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大佛的陳老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十五斤。
混合型鼻咽癌,經過醫生的推薦,還是做了化療,爲了避免及控制癌細胞淋巴結轉移的狀況發生。
週一生和他見面的機會不多,直到又一次倒班,夜班下班後纔在中午飯後見到了陳家人……癌症太可怕了,儘管鼻咽癌在衆多癌症類型中算侵略性較弱的,可相對於人體的脆弱,高下立判。
全世界治療癌症的手段是公開、統一的。
放療、化療,靶向藥專治,對人體的損害程度就無需贅述了。
即便有周壽明給他以中藥調理,身體損傷程度也不能削減太多……爺爺對陳家算是費勁心神了,每天診脈,看內窺鏡圖像,讀檢測報告,針對情況變化,調整用藥方案。
期間,爺爺沒少跟張大爺聯繫。
張大爺在南方中醫大任職,同時在附屬醫院帶了四名中醫博士,三名研究生;一線醫生經驗豐富,在陳老闆的病症上,爺爺沒少求教,師兄弟二人商量着辦。
而那個所謂的‘張夢如’方,根據爺爺分析藥性,應該是真的。
但很不巧,不適用陳家父子。
陳家的方子來自於一個去世很久的鼻咽癌患者家屬,當年得方時已是晚期,所以方子用藥剛猛,針對後程治療,爺爺覺得用方思路很巧妙,便讓張大爺繼續在南方找尋相關方子,看沒有沒有其他留存,從思路上逆推用藥。
按輩分、年齡,祖師王安之都要排在張夢如之後,但很可惜,張氏中醫並無傳人,張家有兩位子嗣均已去世。
中醫有一個很無奈的地方就是傳承,傳男不傳女,傳親不傳外。
許多古方、秘方其實是很有用的,但保守的思想很容易導致傳承斷代,讓先輩幾代、十幾代人的努力化作烏有。
若能找到張夢如其他方子固然是好,可要找不到也無所謂,得到這個方子已經很寶貴了,周壽明有很大的收穫。
除此外,陳老闆的病情穩定了下來,人瘦了,心態卻逐漸變好了,他就說反正一時半會死不了,陳老爺子的情況給了他很大的信心,鼻咽癌病情穩定,生活質量不會遭到太大影響。
陳老爺子已經是比較糟糕的情況了,腫瘤壓迫氣管導致要做氣管插管,這種事情還是看概率,說不定一段時期的放療結束,醫生會推薦做手術根除。
中午飯後。
爺爺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張大爺,臉上登時露出笑容。
週一生收拾飯桌,準備刷碗,老爹倚着廚房門,神經兮兮道:“兒砸,我跟你說,你最近多注意你爺爺,我發現他最近不對勁,跟你張大爺肯定密謀着什麼呢。”
???
週一生黑人問號:“密謀什麼?”
“我哪知道啊?我要知道就告訴你了,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就算聊病情,用得着每次躲屋裡聊?你晚上上班不知道情況,現在你張大爺幾乎每晚上一個電話,你爺爺有時候挺開心,有時候又感覺在糾結着什麼……”
“你說啊,你張大爺不會是想請你爺爺出山吧?去南方?可要去了南方,咱家咋辦?診所咋辦?要不,我把診所開到南方去?南方掙的多,花得也多啊,而且咱家在秦中七套房呢,沒人看着也不行……”
週一生哭笑不得道:“爸,您能別給自己和我爺爺加戲了嗎?爺爺要願意,早就走了,至於等到今天?診所是祖產,祖師留的,不可能放任不管。”
“也對哦。”周從術撓了撓鼻頭,“那你說他倆成天聊什麼呢?弄得你爺爺跟戀愛了一樣,一會喜一會悲的,絕不可能聊病情,絕不可能!”
眼看跟兒子說不到一起,周從術湊着老父親的門邊過去了,準備偷聽,跟間諜似的。
週一生纔不管那麼多呢,洗完了碗睡覺,晚上還得上班。
……
熊志的到來,讓急診科重回軌道。
等他真正進入狀態,也知道與大家處好關係,但這個‘大家’只限於井東三人,以及在職護士,週一生這些從學校來的‘教學實習生’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
但這也常情,沒什麼好見怪的。
只不過在良好的關係氛圍舒適區待久了,突兀來個‘正經人’難免讓人有落差,週一生也花費了好幾天才適應過來……
系統內——
週一生。
184cm,75KG,最近還胖了兩斤……
系統使用等級:C(2/100)。
可操作輔助功能:A級人體掃描檢測輔助功能(1381/10000)。
治療成就點:10(可兌換使用)。
精準切開的強大讓週一生知道了系統的威力,5點的技能都堪稱恐怖如斯,可想而知10點的技能會有多麼強悍的功能。
治療成就點對現階段而言非常寶貴,因爲系統的評判標準一直很迷。
第一次獲取,來自於陳愛華(光頭),間接性救治,主刀醫生是程惠民,可系統反饋了一半的治療成就點+5。
按照這個邏輯來看,每天在急診接診大量的患者,按理說數值應該暴漲纔對,但詢問系統後卻得知,不符合成就點獲取標準,令人大失所望。
第二次獲取,來自小虎,結局是殘忍的,可系統判斷救治成功,給予了+10的滿額治療成就點。
即便系統不說,週一生大概可以想象,除非是重大病症,危及到生命安全,或許才能在治療成功後有所收穫。
另外,C等級系統經驗,也隨着這兩次事件,有所增長,變成了+2。
顯而易見,系統的等級經驗與醫療成就點的判斷標準相同。
週一生明白,在自己畢業前、甚至是獲取執業醫師資格前,都不可能升級系統等級了。
100點的升級經驗所需,無論對他的個人技術水平,還是當下的身份而言,無疑於是天文數字,觸不可及。
想要提升,就得按部就班的慢慢熬了。
實習生的生活是枯燥的。
有了熊志這個‘熊大’的日子,就更顯得乏味,上手機會明顯下降,雜活負重越來越多,比起最初來到急診科的一個月,所能學到的東西少之又少。
實習生沒人權是慣例,正面去看待這件事,或許是醫生行業的傳統吧,上級醫生就是要磨你的性子,這樣做也是爲了培養你……只有這麼想,心裡才能舒服一些。
至於往黑暗向的去想……
曾經飽受折磨的上級醫生,說不準也想從實習生上找回尊嚴,因爲‘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我能熬下來,你憑什麼就不行?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
不知不覺,我們活成了當初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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