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快人心

李江不知死活的朝黃飛鴻喊道:“他,就是他,這個江洋大盜黃飛鴻,他就是亂黨!”李江看着周邊圍成一圈的兵士,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捉拿亂黨!!!”

可是周邊的軍士們都無動於衷,只見一個軍官道:“狗賊!我們早就受夠你了!你仗着自己是知州就能以權謀私,我們這些人敢怒不敢言!今天,你的末日到了!朝廷派了順慶王爺來懲治你,你認命吧!”

這個人剛說完,羣衆的激吼聲和怒罵聲響成了一片,就連府上的下人也是羣情激奮:“殺了他!這個殺千刀的敗類!!”“不能讓他活在這個世上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

李江顫抖道:“順慶王?在哪?在哪?”

黃飛鴻一提他脖子,正對着孫翔道:“狗眼不識泰山,見了王爺還不下跪!”

李江恍然大悟:“王爺,王爺,您可要爲卑職做主啊!這些人都是串通好了來陷害我的啊!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啊,王爺你可要明察秋毫啊!”

孫翔蹲下挑着他的下巴問道:“哦?清清白白?你說的這麼輕巧,可是怎麼我這一路走來都是罵你的話呢?還有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怎麼解釋?”

李江回頭看去,發現一個紅衣少女此刻正攙扶着剛纔還躺在自己牀上的女人站在門邊,那女人一邊哭喊一邊道:“大人!您可要爲民女做主啊!”

李江滿臉蒼白道:“王,王爺,這個女人我確實不知,不知道怎麼就到了我房間裡了,我,我....”

此刻,從圍觀的人羣中衝出一命男子,向那女子跑去:“娘子!娘子!”兩人緊緊相擁,聲淚俱下,看的旁邊扶着女子的賈娜一陣難受。

孫翔冷笑道:“好你個李江,臉皮厚的人我見多了,像你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看看,這是什麼!!!”孫翔把眼前的那張李江私通韓立的信往他眼前一丟。

李江身體越發顫抖的厲害了,孫翔還要繼續說,突然李榮暴起手從靴子中抽出匕首向孫翔衝去:“既如此,那就同歸於盡把!”

李江還沒站起來,就被一個悶棍打飛了回去,撞爛了房間的窗戶,一個錢撲到了地上,不停的吐着血,雙腿在身後亂蹬顯然是還要掙扎的再爬起來。

“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擺設把?”趙子江拿着鐵槍道。剛纔李榮剛想有行刺的意圖,趙子江就已經準備好了。

“啪啪啪”

“哎呀,沒想到你還是真人不露相,原來李大人還會功夫啊,了不起,了不起~”說完孫翔竟然鼓掌起來了。

“那就好辦了,我還怕用刑你受不了直接死了那就不好玩了。黃壯士,這個人就交給你了,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別弄死了就行,留口氣就可以,三日後,午時刑場問斬!”

李江急道:“順慶王,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不審查就私自決定用刑!”

來齊瞬間亮出了藏在劍套裡的尚方寶劍。

孫翔把劍抽出,輕輕撫摸着劍鋒,好像自己的情人一樣,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似得:“李大人,這是什麼東西你不會不知道把?”

李江滿臉蒼白,無力的爬到了地上。

孫翔“鏘”一聲還劍入鞘,大聲道:“本王奉聖上爲輔出巡,懲奸除惡知州李江,貪贓枉法,草菅人命,陷害忠良,強霸民女,經查驗證據確鑿,現罷去李榮一切官職,定於三日後午時問斬!”

百姓以及官兵聽到後都齊聲叫好,高呼:“皇上萬歲!王爺萬歲!”

“盧先生,馬上將此處發生的事情修書一封稟報皇上,另外再寫一封給吏部趙大人要他即刻安排合適人選前來接任。”

“趙將軍,你立刻帶領此處官兵着手安排附近的駐守官兵加強戒備,以防附近的小股山賊強盜趁火打劫。知州大人突然被免職,難免裡面有他的同黨,即使沒有,也要防止曾經吃過他好處的人作亂。”

“錢掌櫃,立刻查驗李江的所有私家財產以及公家財產,對於魚肉鄉里所得全部歸還百姓,其餘錢財清點完畢後一律充公。”

“王太醫,你去查看下那個女子的傷勢。”

衆人各自離開後,孫翔又對圍觀的百姓說:“各位鄉親,這三天時間內,本王將會親自開堂審理有關李江的冤案,錯案,衆百姓請相互告知。”

“好!”百姓聽到王爺要親自審理案件,無不歡欣雀躍的涌出門外去奔走相告了。

孫翔摸着下巴笑着說道:“至於黃壯士你嘛,我很想看看你有什麼好玩的刑罰,將來也許小王我也能派上用場呢~嘿嘿”

黃飛鴻看着趴在地上的李江一字一句的說道:“王爺放心,我一定會叫李大人好好的享受一下!”

