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罵不要緊,卻惱了旁邊一個熊人戰士,頓時瞪起雙眼,怒道:“你小子罵誰?敢罵我的奶奶,看我不揍死你小子”
那牛頭怪卻也不甘示弱,大約是這些獸人戰士剛剛一個個都吃了鱉,現在都是心裡不爽,牛頭怪又是生性暴躁的角色,當下怒道:“誰罵你奶奶了?我自己罵我自己的,關你屁事?”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那熊人戰士頓時暴怒,瞪着眼睛就要撲上來。
“好了,都不要吵了!”阿凱郡王瞪起眼睛,一人給了一巴掌,怒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力氣可吵的?媽的,剛剛怎麼就沒看到你們這麼厲害?現在窩裡反倒是一個個都牛氣的很了啊?”
兩個獸人戰士一人捱了一下,都悶頭不敢做聲,阿凱郡王冷笑道:“算了?哪裡有這麼輕鬆容易的事情?媽的,放跑了老子的美人,又害的我少了一條手臂和兩隻耳朵,這個仇要是不報的話,我阿凱就白活了這麼些年了,嘿,都給我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麼對付那個傢伙,嘿,現在天使那邊只怕也指望不上了,這個傢伙卻又是厲害的很,咱們不能來硬的,走,回去再說!”
衆獸人戰士簇擁着阿凱郡王回到府邸,阿凱郡王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大約是碰到了傷口,疼得直吸冷氣,那驢頭人卻是精乖的很,見到阿凱郡王眉頭緊緊皺起,那馬臉拉得比往常都要更長上許多,哪裡不知道這是郡王大人傷勢疼痛,當下急忙吩咐侍女醫官過來重新包紮上藥,折騰了半晌。總算是讓這位馬頭人郡王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那醫官並不停留,卻讓驢頭人蔘謀也坐在一旁,細心包紮,驢頭人卻也心安理得的坐在一旁小椅上,那阿凱郡王思來想去,卻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若說這位阿凱郡王,比力氣自然是比不上池寧羽了,只是砸個桌椅板凳什麼的。還是輕鬆的很,只這一下,頓時把那張硬木桌子砸出一個大洞來,茶杯等物紛紛掉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阿凱郡王發泄了一番,大約又是觸動了傷口。不禁悶哼一聲,怒道:“那廝實在是欺人太甚,就算是擒了人質,也不至於如此折辱於我,當真是太過無禮之極。”
驢頭人戰戰兢兢,一旁站立地幾個侍衛統領也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知道現在他們的主子已經是氣惱之極,哪裡敢多說一句?這些侍衛統領可都是跟隨阿凱郡王多年,知道他的脾氣性格,和剛剛在城門外吵架的普通士兵大不一樣。不過以阿凱郡王平時的習性,那個牛頭怪和熊人戰士竟然敢在剛剛那個氣氛下還大吵大鬧,換成平日,只怕這位郡王早就雷霆大怒,將他們的腦袋瓜子砍下來不可。不過剛剛阿凱郡王只是罵了幾句,打了幾下,竟然沒有深究,也當真是奇事一樁。
阿凱郡王發了半天脾氣,見手下無人接話,更是怒火上涌,喝道:“幹什麼?一個個都啞巴了?平時不是吹牛很厲害嗎?怎麼就今天連個屁都不放了呢?”
這些侍衛統領哪裡不知道現在阿凱郡王發脾氣的後果,倘若再不接話,只怕後面緊跟着就是一句“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輕則責罰鞭打,重的話當時拖出去砍了都是有可能的。當下一個個戰戰兢兢,齊齊朝驢頭人看將過來,知道驢頭人蔘謀是郡王大人地心腹,又是足智多謀,此時讓他說話,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驢頭人一邊伸出一條斷臂讓醫官上藥。見幾個侍衛統領的目光都朝自己看來。知道自己躲不過,只得苦笑道:“郡王。屬下說句不好聽的話,對付獸皇公主、帝衛和他們那幾百衛隊,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要對付那個人,可就是太難了。”
“郡王大人,屬下倒是有個想法!”一個狼人琢磨了半晌,躬身施禮,開口道,“那十幾個天使也被那人所殺,今天下午他們的傳送門就要打開,屬下想,不如求助於他們,借他們的手去對付那個傢伙,不知……”
“不行!”阿凱郡王還沒聽完,已經搖頭如撥浪鼓一般,“開什麼玩笑,讓天使來做這件事?那我地面子不是丟盡了?”
