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第2天,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好日子。
週一生起牀,洗漱。
在對着鏡子刷牙時,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發現離開老賀這幾天,都沒有仔細打理過自己。
想到昨天程院長的話,自己的形象可是關乎中心醫院的形象,馬虎不得。
於是,把鬍渣子刮刮,又把老爸的定型水噴了一點些。
頓時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
準備妥當,週一生風捲殘雲地吃點早餐,又奔向了中心醫院……
到了醫院。
緩步來到急診中心的休息室。
今天來得早。
休息室裡此刻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白明明,一個是魯小可。
魯小可今天看來對於這個採訪相當的重視。
連她的穿着都有了明顯的變化。她一改以前的運動風,居然穿起了一套職業裝。
“來得挺早啊!”週一生笑着和兩人打招呼道。
看見週一生,白明明聳聳肩膀,一副頗爲無奈的樣子,道:“沒有辦法啊,小可,一大早上就吵着要來。”
聽白明明這麼說,魯小可有點生氣道:“這見證歷史的時刻,你還不急,真拿你沒有辦法。還有你一個醫生,都不知道這全置換瓣膜在秦中從來沒有過,真是業務不熟練!多虧我上網查了一下資料。要不差點漏掉了這個大新聞。”
白明明委屈道:“我一個急診醫生,又不是心外的,怎麼能瞭解這種手術的情況。周組長你給評評理,是不?”
週一生笑笑,“白老師這話不假,術業有專攻。白老師是全面型的,對這心臟病手術,是有點陌生,你不能怪他。你看,白老師對於高血壓就特別有研究。”
魯小可撇撇嘴,道:“他也就能糊弄糊弄我媽。”
白明明一聽,這是赤果果地對自己的專業水平的蔑視嘛!
不行,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老婆。這也要抗議一下,“我表示抗議!我可不是糊弄,你看咱媽在我悉心診療下,已經好幾個月血壓都保持在正常水平了。”
魯小可忍不住“噗呲”,一笑,“好了好了!記下你的功勞了。今天可不是來採訪你的。你就一邊待着吧。”
說到這裡,魯小可把話題轉向了週一生,“週一生,爲了做這次的採訪,昨天我可是上網查找了很久的資料,關於這個全瓣膜置換的手術,可是難度極高的,秦中那麼多的心臟外科專家都沒有嘗試過這項手術,你是怎麼有膽量做這個手術的?”
魯小可不愧專業做新聞的,問題十分的犀利。
不過週一生早就想好的了應對的話術。
“這就算是採訪正式開始了?”
魯小可點點頭。
“其實,這次手術的成功,我只起了部分作用。還有很多的功勞都要記在我們中心醫院田主任和曹主任的身上。即便是現在,這兩位主任還在重症監護室照顧病人呢!”
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都截胡了心外的病人,這時候還不給老田,老曹點面子,只怕以後大家很難相處了。
“哦,那方便不方便說說這手術的一些細節?比如說誰主刀的?手術有哪些難度等等。”
“這手術是我和田主任、曹主任一起聯合主刀的。當然這裡面還不止我們三個的功勞。比如麻醉方面,還有我們麻醉科最有資歷的趙主任,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專家,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
週一生簡簡單單幾句,讓每個參與這手術的人,都雨露均沾。
但是魯小可是個聰明人。
從週一生的說的這些人中,她也看出來了,幾乎都是主任級別的。只有週一生一個小年輕。
這麼重要的手術中,上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能和這些專家一起聯合主刀,這已經說明了問題,週一生肯定在手術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說不定,比田主任和曹主任的作用還大。
魯小可看得出來,週一生一定是在謙虛。
不過,這並不妨礙魯小可的採訪。
採訪繼續進行中。
魯小可的功課做的很足。
週一生講的東西,魯小可居然能聽得懂大半。
一晃半個多小時過去,休息室裡,陸陸續續來了四組準備上班的成員。
蘇權是第四個來的。
他到了休息室,第一眼就看見了“陌生人”魯小可。
他不認識魯小可,心中有些納悶,怎麼今天休息室裡多了一個大美女呢?
在他得知魯小可是白明明的老婆之後,立刻開起了白明明的玩笑,“白老師,不簡單啊!向我們透露下是如何追到嫂子的。”
白明明笑而不語。
調侃完白明明。
蘇權又發現了週一生今天有點變化。
仔細一看,原來今天週一生的髮型整齊了許多。
“周組長,你今天這頭髮收拾地挺整齊啊!”
“是嗎?哈哈,偷用了我爸的定型水!”
魯小可這時一旁道:“我也覺得怎麼今天你比平常還要帥。來來,正好拍幾張照片,回來我用在文章中。”
週一生知道必有這事,也沒有反對,大大方方地讓魯小可拍了幾張照片。
魯小可的採訪進行到這裡。
算是完成了一半,還有一半需要去心外採訪。
一來是採訪一下田主任和曹主任他們。
二來是採訪一下接受手術的病人。
房叔剛剛手術完,接受採訪是肯定不行的。魯小可預計,最多是遠遠地給病人拍幾張照片。
魯小可向週一生提出了接下來的採訪的要求。
週一生也是欣然答應。
當然這事兒,還要向田主任和曹向文打個招呼。
週一生給田主任打了個電話。
田主任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週一生估摸,這肯定是程院長提前打了招呼。
要不然,這讓田主任和曹向文有點尷尬的手術,他們兩個人,一定是不願意接受採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