李江哭着道:“王爺,王爺,下官,不是草民願意將功補過,將韓太守的一切勾當都告知與王爺,還萬萬請王爺饒小人一命啊!!”

“李江,你要搞清楚,現在的你根本沒有和我談條件的權利,就算沒有你,小王照樣能把那個韓立置於死地,你說不說我都無所謂,不過你如果能多說一點的話,我也許發發善心能讓你死的痛快點。我給你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我等你答覆。黃壯士,將李大人押入大牢,明天好好給李大人活動活動筋骨,當然你要是忍不住的話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去先玩玩,只要明天他能說出話來就行。”

黃飛鴻咬牙切齒道:“王爺放心!”隨即和一干馬賊押着李榮走了。

孫翔長出了一口氣:“來齊,你去接管府上的有關事宜,咱們怎麼說也要在這裡住上三天了。”

孫翔看看暫時沒什麼事了,進了李江的臥室去查看那個女人的病情。

孫翔問王太醫道:“怎麼樣?”

王太醫將把脈的手收回到:“回王爺。此女並無大礙,不過精神上受了些刺激,還有就是着涼有些風寒病的症狀,我開些藥既可,不過這精神上的創傷還需要加以時日慢慢療養。”

女子的丈夫猛的跪下道:“草民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以後要好好對待你的妻子,經此一劫,相信你們會更加珍惜以後的日子的。”

“一定,一定”說完那男子就坐在牀邊守着那女子了。

王太醫道:“王爺,下官要去附近的藥鋪買藥去了。”

“恩,賈娜,我們也出去吧。”

孫翔輕輕帶上房門,賈娜突然拔出隨身佩劍就要走,孫翔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看不下去要去爲那女子報仇?”

“放開我,我雖然是蒙人,但是對於女人的貞操寶貴我和你們吳人是一樣的,那個女的還好碰上個好男人,要是別的女人指不定這個男人就不要他了!那要那些女人怎麼活?這個混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人!我要殺了他,爲那些姑娘們報仇!”

“你殺了他,百姓們怎麼能看到他們心中的大貪官被處斬?你的仇報的痛快,他們呢?他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是不會雪恨的。放心吧,等到處斬的那天,那些被他害過的女人也會欣慰的。”

賈娜想了想,收回了劍,突然發現自己的小手兒還被孫翔拉着,突然感到有些不適應。以前她拉孫翔的時候還沒感覺到什麼,現在感覺就是有點彆扭。賈娜忙把手抽出來,問道:“你今天好威風啊,很像我父王,但是又有點不像。”

孫翔看着賈娜把手抽出來,茫然道:“哪裡不像了?是不是缺少些鬍子之類的東西?”

“你說話的時候很威風,一點不給人喘息的餘地,可是你笑的時候又那麼恐怖,好像你的笑容能吃人一樣...”

孫翔失笑道:“那你現在看看我,我笑的恐怖嗎?”

賈娜回頭看去,孫翔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你現在笑的像個壞蛋!我,我想問問你,我,我只是問問,你別多想,要是,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和那個女人有了一樣的遭遇,你,你會不會....和那個男人一樣守在那個女人身邊?”

孫翔笑了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

賈娜猛地感覺到心中一陣失落,先前的羞赧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被掏空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年自己心愛的馬兒死去一樣。

孫翔順勢拉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會,因爲只要有我在,哪怕就是我死,我也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你,你,你討厭~~”賈娜說完飛一般捂着臉的跑掉了,她感覺到自己臉上已經燙的不像樣了。

孫翔看着賈娜像小鹿一樣逃跑的背影,大喊了一聲:“喂!你跑錯方向了~~”

接下來的三天,孫翔可是累的夠嗆,又要抽空去檢查黃飛鴻的戰果,又要去官府審案,就算盧先生和來齊一起幫忙,可是這三天來來報案的百姓數不勝數,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不過孫翔也被李江的罪惡滔天給深深的震撼了,最後不得不張榜通知由於案件太多,無法在三天內一一清理,剩下的還請百姓等新任知州上任之後再另行立案。

孫翔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三天有一箇中年男子的帶了一個老婆婆來,來報案的衆人看到都齊刷刷的給她讓了一條路,孫翔看到這個心想這個婆婆難道威望很高?