“是啊,不能找那些天使,說實話,我也不認爲那些天使就能對付那個傢伙了!”這次開口的竟然是驢頭人蔘謀,搖頭道,“咱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來對付那個傢伙。”
“這是怎麼回事?”幾個統領其實剛剛都已經想到了藉助天使的力量對付池寧羽,但是想不到這兩人竟然都反對,不禁心中極爲詫異,忍不住偷偷交換了一下眼色,見到對方眼中卻也是一片迷茫之色,忍不住心中暗暗叫一聲苦,不知高低。
其實這些獸人戰士哪裡知道?驢頭人和他們的郡王大人昨天晚上還在意圖染指天使長誘惑天使雅思貝爾,甚至不惜用下春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現在雅思貝爾不知所蹤,誰也沒有見到,誰知道她是不是回到光系那邊,倘若她說出什麼對阿凱郡王不利的話來,人家天使不來找他的麻煩就已經是幸事了,還指望他們幫忙對付池寧羽?真是笑話,死了十幾個普通天使,那又如何?再多的普通二級三級天使,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光之序列的強者。
“說到這件事,”阿凱郡王遲疑了一下,轉過頭看着驢頭人,這個小子對事情地前因後果最爲清楚了,剛剛那個侍衛統領這麼一提,倒讓他頓時想到了倘若雅思貝爾回去說了什麼,那麼一會兒下午打開的空間之門,出來的就只怕不是援兵,而是要人命的劊子手了,當下問道,“這件事先放一下。下午的事情,該怎麼應付?”
在之前地約定中,昨天雅思貝爾帶人到了凱澤大陸,受加百列地派遣,幫阿凱做一件事情,劫掠獸皇公主和帝衛,用來作爲籌碼要挾獸皇,從而爲叛亂做更萬全的準備,沒想到昨晚阿凱郡王先是意圖非禮雅思貝爾。卻被池寧羽陰差陽錯的攪黃了,現在人質也被池寧羽救走,雅思貝爾又是不見蹤影,下午一旦空間之門再度打開,如何應付,卻是阿凱郡王現在的當務之急。一個不慎,池寧羽這邊的斷臂大仇還沒有報,天使的麻煩卻又找將上來,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這件事,我看,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那驢頭人沉吟了半晌,緩緩開口道,“不如咱們就如此這般……”
那阿凱郡王愣了一愣,先是豎起眉毛,便欲發作。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頓和,點頭笑道:“果然不錯,嘿嘿,禍水東引。這次還不讓他好看?只是倘若雅思貝爾她……”
“無妨!”那驢頭人笑道,“就算是雅思貝爾出現,咱們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儘管把事情推給那個傢伙便是。”
“就是這樣!”阿凱郡王笑呵呵的用剩下的一隻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驢頭人的肩膀,大笑道,“我倒很想看看,那個小子到底是怎麼個死法。”
池寧羽駕駛着馬車,一直奔出數十里,順着大路狂奔下去,總算見到了一路追尋下來的護衛隊。頓時舒了一口氣,笑道:“你們總算找到這裡來了啊。”
“大人!”一個獸人見到池寧羽,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忍不住高聲叫道,“快救救帝衛大人和公主殿下吧,他們落在郡王手裡。也不知……也不知……”饒是這個虎頭人八尺高的漢子。忍不住就要落下淚來。
“好了,沒事了!”池寧羽伸手拍拍那個虎頭人的肩膀。笑道,“幸不辱命,公主和摩多克現在就在馬車裡,只不過他們被折騰了半夜,大概是累的慌了,現在在休息。”
“阿格爾!”果然是狗頭人摩多克從車廂裡探出頭來,微笑道,“各位都辛苦了,多虧了池先生救助,不然,只怕今生今世,我和公主都見不到各位了。”
衆獸人本來都是一個個神情頹喪,此時見到帝衛,不禁均是又驚又喜,隊伍頓時亂了,紛紛奔了上來,叫道:“帝衛大人,您老人家沒事就好!”
