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住手沒聽見嗎?當我說話是放屁嗎?”張黑塔縱身躍上擂臺,試圖將緊緊咬住霍世鵬的猴子拖拽下來,可試了幾次沒能成功。張黑塔抱着猴子瘦弱的身體憤怒的吼道。
“長官,切磋比試、認輸爲止……他……還沒有認輸!”猴子的雙眼血紅、一點也沒有鬆嘴的架勢,喉結上下動了動擠出了這幾個字。隨着他脣角的微微閉合、一股股的血流淌出來。
“他都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你想殺死他嗎?你想受到懲罰嗎?你的腿再不醫治會殘廢的知道嗎?”張黑塔急切而又憤怒地說道。
“大師姐說過要讓我猴子變成男人……我才做了一半……懲罰嗎?好……殘疾嗎?嘿嘿!”猴子此情此景之下居然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開懷!
蘇小一縱身躍上擂臺,拍了拍猴子消瘦的肩膀說道:“猴子,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放開他吧,殺了他、不值得!”猴子此時全屏信念在苦苦支撐,聽到蘇小的誇讚,猴子心裡一鬆勁、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蘇小輕柔的將猴子抱到擂臺的一邊,扣住猴子的脈門號了號脈,伸手摸了摸猴子胯骨處的傷,心裡鬆了一口氣。猴子的傷並不是很嚴重,蘇小有信心一個月後就會令猴子重新活蹦亂跳的。
霍世鵬捂着脖子上的傷口站了起來,眼神陰厲的看了猴子一眼。要不是傷口處的痛不斷地提示着霍世鵬,他怎麼也不相信那個皮包骨的傢伙可以傷害到自己。
“長官,一時手重、錯手傷了對手。可擂臺瞬息萬變。很多東西我也控制不了!我願意賠償對手……”霍世鵬態度誠懇的認着錯。他知道自己的那點小伎倆在內行們的眼中很容易被戳破。與其到時被動、倒不如自己先說出來堵住張黑塔的嘴。
“哼……錯手?你身手高他甚多、這理由有些牽強吧?嘿嘿,賠償?免了……因爲你會受到懲罰!”蘇小站起身來,冷笑了幾聲說道。
霍世鵬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看上去猙獰而已。霍世鵬眼含譏諷的掃了蘇小一眼,腳下踉蹌了幾步、走到張黑塔身邊,恭敬的抱了抱拳說道:“好吧!我……願領罰。”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蘇小一邊說着、一邊閃電般的衝到霍世鵬的身邊,一拳砸在了霍世鵬的眼眶上。這還不算完。蘇小揪住霍世鵬的頭髮、擡腳一腳踹在了霍世鵬的小腹之上,霍世鵬慘號着翻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
蘇小並不打算就此罷手,擡腿踩在了霍世鵬的臉上、用力的揉搓了幾下。“你不是會裝嗎?嘿嘿,踩爛你的臉皮……以後沒有臉的臉不是更適合你嗎?”
蘇小很憤怒,當然她的憤怒並不是全部因霍世鵬而起,更大的部分是因爲她惱怒自己,要不是自己的慫恿、猴子也不會受傷。蘇小想一想都後怕不已,若是猴子因此丟了性命……蘇小不敢再想下去!
“啊……”人羣中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學子們的意識也被這聲尖叫從見到如此血腥場面的震驚中驚醒過來,學子們騷動、恐慌起來。一些膽子小些的女孩子乾脆直接癱軟在地上。膽子大些的男孩子們也是嚇得面如菜色。
張黑塔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伸手抓住蘇小的胳膊拼命的向後拖拽蘇小。“你想幹什麼?”張黑塔大喊着。
“不做什麼。懲罰他而已!”“放手吧,他都快死了……”“死了好,地府是極清淨的、利於他的反省!”
