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章只會畫龜
農家樂的作息很是規律,沒有特殊總是“晨起而作、日落則息”。用他的話叫“完美顏容”睡出來。
蕭騰和錢橫就不行了,兩個傢伙每天都要折騰到很晚、直到“青春的熱血”揮霍的差不多了,兩個眼皮開始“鬥毆”了才肯就寢。
蕭騰不管夜裡是什麼時候睡的,早上起的都很早。他年幼體弱、經脈天生鬱結,早上要是不鍛鍊一下的話,整天都會腰痠背痛、人也沒什麼精神。
錢橫就像是他的外形一樣,有着“小豬”一樣的作息。如果不是每日被農家樂揪着耳朵拎出被窩,估計可以睡上一白天。
蘇小早早的起來,眉頭皺成了一個“球”。她遇到些麻煩,在換衣物時她發現自己隨身的小衣已經沒有乾淨的了,十幾件小衣都團作一團、藏在牀下的一個木盆裡。蘇小嘆了口氣,尋了件乾淨些的胡亂套在身上,看着木盆有些發愁。
自己洗?蘇小搖了搖頭,她實在是懶得動。讓小云洗?蘇小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晾衣繩上掛滿的衣物,心想也不好老總是奴役小云。
可該如何呢?想了想蘇小眼睛一亮、把這十幾件小衣分開掖在昨天換下的髒衣服裡,看了看蘇小很滿意。
“這可是我無意中放在那的,嘿嘿!我可沒讓你幫忙。”蘇小笑了笑,一腳將木盆踢回牀下,一臉愉悅的拍了拍手推門去蕭騰那吃早飯去了。
蕭騰一早起牀習慣性的照了下鏡子,“呀!…….”蕭騰被鏡子裡的“東西”嚇了一跳。鏡子裡出現的不是他習以爲常、英俊的臉,而是一隻憨態可掬的烏龜。
蕭騰掐了掐自己臉,強烈的痛感證明自己沒有在做夢。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墨跡還沒有乾透,明顯是有人才畫上不久。是誰?…….還用問嗎。除了那個死丫頭之外,這宅子裡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
“蘇小,我要殺了你……”蕭騰看見鏡子裡自己的臉、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叫聲。
蘇小心情很不錯。哼着她的最愛《發如雪》蹦蹦跳跳的向前廳走着。“誰?藏頭露尾的想做什麼?”蘇小擡拳至胸前,小心的戒備着眼前一個黑衣包頭的人。
“誰?你看你做的好事!今天我跟你拼了…….”蕭騰掀開包在頭上的衣物。雙眼噴火的怒視着蘇小。
“哈哈哈…….”蘇小先是愣了一下、之後捂着肚皮蹲在地上笑得合不攏嘴。“誰這麼有想象力了,蠻可愛的!比之前那張‘臭屁’的臉強上一百倍!”
“你說不是你做的?”蕭騰見蘇小之前驚訝的神情不似作假,猶疑的問道。
“我倒是想做,可惜我沒有想到。唉……”蘇小嘆了口氣,這麼好玩的事情竟被人搶了先。“趕緊去洗洗吧!你還想揹着它去‘雲麓書院’?”蘇小摸了一把蕭騰的臉,見墨跡有些要發乾的跡象、好心的提醒道。
“哼……”蕭騰甩了甩衣袖,氣哼哼的走了。
“小云,三個數給我出來……”蘇小一邊笑着、一邊對着牆邊的陰影喊道。
小云慢慢的在牆邊陰影裡走了出來。一雙漂亮、明亮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蘇小。
“說吧!那傢伙臉上的東西是你畫上的吧?不要裝無辜,那龜和你面具上的一模一樣。你說說你,一點做壞人的潛質都沒有,你不會畫點別的?實在不行畫坨‘便便’也好!”蘇小點了點小云的面具,有些“怒氣表不爭的”埋怨道。
小云兩手的食指擡至胸前、對在一起畫着圈圈。眼睛無辜的看着蘇小、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會別的?你該不會是照着這個畫的吧?”蘇小感到很好笑、指了指小云的面具。小云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不敢再看向蘇小。
“唉!有時間找個畫師教教你,總不好老是往蕭騰臉上畫烏龜吧!畫個‘八仙過海’什麼的也行……”蘇小對小云擺了擺手、自言自語的說道。
幾個人吃過早飯,依舊是步行至公用乘車點等候書院的馬車。步行的距離不遠不近,蘇小和蕭騰感覺不到什麼,可錢橫就有些吃不消了。深秋的清晨寒氣襲人。可錢橫走的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樣子看上去隨時都有倒地不起的可能。
“蕭騰,買輛簡易馬車吧!這是要我命的節奏……還有。昨日那位師兄的腳真是不敢恭維…….”錢橫一臉哀怨的看着蕭騰。
