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聲音提刀就闖,進去便是一斬,廟中正堂無人,見神像破裂,魏昊愣了一下,沖水君像抱了抱拳:“水君勿怪,我是來捉妖的,若有叨擾,且先賠個不是。”
隨後豎起耳朵傾聽,手中祖傳寶刀微微調轉方向,便又一點光暈閃現,魏昊頓時大喜:“好寶貝,居然也有了靈性。”
早就聽說器物久而生靈,竟是讓自己趕上了這樣的美事兒。
順着方向緩緩走去,竟是到了湖神廟的後廂房。
這裡迴廊並不複雜,地方就這麼大,魏昊邁步小心,一手拿着砍刀,一手拿着火摺子,只要苗頭不對,腰間的瓶瓶罐罐就可以點着扔。
“嗯?”
走到一間廂房外,祖傳大砍刀光暈又是一閃,魏昊一眼看去,就是個後廂房的小庭院,地磚之間多有雜草,角落裡頭草木幾棵,其中一棵山茶,倒是長得不錯。
秋闈在即,山茶花會陸陸續續的開,此時已經有些花骨朵,秀色內藏,含苞欲放。
魏昊轉身要進廂房查探的樣子,然而剎那,他猛然回頭,持刀一躍而起,朝着山茶就是一刀斬去。
“壯士饒命——”
一聲嬌呼,卻見山茶變成了個一身白的少女。
她此刻淚眼婆娑,很是可憐地說道:“壯士,我委身於此,絕無害人之心啊。”
“說!你是什麼精怪!”
“我乃百年山茶花成精……”
魏昊打量着茶花精,見她明眸皓齒、膚若凝脂,一雙淚眼帶風情,一點絳脣顯溫柔,着實是個美麗女子。
此刻茶花精因爲害怕,側倒在地,雙手支撐着嬌軀,白衣鬆散,青絲凌亂,鎖骨盡顯人前,抹胸凹凸有致,更是讓魏昊連連讚歎,這女妖精,長得可真不錯。
“本地湖神居然讓你在此現形?”
“便是上任水君將我種於此……”
“難怪了。”
魏昊見山茶周圍並沒有新土,可見不是最近移栽過來的。
“你既是湖神奴婢,怎麼敢做傷天害理的事?!實話告訴你,來的時候本地縣尊說了,五潭縣已經有百姓、商旅失蹤數十人,怕是遭了害,丟了性命!說,是不是你將人勾引到此地,再將人殺害?!”
“冤枉!冤枉啊……”
茶花精一邊抹淚一邊道,“害人的是那‘黃將軍’,自他來了之後,便是想着霸佔我,奈何上任水君還是凡人時,是個鹽商之子,路過此地,將我種在廢棄鹽罐中。想是沾了水君的神力,‘黃將軍’親近不得。只是他到底蠻狠,便威脅拆了湖神廟……”
“於是你就答應配合它害人?”
“便似今日這般,若有行人路過,以歌聲相邀。”
“好你個妖精,果然還是害人!”
“壯士饒命,那些人還未死,只是被圈禁起來,我願如實告知!”只見茶花精連忙跪在地上,低着頭哭着道,“‘黃將軍’並不吃人,只好鮮血,他常言‘細水長流’,便似養牛羊一般養着那些人。”
“哼!”
魏昊聽了大怒,揮舞砍刀,直接將身旁的地板磚劈上兩半,“好大的膽子,妖孽飼人,真是顛倒幹坤是非!”
言罷,魏昊一把抓起茶花精的頭髮,將她拎了起來:“你這女妖精,待我真的救人出來,便饒過你。若是你在此跟我信口胡言,把你劈柴燒!”
“壯士饒命,饒命……”
這茶花精既然是上任湖神種的,自然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奴婢,
比一般富豪家的大小姐,還要金貴得多。
本就沒吃過什麼大苦頭,此時被魏昊一嚇,當真是花容失色、靈魂出竅。
“說!那‘黃將軍’是個什麼妖怪?”
“他一向是晚上來的,若有人留宿此處廂房,他便順着水井鑽出,奴家未曾見過他真面目……”
此時茶花精用詞已經是相當的卑微,唯恐魏昊將她燒了。
“噢?”
摩挲着下巴,魏昊看了看後廂房的庭院,似乎的確有一口井。
仔細一看,也不是井啊。
“這是水井?”
“地下有水脈,地上開個口,自有流水穿過。”
魏昊微微點頭,頓時判斷出來,這“黃將軍”,應該是通過四通八達的地下水到湖神廟的。
“也就是說……這也是個水裡的妖物。”
“這妖物能進湖神廟,就說明不是湖神廟有什麼神通禁制阻撓它。那它爲什麼霸佔不了這個嬌滴滴的女妖精?”
“廢棄鹽罐?”
說不定是個寶貝啊!
走到山茶花旁邊觀察了一下,雜草有是有,倒是沒有長滿,看來這個廢棄鹽罐有點東西。
拿起祖傳寶刀就要剷土,那茶花精頓時大哭,撲過來抱住魏昊的腳喊道:“壯士饒命,奴家所言句句屬實,指天發誓,不曾欺瞞啊。”
她害怕極了,嬌軀纏着魏昊不放鬆,一邊哭一邊道:“只求壯士放過奴家,爲奴爲婢也是心甘情願……”
“滾一邊去!老子是剷土查看鹽罐,誰要殺你!”
“……”
見魏昊的確不是爲了砍她,茶花精戰戰兢兢哆哆嗦嗦跪在一旁,論誰見了,都是我見猶憐。
一身素裹,凹凸有致,風一吹,盡顯眉目風情,說不出的可人柔弱,道不清的嬌媚風流。
挖了一會兒,終於挖到了茶花精所說的廢棄鹽罐,魏昊便道:“瑩瑩,你看像是寶物嗎?”
“妾身未見靈蘊。”
“你怎麼語氣怪怪的?”
“這茶花當真是嬌媚,妾身雖爲女子,也是覺得……”
“玉娘,你竟然好這一口?”
魏昊有些震驚,莫非妖精圈子就這麼開放?
不過不關他的事,個人取向問題,有時候很難說的。
玉娘也沒問到底好哪一口,因爲這時候魏昊已經重新填土,然後喃喃道:“普通罐子一個,沒什麼名堂啊。”
思索了一會兒,魏昊重新梳理着關鍵詞。
廢舊鹽罐,四個字,既然不是罐子本身的問題,那就是罐子曾經的功能。
它是鹽罐,那就是鹽有問題。
鹽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有的東西怕鹽。
魏昊頓時眼睛一亮:那妖怪莫非是怕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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