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登記結婚早已普遍,例如諸多明星喜歡在米國賭城完婚。
但事實上,國外登記結婚的漏洞很大。
假設一對夫妻在英國結婚後,不經大使館認定,是不具備法律效應的;也就是說,但凡一個男性用花言巧語哄騙一個少女在國外結婚,而不經大使館認定,他在國內完全還可以隱藏一段合法婚姻。
當然,眼下的情況,扯不了那麼遠。
週一生又不是渣男。
再者,提出結婚登記的是老賀啊。
週一生直接懵逼了……
要不要這麼剛?
而那位衙門負責人也直接傻眼了,老謀深算擺了老莫一道,卻萬萬沒想到當事人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不是朋友嗎?難道是戀人?!
除此以外……
點金石公司?!
非洲最大的礦業外資集團,是她家的?
“女,女士,請稍等……我們可以談談的。”
可是,當他回過神來時,賀叢霜已經牽着小婕拉兒離開了辦公室,週一生呆愣愣的緊隨其後,只剩下老莫一人而已。
“莫菲教授,我想這一切都是誤會……”
老莫被他一句話驚醒,臉上總不會有好臉色,但更多的情緒流露,卻是來自賀叢霜的震撼。
面前的衙門負責人爲什麼服軟,核心要素就來自於‘點金石’公司。
週一生或許聞所未聞,但對非洲各國的礦區集中地,點金石公司所帶來的影響力是無法想象的,貴金屬行業的寡頭財閥。
什麼叫寡頭,行業幾乎被壟斷,僅此一家,別無分店,沒有人能跟她們分庭抗禮,所滲透的勢力無比龐大。
當然,寡頭的說法也誇張了。
畢竟貴金屬行業牽扯到貨幣流通,不可能任由一家把控,但在非洲,點金石的名聲總要比其他幾家企業更加宏大。
倒也不是老莫看走了眼,誰能將一個華裔女孩與點金石公司聯繫在一起?而且點金石公司不是南美企業嗎?或許她們家佔有股份?
但對方敢這麼撂狠話,老莫當然不會去質疑,在這種場面裝X,很容易反**。
“誤會?真是美妙的誤會啊!”老莫盯着對方戲謔一句,轉身就走。
當老莫趕出來時,三人已經來到了辦事處的門外。
賀叢霜神色淡然,週一生則神遊其外,還未回過神來……
老莫愁了一眼周一生,原本是想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什麼信息,但很顯然結果讓他失望了,週一生還一頭霧水呢,他好歹知道點金石公司,週一生聽都沒聽過。
點金石公司當然很出名,可就想問一個普通人,全球最大的醫療器械集團是哪一家,旁人保準答不出來,因爲距離生活太遠。
但非洲中上階層的人自然曉得,因爲他們本土靠礦石資源發展,收斂外匯。
“走吧?帶我們去登記點。”見到老莫出來,賀叢霜沒有磕絆道。
老莫哭笑不得,輕咳一聲,唱了個白臉:“麗貝卡,這個問題我能解決,還是不要衝動的好。”
“可不是衝動,按規矩辦事而已!”
“可是結婚不是小事,你應該知道我在華國生活過,我理解你們……”
“不不不。”賀叢霜打斷,“我沒有在本土生活的經歷,我所受的西方教育告訴我,所有人應該按照桌面規則辦事,只有有人打破規則,我們才能抗爭。”
賀叢霜這話說得清冷,卻也毋庸置疑。
老莫竟在一時間無言以對,但轉念想想……
呵呵。
年輕人嘛。
非洲的婚姻登記其實是很草率的,也做不得真。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這或許是一場浪漫的誤會。”老莫點了頭,指了一下停車場的奔馳,“坐我的車吧,我帶你們過去。”
嗯?!
週一生眼冒金星。
所以從始至終,有沒有人徵詢過我的意見?
到底是你們倆結婚呢,還是我們倆?
我怎麼感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
可事實如何呢?
小周童鞋還是很從心的邁動了步伐,跟着二人,一步步上了車。
有些事是不需要戳破的。
就如同現在的賀叢霜,她真的只是爲了來一出莫名奇妙的抗爭嗎?當然不然,點金石都被她擡出來了,想解決問題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可她爲什麼這麼做?
或許也只有此可間,心臟砰砰亂跳如小鹿亂撞的她自己明白。
婚姻登記處不遠,位於一座葡式教堂的內部,安卡賓有兩種婚姻登記方式——
一夫一妻與一夫多妻的選擇。
對紮根在安卡賓得華人而言,後者顯然是一種美妙的福音。
如果能接受黑皮膚的姑娘,其實很多黑人姑娘是很漂亮的,皮膚是所有人種裡最爲細膩光滑的,且黑人中的男女差別很大,女人大多是勤勞的,操持着家庭的一切,甚至與最原始的華人有一種契合……
夫唱婦隨。
當然。
週一生可沒有選擇權,這一切都是老賀在主導,就算他敢選,那也要做好原地爆炸的準備。
一夫多妻?
你想什麼呢?
結婚登記就是兩張紙,一個刻有祝福語言的印章在牧師的手中,趨於形式的問詢後,二人各自點頭,印章蓋下,結婚完成。
“好了,我們走吧。”
賀叢霜收回了一張結婚證,轉身就走。
是的,屬於週一生的另一張,被她刻意的留下。
週一生深吸一口氣,也收下了,心中翻雲覆雨的雜念正在沸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現在這一刻到底是真是假,令人彷徨啊。
所謂當局者迷。
老莫卻將一切看得明白,漸漸懂了。
但他沒說,只是自顧自的笑着,又拍了拍週一生的肩:“走吧,辦完事兒我還要去上班呢,祝福你們,小周。”
重新回到領養手續的衙門。
衙門負責人看着四人如坐鍼氈,但當二人將印泥還未乾透的結婚證書拿出來,他鬆了口氣……
似乎是得罪了他們,但至少他沒能有幸揭開點金石公司的面紗。
否則,結果不是這麼輕描淡寫。
手續辦理,簽字、登記、一式三份分別由父母雙方與安卡賓官方保管,約莫十分鐘就結束了手續辦理,顯然也是對方加快了速度,想要送走兩位瘟神。
來回折騰兩趟,其實現在也不過上午十點半。
在門口,幾人道別。
“那麼,有緣再見,麗貝卡,你是我見過爲數不多的,擁有有趣靈魂的女子,用漢語來講,應該是奇女子吧?”
“過獎了,您慢走,今天麻煩了。”
“呵呵,沒事兒。”老莫又蹲下,抱了抱小婕拉兒:“婕拉兒,再見咯,跟着爸爸媽媽,以後一定會幸福快樂的生活成長的。”
分別。
全程,週一生都沒能回過神。
短短一個小時發生的事情,令他的大腦處於宕機狀態,不足以運轉與思考。
也是到老莫開車離去後,他才從恍若失神的狀態中回返。
“老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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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我還沒道別呢。”
賀叢霜看着某人拙劣的表現,其實是有些失望的,於是很不爽的道:“他就在國立醫院,要不你現在去找他正式道別?那我就帶着婕拉兒先走了……”
說罷。
賀叢霜果真走了。
週一生已然不知多少次呆愣了。
也沒想到,老賀真就發動了車子,將他丟在了辦事處的門口。
可他竟然也沒着急,見那車子遠去,卻坐在了樓梯上,從口袋摸出那張具有異域風情的結婚證——
“這就,結婚了?!”
“我,我TM到底都幹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