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雖是疲累、體內的精氣也所剩無幾,可手上的準頭以及精準的眼光還是在的。雖說百步穿楊有些費勁,可那麼大的一張臉想要擊中還是不難的。
蕭騰向地上的錢橫擠了擠眼睛,一起玩到大的“發小”心有靈犀。錢橫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向蘇小走了幾步,猛然間口吐白沫、眼皮上翻、緩緩地向後倒去。
“錢橫,你怎麼了?”蘇小扔掉手中的沙包向錢橫跑了過去。
“錢橫,我抱住她了。快拿沙包給我砸她的臉!哈哈,‘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錢橫,不用給我面子,狠狠的砸!”蕭騰在後面抱住蘇小,洋洋自得、咬牙切齒的喊着錢橫。
“蕭騰,你自己玩吧!我餓了…….”錢橫在地上爬了起來,笨重的身體竟迅捷非常。飛一般的在蕭騰詫異的目光中跑遠了。
“蕭騰,手感不錯吧?”蘇小的聲音有些冷。
“手感?”蕭騰一頭霧水,手攥了攥、感覺手捂的位置柔軟富有彈性。“挺彈的,什麼球這麼小?”蕭騰下意識的說道。
“小?蕭騰老孃跟你拼了…….”蘇小腰一彎想要一個“過肩摔”掀翻身後的蕭騰,可身體有些軟沒有成功。蘇小一低頭張嘴咬在蕭騰抱在自己胸前的手上。
“哎呀!死丫頭你是屬狗的嗎?”蕭騰鬆開抱着蘇小的手,看見手上兩排深深的牙印、烏紫色隱隱有血絲透出。
“你瘋了嗎?……”蕭騰有些惱怒,怒視着蘇小。
“我瘋了!呵呵,這是什麼?敢佔老孃的便宜…..小色.狼、老孃和你沒完!佔了老孃便宜,還挑三撿四的嫌小?”蘇小指了指自己衣裙外面的兩個烏黑的手掌印,有些歇斯底里的胡亂的向蕭騰撲了過去。
蕭騰看着蘇小胸前的手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腦袋有些發懵。看着狀若瘋牛的蘇小,蕭騰心裡有些發虛。轉身就要跑。想要先避避風頭等蘇小消了氣再來道個歉。
“哎呦!死丫頭你拽我的頭髮…….死丫頭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撓人……別咬我的臉…….”
“小色.狼,敢做不敢當是吧?哼!老孃來了一天半,你對不起都說了三四次了。怎麼的,佔老孃便宜還上癮了?”蘇小現在不再是個武林高手。她迴歸成了一盛怒中的女人。牙齒、指甲就是她的武器。
“呦!這是怎麼了?蘇才女、蕭騰別打了……”農家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了宅子,在錢橫的告知蘇小和蕭騰有起了衝突之後,扭着水蛇腰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看見兩個一團的蘇小、蕭騰,見到戰況的慘烈。農家樂咧了咧嘴心說這要多大的仇恨?
農家樂抱着蘇小的腰手一用力,分開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蘇小打得有些累了,氣也消的差不多了。看着臉臉腫的像豬頭一般、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零零散散的散佈着幾排牙印。
“我先回屋子了”蘇小看到蕭騰嘴脣上居然有個明顯的牙印,臉一紅自己竟然“親”了他的嘴,太羞人了、不活了!蘇小捂着臉慌亂的跑回自己的屋子,身子倚在房門上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到臉滾燙的很!
“那是無意的…..對。就算是給他做人工呼吸了!”蘇小輕撫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說道。看了看自己滿是泥土的衣裙,蘇小想要去提桶水來清洗一下。可無意中看見門後臉盆架上的臉盆正冒着藹藹的熱氣。
“這是誰打來的?”蘇小探手試了試水溫,水還是熱的、應該剛放在這沒多久。“還挺細心的嘛!是誰呢?蕭騰,不會。剛自己正在打他!錢橫?那就是個吃貨!”蘇小撈出臉盆裡的幾片花瓣。聞了聞還蠻香的。心裡揣測着是誰對自己如此之好?
