竟而會變成這般模樣,竟而會如此大動肝火,吳哲的確如旋空所言,對至尊一族有恩,他們之前也以爲,時空之主習會時空六則,與吳哲聯手,一起殺上青冥重霄,砍了那神王的狗頭,誰知到,時空之主學會時空六則的第一件事情,竟而不是誅殺神王,而是將矛頭對準了吳哲。
在他們想來,不管吳哲出於是自救或者是可憐,吳哲對於至尊一族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這麼立刻掉頭誅殺吳哲,卻沒有充分到令人無可違背的理由,就這麼誅殺吳哲,那是完全沒有道理的,雖然說時空之主想要一統乾坤,然而眼下,神王未除,一同乾坤更是遙遠未知,如此未攘外患,先除朋友,這是非常不智的,旋空所作所爲,也是沒有絲毫過錯,然而,只是沒有想到,不是旋空不是死在戰場,卻是死在主上手中。
四人面面相窺,卻是無人上前勸說,只是看着時空之主與旋空。
而此刻,榴逸陰沉面孔雙手捧着一顆沾滿鮮血的頭顱慢慢落在伏雲山上,來到旋空身邊,將頭顱與屍體對攏,隨後雙手拂過旋空脖頸斷裂處,光芒閃爍,隨後縫隙對接,榴逸望着有些發呆的時空之主,沉聲說道:“旋空做的沒錯。”
時空之主忽而苦笑一聲:“是,旋空做的沒錯,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考慮到你們的想法,只顧得大局,吳哲雖然神通廣大,然而想要盡悟時空六則,也需要一定時間,雖然說日後再殺吳哲會耗費一些氣力,我卻不會損失旋空,這,都是我的錯啊。”
榴逸盯着時空之主,良久忽然說道:“主上,你變了。”
時空之主擡頭看着榴逸,喃喃說道:“我變了?”
榴逸的聲音恍似來自遙遠,幽然說道:“是的,主上,你變了,以前,我所認識的主上,做事從來都會留有一線,而且考慮全面,大局小局,佈置起來,如臂使指,而如今,主上,雖然才僅僅七天,然而你卻變了,對權力的慾望是如此強烈,更是比以前心狠手辣,竟然會對自己最忠心的屬下動手,這或許便是所謂的利慾薰心吧。”
時空之主低聲說道:“利慾薰心?”忽然苦笑一聲說道:“我這不是利慾薰心,榴逸,你不懂,我這一切都是爲了至尊一族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至尊一族重新蒞臨世界頂峰,讓所有人仰視我們,讓我們重新恢復以前那種能夠呼風喚雨的時代啊,榴逸,別人不懂我,難道你不懂嗎。”
榴逸看着時空之主,慢慢搖頭說道:“不,我所明白的,只是以前的時空之主,以前的主上,而眼前的時空之主,卻不是我能夠看懂的。”
榴逸抱起旋空屍體,慢慢起身低聲說道:“主上,我要將旋空葬迴風竹林,請主上答允。”
時空之主呆呆的看着榴逸,目光之中充滿了悲哀與一絲憤怒,忽而轉身,沉聲說道:“去吧,將旋空好生安葬。”
榴逸微微點頭說道:“多謝主上!”
時空之主身體微微一顫,卻並沒有回頭,他知道,從他擊殺旋空的那一刻起,一切便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