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深夜,寒內呼嘯,大雪紛飛,在這傲月帝國與橫的偏僻山腳下早已冰雪連天,比之狂龍帝國還要寒冷許多。
一條人影卻在這寒冬夜色中閃電般飛竄,速度疾若閃電。
“該死的,一羣瘋狗。”冷幽幽強忍住精神力損耗過大帶來的虛弱感,心裡恨恨地咒罵,她已經被黑暗教會的精英追殺數十天了,他們就像狗皮膏藥一般在後面死死粘着,怎麼也甩不掉。
冷幽幽十分明白那是因爲體內封印的翠魔鳥的緣故,這能夠讓後面那些追兵知道自己的大概方位。
唰的一聲,冷幽幽竄入了前方那一個荒蕪的小鎮。由於連年的征戰以及天災,這小鎮上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只餘殘亙斷瓦,枯木叢生。或許因爲死的人太多的緣故,這小鎮上帶着一陣陣陰森的鬼氣。
冷幽幽環首四顧,末及多想便施一個魔法將小鎮大街正中央擊出一個可容納一人多的坑,隱匿其間後設下一個結界,大街很快便恢復如初,看不出一點痕跡。
不多時,這陰森的小鎮上多出了數十餘身罩黑袍的身影,個個身上泛着濃重的黑暗氣息,領頭之人是一身材玲瓏的女性,除了她以及身後四名心腹之外,其餘皆是沒有感情只知執行命僅的黑暗武士,這樣的豪華追殺陣容,也難怪冷幽幽會被逼得如此狼狽。
“你們幾個各領十名黑暗武士從小鎮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朝正中央搜索,不要放過任何細小的地方,我感應到冷幽幽這個吃裡扒外的小賤人就躲藏在這小鎮上。”那領頭的女人恨恨道,如果龍一在的話一定能聽出這聲音就是那個自稱是水若顏孃親地神秘美婦。
“是,夫人。”四名心腹領命而去,那美婦則領着另外十名黑暗武士慢慢在小鎮的街道徘徊。
腳步聲一路向着冷幽幽藏身的地方行來。這讓藏於其間地冷幽幽心裡直打鼓,雖然她設下這個隔絕氣息的結界,但是她倒沒有想到教皇夫人竟親自參與到了對她地追殺中。黑暗教皇夫人的實力她很清楚,論境界與她半斤對八量。但是教皇嫡系地一些詭異的秘術卻讓她忌憚不已,況且還有她的四名心腹及五十名黑暗武士。就算是傳說中的法神來了也要顧忌三分。
腳步聲越來越近,踏上了冷幽幽藏身之處的上方卻停了下來,這讓她地神經緊緊繃起,一個不小心她今天就要交待在這裡了,但她可不想死。要死也要等見情郎一面之後再死。
很快,從四個方向搜索而來的四名心腹聚集到了教皇夫人的身邊。
“怎麼?沒有發現那個小賤人?”教皇夫人怒聲問道。
“稟夫人,屬下搜過這四周所有的地方,沒有發現聖女地蹤跡。”其中一名心腹恭敬地答道。
“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名心腹被教皇夫人一個耳光將鬥蓬都打飛了。露出一張慘白如死人般的臉龐。
“聖女?那個小賤人早已不是我黑暗教會的幽冥聖女,誰若再稱呼她爲聖女別怪我不客氣。”教皇夫人冷聲哼道。
“屬下知罪。”那心腹躬身道,一點脾氣都沒有。
教皇夫人環顧四周,冷冷道:“那個小賤人躲藏的功夫倒是見漲,不過以爲這樣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教皇夫人一擡手,一縷黑氣從她的指尖嫋嫋升起。而她地嘴裡也快速念動着晦澀的咒語。
藏於她腳下的冷幽幽嬌軀一震,胸口傳來一陣陣刺痛,她心中大駭,那該死的妖婆要將她體內封印地翠魔鳥召出。一旦翠魔鳥破體而出。自己藏身地位置即刻就會暴露。
現在殺出去嗎?冷幽幽立刻否認了這個想法,只要翠魔鳥還在自己體內,那麼自己的形蹤還是會曝露。
一念及此,冷幽幽放棄了壓制,在一陣錐心蝕骨的刺痛中。一抹綠影帶着一篷血花從冷幽幽的胸口破體而出。而與此同時,冷幽幽驀然發力從地底竄起。
轟的一聲泥雪紛飛,一朵巨大地黑色蓮花憑空升起。在這漆黑的深夜中卻泛出更加深沉的詭異幽光。
“黑蓮,嗜魂。”隨着一聲嬌喝,巨大地黑蓮開始急速旋轉,被籠罩的衆人只覺眉心的意識海一陣激盪,竟有一種靈魂離體的強大吸扯感。
滋滋,一篷篷黑煙從那些黑暗武士身上冒起,悉數被黑蓮吸入其間。
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冷幽幽已從地底竄起,趁着教皇夫人狼狽後退的時機施放出一個攻擊性極強的幽魂利爪,半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幽暗爪影罩向了教皇夫人。
教皇夫人心中一驚,九天暗魔術運至極致,身影瞬間消失在半空中,只餘一溜的血珠和一絲碎布從半空中飄下。
此時教皇的
腹及倖存的三十餘黑暗武士已做出反擊,幾個十級黑片片交叉的黑暗劍刃擊向了冷幽幽。
冷幽幽咬着銀牙,意念一動,眉心的精神力在剎那間被抽空,一陣強烈的黑暗爆破在她身體一米之外炸開,而她則一口鮮血噴向了綻放的黑色蓮花。
就在攻擊及體之時,冷幽幽整個被吸入黑蓮之內,那黑蓮血光一閃,竟是憑空消失在了攻擊的中心。
