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天空繁星點點,皎潔的月亮灑下柔和輕薄的光線,讓得一切看起來都變得柔情唯美許多。
調息了一整天的莫瓊顏從牀上起來,收拾了一頓後邊走向了後院小偏房裡。
此時偏房裡一如昨晚同一時刻,很安靜,再沒有了早上和中午時候的慘叫聲了。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莫瓊顏第一眼沒有看凌晟而是看向了碧玉。
“他今天表現的情況如何?”
“啓稟小姐,在小姐爲凌公子施針之後,凌公子便好了許多,但一個時辰後就開始痛苦叫喊,甚至無意思地咬舌,若非我和碧依發現得早,即時給他嘴裡塞上了塊布,恐怕後果難料!”
碧玉道,她臉色很平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很漠然。
“嗯,我知道了。”
莫瓊顏說道,她眼色有點驚訝,沒想到凌晟竟然會挨不住這痛差點咬舌自盡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以毒攻毒的第二療程的痛苦之極,不下於凌遲之痛,忍受不了無意識地咬舌想來也很正常!
“凌公子,你還堅持得住嗎?”
莫瓊顏望着坐在木桶裡一臉蒼白無力憔悴無比的凌晟,不免有些擔憂,明天的最後療程肯定會比今天更危險,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得住!
“天兒姑娘,我能堅持的!”
凌晟有氣無力地迴應道,痛了一整天,喊了一整天,連滴水都沒進,疲憊至極。
“其實你這樣的情況是不適合繼續下去的,你應該知道,解胎毒的這三天步驟,一天比一天痛苦,一天比一天危險!”莫瓊顏微微皺眉,續而勸道。
凌晟看着她不語,在認真地聽。
“老實說,以你現在的情況,其實可以終止治療了,因爲這樣你也可以無痛無災地活到三十五歲,而如果你堅持還要繼續的話,明天我不敢保證你是否會在治的過程中活活痛死!”
聽她說完,凌晟足足思考了半盞茶的功夫,然後眼睛看着她,出奇的亮:“天兒姑娘,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我還是要堅持繼續下去,因爲,我不想讓我的後面的日子過得跟以前一樣,痛苦掙扎毫無希望,不想再看到家人爲我擔心流淚的樣子,更不想我這一生過得如此短暫……”
“我知道姑娘你的擔心,但我要說的是,如果我明天不幸撐不過死了,那也算是一種對自己和對我家人的解脫,他們不用再爲我而擔心流淚,而我也不用再爲他們的擔心而愧疚不已……”
凌晟的雙眸堅定,即使在如此虛弱的狀態下也依然散發着亮光,看得莫瓊顏心中動容不已:“所以,天兒姑娘,我請你爲我繼續接下來的療程。”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就不再勸了。”
莫瓊顏眼中有佩服,有欣賞,就這樣一個男子,也不枉費她千里迢迢去靈山冒險爲他尋藥!
莫瓊顏叫碧玉給她倒一杯水來,碧玉依言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拿給她,她接過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散發着淡淡血腥味的紅色丹藥,把他遞給凌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