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和蕭雨兩人一前一後的鑽進後座裡面,秦歌道:“跟上前面那輛紅色的跑車!”
司機是個長着絡腮鬍子的中年大叔,圓滾滾的臉蛋上帶着不解的疑惑:“小哥,那有什麼紅色跑車?”
前路漫漫,一望無垠。
一望無垠的意思就是路上很平坦,視野很開闊,一輛車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紅色的敞篷跑車了。
那司機很幽默的說道:“幻影系列的紅色跑車,就像一個幽靈一般,別說我看不見它了,就算是我看得見它,也不可能追的上。小哥,你有些難爲人了。”
秦歌大囧,雙手一攤對蕭雨說道:“跟不上了,我也沒轍了。你自己想辦法吧。都怪你,非得打我兩巴掌。我說什麼來着?被紅毛跑掉了吧?”
蕭雨目光冰冷的看着秦歌,直到把秦歌看的心裡發毛,這才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已經準備好的車子?若不是聽了你的說已經準備了車,我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麼!哼,哼哼!”
“嘿嘿。二師兄,你哼哼也沒用了。如果不是我會講英語,你就算找來車子也沒辦法和人家交流不是?所以你還是得感謝我。……行,行了,咱倆就別糾結這個問題了,趕緊想想辦法怎麼追過去纔是正道。要不然你這便宜老婆就成了別的男人的盤中餐了。哎,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秦歌悠悠的說道。
蕭雨一想,秦歌說的也是那麼回事兒。眉頭一擰,說道:“暫時饒了你!哼!……我不能亂哼哼了,這都什麼毛病啊。你跟司機說,直接去咱們上次去過的那條唐人街,兩個姑娘去那邊買首飾了。”
秦歌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蕭雨道:“她們臨走的時候說的。哼,走了走了又跑回來告訴我去唐人街,正告我說不允許我跟着。女孩子的心思你說怎麼就這麼奇怪。如果不許我跟着,直接走了不就完了,看來還是想讓我跟着過去。也不知道這兩個古怪的小妮子又準備出什麼鬼主意。”
秦歌道:“古怪是有了,不過鬼主意到不至於。就算是有什麼鬼主意,也不是針對你的。”
一邊又告訴那司機自己兩人的目的地,司機這才應了一聲,掛擋起步,原地轉了一個彎,掉頭開了回去。
蕭雨質疑了一下回頭的方向問題,那司機笑笑,說這邊有一條近路,兩個人可以少花一些打車的錢。
兩個來自華夏國的大男孩嘖嘖稱奇。看人家這素質,換在帝京,不給你繞彎子你就得謝天謝地了,還說什麼爲你着想替你找一條近路出來?想都別想。
司機把車子開的四平八穩的,按照他自己選擇的近路行駛過去。
蕭雨看着道路兩邊飛快後退的綠化帶以及一片片建築羣,放下心來。這才收回心神,對秦歌說道:“你剛纔爲什麼說有鬼主意也不是針對我的?”
“她們兩個對你沒有惡意啊。這都看不出來?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聰明!”秦歌說道。臉色有些不屑。
“屁。別以爲我聽不出來,真傻和假聰明這不還是一個意思麼?——不過美譽哦惡意倒是真的。如果真的有惡意的話,昨晚就把咱們兩個出賣了。”
“對呀。夫唱婦隨,昨天她幫助你,今兒你幫助她,這纔是兩口子應該做的事情麼。比整天想着在牀上打滾的意境高多了。”秦歌哈哈大笑。
蕭雨辯解道:“我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自稱是我的女朋友。說實話,在來米國之前,在帝京的時候,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兩個小姑娘。她們來自麻家。麻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嗎?我連這個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這個家族裡面的一個姑娘!”
秦歌臉上寫滿了驚訝:“你竟然連麻家都不知道?你簡直是太孤陋寡聞了!這麼出名的家族你都不知道?我看你已經是和這個社會脫節了。”
蕭雨心道,不是最近才脫節的,是已經脫節很久了。
“那你給我說說唄。”蕭雨做出不恥下問的模樣,滿臉期待的說道。
秦歌沉思了一會兒,做出努力地想了想的模樣,擡頭看天幽幽的說道:“麻家,麻家,這麼出名的家族,你竟然一點也不清楚。可悲,太可悲了。實話告訴你,我自當兵以來……”
“怎麼樣?”蕭雨急切的問道。
“我也已經和社會脫節好多年了。所以這個麻家,我也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家族……哈哈哈!”秦歌見騙到了蕭雨,立刻放聲大笑起來。
“你!”蕭雨氣結,“你有種!”