“分頭追,她受了重傷跑不遠的。”教皇夫人氣急敗壞道,如今冷幽幽體內沒有了翠魔鳥,如果這次被她逃脫要想再找到她就難了。
四名心腹帶着剩餘的黑暗武士從不同的方向追擊而去,而此時教皇夫人放開了捂在胸口的小手,那上面有着一道細長的傷口,正是剛剛被冷幽幽淬不及防的攻擊所傷。
“小賤人,被我捉到看我不活剮了你。”教皇夫人咬牙切齒道,而當她透過割破的衣裳看見那傷口旁邊的一道七彩疤痕時則更加怒不可歇,那是西門宇那個混蛋在她身上留下的一個永遠的記號,也是永遠地恥辱。
雪越下越大。風越吹越狂,整個世界似乎除了狂風的呼號就沒有了其它聲音。
幾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在空中劃過一縷虛影降落在這一小片被冰雪覆蓋的小樹林旁邊。
領頭的黑袍人聳了聳鼻子,鬥蓬下地雙眸一閃,他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尋着那味道,黑袍人領着幾個黑暗武士小心翼翼地鑽入了樹林之中。末走幾步,他便見得奄奄一息的冷幽幽躺在一顆樹下,周圍的白色的雪地被鮮血染成一片暗紅。
冷幽幽費力地睜着眼睛,看着那幾個黑影慢慢逼近,她的心抖了抖,她不怕死,只是覺得太遺憾,她還沒有見到情郎最後一面。
冷幽幽已經準備了必死的決心。如果對方要活捉她威脅龍一,那麼她就拼着最後一絲餘力自斷氣機,她不能落入黑暗教會的手中。
黑袍人慢慢走到冷幽幽地面前蹲了下來,手中漫起一片黑霧在瞬間沒入她的體內。
“你……”冷幽幽覺得頭痛欲裂的腦袋一輕,竟是緩解了許多,身上的傷口也在瞬間收攏結枷。
正在此時。黑袍人突然一震,雙手一揮將空中的血腥味擊散,隨即領着幾名黑暗武士從樹林裡奔了出去。
“枯骨,你有什麼發現嗎?”另一個黑袍人從空中飄飛而下。看着從樹林裡出來的黑袍人問道。
“沒有。”枯骨沙啞着聲音簡短地說道。
“北面過去全是山了,所以我纔到你這邊來,如此看來聖……小賤人是往東南兩個方向逃跑了,我們過去與他們會合吧。”這黑袍人點頭說道,就要飛身而起。卻在剎那又停了下來。
黑袍人上前幾步蹲下,撥開表層的雪花,看到了裡頭的雪地有一小塊被染成了暗紅色。
“新鮮的血液。肯定是那小賤人,枯骨,那小賤人很會隱匿氣息,我們現去樹林裡找一遍。”這黑袍人起身說着便往樹林裡竄去。
枯骨臉色一變,眸裡閃過一絲殺機。
黑袍人一衝入樹林便見到了躺在樹底下地冷幽幽,他心中一喜但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冷幽幽這麼明顯的躺在這裡枯骨卻說沒看到。
只是黑袍人反應得太慢了,死神已經在他的身邊降臨。兩具金甲屍王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在瞬間將他撕裂成了數斷。當他體內封印的翠魔鳥竄起之時,五隻利爪一閃,這翠魔鳥沒來得及哀鳴一聲便被早有準備地枯骨給分屍了。
枯骨將殘肢碎肉處理乾淨,施放了一個結界籠罩住冷幽幽便急衝衝而走,教皇夫人可精明得很,再晚一些怕被她給看出了端倪。
冷幽幽看着枯骨離去的背影,意識愈發模糊,頭一歪陷入昏迷之中,這些天來的黑暗教會地追殺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躲過這一劫後恐怕也要好長一段時間來恢復了。
……
天不知不覺已朦朦發亮,下了幾天的大雪終於變小了,空中稀稀落落地飄落着細小的雪花,只是北風依然凌厲,吹得人的臉頰生疼。
從橫斷山脈的方向突然掠來兩道藍影,卻是兩個身着水系魔法袍的女子,一個三十幾許風韻尤存的美婦,一個二十出頭美麗動人的少女,兩人皆是御空飛行,看飛行的速度少說也是魔導師的境界。
“若若,過了前面的小樹林就是以前傲月帝國的邊境了,現在卻已經成爲了狂龍納蘭兩國的領土。”那美婦對少女說道。
“奶奶,那父親所在的地方離這裡還有多遠?”少女問道,如果不是這稱呼,任誰也不會想到這看起來三十幾許的美婦會是這少女的奶奶。
了,以我們的速度再有六七日就能到達了。”美婦裡卻出現了一絲遲疑和憂鬱。
少女的俏臉立刻開始放光,顯然十分期待這一天的到來。這兩女便是從米亞聖魔學院出來的水系大魔導師水玲瓏和她的孫女水若顏,此行前往傲月帝國自是要找水若顏的親生父親,也就是水玲瓏唯一的兒子。
很快兩人便飛掠到了小樹林地上空,這時,水若顏突然一滯,道:“奶奶。我尿急,你在外面等我,我去這樹林裡解個手。”
水若顏飛臨地面,一揮手施放出一個水系屏障,便褪下褲子尿了起來。
尿着尿着。水若顏左右看了看,突然見到自己不遠處有一隻白白的小手,心頭頓時一顫,驚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水若顏提上褲子走了過去,不由捂嘴驚呼一聲:“咦,黑暗教會的幽冥聖女。”
末幾,水若顏帶着水玲瓏走了進來,道:“奶奶。你來看看她怎麼了?”
