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藍羽被大祭司遙古這麼一問不由得愣住,“大祭司,你……你說什麼?”
“大祭司,你什麼意思?”依落覺得大祭司遙古話裡有話,“你說藍羽知道啓兒的下落?”
“藍羽,如果你真的知道,最好還是不要瞞着妖后了,如今傍生之王已經如此了,你一定要看着她因而啓兒王子傷心下去嗎?”其實大祭司遙古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他發現藍羽一點也不着急啓兒失蹤的事兒,除了最開始在依落面前表現出的驚慌之外,後來即使啓兒毫無音訊他似乎也並不着急,在大祭司遙古看來,藍羽這麼做也許是爲了讓依落尋找其他擔心的事兒,分散她的注意力。
“藍羽,你的確可以讓妖后一時間忘記傍生之王的事,可是你這麼做不解決問題,只會讓她更擔心啊。”大祭司遙古幽幽的開口。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藍羽突然發現自己被大祭司遙古繞了進去,他差點就說漏了嘴。
“其實什麼?”依落一把拽住藍羽,“藍羽,是你將啓兒藏起來了?”
“丫頭,我……”藍羽有些猶豫。
“說!”依落眸中的怒火越來越強,藍羽被她瞪得竟有些心驚,“好吧,我說,其實啓兒沒有丟,我只是讓他暫時藏起來了。”
“你說什麼?”依落臉色一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真的被大祭司說中了,你就爲了讓我分散注意力嗎?”
“不是。”藍羽看着依落,最終一咬牙,“啓兒,你出來吧。”
依落狐疑的看着藍羽,不知道他又耍什麼把戲,誰料就在這時正殿後的暗門突然打開,依落曾經和蒼言進過這裡尋找蒼言的肉身,只是她沒想到啓兒竟然從暗門後走了出來。
“啓兒!”依落飛身上到暗門前,一把將啓兒擁入懷中,“啓兒,你知道孃親有多擔心你嗎?”
“孃親,對不起。”啓兒垂下了頭,其實他知道自己不見了孃親一定會瘋了一樣的着急尋他,“你別怪藍羽了,是我自願的。”
“什麼叫是你自願的?”依落聽了啓兒的話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啓兒,你在說什麼?”
“丫頭,還是我來說吧。”藍羽走到依落身旁,“是夜曦絕找了我,他說他可以救蒼言,但是前提是讓我引開你,我知道只有啓兒才能讓你分散注意力,所以我就讓啓兒配合我演了這齣戲,我告訴啓兒只要他肯按照我說的做,蒼言就有希望活過來。”
“你說……什麼?”依落和大祭司遙古都難以置信的看着藍羽。
“藍羽,你的話可當真?”此時流玥王、靈魑、三大祭司他們也因爲毫無所獲准備回來商量辦法,正好聽到了藍羽的話。
“夜曦絕是這麼說的。”藍羽撇了撇嘴,“他說他有把握,我眼看丫頭每天這麼折磨自己,既然他說他能救,我自然會願意一試啊。”
“他說他能救蒼言?”此時尋到啓兒的依落也恢復了理性,藍羽點了點頭,依落心中不由得更是疑惑,如果他能救,爲何當初他不告訴自己呢?難道……想到這兒依落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二話不說連啓兒都不管立刻朝着寢宮的方向疾馳而去,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也跟了上去。
待來到寢宮外依落髮現靈魑和風祭司正倒在門外,因爲所有人都出黑玄宮去尋啓兒了,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他們兩個,依落臉色一變她走上前替二人看了看,索性他們都只是昏了過去,可是爲何靈魑和風祭司會昏倒在寢宮之外呢?自己走的時候分明是拜託他們二人照顧蒼言,難道是夜曦絕做的?
想到這兒依落推開寢宮門,眼前的情形卻讓她怔住了……
蒼言歪歪斜斜的依靠在牀上,夜曦絕則臉色蒼白的倒在了牀邊昏迷不醒。
“怎麼會這樣?”藍羽看着眼前的事情大吃一驚。
依落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牀邊,她猶豫着探手搭在蒼言的脈上,依落臉上的神情非常複雜,從猶豫到狐疑,從狐疑到驚喜,“蒼言……他……活過來了……”
可是話音剛落依落就心下大駭,如果蒼言活過來了,夜曦絕是怎麼做到的?還有他現在臉色蒼白昏迷不醒又是怎麼回事?想到這兒依落立刻蹲下身扶起夜曦絕讓他靠在牀邊,“絕,你醒醒?”
她的手剛剛碰到夜曦絕就嚇得縮了回來,此刻的夜曦絕身體像一塊冰一樣寒冷無比,就算是依落一個不留神也有些恍惚,她連忙將手搭在夜曦絕的脈上,可是卻彷彿是見了鬼一般。
“絕……”依落的聲音有些顫抖。
“丫頭,到底怎麼回事?夜曦絕怎麼會這樣?”藍羽也蹲下來看着夜曦絕。
“丫……頭……”夜曦絕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依落他突然感到欣慰,本以爲自己撐不到她來了,卻不曾想還是趕上了。
“你爲什麼這麼傻。”依落說這話時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任流玥王他們誰都可以猜到夜曦絕八成是爲了救蒼言而犧牲了自己。
“丫頭……別哭……”夜曦絕勉強的擡了擡手,想要擦去依落臉龐的淚水,依落一把抓住他冰冷的手,他看着依落勉強笑了笑,“你可以當作我在救他,但也許對我而言,我救的……只是我自己,對不起,只因我太愛你……”
“可是……可是你爲何連命也不顧。”依落哽咽着看着夜曦絕,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來這個世界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可是陰錯陽差他們從有緣到無份,再見時方知這竟是一段千萬年的情愫,可是已經太晚了,自己欠他的實在太多,如果真的可以依落甚至願意用下一世去償還。
“丫頭,我知道你不能沒有他。”夜曦絕看了眼牀上的蒼言,“他曾說讓我照顧你……和啓兒,可是我覺得有他……你會更幸福吧?”夜曦絕大口喘着氣,似乎胸口已經漸漸透不過氣來,他的視線也已經有些模糊,他轉了下頭,想盡量的看清楚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