“蘇小,蕭騰還小。有些不懂事,你讓他一下。”門外想起了農家樂充滿歉意的聲音。“蕭騰,道歉!你不知道名節對一個女孩子有多麼重要嗎?”農家樂聲音有些微怒。
“我……對不起!”蕭騰摸了摸自己“傷痕密佈”的臉感覺有些委屈,雖說是道歉可一絲誠意也沒有。蘇小正思索是誰給自己打來的水有些愣神。
聽見蘇小屋子裡沒有聲響,農家樂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莫不是蘇小被佔了便宜想不開了。心下一驚擡腿一腳踹開了蘇小的房門。往屋子裡一看。空無一人!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爲何如此倒黴?”蘇小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農家樂順着聲音看過去,見蘇小正蹲在門後,身上滿是水漬,頭上頂着個臉盆、頭髮間居然還掛着幾片花瓣。“才女……你這是在做什麼?才女就是才女,洗澡不但是蹲着洗、居然還穿着衣服!”農家樂雖是感覺有些怪異,可心想也許這是蘇小的習慣。也就沒當回事。
蘇小站起身看着農家樂,把臉盆狠狠地摔在地上“你洗澡穿衣服?你洗澡頭上頂着臉盆?剛剛是誰踹的門?”蘇小臉色陰沉似水、雙眼中噴吐着熾烈的怒焰。
農家樂感到脖子後一涼,看了一眼蕭騰的“慘況”,心說“女人是老虎,暴怒的女人就是條母暴龍”還是避一避的好。
“蕭騰……”農家樂踏着慌忙的小碎步離開蘇小的房間。臨走時本是想提醒蕭騰自己解決和蘇小的矛盾,可話說了一半,就見蘇小撲向蕭騰,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農家樂果斷的閉嘴。“三十六計、跑爲上!”農家樂的小腰三擰兩擰的消失不見了。
蕭騰也不傻,轉身飛快的跑遠了。“蕭騰……老孃跟你沒完!”蕭騰身後響起蘇小暴怒的聲音。
晚飯很是豐富,是農家樂爲了將功補過特意去“雲麓酒樓”訂的。可餐桌上的氣氛卻沉悶得很,蕭騰滿臉傷痕,委屈的就像是個被遺棄的小媳婦、不發一言,只是悶頭吃飯。農家樂也猜不準蘇小氣消了沒有,想到自己剛纔潑了蘇小一身水,有些害怕蘇小秋後算賬,也不敢多言語。
“喂!小色.狼,你晚上出去嗎?”蘇小看見蕭騰的模樣,心裡覺得舒坦了不少。“老孃的便宜也不是好佔的”蘇小心裡笑道。她晚上要去蘇家在雲麓城的買賣裡看看,試試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可又擔心蕭騰外出有危險開口問道。
“你要帶我出去?”蕭騰在家裡憋壞了,沒想到蘇小肯帶自己,心裡對蘇小的怨氣瞬間消散不見了。可想到如兄如父、不,是如姐如母的‘農仙子’不一定會放自己出去,可憐巴巴的看向農家樂,腫的只剩一道細縫的眼睛裡滿是祈求。
“蕭騰,人要成長……”農家樂喝了一口‘清口茶’在嘴裡滾動了幾下,吐在一旁的茶盂裡,長篇大論的開腔就教訓起蕭騰來。
“好吧!好吧!……”蕭騰也沒有漱口,擺了擺袍袖負氣上了樓。
蘇小樂得如此,漱了漱口。站起身對農家樂蹲了個福告辭回自己房間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小提水衝了個涼。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扯了一塊黑絲帕蒙在臉上,在脖子後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對着半生銅鏡轉了一圈,蘇小對着鏡子中的自己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自己讚了自己一下。
“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蘇小無恥的想到。
蘇小歪在自己的被子上,掏出蒼穹給自己的資料看了起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淺顯的道理蘇小還是懂得的。“小心駛得萬年船”自打上次見到那個鬼魅的影子殺手後,蘇小的心變得異常謹慎起來。
蘇天、四十五歲。身材中等、肚皮奇大、禿頂、“地方包圍中央”型斑禿。外號“笑面虎”蘇小看着自己的未見過面的堂叔,越看越心驚,這傢伙菩薩的面容後面掩藏的是一顆魔鬼的心。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劊子手”。
這傢伙極其狡猾、而且心狠手毒。智謀、韜略、心智俱都奇高。而且行事極其小心,從不會在一處宅子住一天以上。
看着眼前這份詳細的連蘇天每天在那個小妾房裡睡覺,甚至連什麼時候出恭都清清楚楚的資料,蒼穹在蘇小心裡的位置無形中提高了不少,“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來以後對蒼穹必要地提防還是不可少的,希望以後不會成爲敵人,否則將是個難纏的對手。
蘇小推開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近子時,夜深人靜的倒也差不多可以行動了。蘇小穿窗而出、翻過院牆來到院子外的街路上。
“雲仙衚衕、左數第三個院子。門前有兩顆雙手合抱的垂柳…..”蘇小看了看蘇天的住址拿出地圖,地圖上塗抹的熒光粉散發着瑩瑩的綠光。蘇小找出雲仙衚衕的位置,掏出一個小型“司南”辯了一下方位,沿着街邊院牆的陰影向雲仙衚衕走了過去。
看着門前兩顆垂柳,蘇小知道這宅子就是今晚蘇天留宿的九姨太的別院。門前高懸着兩盞氣死風燈,把門前的街路照射的曾明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