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夜曦澈適時的遞上銀子,他可不希望依落買個耳墜還要自己給錢。
“澈少爺……”
“你喜歡就好。”夜曦澈看着依落,打斷了她要說的話。依落心知他那麼堅決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也就不跟他爭執了,等老闆打包的功夫依落看到老闆的攤上有一塊半圓形的玉牌,是兩朵花的形狀,每朵花都有四瓣,中間是一簇栩栩如生的花蕊,刻工非常細緻。
“老闆,這個玉牌多少錢?”
“這個啊,小姐好眼光,五兩銀子,這個也是……”
“也是您攤上的鎮攤之寶對吧?”依落笑着接過話去。
老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姐,不是我說謊,這個玉牌的做工精細,的確也是好貨色,誰讓姑娘你的眼光那麼好……”
“好了,老闆,這個是五兩銀子,你收好了這個玉牌我也要了。”依落心知這塊玉牌的確價格也算公道,所以也不跟他計較。
“哎,好嘞!您稍等。”一見這位小姐一出手就買了兩件自己攤上貴重的飾品,老闆很是開心。
“丫頭,你要這玉牌何用?”夜曦澈不解的看着她。依落接過老闆遞來的玉牌,遞給了連翹,“連翹,這個是送給你的。”
“啊?”連翹一臉茫然,“小姐,你爲什麼要送東西給我啊?而且還這麼貴,我不能收的啊。”
“傻丫頭,你沒看到這玉牌上的花嗎?這花呢,就是連翹,跟你的名字正好一樣,而且也算得上是精美,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吧。連翹早春先葉開花,花開香氣淡豔,滿枝金黃,豔麗可愛,就像你一樣啊。”依落從來都沒有當連翹是下人,待她非常好,而剛剛碰巧看到一個跟她名字一樣的玉牌,自然而然的就想要買下來送給她。
“小姐……”連翹接過玉牌,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小姐,你對我,太好了。”
“傻瓜,哭什麼啊,我當你是自己的妹妹,送你一個禮物你至於這樣嘛。”依落輕輕替她擦掉落下的眼淚,然後問老闆,“老闆,你可有漂亮的繩墜?”老闆見到這一主一僕情似姐妹,也很受感動,連忙從鋪位的格子裡拿出一根漂亮的紫色繩墜,依落接過來綁好玉牌替連翹小心的帶在脖子上。
連翹撫摸着玉牌,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跟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主子,從小就只知道自己是個下人,可是小姐對自己親如姐妹,“小姐,謝謝你,謝謝你。”連翹小心的將玉牌放入衣服內,感動的看着依落。
“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不漂亮就沒人要了哦!”依落輕輕颳了她的鼻子一下,逗得她又破涕爲笑。東臨老闆在一旁看的直點頭,這個姑娘可真是個好人啊,而夜曦墨雖然一直面帶微笑的搖着摺扇,內心對依落更加讚許,她待人真誠從不做作,着實是難得。而夜曦澈看着自己喜歡的丫頭如此善良,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己對她的喜愛。
“好了,我們再去其他地方轉轉吧,難得遇到這集市。”依落好容易安撫了連翹,衆人這才繼續逛集市。這東臨的物件大都比較精美細緻,顏色豔麗,無論是梳妝匣、布匹抑或是普通人家日常用的,倒都像是收藏品,因爲大多數的價格並不貴,所以還是吸引了不少郢都的百姓前來購買。
依落隨處轉了轉,替左岸選了些裝飾物,當然這些都是讓夜曦墨自己付錢的,夜曦墨倒也不介意很樂得付錢。剛剛買完東西,逐月趕來跟衆人匯合,“小姐,剛剛屬下接到主子的命令,囑咐說早點回府,時候不早了。”
咦?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自己什麼時候回府,雖然疑惑但是看到時候的確不早,依落點了點頭,“墨少爺、澈少爺,今日多謝你們陪我出來逛,我也的確有點累了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聚。”
“嗯,好。需要我送你回去嗎?”夜曦墨笑着問。
“不必了,我會送她回去的。”夜曦澈搶着說,夜曦墨見狀也沒說什麼,衝着依落微微一笑,“依落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情你就讓連翹來找我就好。”
“嗯,再見。”依落目送夜曦墨離開,這才轉身和衆人朝着另一條街往太子府方向走。
“丫頭。”
“嗯?”
“你喜歡二哥嗎?”夜曦澈突然問,問得依落不明就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哦,我是說我看你對他態度挺好的,所以問問你……”
“我找不到不喜歡他的理由。”依落直截了當的說,“我知道你和你大哥對他可能有些成見,不過我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壞人。就像你說的,你們都有自己身不由己的理由,只是立場不同,只要他沒有做違背原則的壞事兒,我覺得他也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就像我們一樣。”
聽到依落的話夜曦澈微微有點難過,依落這麼說的意思是在她心目中,自己和二哥與她的關係無異,“那,你爲什麼那天要不顧自己性命的救我?”
“因爲我當你是朋友啊!”依落邊走邊說,“在我心中朋友有難,難道你真的讓我袖手旁觀嗎?我做不到,何況當時情急之下我沒有想那麼多。”
“只是這樣嗎?”夜曦澈不甘心。
“那還應該有什麼?”依落有些無語的看着他,而逐月和連翹很有眼色的將視線撇到一旁,但是心中有隱隱有些擔心。過了一會兒,夜曦澈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凝重,還是依落打破了尷尬,她低聲說到,“澈少爺,我希望你明白,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依然沒有變。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對一個人好就可以的,就像你說的你們有自己的身不由己,當我成爲你的皇嫂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們不會有可能,試問一個堂堂王爺怎麼可能娶自己哥哥的妃子?更何況你知道我想要什麼,而這些你如何給得了呢?澈少爺,你會找到自己要的,而我註定不是那個人。你明白嗎?”
夜曦澈聽了依落的話,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夕陽下他的身影投在依落身上逐漸拉長,依落感受得到他的悲哀,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說清楚,不然將來剪不斷理還亂只會讓他更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