“瘋了……你就是個瘋婆子!”“謝謝長官誇獎,以前大家都是這麼叫我的”
張黑塔的臉因爲憤怒有些扭曲,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蘇小殺死霍世鵬而無所作爲。張黑塔猶豫了一瞬,舉拳向蘇小的後背砸了過去。張黑塔用的力道很有分寸,在他認爲如此力道只會擊退蘇小,而不會令她受傷。
“嘭……”的一聲,張黑塔的拳頭擊打在蘇小的後背之上,蘇小並沒有閃避、她當這一拳是對自己的懲罰!對自己頑皮、胡鬧、長不大的懲罰。
張黑塔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柔弱的蘇小,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一拳雖說沒有用全力,可就算是打在壯漢身上也會令他退幾步吧,可……竟然紋絲不動!張黑塔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再不退後,就別怪我下重手了!”張黑塔大喝一聲。見蘇小依舊我行我素,張黑塔再度揮拳砸向蘇小的後背。
“一次就夠了,再來就過了……嘿嘿!”蘇小冷笑了幾聲,頭也沒回的伸手扣住張黑塔的手腕,仿似她的手原本就在那裡一般。蘇小扣住張黑塔的手腕,右腳一擡重重的踹在張黑塔的小腹之上。
“太不像話了,一定要嚴懲不殆!”範天瓊看着擂臺之上狠狠地說道。
“嚴懲?爲什麼?你不覺得這纔是年輕人該有的血氣方剛嗎?不畏強權、彰顯真我,比那些酸來酸去的儒生們強上百倍。要是學子們都有如此血性,何愁我國不強?我國的脊樑只有靠武力與血腥才撐得起來!筆……殺不了人的!”龍王看着擂臺之上的蘇小讚許的點了點頭、誇讚道。
“那還得獎賞不成?”範天瓊有些詫異的看着龍王問道。
“不,懲罰是免不了的。目無長官、視軍紀於無物……就將她們幾人趕出軍營吧!”
“——————”範天瓊、龍一面面相覷,貌似這也不是懲罰吧!
燕翩纖趕回衙門,之間兩個披頭散髮的女孩正坐在班房的長椅上。兩個女孩神情委頓,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
“說吧!你們狀告農家樂可有證據?”燕翩纖走到兩個女孩對面坐了下來,聲音冰冷的說道。
“沒有,只不過昨晚只有他來過我家的宅子,他是見過我爹爹的最後一個人”小一些的樑似玉說道。
燕翩纖皺了皺眉,開口說道:“那依你的意思就是沒有證據了?”
“是的……”樑似玉低下了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燕翩纖苦澀的笑了笑,沒有證據、光憑你紅口白牙的,我又如何奈何得了高高在上的皇子?“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不過是口頭上說說罷了,當然要是謀反等另當別論。
“你可不可以把我們關起來?”樑似玉猶豫了好一會,咬了咬櫻脣、試探着問道。
“爲什麼?”燕翩纖不解的看着樑似玉問道。她還從沒見過有人主動要求被關起來的、而且還是兩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
“我……好吧!爹爹被綁票了,家裡亂做了一團粥。我爹爹沒有子嗣、只有我姐妹二人繼承香火……現在爹爹生死未卜,大娘幾人不想如何救爹爹、只想霸佔產業……”
“捕頭,你幫幫我姐妹好嗎?我們不想嫁給大娘的那個癡傻的侄兒……爹爹回來前,求你把我們關起來吧!”樑似玉的眼中滾落出幾滴晶瑩的淚花,對着燕翩纖哀求道。
“這……”燕翩纖有些爲難。“捕頭,罪名我姐妹都已經想好了……誣告皇子不用蹲牢房嗎?”
“唉!好吧……這幾天你們就住在我家裡吧!我會全力找到你們的父親的……”
大一些的樑如花只是低着頭抽泣不已,此時聽到燕翩纖的回答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擡起頭感激的看了一眼燕翩纖,開口說道:“多謝捕頭救我姐妹於水火,可萬一爹爹……”
“唉!盡人事聽天命吧!躲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燕翩纖憐憫的看了一眼這對姐妹花,嘆了口氣說道。
蕭騰宅子邊上的一片松林的深處,一個三十多歲、風華絕代的婦人,俏然站立在一顆高大松樹的頂端,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
婦人長得很美,歲月的侵襲不但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反而浸潤了她一番成熟的風姿。“小云,怎麼一身血腥味的回來了?”女子笑了笑說道。
一個帶着怪異烏龜面具的男子眼中流露出些許的笑意,擡手比劃了幾下。
“呵呵,我知道你說你只不過是看不慣那肥豬的嘴臉,知道你的心是最乾淨的……好了吧?只不過你以後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要小心一些,莫叫《神農本草訣》的精氣裡的殺伐之意侵染你的意識,否則……行屍走肉!”婦人出言提醒道。婦人的吳儂軟語很是好聽,宛若仙音。
小云聽了婦人的話,愣了一會。又伸手比劃了幾個怪異之極的手勢。
“小云,我也在期盼她的成長,比你還要急切幾分。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也將不容於這個世界,就如同你我一般。她太弱了、仿若幾年前的襁褓中一模一樣!”婦人輕嘆了一聲。
小兒,我在看着你在成長、等到你足夠強大、等到你可以凌駕於規則之上之時,也就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