雖然當初冷幽幽來米亞公國執行任務時與龍一有過一夕纏綿,但是水若顏卻並末見過她,況且那時她是易容而來,就算見過也不認識。只是水若顏見得冷幽幽額頭上的黑色蓮花印記,便知曉了她的身份,畢竟幾年前極陰之日時光明教會死傷慘重。黑暗教會與之爭奪地盤地時候讓冷幽幽的名聲如日中天,額頭的黑色蓮花印記便是她的身份標誌。
“身體上的傷倒沒什麼,只是她意識海受到嚴重震盪,不知以後能不能完全恢復。”水玲瓏說着施放出一個高級水療術穩定住了冷幽幽的傷勢。
“奶奶。我們帶着她一起上路吧,怎麼說她也是黑暗教會的幽冥聖女啊,算是父親和孃親的手下,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水若顏說道。
水玲瓏不語,微微蹙起了眉頭。
“奶奶。看她幾天之內都不會醒,若是我們放任她不管地話,遇上歹人或者外出覓食的魔獸那怎麼辦?”水若顏急道。
水玲瓏似笑非笑的望着水若顏。道:“你是真關心她的安危還是隻因爲她是西門宇那臭小子的女人啊。”
水若顏俏臉一紅,道:“奶奶,你是怎麼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水若顏之所以知道是因爲以前聽龍一提起過。
“你別管奶奶怎麼知道地,你若真想保住她的命就不該帶着她去黑暗教會。”水玲瓏說道。
“爲什麼?”水若顏一臉驚訝。
“無論是她的意識還是身體都是被黑暗魔法所傷,再加上最近的一些傳言,奶奶懷疑傷害她地人就是黑暗教會的人。”水玲瓏輕嘆一聲道。
“這怎麼可能?黑暗教會的人爲什麼要傷害自己人?”水若顏不敢置信道。
水玲瓏搖搖頭也不再解釋,這個孫女已經達到魔導師的頂峰了,離大魔導師也只差一步之遙,可惜她的處世經驗卻極爲欠缺,也不知道這次帶她去黑暗教會是對是錯,可是如果不抓緊時間,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帶她去橫斷山脈蠻牛族地領地吧,那裡一個獸人不是西門宇的兄弟嗎?”水玲瓏叉開了話題。
……
兩日後,已經擔任蠻牛族族長的蠻牛接收了仍處於昏迷之中地冷幽幽,而水玲瓏祖孫倆沒有多做停留便匆匆離去。
幾年的時候,蠻牛外表並沒有什麼改變,只不過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卻彪悍了許多,身上也漸漸有了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蠻牛看着躺在牀上昏迷的冷幽幽,牛眼閃過一絲久違的血腥煞氣,對於他來說,冷幽幽不僅是老大的女人,而且更是有着一起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友情。
良久,蠻牛轉身出了房間,獨自坐在前門大石頭擦拭着那根散發着瑩瑩綠芒的綠玉裁決,他喃喃道:“兄弟,我們是時候並肩作戰了。
“夫君,你打算離開了嗎?”伊娃平靜地站在蠻牛面前問道,她太瞭解蠻牛了。
“伊娃,我必須得回到老大身邊了。”蠻牛望着妻子溫柔道。
伊娃含淚點點頭,道:“我理解,這幾天你就多陪陪兒子,我會把東西準備好。”
看着伊娃進了屋,蠻牛執着綠玉裁決沖天而起,一套伏魔棍法流暢地展開,幽幽的綠芒四下飛散,將整片空間割裂成一塊一塊。
“喝”蠻牛大吼一聲,綠玉裁決泛起一層金光呈三百六十度籠罩了方圓百米,只聽轟的一聲,沙石漫天,百米內的物事全都絞成了齏粉。
煙塵之中,蠻牛天神般立於其間,他彷彿又回到之前和老大一起冒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