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無法成功設想這老伯特的家究竟有多大,反正從男賓住宿的那幢小樓出來,又一路狂奔了許久,纔到達他預期的目的地。
帶着一個比自己肥胖的多的人趕夜路,本來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現在蕭雨和秦歌兩人又不得不努力的掩藏着自己的身形,不過還好,經歷一番跌跌撞撞之後,終於前面出現曙光,老伯特嘴裡說的那個女賓樓終於出現在蕭雨面前。
不過這次是秦歌帶的路。蕭雨的任務就是把老伯特的交代重新複述一遍,然後由秦歌打前站,蕭雨帶着光頭強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
沒有辦法,對於連左右都能搞混,原本要去刺探那兩個女孩子的消息,卻誤打誤撞的跑進了男賓樓,糊里糊塗的又和光頭強打了一架的蕭雨來說,讓他帶路認路的,實在是有些難爲人了。
身後已經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大概是那個什麼二公子已經帶着家奴衝進了光頭強的屋子。
他們見不到人的話,會是什麼表情?
蕭雨已經無法想象他們是什麼表情了。
他現在看到的是兩個女孩子詫異的,不敢相信的目光。
那個叫麻醉醉的女孩子似乎就是被麻醉了一般,呆呆的傻傻的看着這兩位……不是,加上光頭強,一共是三位不速之客。
而那個叫阿紫的女孩子,使勁兒一直脖子,噎了一下之後,邊準備高聲尖叫起來。
蕭雨看得真切,正準備衝過去制止阿紫的尖叫,忽然間眼前香風一閃,那個叫麻醉醉的女孩子先一步有了行動。
麻醉醉短裙飄揚,可惜的是裡面穿着一件幾乎及膝的黑色塑身衣。約略看到線條十分流暢之外,藏得嚴嚴實實,蕭雨沒那個口福欣賞裡面若隱若現的春光。
麻醉醉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在阿紫叫喊出來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而麻醉醉的另一隻手裡面,還捏着半包沒有吃完的小浣熊幹吃麪。看那品牌,當然也是華夏國的出品。
隨着麻醉醉的動作,那半袋幹吃麪竟然脫手而出,在空中跳躍了兩下,徑直向地面掉了下去。
蕭雨這時候已經衝了出來,他原本也是衝着阿紫去的,這時候阿紫已經被麻醉醉捂住了嘴,蕭雨卻有些尷尬,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雙手懸在半空停頓了零點一秒之後,反手一抄,在那半袋幹吃麪落地之前抄住了它。
“姑娘,你的面……”蕭雨雙手碰上那半袋幹吃麪,笑了笑說道:“我們並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情況有些意外,借您的風水寶地躲避幾分鐘,稍後就走。”
“你做賊?”麻醉醉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卻掩飾不住臉上帶着三份驚喜:“外面那麼亂,是你們惹出來的麻煩?”
蕭雨摸摸鼻子:“就算是吧。獨在異鄉爲異客,姑娘不會這麼不近人情,見死不救吧?”
來的時候蕭雨已經和秦歌商量好了,帶路,是秦歌的活計,到了之後的交流,由蕭雨全盤完成。
雖然蕭雨也不大認識這兩個女孩子,但經不住這兩個女孩子認識他蕭雨不是?
這就是一個極好的便利條件。
一樣都是華夏人,而且還有被冒充是蕭雨女朋友的先例,這種便利條件都不知道利用,蕭雨真的就是個小傻子了。
果然,那阿紫姑娘一陣慌亂的手舞足蹈之後,也認出了面前這三個男人,尤其是,那天晚上,也是這三個男人。那個被一塊破布嘟着嘴的男人是調|戲自家小姐的人,這兩個人是仗義相救的人,尤其是這個蕭雨,阿紫在此之前已經好幾次的見過他的照片,那,那不是自家姑爺麼?!
——當然,這些不一定是阿紫自己想的,這些東西是蕭雨自己YY出來的。
有一定的事實做基礎,再加上合理想象,雖不中也不遠了。
而且蕭雨親眼見到阿紫長大了嘴巴那驚訝的表情,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姑娘,幫個小忙唄,伸出你有愛的援助之手,就算沒有那啥……至少我還替你抓了個**回來不是?”蕭雨呵呵呵的笑了笑,完全避開自己三個人從窗子裡面跳進來的事實。
而且,他還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爲什麼住在老伯特家的大宅子裡面,這個很淑女的麻醉醉要吃幹吃麪呢?還有,那天她爲什麼在大排檔吃烤饃片吃的那麼香甜呢?
蕭雨這麼想着,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在麻醉醉手裡的乾脆面上面停留了一小下下。
麻醉醉顯然是有些尷尬,把手背到身後,露出了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尷尬的笑容。
她爲什麼要不好意思?她爲什麼要尷尬?
