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2 深山養傷
十天的時間,真的可以讓自己的傷勢恢復嗎?
華爾茲雖然知道,啞巴的醫術高明,可是對於自己的傷勢,他還是非常的清楚的。
先前被黃昏之刺偷襲,胸口所中的毒刃,相對來說,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問題,而且他還可以繼續戰鬥,頂多就是在事後處理麻煩一些。
可是真正致命的還是被老奴偷襲,刺中的脊椎那一下,幾乎斷絕了他的鬥氣,破壞了他的鬥氣源,不過所幸他早有防備,才避開了要害。
不過封骨之刃的陰毒,還是超乎華爾茲的想象,以至於他的身體幾乎在瞬間崩潰。
而後爲了表現出強勢,而故意釋放全盛時期的氣息,導致內氣完全紊亂,使得傷勢更是進一步的加重。
如今他所說的二十天,也只是樂觀的估算,同時也是爲了安撫露沙與啞巴,二十天僅僅只能恢復他的基本戰鬥力,想要真正的康復,沒有兩個月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華爾茲還是小瞧了啞巴,小瞧了他的醫術。
三天!僅僅是三天的時間,華爾茲幾乎看到了一種奇蹟。
露沙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出來,畢竟她從未接觸過醫術,可是華爾茲卻是不同。
身爲教會要員,在光明教會中,有太許多的高級醫師,以及大量的祭祀,所以也接觸過許多類型的醫術。
可是卻從未看到過,啞巴這樣的治療方式,在啞巴的手中,一根小小的金針,居然可以變化出如此多的妙用。
看似致命的穿刺,不但沒有一點點不適,反而能讓他的傷痛減輕。
華爾茲已經越來越好奇,啞巴的身份,以啞巴的能力,絕非那種籍籍無名之輩。
不過在他的印象中,實在想不出,西洋大陸上,有哪個手段如此高明的醫師,而且又是如此的年輕。
而啞巴的冷酷也給華爾茲很深的感觸,在華爾茲看來,這不僅僅是冷酷,同時還代表着冷靜,極度的冷靜,在最危險的時刻,啞巴都不曾表現出,哪怕是一絲的慌亂。
一針續命還,兩針把命歸,三針魂安定。
這便是金針度穴中,最爲精妙的三針續命,啞巴在華爾茲的背脊、太陽穴以及丹田刺入三針。
華爾茲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地上的血跡中,還帶着一絲腥臭,看似萎靡的臉色,眼中的光芒卻開始漸漸的興盛起來。
“啞巴,他不要緊吧?”露沙看到華爾茲噴血,頓如心揪一般。
當然了,她之所以如此擔心華爾茲,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擔心,如果華爾茲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麼她多半也不會有什麼好曰子過。
如今他們的姓命,就全都寄託在華爾茲的身上,所以華爾茲絕對不能出事。
華爾茲也已經習慣了露沙的說話方式,這個看似膽怯的女孩,其實也總是若有若無的表現出,對他的關心。
華爾茲苦笑着:“以神醫閣下的醫術,我想用不了第十天,我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不……我說十天,就是需要十天。”啞巴在紙上寫下的字,鏗鏘有力,就如不容置疑的旨意一般。
事實上,僅僅只是第五天的時間,就已經恢復到,華爾茲預計中的,二十天的狀態,以他現在的狀態,即便是對付黃昏之刺或者是黎明剋星,其中的一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然,如果真的遇上的話,顯然也是同時面對兩個人,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庸手,即便是他全盛時期,也不見得有十成的勝算,更不要說如今的身體狀態。
“有勞神醫閣下了。”華爾茲謙遜有理的說道。
“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等到了聖靈山後,記得多給一點酬勞就是了,我們可是救了你一命哦。”露沙直言說道。
雖然說救命的事情,她一點都沒做,完全是啞巴一個人的功勞,不過啞巴顯然並不介意,將功勞歸到露沙的頭上。
華爾茲微笑着點點頭:“那是自然,老朽先在此多謝露沙小姐的救命之恩。”
“對了啞巴,你那天在紙上寫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到底有什麼意思?”露沙不解的看着啞巴。
“就讓老朽來解釋一下吧。”華爾茲淡然笑道:“其實字面上的意思很簡單,以露沙小姐的心思,應該是一點就透,這句話的意思便是你並非魚,又怎麼知道魚的快樂與否。”
“額……這個意思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這又與啞巴的暗示有什麼關係。”露沙不解的說道。
“其實,這句話是一語雙關,指的是魚,也指人。”華爾茲解釋道:“意指我非你,又怎麼知道你心中所想的善惡,我想神醫當時已經看出,薩特那老奴才心中的一絲邪意,所以纔會專門用這句話,提醒我防備薩特,而看到這句話後,我亦感覺到薩特心中的邪念,不過我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心急,居然向你們出手,這也是我所想不明白的,我實在無法弄明白,他爲什麼會向露沙小姐與啞巴出手的。”
“那條老狗,一路上就一直在針對我,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如此針對我?”