“好了,要不是池先生,我們還回不來呢!”摩多克從馬車上跳下,吩咐幾個頭髮散亂神色憔悴地侍女道,“你們把公主殿下接下來,好好伺候着,千萬小心,閒雜人等不得靠近馬車五米內。”
“是!”幾個侍女雖然神情疲憊,卻也掩飾不住心中地開心,七手八腳把已經熟睡的貓女抱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回那寬大的馬車中。
池寧羽此番也是極累了,從清晨開始,這一個上午都是步步緊逼,雖然說手中有人質,卻也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這其實倒也罷了,但是晚上和雅思貝爾奮戰一夜,卻是早已經累得半死,倘若不是和貝利亞爾常常切磋,熟知光之序列的強大之處,換成旁人,只怕早就已經昏死過去,饒是池寧羽體力遠超於旁人,此時也已經是睏倦不堪,早有狗頭人看得分明,招呼馬車過來,正好是之前池寧羽單人乘坐的那一輛,鋪好厚厚的墊子,請池寧羽坐了上去,池寧羽也顧不得客氣,吩咐幾句,讓衆人注意加強警戒,有事立刻通知他,然後就坐進馬車裡,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睡得極爲爽快,等到池寧羽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驚醒過來的時候,掀起車簾的一角,才發現此時窗外早已經是繁星滿天,衆人在野外已經用馬車圍成了一個防禦圈,裡面燃起了篝火,有獸人戰士從後面的大車裡翻出了乾糧,就火烤熱了吃,衆人大約都是生怕吵了池寧羽,都把聲音壓得很低。
“嘿,你們可不知道啊!”一個獸人說得正是唾沫橫飛,手舞足蹈,要不是手中還捏着一塊烤肉,只怕連那烤肉都被扔了出去,“池先生就這麼一提。用腳一踏,喝道,阿凱,你再亂動,我就這麼一腳,好傢伙,池先生那是什麼力量?連巨人戰士都不放在眼裡地人物,別看只是一隻腳,就這麼一踩。阿凱郡王什麼人物,我想你們也是都知道的吧?那體型,那力氣,卻也禁受不起,頓時噴出一口血來,池先生腳趾一壓。就噴出一口血來,又這麼一踩,阿凱郡王就又噴出一口血來……”
“喂喂,不會吧,老兄,你跟我們一樣也沒有參與,怎麼說的跟親眼見到一樣?”總算有一個獸人戰士提出了疑問。
“嘿,你哪裡知道?這可是帝衛大人親口跟我說的啊!”那個獸人漲紅了臉,直着脖子叫道,慌得身邊那個獸人侍衛急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喝道:“小聲點,池大人現在正在休息,你敢吵醒了他我就把你小子地舌頭給割下來。”
“啊,是,我知道了!”那個獸人戰士頓時老實了下來。偷偷朝池寧羽的馬車瞧了一眼,見並沒有什麼異狀,這才轉過身低聲交談起來。
池寧羽忍不住啞然失笑,這叫什麼話?踩一下噴一口血,踩一下又噴一口血,難道自己還變成了農藥噴霧器了?想來也是口口相傳,以訛傳訛,變得面目全非,池寧羽很是舒服的把自己的身體攤開,伸出腿來。長長的打了個呵欠。
“不對!”池寧羽剛剛搖晃了一下腦袋,正想走出馬車,突然覺得不對勁,怎麼剛剛外面還有不少人小聲說話,現在卻連一個人地聲音都沒有了?遲疑了一下,立刻一個傳送。直直的飛上了半空中。這半空中無遮無擋,自然是輕輕巧巧的就飛了上去。羽翼展開,已經停留在半空中。
池寧羽剛剛飛起,立刻感覺到出了事情,剛剛還圍坐在馬車下的數百獸人,已經個個昏睡在火邊,不禁心中大驚失色,飛快地一展羽翼,直直的飛了下去,仔細查看,卻見這些人並沒有什麼大礙,鼻息正常,只是昏睡了過去而已,只是任憑池寧羽怎麼搖晃,始終是無法清醒過來,如同死了一般。
“什麼人?”池寧羽意念一動,已經將鷹之號角取在手中,影子戰士也已經從身體裡分離了出來,警惕地注意着周圍地動靜,高聲喝問道。
“我當是誰,沒想到果然是你!”審判天使雷米爾的身影從半空中漸漸浮現出來,嘿嘿冷笑道,“哼,你這小子,現在沒有貝利亞爾在你身邊,我倒要看看誰來幫你。”
“喂喂,這樣地事情不叫上我麼?”月之天使莎莉葉地身形也出現在池寧羽的背後,格格嬌笑道,手中的長劍銀光閃爍,遙遙對準了池寧羽。
“嘿,光系還真是看得起我啊!”池寧羽嘲笑道,“竟然動用了兩個熾天使?真不知道是我幸運,還是我的不幸呢?”
