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澈在交給齊鄴城侍衛的信中告訴了夜曦絕關於依落的事情,包括依落已經懷有身孕,可是當夜曦絕聽說依落還活着而且去了南蒼國的消息後,立刻將事情交給祥叔全權處理,自己則帶着追風逐月和一些人馬連夜趕往南蒼,這一路每過一個驛站他們就會換一次馬,路上馬都不知道累死了多少。
可是眼下看着這個自己深愛的女子,夜曦絕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依落轉過身的時候正好看到夜曦絕雙眸有些失神,“皇上,你怎麼會來?”依落輕聲開口。
一聽到依落叫自己皇上,夜曦絕的心有些太痛,“丫頭,你我之間大可不必如此。”
“不,”依落搖頭笑了笑,“你是北齊的皇上,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試問見了皇上又豈能失了禮數?”
“丫頭。”夜曦絕看了眼周圍全都是人,他丟給夜曦澈一句話,“你們先守在這兒我們稍後就回來。”說完環抱住依落飛身就離開了。藍羽剛想要追,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結界內,“夜曦絕!你個混蛋!”藍羽氣急敗壞的罵到,一旁的追風、逐月強忍着一臉笑意的看着藍羽,見沒有什麼用他只得作罷,氣鼓鼓的坐了下來,即使以自己現在的修爲都無法衝破夜曦絕的結界,藍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恐怕不止是黑階這麼簡單吧。
流觴公子和一衆南蒼人則守在閣樓外寸步不離,所有人都希望知道無殤到底是不是當年流觴公子走失的弟弟離觴。
而另一邊夜曦絕帶着依落來到一處無人的僻靜之處纔將她放下,依落皺了皺眉,“皇上……”
“不許叫我皇上!”夜曦絕霸道的對依落說到,依落看着夜曦絕那張熟悉的面龐,心中不由得想起過往的種種,“你我現在身份有別。”
“丫頭,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夜曦絕擡手想要撫摸依落頭髮,依落下意識的避開了,夜曦絕的手有些尷尬的停在那兒,“你怎麼把頭髮剪短了呢?”
“這樣方便些。”依落雖然心中有些慌張,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到,眼下藍羽不在她又不知道夜曦絕到底想要怎樣不免有些擔心。
見依落如此防備自己夜曦絕不免有些受傷,他微微退後了兩步好讓依落不那麼緊張,“丫頭,我只是想知道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嗯。”依落點點頭,“我過得很好。”
“那個蒼言對你好嗎?”夜曦絕看着依落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他對我很好,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依落知道今日既然再次相遇就必須要跟說清楚,不然將來肯定會很麻煩。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夜曦絕看着依落猶豫着還是開口了。
“嗯,你問吧。”依落輕聲點點頭。
“如果當初,在無情崖我選擇救的是你,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局面?”夜曦絕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依落安靜的看着夜曦絕,良久她纔出聲,“從一開始,我們就註定不可能。”
“爲什麼?”夜曦絕沒料到依落會這麼說,他有些激動。
依落打量着這個看上去冷峻的男人,其實也許曾經有那麼一刻自己真的愛上了他,可是他的計劃、他的利用、他的傷害,將自己越推越遠最終將兩個人置於無法回頭的地步,“對你而言,我是你計劃中的一顆棋子,沒錯,也許你對這棋子動了情,但是要知道,棋子終歸是棋子,這一點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依落頓了頓,“可是我,註定不會是甘願做棋子的人。”
“不。”夜曦絕抓住依落的手,依落想要抽離卻掙不過他,“丫頭,我承認也許我曾經做過一些看上去傷害你的事,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保護你。不管是封你爲側妃、將你休掉抑或是關入傾月宮,包括最後在無情崖……我都是爲了讓你不受傷害,我愛你,很愛很愛。”
依落嘆了口氣,“你根本不懂愛,愛不是一個人想當然的去安排好一切,而是兩個人共同面對坎坷亦或是歡笑。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就越走越遠……”
“你還恨我對你做的事,對嗎?”夜曦絕有些受傷的看着依落,依落知道自己現在跟他說再多他怕是也難以短時間內明白,“我跟你已經結束了,你的落貴妃已經死在了無情崖,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落貴妃了。”
“丫頭,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隻要知道你還活着,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福祉,我能做的也許只有在你身邊默默的保護着你了。”夜曦絕看着依落,“我不管爲何你會隻身一人來到天穹大陸,我不管你腹中有了別人的孩子,我只是想告訴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可好?”夜曦絕看着依落柔聲問到,他知道眼下只要先留在依落身邊就很好了。
“你不需要這樣的。”依落搖了搖頭,“你是北齊的皇帝,而且你有了自己的皇后,思蓮她應該很愛你的。”想起那個曾經見過的青樓女子,依落知道她是愛着夜曦絕的。
“我沒有碰過她。”夜曦絕脫口而出,“不止她,包括南宮煙在內,我都沒有碰過,只有你纔是我想要的人。”
依落微微一怔,想到南宮煙依落有些惋惜,“你知道南宮煙已經瘋了嗎?就像我剛剛說的,在你的計劃中只有棋子,南宮煙那麼愛你她不過是你用來制衡東臨的棋子,思蓮呢?你立一個青樓女子爲後,聽說也只是爲了藉機剷除異己吧?”
“丫頭,不管怎麼說,我是希望你明白,我心裡只有你。”夜曦絕將依落一把擁入懷中,依落皺了皺眉,“你擠到我了。”
“啊?”夜曦絕這才意識到依落此時已經有了身孕,他連忙鬆開依落扶着她的肩膀,“丫頭,沒事兒吧?沒傷到你吧?”
“沒事。”依落搖搖頭。
“丫頭,至少在這裡,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如果有一天你要回去那個叫離域島的地方,我會放手,就讓我再最後一次爲你做些事,至少讓我留在你記憶中的不止是無盡的傷害,好嗎?”夜曦絕有些難過又略帶乞求的看着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