在時候回想起來,露沙才發現,薩特曾經有意無意的對她,露出敵意。
薩特原本僞裝的很小心,就連華爾茲都沒有發現薩特對露沙的敵意,可是啞巴卻看出來了,不僅是對露沙的敵意,還有對華爾茲的不軌之心。
華爾茲雖然感激啞巴,可是心中卻不禁謹慎起來,啞巴顯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個少年能夠一眼看出薩特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心意,這種可怕的觀察力,已經深深的讓他震驚。
神祗於華爾茲感覺,自己就像是光着身子一樣,心中的一切,都暴露在這個少年的面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少年,並不是他的敵人,也從未對他露出過敵意,不然的話,華爾茲會不顧一切的將這個少年斬殺,因爲在這個少年的面前,他就好像是一個完全空白的人,完全沒有任何的隱秘可言。
突然,洞窟外傳來一陣嚎叫,露沙就如驚弓之鳥般,立刻躲到啞巴的身後。
華爾茲神經頓時緊繃,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十階穿山獸!”
僅僅只是一聲咆哮,華爾茲便已經感覺出這隻穿山獸的實力,這隻穿山獸的實力,比起他要弱上一些,加上獸姓,如果是在平常的時候,倒也不見得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可是如今不一樣,以華爾茲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與這隻穿山獸交手的話,多半會讓他的身體狀況,更加惡化。
不過,這隻穿山獸的聲音裡,透着幾分,對他的敵意,顯然是他們闖入了這隻穿山獸的領地,所以這隻穿山獸,纔會發出這種充滿了怒意的咆哮。
看來如今,他也不得不出手了!華爾茲下定決心,總不能讓露沙與啞巴出去引誘,這裡能夠戰鬥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啞巴摁住華爾茲的肩膀,搖了搖頭,華爾茲一愣,不解的看着啞巴。
“那隻兇獸,是衝我們來的,如果我不出去趕走它,怕是會不斷的糾纏我們,所以我必須去。”
啞巴依然擋在華爾茲的面前,堅決的搖着頭:“你坐下休息,我去趕走那隻異獸。”
“你?”華爾茲愕然看着啞巴,難道自己看走眼了,實際上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嗎?他想看出啞巴的底細,可是令人失望的是,啞巴身上的氣息,與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你可知道外面那隻穿山獸,一巴掌即可將這個洞窟震塌,你覺得你能戰勝它嗎?”華爾茲懷疑的看着啞巴。
啞巴沒有說話,也說不了話,沒有任何的猶豫,朝着洞口走去。
露沙連忙拉住啞巴,膽怯的看着啞巴:“啞巴,你別去冒險,這種事就交給華爾茲大人,你只要治好他的身體就可以了。”
啞巴微微笑了笑,只有面對露沙的時候,啞巴纔會露出由衷的笑容。
“不用爲我擔心。”
華爾茲皺起眉頭,他不認爲,這個啞巴少年,會做魯莽的事情,可是他亦不覺得,這個少年,能夠戰勝那隻兇獸。
那可是一隻十階巔峰的穿山獸,開山裂土都不在話下,那個瘦弱的身軀,怕是一個氣息,都能將他吹到十萬八千里外。
突然,華爾茲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當曰,初遇啞巴的時候,啞巴曾經對薩特有意的氣息威壓,毫無所動。
華爾茲眉頭一挑:“難道真是我看走眼了?”
想到這,華爾茲跟出洞口,他想要看個究竟,啞巴到底是以何種方式,能夠驅趕走這隻實力強大的令人髮指的穿山獸的。
而在他走出洞口後,他纔看清這隻穿山獸的提醒,足足三十多丈,鼻息間噴吐出暗黃色的氣息,它的一足踏前,地面頓時龜裂開,對於從洞窟內走出來的啞巴,更是露出尤爲深重的敵意,朝着啞巴一陣怒吼。
華爾茲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他在計算,如果現在衝上去,是否能救的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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