“也好、只要不太顯眼就好……”蕭騰昨日見有些學子也是坐自家的馬車去的,心思有些活絡。
幾人來到“雲麓書院”的大門口,一切如昨、蘇小在看不到蕭騰兩人的影子後才慢吞吞地走進書院。
蘇小不願意和蕭騰兩人走得太近,兩人身份特殊很容易吸引有心人的眼球。蘇小現在還不想自己“蘇家女”這個身份過早的曝光,因爲她這個“蘇家女”有些見不得光。
蘇小不知道今天先生要教些什麼,她的那幾本線裝書昨天托住在書院的猴子捎回了宿舍。蘇小依着記憶向自己的宿舍找了過去。
“雲麓書院”很大,裡面亭臺樓閣的像極了前世時的“蘇州園林”。走在青石板鋪就、蜿蜒曲折的小徑上,看着早起苦讀的學子們,蘇小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時的“大學時代”。一股青春的躁動涌上心田、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經歷瞭如此多的磨難、蘇小整個心也沉寂了不少。兩世年紀相加總有四十歲不止了。蘇小覺得自己已經很老了,可今天沒來由的覺得自己正值“花樣年華”、年輕得很。
趴在自己宿舍的窗前。透過木質窗櫺上蒙着的薄紗看向裡邊。鐵山和那個冰冷的冷冰夏並不在房間裡,房間裡只剩下娃娃臉的田甜對着鏡子、用手中的一個小物件修飾着自己長長的睫毛。
蘇小的身影擋住了窗子射入一部分光線的。田甜看了過去,見是蘇小笑着湊了過去:“蘇小,看你挺老實的、居然整夜未歸。說吧,到哪裡偷腥去了?”
“死丫頭,我住在……親戚家裡,你把我那幾本破書拿過來…..”蘇小隔着窗紗敲了一下甜甜的額頭。
“咯咯,‘情’哥哥也是哥哥,倒也算是親戚…..”田甜揉了揉被蘇小敲疼的額頭、嬌笑着找好蘇小和自己的書本跑了出來。
蘇小是蕭騰的護院,不可能住在“雲麓書院”裡,可這並不影響她重溫一下大學宿舍的感覺、以及舍友間純純的感情。現在蘇小會想起來依舊懷念,“同舍的姐妹你們還好嗎?”蘇小有些神傷。
“喂,蘇小發什麼呆?是不是餓了、我買了十幾個饅頭你墊補一下?”鐵珊拍了拍蘇小的肩膀,熱情地遞過幾個還熱氣騰騰的饅頭。鐵珊家裡並不富裕、她的食量又奇大無比,所以每天也不敢點那些昂貴的菜,只是吃些主食填飽肚子。
蘇小回過神來,也沒客氣抓過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傻傻的看着鐵珊笑了笑,蘇小的眼角有些溼潤。
蘇小推門走進奇石坊的學堂,幾十雙火熱的眼睛就探照燈般、齊刷刷的投射交匯在她身上,這讓蘇小很不習慣。可這也沒有辦法,誰叫她好不好的就成了奇石坊裡的“蠍子尾巴”了呢?
“來這麼早,等我?”蘇小走到秦剛身邊,笑了笑盤膝坐在蒲團上。
“少臭美!‘業精於勤荒於嬉’我是來溫課的……”秦剛翻了蘇小一眼:“呶,給你……”秦剛在隨身的布袋裡掏出一塊小羊皮遞給蘇小。
“這麼好,有什麼企圖?”蘇小警惕地看着秦剛問道。
“企圖?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天涼了,我是怕你涼壞了肚子拉在學堂裡,那多臭呀!”秦剛扇了扇鼻子,一副厭嫌的樣子。可臉有些微紅、昨天去買羊皮時下意識的多買了一塊,秦剛也搞不清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
萬先生推門走了進來,依照手中的花名冊點了個卯,見人數齊全微微躬身行了個禮走了出去。
“鐺鐺鐺……”書院裡響起了幾聲悠揚的鐘聲,隨着鐘聲的響起,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了進來,顫微微的“挪”上講臺,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學子們,我就是教你們《奇石概述》的先生,我姓艾名士頭……”
蘇小心裡笑了笑,心說看來以後有了孩子真要斟酌個好名字。愛石頭=艾士頭呵呵,怨不得這老先生跟石頭較一輩子勁。
艾先生簡單的介紹完自己,就開始授起課來。說到石頭艾先生老態不在,眼中精光閃耀、雙頰泛起和年齡不相符的潮紅之色、人也處在了一種亢.奮之中。
這“高.潮”之後纔有的臉色,讓身爲醫生的蘇小整節課都懸着心,擔憂這把石頭當做情.人的艾先生,會不會激.情過度中“馬上風”。
時間在蘇小提心吊膽中過得很快,什麼抽象石、形象石的蘇小聽得除了頭大了幾圈之外,愣是一樣沒記住。蘇小有些臉紅,可偷眼看了看整個學堂裡有一半的學子已經進入了夢鄉,蘇小心裡有了小小的安慰、猛然覺得自己還算是合格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