等那婆婆走近之後,孫翔才發現這個婆婆是個瞎子啞巴,所有案情均由他旁邊的這個男人說的。原來這個老婆婆的兒子和兒媳開了個酒店,生意很好被李江看上了,李江暗中私通強盜殺了他的兒子和孫子,又強霸了她的兒媳,最後兒媳不堪**上吊也死了,老婆婆伸冤無門,哭瞎了眼睛,喊壞了嗓子成了啞巴。她這幾年都是靠街坊鄰居東一口西一宿接濟下活過來的,她說要等青天大老爺來懲治這個貪官,不然她死不瞑目。孫翔聽到這裡親自下去扶起了老婆婆,哽咽道:“老人家,您放心,李江明天就要處斬,本王決定,就由您來監斬。”

那個男人拿出一張繡花手帕來說道:“婆婆還能看見東西的時候,繡了這個手帕,說是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就這個還能表達自己的一點心意,將來要是青天大老爺來了,就把這個交給他。”

孫翔接過手帕,上面繡着八個大字:“老天有眼,爲民伸冤。”孫翔此刻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盧先生,通知趙大人,老婆婆今後就在知州府住下,好生伺候,頤養天年,不得有誤!若是以後的就任知州不遵守本王的這個條例,本王一定要她好看!”

老婆婆突然伸出哆嗦的手往孫翔身上摸去,來齊道:“王爺小心!”

孫翔擺擺手,任憑老人家的手摸着他的臉:“老人家,你仔細摸摸,我就是那個來給您伸冤的青天大老爺,老天有眼,您的仇能報了!”

老人家的眼中溢出了淚花,想哭卻張大了嘴哭不出聲來,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四周的百姓都在悄悄的抹着眼淚,孫翔抽泣着猛的抱住了老婆婆:“老婆婆,一切都要結束了,您的兒女也可以安息了。”

第三天午時,刑場人山人海。此刻的李江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黃飛鴻在馬賊堆裡呆了幾年酷刑倒是學了不少,沒少讓他吃苦頭,能磨的情報都磨的差不多了。在來的路上,李江又被常規武器胡蘿蔔,菜幫子砸了個鼻青臉腫,早就已經面目全非了,現在唯一還能確定他還活着的證據就是還在喘着氣。

孫翔看看時候不早了,大聲說道:“午時三刻已到。”說完孫翔起身,攙扶起那個老婆婆,將令牌放到她手中。老婆婆顫抖的用雙手緊緊的握着令牌,好像生怕拿不住掉到了地上,攥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後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像要把這些年的冤情都要扔出去一樣,擲了出去。

長長的令牌在空中轉着飛了好幾圈,落地的一霎那發出了一聲悶響,而李江面目全非的身體在聽到這聲響後明顯的抖了一下。孫翔高喊:行刑!

五大三粗的劊子手拔掉了李榮背後的木牌,將李江的身體按到了木樁上,鬼頭刀一刀揮下,血花四濺,人頭從木樁上落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滾到了場地中央。

頓時,百姓沸騰了,官兵沸騰了,整個城沸騰了!

當天晚上,孫翔等衆人和全城百姓一起徹夜未眠,趙子江和黃飛鴻以及官兵們大口大口的拼酒,來齊,盧玉良以及王太醫,甚至平時滴酒不沾的錢明也喝了起來,因爲大家都是太高興了,百姓們載歌載舞的慶祝,各酒館通宵達旦的營業,甚至有些走男闖北的說書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已經把孫翔的故事變成了快板和評書。

孫翔此刻端着酒杯,站在房頂上靜靜看着這一切,一點一點的品着酒的香濃和入口的辛辣。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道:“你怎麼不下去和他們一起鬧?”

“這個時候,我還是喜歡靜一靜。”

“你現在應該很高興吧?”賈娜隨即做到了他身邊。

“那肯定啊,牀前明月,美人美酒,我還能不高興?”

被賈娜打的鼻子出血的孫翔正色道:“曾經錢先生問過我,‘王爺,我的理想是匯通天下,你的理想呢?’那時候我回答他說‘我?好好的做我的快樂王爺就行了’。現在,我終於發現了,我有了爲之奮鬥的目標。”

賈娜看着孫翔的臉:“現在你的理想是什麼?”

孫翔手握着酒杯,指着下面百姓興高采烈的笑臉,燈火輝煌的街景說道:“就像下面這樣,百姓安居樂業,國家繁榮昌盛,當然還有,”孫翔又擡頭看了看月亮,對這賈娜說:“明月之下,佳人相伴,此時無聲勝有聲。”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夜色,永遠這麼迷人~

“咳……咳……”

“不能喝就別裝能喝的樣~”一聲清脆的女聲在夜色中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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