“我想兩者應該都有吧?”月之天使莎莉葉格格笑了起來,笑顏如花,微笑道,“同時面對兩個熾天使,還能笑得出來的,我想你的膽色真是不錯,很有意思的傢伙呢!”
“抱歉,我對着美女一向心情都很好,不過對着男人……”池寧羽心中電轉,兩大熾天使都出現在這裡,顯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此時倘若不先下手爲強,只怕自己一會兒就會有些不妙了,口中說着話,卻是一個傳送朝審判天使雷米爾直直撲了過去,另外半句話才從空中飄了出來:“……我可是不大喜歡,說不定還會壞了心情。”
“很好,我想一會兒你就會爲你的大話感到羞恥了!”審判天使雷米爾不動聲色,一個側步就閃避了過去,池寧羽又是身形閃動,同時拉開了手中的鷹之號角,三支導引箭已經激射了出去,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六支導引箭又快又急,倘若雷米爾稍微有些差池,只怕也會在這六支導引箭下死於非命。
“真是難得,難怪我們之前不少人都在你地手上喪生,你的羽翼還真是有幾把刷子,不過,我想,在正面對敵中,你不管是碰到了光之序列的哪個,只怕都討不了什麼好去!”審判天使雷米爾呵呵一笑,右手的長劍已經揚起,卻散發出奪目的金色光芒,轉眼間只見六支導引箭全部射進了那金色光芒之中,也不知雷米爾用地什麼古怪手法,竟然一瞬間那六支導引箭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粉末都沒有看到。
池寧羽一擊不中,卻飛快的閃身後退,卻見雷米爾雙翼一揚,身子奇快無比的撲了上來,池寧羽沒想到雷米爾如此輕鬆的便破解了自己的導引箭,心中暗暗吃驚,見到雷米爾動作極爲靈活,自己和他比拼飛行的功夫自然是遠遠不及,當下一個傳送飛了出去,避開了雷米爾的攻擊方向。
“喂喂,你在瞧哪兒啊?”池寧羽身在和雷米爾的戰鬥中,卻依然是在百忙之中調侃了雷米爾一句,話音剛落,背後卻傳來了一個嬌柔的聲音,笑道:“喂喂,你在瞧哪兒啊?”卻是原封不動的將池寧羽地那句話還了過來,池寧羽心中大駭,沒想到月之天使莎莉葉竟然已經移動到了自己的背後,倘若她雷霆一擊,自己絕對死得乾淨利落,當下身子猛然往前一撲,一個傳送飛出老遠。“嘿!”池寧羽驚魂甫定,轉身遙遙和兩名強大的熾天使對峙,卻聽到一聲極爲低微的冷哼聲傳來,聽那聲音,卻好像在哪裡聽過,池寧羽不禁一呆,卻見兩個熾天使都是臉色一變,遲疑了半晌,對視一眼。
“怎麼回事?”池寧羽心中暗暗思忖,那聲音聽起來彷彿是極爲遙遠,卻又聽起來如此清晰,彷彿就在自己的耳邊開口說話一般,想來月之天使莎莉葉和審判天使雷米爾也已經聽到了,否則兩人不會現在停止了動作,側耳細聽着什麼。
“哼,小子,算你好運,”雷米爾臉上沒有什麼好臉色,重重的哼了一聲,瞪了池寧羽一眼,“下次再見面地時候,可就沒你這麼輕鬆愉快了!”轉過身來,對着月之天使輕輕一點頭,二人同時揚起羽翼,展翅高飛,轉眼之間已經飛得無影無蹤。
“真是奇怪地很啊!”池寧羽心中極爲奇怪,這兩個熾天使氣勢洶洶的而來,沒打兩下,聽到這一聲冷哼,卻又轉身就走,這還真是古怪地很,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發出冷哼聲的人又是誰?池寧羽當真是滿肚子的疑惑,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遲疑了一會兒,見那兩個熾天使早已經飛得無影無蹤,當下按捺住自己的疑惑,飛身躍下空地來。
雖然兩個熾天使都已經離開,但是這些獸人還是昏迷不醒,池寧羽也是無計可施,忽然想起以前刺激別人清醒,都是用冷水來澆,此時卻哪裡去找冷水?池寧羽只得將隨車攜帶的飲用水取了下來,倒在一個獸人戰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