那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聽着兩人對話。這個時候,忽然插嘴說了一句鳥語。
秦歌的表情明顯一愣,嘰裡咕嚕的迴應了兩句。
然後這兩個人就把蕭雨晾在一邊,你一句我一句有說有笑的說了起來。
蕭雨聽的是一陣頭大,奈何對鳥語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只得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個人說話,只見嘴脣開,不聞聲音來。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足足有五分鐘,說的蕭雨都有些抓耳撓腮忍不住了的時候,秦歌忽然扭過頭來對蕭雨哈哈一笑,說道:“蕭雨,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吧。”
蕭雨連忙用手堵住耳朵,連連搖頭:“不聽不聽。”
秦歌講的笑話殺傷力太大,蕭雨消受不起。
秦歌抓住蕭雨堵着耳朵的手腕,笑了笑說道:“這個笑話與你有關,與麻醉醉有關!”
蕭雨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把堵着耳朵的雙手放開,擡頭看着秦歌的眼睛。秦歌眯眯笑着點了點頭。
“行!那你說吧!如果不像你承諾的這樣子,看我怎麼收拾你!”蕭雨揮了揮拳頭,威脅着說道。
秦歌故作深沉,語調縹緲悠遠:“話說老鼠媽媽帶着兩個兒子出去找食兒吃,它們已經餓了兩三天沒吃到什麼東西了,主人家養了一隻特別厲害的大貓。老鼠媽媽曾經差被這隻大貓抓到,付出了一截尾巴的代價,才險險的逃了一命。”
蕭雨聽他越說越沒譜,聽不出這笑話有什麼好笑,關鍵是不知道這老鼠媽媽帶着兩個小老鼠找食兒吃的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不由插嘴說道:“趕緊的說正題,哪裡就和我有關係了……告非,你不會說這兩隻小老鼠有一隻是我吧?”
秦歌道:“你想哪兒去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如果我想用什麼動物比喻你,那我也得用二師兄的小豬豬,而不能用一隻老鼠!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說的也是。”蕭雨點點頭。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揚了揚胳膊罵道:“你纔是二師兄!靠,又拐着彎的罵我。”
“聽故事,聽故事。”秦歌訕笑兩聲,說道:“老貓發現了這母子三人,狠命死追。老鼠媽媽帶着兩個兒子躲進一個不大的縫隙裡面,老貓追了過來。
“這時候,老鼠媽媽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聚起嘴脣,汪汪汪的一陣叫喊,那老貓以爲是狗來了,刺溜一下就跑的沒影了。於是鼠媽媽拍着兒子的肩膀說道:兒呀兒呀,你看看,學一門外語就是這麼重要。”
蕭雨道:“這話不假,學外語看起來卻是很重要……我靠你二大爺那個田雞腿的!我不懂這鳥語,你就拿老鼠學貓叫來比喻我,這不是還是說我是那個老鼠兒子?不行不行!決鬥決鬥!”
兩個人在計程車上打作一團。不過後座上空間狹小,兩人拳腳根本施展不開,潑婦打架似的練了個三招兩式的,就都已經氣喘吁吁的沒有力氣了。
秦歌道:“學一門外語真的很有用。就像剛纔這個司機大哥說的事情,就很重要,可惜你聽不懂。”
蕭雨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衣服,這才說道:“學外語有個蛋用。我的目標是讓所有人都學會華夏語,不就結了?”
秦歌挑起大拇指讚道:“你牛。我服了。咱先不討論這種虛無縹緲的問題。你知道麼,麻家果然是一個很有魄力的大家族,已經不單單是在帝京市或者華夏國有影響力這麼簡單了。他們的家族掌控着幾個跨國大財團,其中能源方面,可以說在整個亞洲無人能及。勢力已經波及全球,馬上就要入侵米國的能源市場了。”
“這麼牛叉?!”蕭雨大爲驚訝,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麻醉醉有什麼理由吃烤饃片,有什麼理由用幹吃麪當晚餐?有什麼理由來米國行騙?在這樣的家族影響力之下,別說她是個大小姐了,就算是麻家旁支的一個孩子,拿出來那也是響噹噹的自號!麻醉醉她究竟要做什麼?她如何能扮演這樣一個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就算是她試圖欺騙老伯特的三兒子,老伯特家的人就不會去查她的底細麼?
信息如此發達的現代社會,這種行騙成功的可能性簡直是微乎其微。
蕭雨開始替麻醉醉主僕二人隱隱的有些擔憂起來。
“師傅,快點!再快點!”蕭雨額上冒汗,催促說道。
那司機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呵呵一笑,非但沒有加速,反而一個剎車,把車子停到路邊,扭過頭來看着兩個人,嘰裡咕嚕的說了一串蕭雨聽不懂的話。
“爲什麼要停車?!”蕭雨急了,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隨即傳來咣的一聲,蕭雨的腦袋和車頂來了一次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