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收到祥叔的飛鴿傳書,夜曦絕就一直心緒難平,之前說過整個天穹大陸尚無醫者可補神識,此次派祥叔帶着澈去也不過是抱着一絲僥倖,希望能找到落英怪醫,誰料居然真的修補好了澈破碎十年的神識,莫非這個女子就是落英怪醫,可是據傳聞怪醫是個男子而且算算出道的年齡恐怕已經六十多歲,又豈會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正在夜曦絕失神的時候,門口侍衛通報,“稟太子,澈王爺已經回來,現已到太子府外。”聽聞此言夜曦絕立刻起身離開書房。
這個弟弟雖然跟自己是同父異母,但是小時候被人欺負總是有他幫自己,而如今自己位高權重,唯一的心願就是幫他修補好神識,好讓他繼續修煉,雖然澈嘴上不說,但是他知道當別人提起這個王爺總是一臉惋惜同情,澈的心裡從來都沒有放下。
“大哥!我回來了”還沒出庭院,夜曦絕就聽到澈的聲音。看着略有些消瘦的澈,他一把攬住澈的肩膀,“回來就好!大哥都聽說了,快讓大哥看看是不是真的已經好了。”夜曦絕邊說邊迫不及待集中注意力,感知澈體內的神識。
果然不僅沒有破損,而且澈的修爲明顯提升的非常迅速,相信自己手下風花雪月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夜曦絕激動的再次摟住澈,十年了,整整十年,自己的弟弟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夜曦澈知道大哥心疼自己,任由他摟着,過了許久,夜曦絕放開澈說,“走,今晚大哥給你接風洗塵!”正要拉着澈進前廳,侍衛來報,“稟太子,墨王爺聽說澈王爺回來,命人通知說今夜希望請太子和澈王爺過府小聚。”
夜曦澈皺了下眉,自己與二哥感情向來不那麼好,看不慣二哥一副算計的樣子,如今自己剛剛回來他就接到風聲未免太快了吧。
“告訴他,本太子今夜與澈有事相談,不見客。”夜曦絕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就拉着澈離開,全然沒有剛剛熱心大哥的模樣。
回到前廳,夜曦絕讓人帶澈去沐浴更衣,隨後召來祥叔大概瞭解了整個經過。
“也就是說你們遇到的這個女子沒有任何修爲,但是擅長醫術製毒?而且沒有任何企圖?”夜曦絕有點不太相信。
“稟主子,的確如此,起初屬下也以爲她刻意接近澈王爺,但是後來發現她根本就不在乎,而且在驛站侍衛說漏了,她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不簡單,但她也並未說破,後來自己離開了。”祥叔一五一十的向夜曦絕彙報。
“如果如你所說,修補神識,製毒見血封喉,這個女子可是天穹大陸第一人了,現在她人在何處?”
“澈王爺本想帶她回來,但是屬下擔心所以稍微阻攔了下,這個女子很聰明知道屬下不想她跟着,就自己走了,不過屬下已經派逐月跟着她,一來可以保護她,畢竟一個女子沒有修爲怕是會有危險,二來可以看看她在哪兒落腳,將來說不定可以爲主子所用。”
聽了祥叔的話,夜曦絕點了點頭,“做得好,祥叔此行也多虧有你照顧澈,你先下去好好休息,至於那個女子稍後我自有安排。”
夜曦絕聽了祥叔的話,又陷入了沉思,這個女子不知是敵是友,如若是友對自己的復仇大計可謂是大有幫助,她能幫澈修補神識,就算不能完全醫好自己的怪病,相信也可以確保自己不會在大仇未報前出事。但是如果是敵,或者爲敵所用,恐怕就不得不除之。
“大哥,餓死我了,咱們趕緊用膳吧。”剛剛沐浴完的澈王爺衝進書房,他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長髮用碧玉簪束起,腰間一塊龍紋玉,儼然一個貴公子模樣。
夜曦絕笑着說“澈,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隨後就對下人吩咐備膳。兄弟二人盤膝坐在桌前,旁邊的雙龍青銅爐中炭火十足,整個房間感受不到一絲寒意,夜曦絕也拿出了太子府珍藏很久的陳釀,兄弟倆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夜曦澈終於按耐不住,“大哥,我想把那個丫頭接回澈王府。”
“哦?聽祥叔說那丫頭相貌平平,怎麼澈也開始對小家碧玉感興趣了麼?”夜曦絕意味不明的看着澈。
“大哥,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覺得那個丫頭一個人怪可憐的,我當她是朋友,而且她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有恩與我,其實我知道是大哥不讓祥叔帶她回來的。”夜曦澈滿面通紅的辯解,不過一想到那個丫頭那張樸素的臉,他突然很想念她。
“這樣吧,大哥先派人觀察下,如果確定此人非敵是友,自然會隨你心意。畢竟我們還是要行事謹慎。”夜曦絕看到澈記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心情大好。
“嗯。”夜曦澈畢竟也不是小孩子,還是知道輕重緩急,“大哥,我不在的時候,二哥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太后呢?”
“他派了人追蹤你們,不過還沒等紫衣暗衛出手,他們就死在了迷霧森林;而太后那邊暫時沒什麼動靜,只是父皇有陣子沒有上朝,我去看過一次,御醫們也說不出所以然,只是知道他每日精神不振。”夜曦絕想到太后雙眸不由得一緊,這個女人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讓她生不如死。
夜曦澈看到大哥的眼神,知道他又想起了他母妃的死,這些年大哥從來都放不下,這也是爲什麼父皇雖然不得不迫於民意和臣子的壓力立他爲太子,卻又疏遠他的原因。他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舉起酒杯,二人當夜喝到天明。
自從跟祥叔他們分開,依落就帶着藍羽朝着郢都方向走,日落前終於看到了郢都城南門。依落心想這一路多虧有澈少爺送的貝珠和禦寒衣物,不如怕是自己肯定會被凍死的。青灰色的城牆高約三丈有餘,硃紅色的城樓在夕陽的照射下分外蕭殺,城門外十丈寬的護城河水洶涌流淌,將郢都與外界隔離形成天塹,雖然尚是深秋卻也讓人不寒而慄。
依落抱着藍羽徑直穿過城門,城門旁站着一排士兵,但是並沒有阻攔,想是這裡的治安尚算不錯。其實依落不知道逐月已經提前跟城門外的侍衛打過招呼,不然以依落這種生面孔還帶着藍羽,不被盤查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