蕭雨覺得,這個表情更值得玩味了。
這主僕二人,當真充滿神秘的感覺呢。
粗粗的打量起來,這個麻醉醉年紀與自己大概不相上下,眼神中游移不定的充滿狡黠的味道,伴隨着一張堅毅成熟,與年齡身材覺不相稱的臉,蕭雨覺得這女孩子天生就應該是一個實幹家,做大事情的人。
而那個阿紫姑娘,蕭雨覺得她看這自己的眼神,就只剩下冒小星星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蕭雨不願意承認是他自己考慮過度,YY過量,寧願相信是自己的成熟的迷人的風度,吸引了這個小姑娘,更令蕭雨容易相信一些。
說實話,這也不過是蕭雨第二次與這兩個女孩子見面。
他卻寧願還無保留的相信他她們,連蕭雨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份信任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好吧。”麻醉醉輕輕的抿了抿嘴脣,點點頭說道。
這間屋子足夠大,如果按照華夏國的標準,大概是四室三廳雙衛,沒有廚房的格局。
說起來也對,人家這裡廚房也好,餐廳也好,都有獨立的樓層建築,作爲一處招待客人的居室,似乎沒有準備廚房的必要。
“你們在這邊,不要超過一個小時,我們,也需要休息。”麻醉醉說起休息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竟然泛起一陣異樣的紅暈。
“謝謝。”蕭雨很客氣的說了一句,笑着點點頭,然後把兩個女孩子關在門外面。
秦歌已經帶着光頭強把光頭強丟進了角落裡,自己在寬大的雙人牀上一側身躺了下去,雙手捧着腦袋說道:“你就不擔心這兩個姑娘去告密?畢竟我們做的事情有些……”
“她們我不擔心,你看看光頭強眼罩罩的嚴嚴實實的不?別給她們添麻煩就好。”蕭雨看着角落裡的光頭強,來的時候已經堵住了嘴,遮住了眼,蕭雨和秦歌兩個人還不放心,乾脆一個手刀劈砍在光頭強的頸部,直接把他砸暈。
這樣足以保證繞來繞去的,光頭強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沒問題,我做事你放心。”秦歌拍着胸脯保證道。“這種事對於一個特種軍人來說,簡直是小尅死。”
“你還是小心點好。”蕭雨撇撇嘴說道:“也不知道是誰被人一腦袋撞得胳膊摘了環兒!”
秦歌大爲不悅的道:“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還不好?再說我跟你急。”
蕭雨道:“你急也是白着急!”
“着急了我就給你講笑話。”秦歌笑道。
“這個……”蕭雨再度抹了一把汗,長距離的奔跑沒有出汗,面對兩個女孩子也沒有出汗,秦歌果然是自己的剋星,一句講笑話就下了自己一身冷汗,這水平,果然是剛剛的硬氣的很。“我服了,心服口服。”
“這還差不多。”秦歌笑道。“接下來做什麼?這死豬還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審一審他,看看他爲什麼來這裡……不是爲什麼來米國,而是爲什麼來老伯特的莊園裡面。那天那個把他救走,開槍給了文翔一槍的傢伙究竟是誰,這不都是可以撬開嘴巴問問的?我真懷疑你這特種兵的教導員究竟是怎麼當的。”
“走後門當的。”秦歌笑着從牀上站起身,來到光頭強身邊把他弄醒:“我審訊還是很有一套的。保證讓他連他老媽有幾個相好的都給你問的清清楚楚的。”
“那樣最好,不過我看不得這個……”蕭雨有些假模假樣的悲天憫人一番,說道。
最後兩人商議的結果,就是秦歌負責在半小時之內審訊光頭強,而蕭雨自己要跑去麻醉醉兩個人的臥室那裡,偷聽這兩個小姑娘的一些私密話。
“你聽人家那個做什麼。”秦歌有些不屑。
“笑話!我的女朋友,我聽聽犯什麼法了?”蕭雨大模大樣的撇了撇嘴,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出門來,徑自來到隔着不遠的另一間臥室的門前。
“光頭強哪裡比得上兩個小姑娘有趣。”蕭雨笑着把耳朵湊了過去。
果然不出蕭雨所料。
男人的愛好,是喜歡關起門來談女人。女人的愛好也是一樣,喜歡關起門來談男人呢。
只聽阿紫的聲音說道“他們兩個,不是作賊吧?”
麻醉醉的聲音道:“做賊怎麼了?他做賊不是正好?我們兩個半斤八兩,一個做賊,一個當騙子,誰也別說誰,這才叫門當戶對。”
“撲——”蕭雨趕緊捂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發出聲音來沒有。